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张脸,能迷倒多少的小姑娘啊。怎么就是同性恋了呢?”豹哥一只手捏住柳曜的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把***。
“算了,我毕竟还是善良的。往这么好看的脸上划一刀,太可惜了。”
“那就只留下脸,剩下的地方都刻上好看的图案吧。”豹哥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举起双手就撕烂了柳曜的衣服。
。周围的人上来按住柳曜的四肢,豹哥举着手机给地上***的柳曜拍了几张照片。
“这就是艺术。”豹哥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是流点眼泪,就更好看了。”
***在银光中翻飞,每一刀下去都见血。柳曜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铁锈味和血腥味弥漫在这间破集装箱里。柳曜喉咙里发出愤怒又疼痛的呐喊,一双眼睛含满了怒火。
雪白的四肢已经变得鲜血淋漓,就像是在白色雪原里长出一片鲜红的玫瑰那样壮观。惨白和猩红相互映衬,除了脸以外,几乎看不出这是一个完整的人的躯干。
手臂上,大腿上还有前胸和后背,全被崭新的伤口覆盖住了。
手机的闪光灯无情的照亮这些伤口。豹哥看看手机,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集装箱门被反锁,从外面传来一阵嬉闹声和汽车启动的声音。
柳曜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钻心的疼。
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身体因疼痛而抽搐着,前额流下的冷汗已经打湿前额的留海,遮挡住一双满是绝望与悲戚的眼睛。
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吧,躺在这里让鲜血流干,就再也不用面对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
柳曜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漆黑的眸子渐渐失了焦。
一整个下午司朗都没有收到柳曜发来的消息。
中午的时候说是要给我***心晚餐,现在说不定是在厨房里认真做饭吧?司朗心里想着,嘴角就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他甚至都能想到柳曜带着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
看来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奖励一下男盆友了。
上完了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司朗抓起书包飞奔回家。
家里没人。柳曜的拖鞋也好好的摆在鞋柜里。
厨房干干净净的没有被人动过。
所以柳曜呢?
打电话,不接。
发短信,不回。
司朗只觉得脑袋突然变得很乱,眼前不断闪过柳曜洁白的身体。
洁白的身体上有被电椅弄出来的血红的伤口。
司郎感觉这一瞬间自己要疯了,一个又一个伤口就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突然电话响了。
是于斌的。
“司朗!你跟柳曜现在还好吧?”于斌的语气焦急的不行。
“柳曜不见了。”司朗捂着自己的脑袋慢慢蹲下。
“你看见咱们学校表白墙上发的东西了么?”
司朗挂了电话赶紧翻开表白墙。
最新发出来的说说。
图片有十四张,全都是柳曜。
文案很简单:柳曜是个gay。
血淋淋的照片,虽然背景有点昏暗,但是隔着屏幕都能闻到浓浓血腥味,掐着人的脖子感觉喘不过来气。
这条说说在发出来的之后已经超过好几万的浏览量了。
司朗颤抖的手摁下了110报了警。
到警察局调取监控,可惜从柳曜进了地下长廊之后就再没看到过他的影子。街道上有好几处摄像头在烈日的灼烤下都断了路,十个有三个是不好使的。
消息同时传进了柳政泽的耳朵里,没等柳政泽开口,尹御直接开直升飞机来到了清之华。
柳曜刚到这里,见过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尹御经过了一轮筛查,很快将目标放到了豹哥的身上。
尹御在网吧找到豹哥,话都懒得说,直接上去剁了一截小拇指。
“柳曜在哪?”
