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邑朝她勾勾手:“有。”
温别半信半疑地凑近了一点,随后发现傅昭邑倾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与往常不同,比起以往的占有与掠夺,少了几分欲望,更多的似乎是安抚与鼓励。
终于分开后,温别有些羞愤的抬起头,指控道:“先说好,傅老师,你可别指望用一个亲亲打发我。”
傅昭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顺着她的头发,安抚道:“记得。我答应过你,如果考了105就满足你一个要求。”
他站起身来:“想好了随时来找我兑现。”
如果说以前温别迟迟不敢对奶茶有所行动是担心影响学业,这下考试考完了,还达到了目标分数,她自然就更忍不住了。
其实温别也知道那玩意儿喝多了没好处,但她实在是太久没喝了,算下来至少三四个月没碰过奶茶了,心里实在发痒。
正好碰上学校的期中考试,她便在心里打算盘。
酝酿了好几天,在考试周开始的上一个周五,她对傅昭邑说:“傅老师,我最近要复习考试,我建议你单方面和我隔离七天,为我创造一个良好的复习环境。”
傅昭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别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随即改口道:“好、好吧,其实也不用七天那么长,三天、三天就够了。”
傅昭邑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玄关门口又转回身。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一种非常遗憾的语气说道:“既然这样,原本周末的出游计划就只能取消了——真是可惜,邻市正好开了一家新的网红奶茶店,正打算作为奖励带你去看看的。不过,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温别:!!!
她非常没有骨气地再次改口:“其实吧,我觉得复习这个小考试根本不用花七天,周末我没有任何安排!”
第60章番外2
见家长的事情,由于各种原因一推再推,最后等到温别上完本科期间的最后一节课。
考完托福之后,她又花了好几个月准备另一个考试,最后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申请季开始之前跟傅昭邑两个人一块儿把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
那段时间实在是忙得天昏地暗。
秉持着“不让中间商赚差价”的原则,温别没找中介机构,所有材料都是傅昭邑手把手教她写,写完还得改不知道多少遍。
虽然傅昭邑也没跟哪个公司签正儿八经的劳务合同,但他手头正在做几个项目也已经占去了他大部分精力,现在还加上帮温别改文书。
到最后,温别看见文书就头昏眼花,唯独傅昭邑还能非常耐心地一字一句修改。
温别趴在桌上对傅昭邑说:“傅老师,你以后可千万别去中介机构当文书老师。”
傅昭邑头也不抬,视线仍落在电脑显示屏上:“怎么,太磨人了?”
“才不是”,温别叹了口气,坐直身体,又把注意力放到材料上,“是你帅气又耐心,我怕不知道多少女学生会喜欢上你。”
傅昭邑微微一笑,没接话,只说:“实习经历这段,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多补充一点……”
十一月中旬,她考完了最后一门考试。
好死不死,这门公选课的考试地点,居然定在她第一次见到傅昭邑的那间大阶梯教室。
考完之后傅昭邑来接她去吃饭,一坐上车就听到她盯着傅昭邑长吁短叹。
傅昭邑觉得她莫名其妙,问温别发生了什么。
她正要开口回答,就听见傅昭邑用一种如临大敌的语气说:“考得不好?不会要挂科吧。”
温别:“……”
温别调整好心情,语气里颇有点伤春悲秋的味道:“我是觉得缘分很奇妙,第一次遇见你是在这里,最后一门考试也是在这里。”
傅昭邑极快地侧头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把那句“其实是概率问题”咽回了肚子里。
时间从夏天到冬天,又再多一个轮回。
温别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了等待。
于是见家长这件事情,终于又被提上了日程。
傅昭邑的双亲提前三四天就回国来了,傅昭邑还一个人去打了个头阵。
说是打头阵,其实无非是来摸个底,看看他爸妈的态度。
傅昭邑是头一回带人回家给他爸妈看,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但真当三个人坐一块儿吃饭时,他爸妈还以为儿子会一个劲吹捧他对象有多好,结果儿子从不主动提,只有问到了温别,他才简单地回答几句。
吃到最后傅母看不下去了,问他:“儿子,你今天……就只是来吃个饭啊?”
还以为是来探底的。
傅昭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我要是今天把她吹得天花乱坠,到时候您二位心理期望太高,落差也就太大。所以我不如什么都不说,等您自己看吧。”
傅父傅母:“……”
行呗,知道自己儿子是学心理学的,没想到还把心理学那套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按照傅母的设想,理应是找一个环境典雅的西餐厅,和和气气地跟未来的儿媳妇聊聊天摸摸底。
傅昭邑跟他妈纠缠好久,好不容易才让他妈妈放弃这个想法,打算找一个环境好点的私房菜馆。
结果回家一问温别,温别倒有些异想天开地问:“要不我们自己在家做饭吧傅老师?”
傅昭邑几乎下意识地想反驳,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可以。
于是,最后的地点,定在了傅昭邑家。
当天,温别挺紧张,七点就醒来了,匆匆吃了早餐,就跟傅昭邑一块儿去了楼下的大型超市,夹在一众赶早的叔叔阿姨中间,穿了件白衬衫的傅老师颇有几分突兀。
另一边,傅母也很激动,六点多就醒来了,八点不到就说要去儿子家,硬是被傅父拖着到了十点才出门。
傅昭邑给了张门禁卡给他妈,因此门铃被按响的时候,正好是十点半,温别在厨房榨果汁,傅昭邑去应的门。
傅家老两口捧着果汁坐在长沙发上,温别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傅昭邑支着长腿,坐在沙发把手上。
其实温别和傅母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傅母对温别也不是一无所知,但为了打破尴尬,傅母还是挑了些寻常问题来问。
只是她没想到,这寻常问题,到了温别这儿,便也不寻常起来。
比如:“小温啊,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傅昭邑低头看温别一眼,正想护短呢,见温别淡淡答:“爸爸前几年出意外,走了;妈妈重新有了家庭。”
傅母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好聊,只好说:“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少,好在你好好长大了。那说点开心的,你跟我们家昭昭怎么认识的?俩人第一回碰面在哪儿呢?”
