沈鹤：可能他们觉得对陈承不满意之后你立刻换人安排了我，产生了他们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优势的错觉吧。

实际上他们只是程朵借机架空陈承的工具而已。

程朵：是我不好，我给她们脸了。

程朵：那现在你怎么样？

沈鹤：现在丁颖拍着呢，我就当自己画个草稿练徒弟了……而且说实话，拍朱明杰还挺锻炼人的。

沈鹤：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和陆旭相提并论，差得远了好吗？

程朵：哈哈哈哈，对对，陆旭是硬照最好的演员。

放下手机，沈鹤见丁颖正在打量自己，他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丁颖摇头说：“不是……就是第一次见你这样露出讥讽的表情，实在是太意外了。之前几次见你，你都是很柔和的，没觉得你有多在意过什么东西，连去时装周都很顺从地接受安排。”

丁颖组织了一下措辞，继续道：“这么说吧，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和我说沈鹤在摄影棚里把某演员的经济团队轰出去，我肯定不信。但是……”

但是这真的发生了。

就很匪夷所思。

沈鹤沉默着审视了一下自己，发现确实如丁颖所说，刚才他做的事情算是一个有些反常的行为。

沈鹤一直以来对很多事情都是不太在意的态度，他性格和软，从前被误解是陆旭男粉，或者误会他要炒作出道的时候，沈鹤都懒得去解释。

他的性格如果有标签，那标签就是淡然。

但他自己又清楚地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因为……

“是因为那个宋经纪说了陆旭不好吗？”丁颖见沈鹤默认，不由得感叹，“哇，真没想到男粉也有这样护犊子的心态！”

沈鹤下意识皱眉反驳，“我不是陆旭粉丝……”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Spark目前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沈鹤只告诉了《最佳搭档》的八人。

朱明杰换好了衣服已经站在镜头前就位，在整理造型的间隙眼睛往沈鹤这里看了一眼，他便及时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聊照片。

“等会儿这个场景你试试看自己发挥。”

丁颖没有注意到沈鹤有未尽的话语，开心应道：“行嘞！”

拍摄持续了三小时，姓宋的小经纪人也被关在外面冷静了三个小时。

当摄影棚的大门再次打开时，也不知道对方是在这冷静的三小时中有所领悟，还是被曹方训了，总之沈鹤走出来的时候，意外地获得了一个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质疑你的能力。”

对方用力抓着手机，指尖有些泛白，表情看上去十分隐忍。

沈鹤的心情没有变好，扔下一句“你不该质疑的不仅仅是这个。”后就与对方错身离开。

他在意的是自己摄影技术吗？他不爽的是陆旭被肆意评论好不好！

这个经纪人连这都体会不出来，也是没什么前途了。

沈鹤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对方。

带着丁颖到程朵办公室交了差，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程朵问他：“刚刚收到道歉了吗？”

沈鹤瞬间了然，“我就知道不会是她自己主动道歉的，那个态度啊……”

是有点不情不愿。

程朵看着沈鹤笑了声，“很少见你这样面带不屑地吐槽别人。”

旋即转入正题，“今天来的那个小宋经纪人被你赶出来以后就向公司求助了。她呢是今年刚刚入行的，因为家庭的原因，有点圈内的人脉才做了经纪人，但没有什么素养和嗅觉，她和公司打电话的初衷应该是诉苦，结果反而被教育了一顿。然后他们公司和曹方齐名的一个经纪人就来和我表达歉意了。”

沈鹤摊手，“反正她刚刚和我的私人道歉我表示了拒绝，杂志和经纪公司的关系维护就由你，我无所谓。照片我已经指导丁颖拍好了，质量没有受到影响。”

程朵明白沈鹤的意思，揶揄道：“你这么着急回家啊？听说你现在住北京了，家里有女朋友在等啊这么着急？”

