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02(2 / 2)

gu903();柳陌道:“我把他安葬了。”

“在哪里?”燕尺素追问道。

“这跟陛下没有关系。”

“为何没有关系,他是我的男人。”

柳陌闻言,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又添上了几分悲意,他轻轻开口反问道:“陛下现在又来找他做什么呢?难道不是陛下下的旨,将他处斩的么?”

燕尺素心中一阵抽痛,她白着脸,缓缓地道:“你告诉我他在哪……”

她这话像是逼迫,又像是恳求,沙哑至极。

“我以为……”柳陌的声音很是低沉,像是极力地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悲愤,他说,“我以为云儿嫁给陛下,是他的福气,可我为他收敛尸骨的时候,看到他那残碎的尸身,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我没有……”燕尺素想说自己没想要他死,可话说到一半,又卡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柳陌正视着她,尽管他并不英武也并不十分高大,可他现在静静地站在燕尺素面前,却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壁障一样。

他说:“他在别人眼里是奸臣,是叛国贼,但即使他有再多错处,他在我心里都只是我的儿子而已。现在人都死了,什么错也该揭过了。陛下,我想让他入土为安,我有错么?”

“你没有错,但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带他回去。”燕尺素的声音渐渐失了控制。她许是想表现得更强硬一点,但她发红的眼眶还是泄露了她的脆弱。

她倔强地说出最后一句:“我爱他。”

柳陌摇了摇头,道:“陛下,如果你爱他,你就不会让他变成这样。你把他送到醉风楼的时候,可想过你爱他?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的,再也不会了。”

“你把他埋在哪里了,把他还给我,还给我!”燕尺素嘶吼道。

柳陌依然只是摇头,说:“之前是我无能,被穆安邦拦着,没能把他救出来。这是我作为父亲的失职。但现在我已经跟穆安邦和离,我再也不用受她的管制。我现在只是襄仪的父亲,他生时的对错,他自己已经为之付出了代价。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不会让他连死后也不得安生。”

燕尺素终于耐心告罄,她突然将自己后腰处的佩刀拔了出来,拽住离自己最近的穆襄仪的二姐,将刀刃抵在她的脖颈间,冲柳陌道:“我敬你是襄仪的父亲,我不和你动手,但襄仪是我的人,他死了也是要和我合葬的。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再也不会伤他……用你女儿的命,换襄仪的下落。”

柳陌见自己女儿被制,脸上闪过一丝惊惶,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冲着燕尺素骂道:“他死都死了,碎尸万段,你现在又装出这幅情深似海的模样做什么?”

他骂着骂着,终于哭了出来:“我不会告诉你的,若不是你将他从我身边带走,他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襄兰是我的女儿,可襄仪也是我的儿子,他们在我心里同等重要。襄仪是我一个人埋的,跟我的女儿没有关系。你要杀,就杀了我,我儿子死得惨,我怕他一个人走黄泉路太孤单,大不了我下去陪他。”

被制住的穆襄兰亦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燕尺素与他们僵持半晌,最后终于颓然地松开了手。

她的刀叮当一声落到了地上,穆襄兰见状,连忙离开她,回到了自己父亲和姐姐的身边。

柳陌不再理会她,弯腰端起自己先前烧纸钱用的火盆,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离开了这里。

待到只剩下燕尺素一个人时,她僵立着,看着那地上残留的余烬,突然毫无预兆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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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哭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高悬于城墙上的头颅。

她疯了一样地跑过去,却只看得见一阵兵荒马乱,那头颅早已不翼而飞。

谁也没想到一个叛国贼的头颅会引来女帝陛下亲自追击,一时间城防布军迅速调兵前去增援。

燕尺素策马追过去,她的手下涌入山林之间,用猎狗循着味道一路搜索。

当她找到燕承庭的时候,只看到了被押着跪在地上的燕承庭。

那往日风光无限的长皇子殿下,如今一身狼狈。而她最在乎的那颗头颅,却不在他的身边。

山路险阻,她中途早已下马,现在一见到燕承庭,她便冲过去捉着他衣领喝问道:“襄仪呢?”

燕承庭看见她,突然笑了笑,对她道:“死了。”

“我问你他在哪!”燕尺素气得目眦尽裂,偏生又红肿着双眼,看起来比燕承庭也好不了多少。

“我不告诉你。”燕承庭道,“你别想找到他。”

“我找得到。”燕尺素咬着牙站直身体,对旁边的人喝道:“给我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下属纷纷领命前去,燕尺素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到燕承庭身上,她像是刚看清这人是谁似的,冲他道:“皇舅,你怎么来了,终于想起被你丢在这里的穆襄仪了,想回来找他,对吗?”

