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的同桌是个偏执狂》TXT全集下载_24(2 / 2)

季时珹难得没有悲伤也没有闹,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前方,很久以后才“嗯”了一声。杨助理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一条故意伤人罪和一条经济罪,不坐个二三十年是出不来了,至于季盛川,也许是知道自己穷途末路无路可退了,他没能熬过第四场手术,在警察上门之前就断了气。

出院那天晚上,张斐然找来了一堆人,拉了个饭局,美其名曰庆祝他出院,季时珹本来没什么兴致,但是张斐然说,你再不出来走走,就真的跟鬼一样了,他推脱不了,最后只能跟着他去了这场自己是主角但是人都没有认全几个的饭局。

第73章一夜疯狂(补清水版73章)

一屋子年轻的男男女女气氛倒是很热闹,季时珹坐在主座上,面容沉静又沉默地看着他们喝酒玩游戏,仿佛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样,被拉来饭局的有不少人都是张斐然的朋友,对季时珹不怎么了解,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所以非常热情地端着酒杯过来跟他碰杯,季时珹都一一喝下了。

等张斐然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发现季时珹面前摆了两三个空酒瓶,还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敬他酒,他脸色一变,立刻就上前赶跑了这一群糟心玩意儿,季时珹喝酒不上脸,但是白皙的脖子上一片浮起来的浅红,看得出来应该喝了不少,张斐然有些头疼地拿走他手里的半杯红酒,“你干嘛啊老季,借酒消愁也不是这么个消法,伤口才刚好你就不要命了。”

季时珹似乎还想喝,看见自己的酒杯被夺走了就干脆起身又去拿了一个,张斐然看不下去,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声夏嵩月这个大白眼狼一边拖着他往外走。

夜色宁静,如墨的夜空忽然下起了一场骤雨。

张斐然结了账,领着季时珹和一群人下楼的时候,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因为距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众人便只好在酒店门口等雨小一些再走过去,季时珹笔直地站在柱子旁,异常俊美的面容沉静如水,如果不是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目光微微有些涣散,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喝多了的人,张斐然低着头刷朋友圈,时不时抬头去看看季时珹有没有什么异样。

过了一会儿,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张斐然起初没怎么在意,后来听到一些什么“帅哥”“天菜”“明星”之类的字眼,便下意识地微微抬了抬头,目光在触及某个身影时,手里的手机“啪叽”一下摔到了地上。

夏嵩月撑着一把长柄的黑色骨伞缓缓走来,身形清隽挺拔,伞下的面容漂亮白皙,五官像是用白玉雕琢一点一点出来的,精致得让人挪不开目光,他穿着一身深色的风衣,脖子上围了一条深蓝色的羊绒围巾,硬生生把这普普通通的街道走出了大片画报的感觉。

张斐然不是那些脑子没长好的少女,冷眼看着夏嵩月走到跟前了,他便脸色一沉,高声问道:“你这个负心汉渣男臭不要脸的又来干嘛?”

夹杂着愤怒、诧异、嫌弃而又幽怨无比的语气,围观的众人纷纷在心里打了个巨大的问号,正想看看这个不知名的比明星还有漂亮的年轻男子到底跟张斐然有什么爱恨纠葛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年轻漂亮的男子完完全全无视了张斐然,缓缓地朝一个人伸出了手。

那白皙柔软的手指泛着白玉一样的光泽,掌心微微朝上,翻起的手腕依稀可见淡青色的脉搏,像是在邀请。

这个骗财骗色的渣男果然又是来骗他们家阿珹的,张斐然在体内蓄足了力正要一嗓子吼过去、誓死要怼死这个负心汉的时候,就看见一旁季时珹面容冷淡但是一点儿也不矜持地抬手握住了夏嵩月的手指,慢慢走到了他的伞下,然后两人十指紧扣相携离去,留下为这对狗男男操碎了的心的张斐然和一众吃瓜群众在风雨里凌乱。

雨很大,下了出租车后,夏嵩月一路牵着季时珹进了家门,他们回的是夏家的老房子。因为之前季时珹一直住在这里,就算后面搬去了新公寓,也有叫人按时打扫卫生,所以房子很干净,一点儿灰尘也没有。