握在沈鹤掌心的手机恰好在此时发出接收到新消息的振动，滑进屏幕中央的新消息来自陆旭——

陆旭：我已经录完歌了，现在在你们公司门口等你。

沈鹤挥手往门口走，“没错，家属找来了在催我下楼，拜拜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码字不顺畅，比较短。

后面的情节我顺一顺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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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模拟蹦迪

陆旭是亲自开车来接的,亮银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窗被摇下了一半，狭窄的缝隙间露出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

看见沈鹤穿过马路向自己走来，陆旭立刻两眼弯弯。

车门被打开时，沈鹤携了一丝户外的冷气坐进副驾,灌入的空气温度些微刺骨，陆旭伸手去暖沈鹤的指尖。

“今天拍得怎么样？”

陆旭昨晚把人折腾到凌晨,好不容易结束以后少见地抱着沈鹤嘱咐了许多话，都是他和前经纪公司斗智斗勇的血泪经验教训。

沈鹤拢了拢领口，“一般，没见到曹方,跟着朱明杰的是个姓宋的经纪人，不过说话也挺不客气,后来被我关摄影棚外了。”

“你把人赶出去了？”陆旭有点惊讶，随即又无法想象有什么事能把沈鹤惹到下逐客令的地步，于是皱眉问：“她说了什么？”

总不至于在沈鹤凭着在法国拍的照片一战成名后，还没有眼力见地说他能有今天是因为陆旭男粉的身份吧？

沈鹤“呵”了声,“今天拍的这位朱姓演员表现力不好，那位经纪人却说他和你是一个类型的，而你的硬照效果好,是因为合作的都是知名摄影师。”

陆旭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下文，回头看到沈鹤表情愤愤，虽然沉浸在不满的情绪中，但显然话已说尽。

“……就因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沈鹤与陆旭的指尖勾连缠绕着,他捏了捏对方的指腹嘟囔道：“敢在我面前说我男朋友……”

话还没说完，陆旭拽人入怀，他把下巴搁在沈鹤肩上，洗得清香柔软的毛衣拥在鼻尖，令他心生愉悦。

“她是不重要的人，她说的话不值得你生气。”陆旭说话的时候气息流动，一阵阵吹得沈鹤心尖发痒，“但我还是很高兴。”

只有足够重要的事情才能引起强烈的情绪波动，尤其是对于性格温和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沈鹤回答：“她不重要，但你很重要，谁都不能质疑你。”

陆旭被逗笑了，“我的黑粉不少，都是质疑我的，你难道要和他们对线吗？”

沈鹤握拳，“如果出现在我面前，那我有一个对一个。”

“我的小哥哥怎么这么可爱？”

闹了一会儿，陆旭才发动汽车往家里驶，沈鹤扣上安全带时无意向车后座看去，一个黄色包装的盒子就在其上，十分显眼。

他把盒子拿到前面来，用手掂了掂，黄盒有些重量在其中。

“这个是什么？”

陆旭回答：“是话筒和灯光，今天录音棚里的声乐老师送我的，说是可以让我在家唱歌……”

顿了顿，陆旭补充，“不过我应该用不着，因为在家唱歌这事儿吧……”

在家一个人拿着话筒唱歌，这场景着实是有些诡异。

沈鹤点头表示明白与赞同，打开盒子，发现里面除了话筒以外，在话筒边上的缝隙里还塞了一个圆形的透明物品，底座连着一根线，侧面还有开关按键。

“这是……灯？”

不过没有插电，沈鹤看不出效果。

“对，回去可以试试，看上去大概是夜灯吧？”

不是夜灯，是七彩回旋爆闪蹦迪灯。

回家后，沈鹤把客厅里的灯光调到最暗，刚插上电，透明的小球瞬间迸发出五光十色的镭射激光，直接营造出一种步入夜店的恍惚感。

沈鹤被灯光闪得目光呆滞了五秒才关掉。

同样被灯光闪瞎眼的陆旭：“……没想到是这种效果的。”