傅昭邑:“……”
他妈妈这张嘴可能开过光。
温别认识他,自然是在讲座上;但两个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碰面……大概算是在温别家门口吧。
是的,就是温别做傻事没做成,正好被傅昭邑打断的那次。
鉴于他妈妈这张嘴实在开过光,没再聊几句,傅昭邑就把温别带进了厨房,说是要去准备午饭。
傅母还怪担心的,朝厨房里喊:“你俩行不行啊?要不咱们还是去外面吃?”
傅昭邑没接话,温别小声对他说:“我觉得你妈妈对你的厨艺有很大的误解。”
食谱是他们一早就定好的,宫保鸡丁、红烧鱼块、清炒藕尖、上海青,加上一个汤和一道甜品。
本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做惯了西式的傅昭邑做起中餐来也有模有样。
直到温别的手机响了起来。
温别正在洗菜,手湿漉漉的,让傅昭邑帮她接一下电话:“我最近没买东西啊,难道是销售?”
傅昭邑没说话,把手机举到她眼前。
来电显示占满了整个屏幕,两个大字格外显眼:妈妈。
温别下意识看了一眼傅昭邑。
众所周知,她妈妈没事的时候绝对想不起她来,一旦想起她来,多半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按下接听键。
柳女士依然是那副听着让人上火的语气:“温别啊,在家吗?”
温别犹豫片刻:“不在。”
“哦”,柳女士仍然漫不经心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事吗?”
“有啊,怎么没有”,温别听见她说,“我现在在你家门口站着呢。”
温别:!!!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能写完的话明天就完结!
内容没写完的话就还有两章!
第61章番外3
温别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样的状况,挂掉电话的同时,大脑一并宕机了。
她眼巴巴地问傅昭邑:“傅老师,这该怎么办啊,我妈说她在我家门口。”
傅昭邑也在状况外,毕竟他也没有过任何关于见岳母的经验。
他沉默片刻,对温别说:“都到门口了,总不能晾着不管。”
于是温别开门出去了。
傅母还问傅昭邑:“怎么了儿子?什么东西忘买了?”
傅昭邑似乎在组织措辞,半晌答:“温别的母亲……可能会一块儿过来吃饭。”
门外。
温别在开门前还特地看了看猫眼,发现确实有人站在她家门前。
她深呼吸几口,随后打开了门。
她的母亲,柳女士转过身来,语气熟稔地仿佛他们不过三天没见:“我还以为你住在1601。”
温别生硬道:“我确实住1601。上电梯要刷卡,你怎么上来的?”
许久没见,柳女士变得有些不一样。
温别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她尽管有些落魄,却仍保持着那副贵妇做派:“怎么说当初你爸的钱我也有半份儿,保安也不能不让业主上楼吧?”
温别:“……”
她已经不想指责柳女士的脑回路了。
见她不说话,柳女士朝她刚出来的1602抬了抬下巴:“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
温别咽了咽口水,答:“有什么事情能快点解决吗,我今天还有事情。”
柳女士盯着她看了看,突然笑了一声:“你说你住1601,但人是从1602出来的……跟1602的业主搭上了?”
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温别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吗?”
“可以啊”,柳女士指了指放在身边的行李箱,“家里出了点事情,我从家里搬出来了,打算在你这住一段时间。有问题吗?”
温别皱了皱眉头:“出了什么事情?你的小儿子呢?”
柳女士有些不耐烦:“别问那么多行不行?我总不能把他扔掉。”
温别没有说话。
自从温父逝世、柳女士又光速改嫁以来,她极少跟柳女士进行大段大段的对话。对于她们两个人来说,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不联络,就证明一切都好。
所以,柳女士这次主动联系温别,温别心里是有些不安的。
抛开柳女士近几年对她如何,毕竟血浓于水,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温别也无法坐视不理。
她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拿过拉杆箱,走到1601门口按下密码,说:“你住吧。我今天是真有事情,吃饭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还没说完,柳女士还没答复,她们都还没进门,身后1602的门开了。
开门的是傅母,她身后站着傅昭邑。
温别听见傅母朝柳女士道:“温别妈妈,一起过来吃饭吧。”
柳女士也没立刻答复,反倒不动声色地将傅母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应下这个邀约。
到底不好当面驳斥长辈,温别没说什么,跟在柳女士身后进了屋。
她一直没找到机会跟柳女士交代一下情况,只好跟傅昭邑进了厨房继续准备午餐。
她心里挂念着柳女士到底会跟傅家二老聊些什么,一边还在给胡萝卜削皮,一不留神就差点削到了手指。
傅昭邑放下手里的事情,叹了口气:“在担心你妈妈?”
温别点点头:“我都没跟她说过我有男朋友,更别说见对方家长这种事情了。”
说完又觉得好像自己有点渣,急忙补救道:“不是我不愿意说,你知道的傅老师,我跟她平常压根就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