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TXT全集下载_18(2 / 2)

有期 照城 4777 字 2023-09-04

许欣感觉岑北亭松开了她的嘴唇,她睁开眼,看见岑北亭笑盈盈地望着她,目光期待,说:“还有礼物吗?”

许欣从岑北亭方才的温柔里回过神,她一愣,说:“什么?”

“我的生日礼物只有一个吗?”岑北亭托着腮说。

许欣讷讷,说:“你还想要多少礼物?”

她的确有些心虚。和岑北亭为她精心策划的生日相比,她的礼物的确有些单调。她记得他们一起给她过生日的那次,岑北亭给她送了一个俄罗斯套娃,一层礼物里又一层礼物,足足有二十六层。

因为那天是她二十六周岁生日。

岑北亭嘿嘿笑了起来,他笑得既像阴险狡诈的狐狸,又像偷腥成功的大花猫。他侧脸亲了亲许欣的耳垂,说:“嘿嘿。”

“你还想要什么呢?”许欣问。她忍着痒,好脾气地想,今天岑北亭是寿星佬,就让他嘚瑟一下下吧。

岑北亭奸计得逞地坏笑,暧昧地说:“那你告诉我,今天米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

“哐当”许欣猛地往后缩头,手里的叉子砸在了盘子上,差点把桌子给撞歪了,她羞耻到极点,咬牙切齿地说:“岑北亭,你,你你……”

岑北亭笑嘻嘻,俯身又亲了亲她,在她的嘴唇上来回碾磨。

他嬉皮笑脸地哄骗着:“今天我生日嘛,我是寿星,不是寿星最大么?”

“好吧……”许欣弱弱地说。

“别不好意思呀,那我用猜的。”岑北亭说:“白色的吗?”

“好像是的。”许欣说。

“有花边吗?”岑北亭得寸进尺。

许欣看着岑北亭,红酒有点度数,后劲很足。他们的关系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比说点情话更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干的不少,但这几句话还是让她面红耳赤。她直觉输人不能输阵,不能总让岑北亭占上风,今天又是他生日,她也挺想让岑北亭高兴些。

她深吸口气,望进岑北亭眼睛里,岑北亭愣了愣。许欣反守为攻,身体前倾向岑北亭,嘴唇贴上他的耳朵,轻轻地说:“有,还是蕾丝边的……”

“咚咚咚……”红酒瓶滚了一地。

他们在套房里做,套房有一面高高的玻璃顶,顶上是树木和星空,让许欣朦胧间有一种被曝光的刺激,她连忙扭过头,双臂搂住岑北亭的脖颈,起伏间去追寻江面上飘着的灯火。

做完后,他们大汗淋漓的坐在落地窗前,身边全是空了的红酒瓶,岑北亭从身后抱着她,两人里面都什么都没穿,共裹一条毛毯。

“累死我了。”她躺在岑北亭怀里,噘着嘴抱怨。

岑北亭爱运动,是篮球狂魔,练出一身紧梆梆的腱子肉,现在又正是体力的巅峰期,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太出来,不穿衣服才发现他就是个金刚芭比,当靠枕都嫌咯得慌。

她戳了戳岑北亭腹肌,说:“你属狗的吗?总咬我。都咬出印子了。”

岑北亭嘻嘻笑,说:“那你属猫的吗?总挠我。”

“哼~”

“乖,”岑北亭亲了亲她,说:“哪里累着了,我给你揉揉。”

“腰。”许欣说:“还有肩膀!”

“好,我给你摸摸。”岑北亭轻轻捏着她。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按摩上,手上时轻时重。许欣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连手指都不想动。

“欣欣。”岑北亭突然叫她名字。

“干嘛?”许欣懒洋洋地说。

“就是,就是,”岑北亭收紧了环抱她的手臂,说:“我们还没一起出去玩过吧。”

“唔,”许欣想了想,点头,“好像是的呢。”

岑北亭摸了摸她的腰,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呢?”

“不知道。”许欣昏昏沉沉,岑北亭把她弄得很舒服,她好像下一秒随时就要睡着了。

“不行,”岑北亭又闹了起来,不让她睡着,说:“必须得想。”

“好……我想……”岑北亭这一嗓门,把许欣吼得也清醒了些。她真的配合地认真想了想。他们喝了许多酒,脑子转得缓慢,但这样也有好处,那就是最真实的答案不用费力地就会第一个浮现。

“去你奶奶家吧。”许欣说。

“我奶奶家?”这下轮到岑北亭诧异了。他有些古怪,按理说,想见家里的长辈,第一个想到的也应该是想见爸妈,怎么爸妈都不见,直接就要见奶奶了。但话又说回来,他那爸妈还真没什么好见的,朱仪芳现在还在国外;岑正和倒是在国内,可他都回国已经大半年,连面都没正经见上一回。

他挠了挠头,说:“为什么是我奶奶家啊?”

