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攻的剑灵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 / 2)

陆闲看顾清昀不理他,也不恼,悠哉悠哉道:“你可还记得前段时间你领进来被魔族灭了满门,只剩下一人的季疏白?”

顾清昀放下手中的折子,打了个呵欠道:“记得。”

听到这个答案,陆闲态度一扫慵懒,立刻积极活跃了起来,像是议论着别人背后八卦的老妇道:“你知道方才发生什么了吗?”迎着顾清昀疑惑不解的眼神,他咧唇一笑道:“我方才看见他了。”

“那又如何?”顾清昀不能理解对方说这件事的重点在哪儿。

陆闲压低声音,将手中的折扇掩盖住自己唇:“他快不行了!”

“啊?”

“我方才看见他时,这么一个大冷天,发着烧还背着水,天这么滑,随便走走就摔了,他脸烧的通红,背完水还要练剑,我瞧着怪可怜的。”陆闲说到这里,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顾清昀听到这里,则是用一种看向禽兽的眼神望着他:“你怎么对他那么的关注?不对,你怎么对所有孩子都那么的关注?”他记得自己曾经还是个孩子时,陆闲就摸着他的头顶亲切的说:你适合修仙。

“有吗?”陆闲揉了揉鼻子,将手中的折扇并拢好道:“我对一切具有仙缘的孩子都无比的关爱有加。”

顾清昀依旧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可能是目光太过于直白,让陆闲清咳了一声:“我真的是觉得他仙缘千年一遇,需要一个好的引导。”

“可他看不见。”顾清昀自然知道对方所说是事实,只可惜眼睛倘若长期看不见,天赋再深恐怕结果都不如人愿,于是解释道:“曾经季家想要为他换一只眼,可惜的是,倘若换个普通人的眼睛,会对天赋有影响,可相同根骨的天赋者,少之又少,所以这换眼一事就拖到了现在。”

陆闲像是被顾清昀说服了,饮了口茶,叹息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顾清昀没想那么多,外面虽下着点小雪,但与他这种修为的人而言,并没有多少影响,于是便跟随着陆闲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一个偏僻处,他才感到似乎有点不对。

这是哪儿?

怎么有点熟悉?

有孩童看见了他,眼睛都亮了,行礼道:“涟清长老,你怎么来了?”

“什么?涟清长老来了?!”

“在哪儿?!”

身边很快围起了一坨人。

顾清昀阴恻恻的盯着站在一旁面色无辜陆闲,咬牙笑道:“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陆闲心虚的眼睛向天上瞟,过了半响,他脸色平静了下来,面色痛苦,小声道:“曾经我与季夫人有过一段情……”

端详着对方今日绿色的穿着,冷笑道:“你就慢慢编吧,你生情的对象少吗?似乎你与每个人都可以生情,季夫人泉下有知,是要掐你脖子骂你毁她清誉!”

得知被对方戏弄,顾清昀转身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没有看见陆闲心虚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唇角若有若无的噙着一抹笑意。

等到了半夜,顾清昀原本打算躺下,然而脑海中不知为何想起陆闲白日里所说的言语,穿上衣服,去往了白日所去的地方。

他以为陆闲是将白日里的问题夸张化了,修仙之人的身体本就比一般人要强横的多,哪里会随随便便就发烧。

等他见到季疏白时,对方坐在案桌上端详着手中的宝剑,在蜡色的烛光下,他看起来并无任何大碍,精神状态也很正常。

果然,陆闲所言皆是夸张。

顾清昀正准备离开,就看见对方将脸蹭了蹭那把锋利的剑,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很舒适的样子,似乎这种动作并不能满足他,便将拿剑抱在怀中,完全不知那锋利的剑刃就在脖颈旁。

他隐隐可见对方的脸颊被蹭了出剑伤。

倘若不小心碰到脖颈,一命没了,恐怕也会认为是仇敌所为。

顾清昀:“……”真的是烧了吗?他怎么感觉是傻了,头一次看见这种操作的。

第22章过去发生的事儿

“你是谁?”

他才刚走进来,季疏白就已然察觉,即使他现在高烧意识不够清醒,但走进来一个人依旧有所感知。

顾清昀没理会他,直接快速夺走他手中的剑,不顾对方的挣扎,捏住他的下巴,往他的口中塞了枚丹药。

季疏白嘴巴紧闭,但是顾清昀的手法老道,将水直接灌进他的口中,他被呛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眼尾处泛着浅浅微红,然而顾清昀却依旧将不留情面,直到他将丹药吞了下去,顾清昀才松手。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季疏白伸出手指放在咽喉处,竭力想要将口中的丹药吐出来,然而那丹药早就已经进入五脏六腑,他这么做也只是于事无补。

他在原地吐了会儿,什么都没吐出来,语气带着极致的寒:“是谁让你来的?”