被她提起自己当初做过的错事,燕承庭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他沉声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哈……”燕尺素怒极反笑,冲他道,“他背叛了我,他爱上了你,我对他那么好,他却只想着害我……”

她说到这里,想起穆襄仪留给她的信,那些指责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燕承庭骤然挣脱压制住他的人,疯了一样地抓住她脖子,用力掐了起来。

但他很快便再度被人捉住,面朝下按在了地上。

燕尺素揉了揉被掐痛的脖子,一脚踩在他面上,狠狠碾了一番,这才蹲下来,冲他道:“皇舅,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句话?当初把他丢在京城里的人不是你吗?他不是因为我死的,他是因为你死的。他把你的罪责都担了,所以我才杀了他。”

燕承庭听了她这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想到他的小公子,泪水霎时便决了堤。

燕尺素命人捉了他起来,她捉着燕承庭背后中的箭,一点一点往里面旋转着插入,她冲他道:“我再问你一次,襄仪在哪?”

燕承庭在肌肉撕裂的剧痛中,却依然笑得出来,他回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他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你。”

燕尺素猛一用力,那箭矢便从燕承庭胸膛处扎了出来。她伸着沾满血的手,对他道:“你既然能藏起他,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死?你舍不得去死吗,皇舅。”

燕承庭顶着沾满泥土脏污不堪的脸,对她道:“我想,可我要保护好他,我要把他藏得好好的,再也不让你发现。”

他说完又笑了,极其讽刺地看着她,问她:“他的身体呢?你让他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燕尺素,你好狠的心。”

“我比不得你,燕承庭。亲手把他送到我床上的感觉如何,这条路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吗?”燕尺素见他藏了穆襄仪便像是做了天大的事一样张狂得意的模样,心里的嫉恨犹如野草一般疯长,“皇舅,你不是最高傲不羁的吗,既然你把自己送到了我手里,那外甥女干脆就受了你这份大礼了。”

她说:“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最适合你不过了……”

官兵们把整片山林搜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没能找到穆襄仪的人头所在。女帝尤为震怒,甚至亲自搜寻,亦是一无所获。

燕承庭被带回了京城,直接就下了大狱。

几月之后,京城里少了个叫燕承庭的罪犯,多了个叫燕承庭的太监。

燕尺素再也没能寻回穆襄仪的头颅,也没能撬开燕承庭的嘴。

那一日她看着高傲的燕承庭跪下来擦拭她的鞋面,心里无端端地便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来。

“皇舅,好些擦干净,等我什么时候高兴了,就告诉你襄仪的身体埋在了哪。”

燕承庭垂下眸子,沉默片刻后应道:“是。”

第230章女帝的宠臣(二十五)

昔日高高在上的长皇子殿下,一度攀登上龙椅的六军统帅,如今却成了女帝手底下的大太监,这件事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

然而无论天下人如何说道,这当事人却仿佛听不见那些非议一样,任由那些鄙夷的厌恶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

燕尺言获得了封地,女帝燕尺素送她出城的时候,燕承庭便躬身侯在她身边。

燕尺素看着那浩浩荡荡离京而去的军队,问一旁的燕承庭:“你知道你跟我比差在了哪里么?”

燕承庭并未答话,但他心里清楚。

他只有野心,却无与之相应的运筹帷幄的能力,亦没有足够的驭下的手段。他的皇帝梦,说到底还是太虚幻了。

燕尺素并未逼问他,转身走了。

燕承庭沉默了片刻,这才跟了上去。

要想让一头驴乖乖听话,就得在它的嘴巴前面悬一根胡萝卜,让它跟着这根胡萝卜跑,跑到它再也跑不动的时候。

燕尺素用“穆襄仪”这根胡萝卜溜了燕承庭十多年,临到燕承庭快死的时候,她走到病床前,看着行将就木的燕承庭,恍惚间已经记不起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见到她来了,燕承庭一双浑浊暗淡的眼睛里才绽放出些许光彩来。他强撑着想要坐起,却又因为心力不继重新倒了下去。

燕尺素已是人到中年,皱纹虽爬上她的额头眼角,却也依稀能看得到她昔日的美艳。

燕承庭张了张口,对她道:“你说过的……只要我尽心侍奉,你就让我与襄仪合葬……”

燕尺素低着头看他,半晌,才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回道:“自然是算数的。”

燕承庭嘴角浮现一丝释然的笑,然而还不等他的笑意到达眼底,便又听见那人来了一句:“可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襄仪的身体埋在哪里了,又怎么能兑现我的承诺呢?”