许欣晕乎乎地仰起头,她捏了捏岑北亭的脸,将他的圆脸揉成方的,说:“小骗子,就会说话不算话,你说你会带我去你奶奶家抓鱼的,结果你都没带我去……”

岑北亭愣住了,他真忘了,直到许欣提及才隐隐约约的想了起来。那时好像是春游,话赶话时随口提了一提。他这人就是这幅德行,没心没肺惯了,说的话,大多数都只过嘴瘾,却没往心里去,包括这件事,没想到她却记着了,还记了这么久。

他紧紧地抱住了许欣,将脸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肩膀还是很瘦,小巧的肩胛骨上附着薄薄一层皮肉,他感觉着血液在血管间流动产生的跳动,源源不断,生机勃勃。

他真要哭了,他不想放手了,怎么都不想放手,他就想当一个自私自利的恶人,他想亲手掐断她的翅膀,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她去看更大的天地。

国外一点都不好玩儿,外国话很难听,叽里咕噜的;外国饭难吃,永远沙拉拌树叶;外国人也没什么意思,变天了还在做着拯救全人类的春秋大梦。这样不好吗?永永远远和他一起,当一对快乐的井底之蛙,只看头顶那一片圆圆的天。他会带她去奶奶家的,他会给她烤鱼吃的,烤整整一鱼塘的鱼……不去不也很好吗?不是吗?

他抱着许欣,忍着心中波海,脸颊在她的锁骨上蹭了蹭,轻声说:“可以啊,但我奶奶家太近了,开车一会儿就到了,想去我们明天都能去。我是说,有没有远一点的呢?要坐飞机才能到的那种?”

许欣好烦岑北亭怎么一直问她问题,让她不得不不停地动脑筋。她烦躁地用头撞岑北亭的肩膀,撒娇说:“岑北亭,你是不是故意把鼻涕擦在我身上了?”

“没有啊。”岑北亭呲着牙笑,他抹了把脸,说:“想想嘛,想想~”

许欣打了个哈欠,半睡半醒。她撇了撇嘴,敷衍地说:“那就,那就加拿大吧。你在那儿待了好久,可我还没去过呢……”

“也不知道你在那儿怎么过的……”

说着,许欣已经睡着了,她缩在岑北亭怀里,安安静静的。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无意地攀附着他。她的十指纤长,圆润的指甲壳上有一片浅浅的月牙白。他觉得,这只手,非常适合戴戒指。

他握着她的手,又看着她的脸,然后望向窗外的月光。

早上许欣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她迷茫地向上看,看见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双眼聚焦,她渐渐回过神来,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到底还是年纪大,喝多了,又胡闹一整晚,身体实在吃不消。

她坐起来,四处找岑北亭。这时门禁响了,岑北亭从门外跑了进来。

他刚刚在外面晨练完,穿这一身黑色T恤和黑底白条纹运动裤,手腕上的运动手表不断跳着红心。他满头大汗,他是汗水白,越流汗越白,此时看起来更俊俏了。

许欣有些不爽,真是不公平。她昨天没怎么动,今天腰都要断了,岑北亭比她还要大一岁,现在还神采奕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采阴补阳?

岑北亭冲她笑,龇出一排小白牙,“起了啊。”

“嗯。”许欣懒洋洋地说。

岑北亭跑去洗手间,咚咚咚地冲了一个不到三分钟的“战斗澡”。

他头顶着白色浴巾出来,一张干干净净的脸唇红齿白,他像一只小狗一样故意对着她甩了甩头发,将水全甩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扑上去要亲她。

他用的是和她同款沐浴露,但这款沐浴露在他身上总是好闻一些,他热气腾腾的,又香喷喷的,抱着她又要咬又啃。

许欣被弄得好痒,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推了推岑北亭,说:“痒呢!岑北亭,你属狗的呀?”

“我不属狗。”岑北亭舔了舔嘴唇,说:“我属于你。”

许欣彻底被雷到了,他是怎么做到顶着这么帅的一张脸说这么土的话?

她推了推岑北亭沉重的身躯,让他别压她的肺了。

岑北亭哼了哼,喉咙间咕噜咕噜响。他故意挠许欣痒痒,鼓着腮帮子说:“起来了,小懒虫,等下艾伦就来了。”

许欣用被子蒙住头,说:“啊,不想起来。”

“起了,听话。”岑北亭抢她被子。

许欣死死拉住被角,说:“不要。”

岑北亭松了手,他两臂抱在胸前,危险地看了看在被子下蠕动的许欣。他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许欣的脚踝,故意说:“再不起,真不让你起了啊。”

许欣不动了。半晌,她从被子里冒出头,满脸通红地说:“你出去啦,我要换衣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岑北亭:你为什么不累?