豹哥直接吓蒙了,眼前这个人穿的一身黑,带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一只手握着刀,一只手插在兜里,切手指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等尹御把奄奄一息的柳曜从集装箱里抱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32个小时。
血液干涸,惨白色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地板上满是粘乎乎的血,顺着集装箱的门流出了一条弯弯小河。
“坚持住,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他变惨了他变惨了
二更完毕~
第五十九章生死有命
“你们父子俩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柳政泽隔着铁栏杆看着穿着狱服的薛豹。眼睛里像是看着地上的一两只蛆虫。
“两年前是你爸把我儿子绑架了,九死一生逃出来,你爸进了牢。现在变成你来绑我的儿子。”柳政泽口气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只能怪你粗心大意,动了我头上的土。”柳政泽冷哼了一声,“这辈子就在监狱里等死吧。”
断鼻梁薛成是薛建的亲弟弟,薛豹又是薛建的弟弟。
总之这一家子一共出来三个暴徒,现在全关在监狱里再次团聚了。
柳政泽找了全世界最顶级的医护团队给柳曜做手术。司朗、管家、赵姨、尹御、柳政泽、盛源还有陆经理都等在手术室外面。
从柳曜被推进去到现在已经过了10个小时了,手术还在进行中,情况不算好也不算坏,人还活着,但是需要靠呼吸聚来维持,虽然输了好多袋血,但红血球指数仍然低的可怕。身上的伤口即使缝合了,也会留下永远的疤。
就连经验丰富的医生给伤口缝合的时候都一直往下流冷汗。伤口是用利刃划出来的,不想仅仅想砍对方一刀那样直接。而是想法设法的拐着弯的划,是由好几道短伤口连在一起才形成的。
除了脸,其他地方根本就不能看,那是地狱刻在了身上,看一眼,就万劫不复魂飞魄散。
尹御坐在抢救室外面并没有闲着,而是拿出掌上电脑把网络上一切关于柳曜的照片和传闻全都删了个干干净净,并且把那个好几次都惹是生非的清之华表白墙直接取缔账号。
为了防止柳曜回到学校后遭人非议,尹御还特意做了个假新闻,柳政泽花钱买了各个头条让各大媒体拿去报道。
“喂,于斌。”司朗接了电话。
“柳曜找到了么?”
“找到了,没事,就是不小心迷路了。”司郎解释到。
“我刚才看见爆出来的新闻说那个人不是柳曜,这我才放心。我简直都要吓死了!”
还是别告诉于斌了,让于斌担心着却又不能出手帮忙只能干着急,不如让他放宽心假装事情没有发生。
两个小时之后手术结束了,柳曜被送往ICU病房,医生从手术台上下来立刻成立一个专家讨论组,主要研究柳曜身上的疤痕该怎么去掉。
研讨室里一片死寂。医生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又要想办法让柳政泽以及旁边那个哭成泪人的赵姨接受这个事实。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突然开了口:“不是没有方法,只是有些难度。”
柳曜之所以身体一直血小板指数过低,是由于药物的浓度过高,有一部分直接破坏了细管壁,导致血液运输受阻。
要想让伤疤恢复如初,就要加速血液循环,加快新陈代谢,让细胞加速愈合。但如果操作失误或者患者情绪不稳定,很容易造成大出血甚至死亡。
“您以为如何呢?”老者把选择权抛给柳政泽。
“这件事,关乎生死,还是让柳曜自己做决定吧。”
这件事实在是两难。用性命作为赌注,要么不敢赌,留着一身的残破把自己包裹起来活在永久的自卑中;要么就大胆地搏上一搏,赢了改头换面依旧如初,输了就撒手人寰彻底摆脱痛苦。
对于柳曜来说是痛苦的,对于司朗和那些爱他的人又何尝不是呢。
要么看着他带着一身难以启齿的羞辱苟活,就像一朵残破的玫瑰,看着他渐渐蒸发水汽渐渐枯萎;要么就让他重生,把他葬在泥土里开出新的枝丫。
柳曜躺在ICU里意识仍然是模糊的,为了维持血量,医院基本上把其他医院的o型血全都调了过来。但也仅仅维持了三天,血库就宣布告急。
盛源叔眼见着柳政泽头发变白,带着自己的翻译和助理再一次飞到了非洲草药村。这一次来,不是创业引流,也不是求问草药,盛源直接拉着村长和他的媳妇来到了清之华的科研所。
在翻译的帮助下,草药村村长没日没夜的在实验室里研发创新,成吨的草药不断地提炼,最后浓缩成一只5毫升的针剂。
医生把针剂注射到柳曜体内,第二天,检测仪器显示血小板的指数和其他生命指标都回归了正常。
苏醒。
在医院躺了一周,除了身上的伤疤都已经恢复。
所以,现在就到了柳曜的抉择时间。
采取治疗,或者是拒绝治疗。
柳曜笑了笑,我再想想吧。
接柳曜回到了家里,赵姨和管家暂住在这里照顾柳曜和司朗的饮食起居。
白天柳曜在家里呆着玩玩手机看看电视等司朗回家,司朗则除了上自己的专业课之外还要跟着上柳曜的专业课,这样晚上回家就可以教柳曜不至于落课了。
明明是夏天,柳曜在家里换上了厚重的长衣长裤,衣服一直束到脖子,脚上也套着长袜,晚上睡觉也不肯脱下来。
“今天累么?”柳曜躺在司朗的怀里问道。
“不累呀,一想到晚上回家就可以见到男朋友了就很开心啊。”司朗摸了摸柳曜的小软毛。
“司朗。”柳曜轻轻叫了一声,语气很轻柔,似乎带着一点恳求。
“嗯?”