话语刚落,剑光一闪,他手中的剑瞬间向着顾清昀的方向刺去。

仅仅凭借呼吸声判断他的位置?

顾清昀直接闪到他的身后,适力敲击着他的后颈,最终季疏白不甘的瞪大双眸,晕倒了过去。

将这个人直接扔到床上,发现对方的床榻带着潮湿的气息,床单中间还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显然是别人将不要的布料给了他,就是欺负他看不见。

叹息了一口气,顺手捏了个决,将床塌焕然一新后,顾清昀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顾清昀才刚伸了个懒腰,陆闲就摇着他的那把嫩绿的扇子走过来,一边走着一边感慨道:“跟你说件事。”

迎着顾清昀疑惑的目光,他翘起二郎腿,举起手中的茶盏将里面的茶一口饮下,语气中似乎很是悲伤,只是脸上却带着笑意道:“季疏白快要死了。”

顾清昀注意到了他的措辞,是快要死了,但是还没死,于是眉头蹙起,只觉得他这番言论好生古怪:“你为何对我说这些?”

陆闲那把嫩绿色的扇子摇的更欢快了,却是答非所问:“我今早看见他被人推下了井中,按照这时辰,他应该快命归黄泉了。”说到这里,他摆出一副哭丧的神色,眼神中毫无悲伤道:“说来他也是真的倒霉,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欺负,事后欺负他的凶手兴许都不知姓甚名谁,你说惨不惨?”

陆闲后面说的言论顾清昀已经听不清了,他匪夷所思的盯着眼前的人,像是听见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所以呢?你就这么直接走了?”

对方不是一直关注季疏白吗?怎么看见他被别人推下井,不仅没有伸以援手,居然还可以这么冷漠相待。

陆闲眼睛瞪的比他还大,一副不能理解对方这番话的模样震惊道:“我今早还有急事,为什么要救他呢!”

“你有什么急事,可以置一个人的性命与不顾?”

“我今早忙着吃早茶啊!”陆闲歪着头,眼里带着一股子天真与漠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正巧我今天有急事,说明我与他无缘,所以发生这种事情不就应该是他的命吗?我怎么好阻止呢!”

他这番言论言之凿凿,看起来很有道理的模样,可话音刚落,顾清昀就站直了身子,向着门外走去。

注意到外面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门边,陆闲才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眯起眼睛,模样若有所思,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喝完桌上茶,吃完糕点后,伸了个懒腰,才向着门扉慢悠悠的走去。

顾清昀赶到时,为了避免像上次一样引起骚动,特意化了个身形,找到季疏白被推入的那口井。

那口井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平日里去那里的人不多,他捏了个决将人捞了上来。

在水里泡了时间有点长,季疏白的皮肤都被泡的发白了,顾清昀随手拿了一张毯子,毯子上面贴了张发热符,确保不会让对方着凉后,便将季疏白抱了起来。

这一抱唯一的感觉便是这孩子体重是轻的惊人,一个孩子正是能吃的年龄,怎么他的身子反而倒是孱弱至此?

身旁还有一些弟子看见被救出的季疏白,有的弟子目光可惜,觉得他被救走,心理上不舒服,有的目光带着些许欣慰,毕竟不是所有人想看到这种某一个人单一被殴打的结局。

他望着身旁就静静观察这一幕的弟子,脸色沉了下来,严肃道:“你们看见了井中有人,为何不去救他?!”

这话倘若是某个长老问,他们兴许会慌张,会去拼命的解释,然而在她们的面前不过仅仅一名比他们大一点的少年,面色还是生面孔,恐怕是刚来到这里。

于是其中有一名嘴角长了个痦子的弟子冷笑道:“你是谁?算个什么东西敢质问我们!”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了,突然听见有人同他用这种语气,顾清昀神色相当之惊讶,然而他很快想起来自己化了身形,对方认不出来自己究竟是谁,惊讶神色便消失了,化为了平静。

正由于弟子见顾清昀不说话,面色也陌生的很,想必也是个刚入门不入流的弟子,语气嘲弄道:“他不是我推入井中的,我与他又不熟,为什么要我去救他?”