许欣:?

岑北亭:你在我心里跑了一天。

第46章chapter46

酒店早餐厅,艾伦刚刚吃掉了一个温泉鸡蛋。他优雅地用掖在衣领口的方巾擦了擦嘴,然后用叉子戳向盘中的香肠。他看见岑北亭和许欣下来,向他们招手,“在这,在这!”

许欣先看到了他,和岑北亭一起走了过来。

艾伦眯了眯眼,打量着岑北亭。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连岑北亭看起来都人模人样了点,他乐得像个傻狍子,眼睛都要笑没了,连那头扎手的寸头,都温顺了不少,一看就是毛顺了,吃饱了,膨胀了。

许欣和岑北亭坐下后。艾伦暧昧地冲岑北亭挤了挤眼睛,阴阳怪气地说:“啧啧啧,是不是现在要改口叫……”

岑北亭一愣,明白艾伦想要说什么,立刻一跃而起,扑向艾伦,将他按在了沙发上,他一手捂住艾伦的嘴,“唔唔唔……”

许欣也一脸懵逼,她眨了眨眼,看着在沙发上胶着的两人,说:“那个,要给你们留点私人空间吗?”

岑北亭连忙将艾伦推开,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解释:“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许欣喝了一口咖啡,什么解释也不听。

她问艾伦:“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要改口?”

艾伦还没搞清楚状况。这到底求婚没求婚,成功没成功?他不知道,也不敢问。岑北亭不停地冲他挤眼睛,也不知道是眼睛抽筋了还是怎么,他甚至将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暗示他说错话就别想摸他的“宝贝儿”了。

“呵呵,呵呵,”艾伦尬笑,说:“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我是说,现在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大妹子了。”

许欣:“?”

岑北亭咳了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整了整衣服,恢复正色,说:“没什么,真的。”

“好吧。”许欣喝了一口咖啡,说:“我八点约了朋友,我先走了。”

岑北亭忙说:“不吃了吗?”

许欣拿了一个全麦面包,说:“我吃这个就可以了。”

岑北亭说:“这个够吗?”他将艾伦没来得及吃的早餐全部打包,烤香肠和蘑菇酱。许欣无奈,只能提着打包小包开车离开。

岑北亭看着许欣走远,转头问:“互信那边现在怎么样?”

一谈到公事,艾伦也拿出最专业的一面,他摇了摇头,说:“还真被你说中了,他们这一季度的财报刚公布,‘诸神之战’花了几千万的营销成本,只留住了24.7%的用户,这数据简直是奇差,他们股票也跳水了,赶紧抄底。”

岑北亭嗤笑,说:“再等等,还没到底呢。”

“这是真惨……”艾伦手指扣了扣桌子,说:“岑,要我说,我们见好就收就行了。我不是中国人,有些话我说不太合适,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水至清则无鱼。商场就是一个大染缸,里面弯弯绕绕防不胜防,模仿与被模仿,这种事是哪里都有的,真要告,免不了是一场拉锯战,他们互信家大业大,咱们没必要跟他们争。”

“你的意思是想就这样算了?”岑北亭说。

艾伦说:“我的意思是没必要。我们用户现在直线增长,前景大好,没必要跟他们这些垃圾耗着。”

岑北亭若有所思,他展开手臂,猛地向后一靠,说:“你说的对,该低头的时候是要低头,这叫能屈能伸,但这不是该弯腰的事。”

“我妈从小跟我说,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他说:“这个游戏我构想了十年,我们团队做了五年,他随手抄走,这是在我的心血跺了一脚,就这么算了,没这么简单的事。”

艾伦听完,默了一瞬,点了点头,说:“行吧,yourcall(由你决定)。”他敲了敲桌子,笑眯眯地八卦道:“所以你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进度?”

岑北亭耸了耸肩,说:“缓缓吧。”

“怎么?”艾伦说:“你不会是怕了吧?”

岑北亭撩起眼皮,懒洋洋地望向别处,说:“是啊。”

艾伦摇了摇头,将剩下的咖啡喝完,说:“算了,不想管你了。你是真的没救了。”

戒指依然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如果他动一下,甚至能感觉到礼盒的棱角。他知道,许欣心那么软,只要他单膝跪下,将戒指捧给她,她一定会心动的,但他不能这样,他不能接受用这种方式将人绑在自己身边。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是啊,早就没救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互信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欺负小厂子欺负惯了,抄袭起来连代码都懒得自己写,直接复制了启明科技,甚至将代码上的注释都给抄了过去,丢人丢到太平洋。启明科技成了第一家将互信告赢的科技公司,互信被罚一千万,股票大跳水。

公寓里,岑北亭关了电视机,嬉笑着说:“现在能抄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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