取出钥匙打开了门,夏嵩月让季时珹先进去,然后关上门收起了雨伞放到一旁,正要抬手按下玄关处墙上的灯的时候就被季时珹压在了门上。

温热的吻有些急躁地落了下来,勾着夏嵩月软软的舌头反复纠缠,没一会儿夏嵩月被季时珹吻得气息紊乱,大脑一片空白,他抬手去推了推季时珹的肩膀,却被他抓着手腕咬了一口然后一并按在了墙上,温热的舌尖顺着脸颊一路舔到了耳廓,季时珹低沉略微有些急促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带起一片灼热的气息,“夏嵩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夏嵩月一只手被按在墙上,便用另一只手去勾了勾季时珹修长的脖颈,微微侧头,主动贴上了他的薄唇,一双清澈圆圆的猫儿眼在月色下泛着漂亮的水光,里头盛着清晰的欲望,欲望里倒映着季时珹的轮廓,季时珹只看一眼,便觉得理智都烧成了灰。

宽阔冰凉的长指灵活地解开夏嵩月的衬衫扣子,他贴着他白皙细嫩的肌肤一路吻到了他瘦削凸起的锁骨,轻轻啃咬那片细嫩的肌肤,在他的脖颈和肩窝都留下了细细密密的吻痕之后,就又勾着他的舌头纠缠了一番,长指一路下滑,夏嵩月被他亲得腿软,撑着他的臂弯软软地喊了一声,“.....到床上去。”

.......

一夜疯狂。

季时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如果不是被窝里还残存着一丝温度,他都信了昨晚只是一场自己酒后臆想的梦境。

他走出卧室沿着二楼找了一圈,就在那间他们曾经一起看过跨年烟花的客房里看到了夏嵩月的身影,他正赤脚踩在地毯上打着电话,折起的裤脚露出了一截清瘦漂亮的脚踝,身上套着一件不大合身的衬衫,显得他身形有些单薄,但是脊背线条很漂亮,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勾勒出了他清隽挺拔的身形,季时珹走近的时候,只听见他最后说的几句话,“嗯,不回去了”、“到时候再说”、“你帮我安慰一下”“是,谢谢你”。

夏嵩月挂掉电话的时候,季时珹的气息就笼罩了下来,亲了一下他的额角之后,季时珹就把下颚抵在他的肩窝上,然后用薄唇蹭了蹭他的脸颊,说道:“怪不得我的衣服不见了,原来是被你穿了。”

夏嵩月拿着手机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漠地道:“那你倒是别把我衣服扯坏啊。”

“不要,”季时珹顺着他白皙漂亮的脖颈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带着几分抱怨的情绪说道:“衣服一穿你又跑了。”

夏嵩月的脖颈和身上被他咬出了青青紫紫的一片,现在他压下来还微微有些疼,便抬手推了推他的脑袋,说道:“离我远一点。”

季时珹听了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他抱得更紧,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又跑了一样,夏嵩月微微挣扎了一会儿无果,便随他去了。

沉默着抱了好一会儿之后,季时珹贴着他的嘴巴问他,“刚刚跟谁打电话?不回去哪里?安慰谁?”

三连问的气势逐渐增强,像是一个疑神疑鬼的妻子质问丈夫的行踪,又像小孩子追问着大人到底背着他出门去了哪里玩,语气幽怨又幼稚。

夏嵩月被他堵着嘴巴没法好好说话,便微微往后仰了仰脑袋,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顺着他的问题一个一个回答,没有一点儿不耐烦,“莫拓科,英国,迪丽雅。”

一说起迪丽雅,季时珹又记仇了,蹙起眉头苦恼地说:“哦,你的未婚妻啊,她知道你有男朋友了所以不高兴吗?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夏嵩月眸光冷淡地看着他,然后把手机递了过去,“解释吧,记得跟她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让她别误会。”

季时珹漆黑幽深的眼眸眸色微微一沉,牵过夏嵩月的手腕就对着他白皙柔软的长指咬了一口,但是还是控制了力道,没有把他弄太疼,故意拉长了语调说道:“原来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那我们昨晚是做什么,告别你单身生活的离别炮吗?”