“和我做吧。”
柳曜把脸拱在司朗怀里,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司朗何尝不想呢?柳曜那么可爱的一团,在他怀里什么也不用干,光是怪怪的躺着就已经让司朗对柳曜有七分肖想。
剩下的三分是自我克制。
面对现在的柳曜,他做不出来。
柳曜虽然把全身的伤疤都遮住了,他仍然能想象得出针线封起来的伤口,黑色的线贯穿皮肉,未愈合的疤痕上涂着黄色的药膏。就像一个破碎后又站起来的珍贵瓷器,他不舍得在手里把玩,只想静静地捧在怀里用心安抚他。
“宝宝,乖。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已经好了。医生说已经愈合了。”
“愈合之后也不能剧烈运动。万一伤口崩开了呢?”
“我不怕。我想要。”
“乖,再养养。”
“我都养了两个月了。”
“今天宝宝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主动啊?”司朗勾了勾柳曜的下巴,却被柳曜一巴掌打开了。
然后紧接着就看见了柳曜脸上流下了两行泪。
“我的身体……很丑吧?”
司朗伸手想去擦泪水,柳曜还是一巴掌把手打开了。
司朗白皙的手上红了一片。
“丑到……连碰都不想碰吧?”
柳曜没有给司朗解释的机会,直接下床推门而去,走进了旁边的卧室然后锁上了门。
一个窝在被子里嚎啕大哭,一个站在门外听着哭声撕心裂肺。
第二天柳曜起来的时候司朗已经去上学了,床铺是整理好的,昨天因为生气打碎的玻璃杯也收拾好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司郎从没对他发过脾气,就连一句顶嘴也没有。
“你多多少少跟我争吵两句,我还能跟你发发小脾气。可是你从来没有,让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发小脾气。”柳曜心想。
柳曜踢踢踏踏倒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安静地睡觉然后淡忘一切。
此时此刻的司朗正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上着法学课。笔记本上一行行整齐的写着老师的板书。
要是说司朗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昨天柳曜对他说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刺穿他的心脏。他爱柳曜,想保护他让他不受伤。他爱柳曜的肉体,但是更爱柳曜这个人,从来不会因为身上多了几道伤疤就会厌恶。
只是看到那些伤疤,心中的痛苦狠狠地把欲望压抑下来了而已,心里只剩下心疼和辛酸。
但是他并不怪柳曜。小宝宝嘛,总是有小脾气的,只要好好的哄着就好了。身上留下了那样的伤疤,难免精神上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受刺激。
司朗只想看着柳曜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刻在他身上的不是罪过,是世人的偏见和柳曜对自己性向的自卑。
晚上司朗回到家的时候,柳曜正坐在阳台上摆弄着盛开的玫瑰花。司朗悄悄走过去从后背环住柳曜的肩膀,在他的耳垂上留下深情一吻。
“赵姨做好饭啦,一起下去吃吧。”司朗伸出手勾了勾柳曜,柳曜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怯怯的伸出一只手,并没有把手放在那只手里。
柳曜拽住司朗的手腕,把司朗拉进自己的怀抱里。
“对不起。昨天我向你发脾气了。”
“没关系。小宝宝发脾气我就哄着。一直哄到小宝宝不生气为止。”
司朗的语气里没有嫌弃没有抱怨,像是和煦的春风渐渐吹开冰冻的河水。
晚上司朗给柳曜上完课,两个人就相拥睡觉了。司朗白天上着两个人的课程,睡得比平时都要早。柳曜听着司朗均匀的呼吸,把环住他的手臂轻轻移开,拿起床头柜的手机。
“爸,我想好了。身上的疤我不治了。”
“想好了?”
“想好了。”
就算是变得更丑,也有人喜欢他。就算是为了这份爱,也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别让爱你的人失去盼望。
【作者有话说】:哈哈哈哈我昨晚上才看到我有一章开车被锁了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
第六十章运动员选拔
柳曜在家休息的差不多又接着回学校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