一旁站着的弟子也纷纷表示赞同,一起哄笑出声。

那长着痦子的弟子向前走上两步,围着顾清昀转了几圈,讽刺道:“我劝你还是看清局势,作为刚入门的新弟子,选一条正确的路,以免将来后悔,怎么?这么盯着我作甚?呵,莫非你想报复我?”

顾清昀抿紧唇,抱住怀中的人,向门外走了出去。

那弟子盯着顾清昀离去的背影得意笑道:“怎么,害怕了?”

瞧顾清昀一时未曾回答,长着痦子的少年与一起对旁边的弟子道:“看,你们的长老怂了!”

他语气中带着尖锐的嘲讽。

顾清昀已经很久未曾有过这样的情绪了,他停下身,侧头,目光略微的深沉:“我记住你了。”

他这话刚一说完,周身不少弟子就都哄笑出声。

“还记住我们伏少了?”

“我们伏少记住的人多了,他把自己当谁了?”

“真是搞笑的很啊!”

顾清昀未置一词,匆匆离去。

季疏白这段时间衣衫单薄,着凉所以发烧了,发烧时他并未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对劲,只感觉比平时里热上了许多,于是便脱了两件衣服,让身体凉一些,如今正处在寒冬腊月,他从小身体便说不上好,如今的这个举动反而让他烧的更严重了。

直到那天夜晚,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像是在做着梦,自己在做什么根本无法控制。

直到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浑身冒着刺骨的寒意。

冷风让他清醒了些。

他问对方话,对方未曾理会与他,用一种不合情理、强迫性的方式“喂”他吞完药,又打晕了他。

本以为这人是来寻仇的,吃完这药后就该永世长眠,不再苏醒,谁知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深陷一处温暖的被褥中。

这种情况着实诡异。

清晨练剑时,有人从他的身后推了他一把,随即整个身躯落入了井水中,刻骨的井水淹没他的头顶,井壁常年被水浸润,很滑,他用两只手抵住井壁,然后昨日风寒才有好转,身体还未痊愈,如今掉入水井中,整个身躯沉重极了。

他拼命的喊着救命,然而无一人停下脚步,直到嗓子喊哑后,都未曾有一人出现。

一人,未曾。

过了半响,他听见井边上有人向他说道:“别挣扎了,井口边施了符,你喊的再怎么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此音刚落,就有人在井口旁哄笑出声。

他们不想让他死,但同样的,也不会让他好受。

身上的灵力渐渐枯竭了,整个身体渐渐往水中沉去,耳中也开始出现了嗡嗡的耳鸣声,疲倦且沉重。

然后他听见了一句像是从远方传来的天籁之音——

“你们看见了井中有人,为何不去救他?!”

他只感觉抱住他的人怀里很温暖,脚步很稳,耳边还可以听见那人的斥责声,鼻尖充斥着这人衣摆间淡淡的檀香。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替他说话,心里好奇又充满一种扭曲的诡异,整个人像是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身体依旧是疲倦且麻木的,然而精神上却又是清醒的。

父亲从小对弟弟妹妹说:哥哥看不见,你们要让着哥哥。

可一旦真的发生了事情,又对他的弟弟妹妹们无比的宽容——

——玩闹罢了,他们还是个孩子。

没有人在意过,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

没有人同他说话,他渐渐的也不想同别人说话,到了后来即使有友善者,他也不想与人交流。

时间久了父亲会他说,你性子怎么这么孤僻?

他不吭声。

父亲又深深叹息道:“修行路上本就寂寞,你这样也好。”

于是所有人都认为他性格孤僻,他也真的越来越变得孤僻起来。

顾清昀在他的体内输入了一段灵力,使得他苍白的脸色渐渐好转了些许,他倒了杯药,感觉温度适宜后递给了季疏白。

对方泡的发皱的手指接过,双手捧着杯子,没有立刻饮下。

“这药的温度刚好。”像是知道他的忧虑,浑身泡的麻木,一时间辨别不出这药水的温度。

说完这句,对方才将碗中的药一口饮尽。

顾清昀估摸着他这段时间休息一段时间大概就可以痊愈,想着不打扰他,于是准备告辞,然后听见季疏白略微沙哑的声音——

“你是谁?”

顾清昀还记得,刚入玄天门派,对方稚嫩的音色中带着少年老成的腔调,可如今这声音听起来,让他像起来一颗快断了的老树,在风中摇摇欲坠着。

瞧顾清昀不吭声,他的语气急切了着:“我知道,昨夜来到我房间的也是你。”

想是疑惑极了,他表情充满着疑惑不解:“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gu903();顾清昀的神色中同样充满着疑惑,季疏白虽看不见对方的脸色,但是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对这个问题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