她笑将起来。

燕承庭的双目鼓了起来,他似乎想怒斥她,但那口怒气堵住了他的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只能任由那沸腾的怒意在胸膛里猛撞。

燕尺素笑着道:“他的身体被柳陌埋了,可柳陌到死也没说出来。至于你,念在你为我伺候多年的份上,乱坟岗上,我已为你留了一块地,给你下葬。”

一直坚持着燕承庭的那分信念就此抽离,燕承庭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血腥味从喉咙口涌上来,他歪头吐出一大口血,那眼里的光芒转瞬间便消失了去。

燕尺素在燕承庭的病床前,看了他的尸体许久,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她终于用她的方式,让对不起穆襄仪的人付出了代价。

可她欠那个人的,却始终再也还不起了。

恨当时年少,不知人心易碎,不知爱恨皆苦,不知珍惜,不知后悔。

现如今,她俱学会了,可那人已不在了。

女帝燕尺素,在位共三十六年,然而其后宫主位一直空缺。

晚年时她纳了个男妃,宠幸非常,最后封至皇贵妃位。

据女帝身边的老人说,那男妃与女帝年轻时的一位侍臣十分相像,所以女帝才会那般偏爱他。

民间多搜集帝王家风流韵事写成艳史的人,那位被女帝惦记了一生,却又落得那般凄惨下场的侍臣,也被那些人记录下来,成为了书页间一抹独特的印记。

世人评判褒贬不一,然当事人亦俱作了古,其中真假也无从考证了。

女帝燕尺素逝世的时候,给予了她那位皇贵妃同葬的资格,然而,与她一同入了棺椁的,却是一个被经年累月的摩挲磨得十分光滑的盒子。

据说那盒子里,放着一颗南珠。

那曾经入了她最爱之人手里,又兜兜转转回来的珠子,成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因爱而生的恨,因伤害而生的悔,也同她一起,在黄土之下沉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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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燕尺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生在在皇宫之中,由她父亲牵着,走过漫长的石板路。

有一次她听见一墙之隔外的地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于是她问她父亲,那是在做什么。

在她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她那个一向文质彬彬的父亲的脸上,竟然显现出些许鄙夷之色来。

他告诉她,那是宫中有男妃犯了事,要被杖毙。

燕尺素抬头问他,犯了何错。

她父亲说,跟宫女私通。

他说完之后带她离开,在回去的路上,他说:“一个后妃,他要的便是对帝王的绝对忠诚,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燕尺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后来她渐渐长大,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一个男人,在成亲之后要对妻子忠诚,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贞洁这种东西,也是极为重要的。

在这种观念的潜移默化下,她对于成亲前便已破身的男人,是比较有成见的。

她常常听其他姐妹取笑那些非处的男人,说他们是天性淫.荡,似乎有过一两次经验,便是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燕尺素竟也没有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对,直到她遇见穆襄仪。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燕尺素着实被他惊艳到了。她不喜欢那些太过粗犷的男人,唯独偏爱那些柔弱的。当病弱的穆襄仪出现在她眼前时,燕尺素差点要以为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了。

穆襄仪有一副好相貌,有她喜欢的弱不禁风的身子,还有满腹才华。他同时也是多变的,即使他看上去那般孱弱,但当他刑讯的时候,他却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害怕。

那么柔软又那么刚硬的两种性格,如此和谐地共存于他的身体里。他是那么鲜活,那么动人。

她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她想要他,想要娶他。

然而还不等她的美梦成真,这所有一切竟像泡沫般破碎了。

她从未想过,看上去那般纯洁无垢的穆襄仪,竟然已经不是处子了。一想到他那红唇被别人吻过,他的身子被别人碰过,她便觉得恶心。

他怎么可以失贞呢,这于她而言,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不能允许她的丈夫是个不贞洁的男人,决不允许。

她对他的爱意转瞬间成了厌恶,接着便成了恨。她逼问碰过他的人是谁,她甚至生出了要将那些人一个一个全都杀死的冲动。可他不肯说,无论她如何逼问,他都不肯说。

她意识到他心里有人,却又不敢确定。

既然心中有人,又为何要刻意接近引诱她,若是心中无人,又为何要将自己的身体给别人碰触。

她嫉妒,嫉妒得发了疯。

她唯有将自己的满腔愤恨尽数发泄在他的身上,才能获得些许平和。

后来他变得看到她就害怕,即使她有时候只是无意碰触,他也会因为担心招致她的怒火而瑟瑟发抖。

后来他失踪了几天,在那几天里她担惊受怕,生怕他是遭遇了不测,又怕他是与人私奔。她找他找得差点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甚至暗暗发誓等他回来定要打得他再不敢逃。

可当他重新回来,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的时候,她却又心软了。

她想,何必如此在乎他的过去呢,就算自己打死了他,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她只能改变自己,慢慢地接纳他。

两个人之间,总得有个人要先行让步,她先让了。

后来襄仪在法场杀人,闹得满城风雨。她猜到他是心中愤懑,猜到是自己对他的折磨凌辱改变了他,猜到他心中痛苦难受只能依靠伤害别人来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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