“蹦迪效果的灯……为什么会送给你？”沈鹤扭头打量，“你去过夜店？”

“没有。”

“那就是他们觉得这东西符合你的气质。”

陆旭觉得今天的沈鹤格外可爱，走进一步问他：“什么气质？”

“浪子气质，花丛老手，四处留情，拔……无情的渣男。”

说到最后四个形容时，沈鹤的声音低了下去，微不可闻。

陆旭故意问：“拔什么？”

“……没什么。”

沈鹤心虚地垂眸，没有看他。

“你这么了解，你见过？你去过？”

“……”

他还真去过。

在巴黎留学的时候，沈鹤被同学拉着体验过一次，不过他一直坐在角落里，不能适应舞池。

沈鹤的沉默代表默认，陆旭低低“嗯”了声，语调不明，听不出隐藏在其中的情绪。

“没想到我的小哥哥生活阅历挺丰富，居然还去过夜店。”

沈鹤无力辩解：“就一次……”

陆旭却没听，而是往他这里走了两步。

昏暗的灯光下，影子会被拉得很长，陆旭一靠近，沈鹤就被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

重新把蹦迪灯通上电，四射的灯光又一次照亮整间屋子。

陆旭的手指从开关键上离开后直接伸手向沈鹤，拖着对方的手肘把他拉到自己身前，嘴唇贴着耳朵低语：“你去的那一次都做了什么？我没去过不懂，你教教我。”

说完还把手机连上了蓝牙音箱，放起了节奏感爆棚的音乐。

一瞬间，沈鹤还真有一种身处夜店现场的恍惚感。

陆旭还十分戏精地霸总上身，搂着沈鹤的腰紧贴自己，语气轻佻，“这位帅哥一个人？”

很有情.趣。

沈鹤义正言辞又半推半就，“我是有男朋友的。”

“你男朋友今天在这儿？”

沈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陆旭在他停顿的这瞬间低头亲了一下，声线魅惑如魔鬼，“放心，你男朋友不会知道的。”

说完就把手探入毛衣下摆。

沈鹤的心脏在蹦迪音乐和灯光双重的作用下跳得十分剧烈，他还以为陆旭会带着他舞一会儿的，没想到直奔主题，慌忙抓住他的手腕，“还……还来？”

陆旭真不愧是演员，情绪饱满层层递进，依旧沉浸在虚拟的角色中，“还？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别闹了，昨天晚上刚来过一次。”

而且他在上面。

沈鹤强调，“好累。”

陆旭手上不停，“你放心，我肯定比你男朋友厉害，不会累着你的。”

说完就堵住了沈鹤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拒绝，扶着肩膀把他推到了卧室门口。

客厅里的灯光依旧闪烁，歌曲循环播放，鼓点直击心头，大概是这样的氛围的确容易让人产生刺激，他们两个停在了卧室门口，沈鹤的背抵着房门发出撞击声。

一轮之后，陆旭才把人抱进卧室的床上。

沈鹤的皮肤泛着情动的红，陆旭轻捏着他的鼻子问：“你刚刚说拔什么无情的渣男？”

“没什么，真没什么……”

“那我和你男朋友哪个厉害？”

“……你厉害。”

陆旭翻身上床，“那男朋友听了不高兴了。”

“啊？”沈鹤拽着被子，有些委屈，“不是说第一次见面吗？”

“渣男刚刚已经走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男朋友。”陆旭骚话连连，“看来要让你认识一下男朋友的厉害！”

沈鹤就这么被套路了大半个晚上才消停。

二月刊加急拍摄完成后，沈鹤短暂休息了两周，紧接着又要去拍原本就安排给他的三月刊内页，这回的拍摄对象总算不是艺人，而是专业的模特，着重呈现杂志当期搭配的服装，所以沈鹤完成得很快，把照片交付后，他立刻前往一家商场里的火锅店。

和曲白、夏咪她们几个约定好的聚会就在火锅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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