夏嵩月本来想顺着他的话应下来,但是看见季时珹浓墨一般幽幽沉沉的目光,只觉得如果他真的够胆子应了,应该这一个星期都别想下床了,所以便叹了口气,认命道:“不是,是追求炮,我只有男朋友,没有未婚妻。”

他这话顿时博得季时珹龙心大悦,高高兴兴地咬了一口他又软又白的脸颊之后,季时珹就将他横抱了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极其不要脸地道:“为了庆祝你有男朋友,所以我们再来一个庆祝炮吧。”

夏嵩月:“......不用了,您太客气了,真的。”

他竭力制止,但是最后还是被季时珹按在床上结结实实来了三次,美其名曰高兴的事情要重复三遍。

第74章季时珹的病历本

折腾到最后,夏嵩月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是季时珹还是没满足,所以夏嵩月只好抬起手,用尽全力但是实在没什么力气软软地赏了他一个巴掌,然后将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他,任凭季时珹怎么哄都不和他说话了。

夏嵩月到底还是留在了T城,虽然短时间之内他不会回去英国,但是梵斯高毕竟对他有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所以他就帮着他跟进和安排在中国的画展,莫拓科也颇为遗憾,他已经完全把夏嵩月当成家人了,相处了八年多的亲人说走就走,他原本就是很舍不得的,但是一想到夏嵩月回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也就随他去了。三个人里面最伤心的就是迪丽雅了,这小丫头已经完完全全把夏嵩月当成未来男朋友看了,刚开始的时候说着闹着要跟着夏嵩月一起回中国,不过后来还是被莫拓科劝住了。

冬天就要过去了,老胖灰猫的精神却越来越不好,吃不下饭,也不喜欢动了,有时候一睡就是一天,夏嵩月抱着它到尹医生那里去看的时候,尹医生只是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告诉他猫老了,很正常,猫的寿命一般是12年到17年,野外猫要稍微短一些,活了七八年,已经是它的大限了。尹医生说这话的时候,老胖灰猫就睁着水汪汪的浅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夏嵩月,夏嵩月不知道它听懂了没有,后来的几天,他去哪里都带着它。

老胖灰猫是在初春的第一个周日早晨去世的,院子里的树木刚刚抽了新芽,夏嵩月想带它出门去遛一遛,但是抱起它的时候,只觉得它浑身冰冷,再伸手一探,发现它已经没有了呼吸了。

这是夏嵩月第二次如此直接地面对死亡,他怔愣在原地,泪水很快就模糊了眼眶,季时珹将他搂在怀里,宽阔冰凉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没事,你还有我。”

季时珹将老胖灰猫尸体火化了,骨灰装在一个漂亮的小瓷罐里,埋在了院子里最高的那棵树底下,夏嵩月去玉器店买了一块漂亮的玉石,还买了一把小刻刀,亲自给它刻了一块墓碑,季时珹看着他微微有些瘦削的下颚线条,很是心疼地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暗自在心里决定以后不能让夏嵩月再养任何小动物了。

季时珹伤好了之后就去上班,每天早上九点半出门,然后晚上六点到家,夏嵩月的时间没有那么紧凑,于是就特意挑了一天出来打扫房子,收拾了一些夏元庆的遗物放到杂物房里归置好,轮到了打扫他和季时珹的卧室的时候,夏嵩月偶然发现了飘窗底下其中一个抽屉上了锁,联想到季时珹的放钥匙习惯,他很快就从台灯底下摸出了一把小钥匙,然后打开了那个抽屉,入目就是一本印着“市中心医院”五个大字的病历本,那是季时珹的病历本,虽然偷看别人隐私会让夏嵩月有一丢丢罪恶感,但是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打了开来仔仔细细从第一页看到了最后一页。

徐一流今天的病人不多,四点多接待完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护士告诉他有位姓夏的先生在预约室等了两个多小时,他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姓夏的人到底是谁,一边吩咐护士去把人领进来。

见到夏嵩月,徐一流有些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比起上一次匆匆在医院长廊的那次见面,徐一流发现夏嵩月稍微清瘦了一些,但是气色好了很多,精致的眉目之间冷漠疏离的气息少了很多,隐隐可见当年温润少年的影子。

徐一流给他倒了一杯温茶,“是为了阿珹的事情来找我吗?”

夏嵩月接过茶微微点了下头,在徐一流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想问你关于他病情的事情。”

将病历本递到徐一流面前,夏嵩月的心情有些沉重,“我想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徐一流不知道他和季时珹已经和好了,以为他是有点动摇心软,默默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便将电脑转了个方向,打开季时珹的会诊记录给他看,“里面有他的会诊视频,你先看看吧。”

那个命名为季时珹的文件夹里足足有将近九百个视频,夏嵩月随手点开了一个三四年前的视频,便看见季时珹躺在催眠床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脸色苍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蜷缩着,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徐一流在一旁和他说着什么,但是他的痛苦不但没有一丝缓解,反而越来越烈,脖颈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紧绷到了极限,像是随时都要断掉一样,他捂着眼睛,像一头苦苦挣扎濒临死亡的野兽一样,低声痛苦地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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