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意乱情迷》TXT全集下载_5(2 / 2)

gu903();他抹了把脸,表情阴沉地盯着里头那条滑落到地上的毛巾,愤愤冷哼一声,转身气呼呼离开了。

不进就不进,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走到客厅,顺手拿了放在柜子上的威士忌,仔细看了标签以后,又忍不住勾起唇角——这是他爱喝的牌子。

自从华港生离开以后,他基本上也就没有再回过这里,而了解他的口味记得他喜欢喝什么牌子的除了阿标,也就是华港生一个人了,所以这酒只可能是以前对方在的时候放的,不会是别人。

能有人记得你的喜好并且提前会做好准备的感觉,实在是好的不得了,又让他觉得很温暖。

鲁德培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就觉得心里面甜滋滋的。

酒液醇香,才一杯下肚,他就感觉自己浑身都暖烘烘起来了。开了酒以后,他又坐在沙发上抽烟,等着浴室里的人出来。

以前他总觉得用来等待的时间最容易让人心里头烦躁焦灼,但是这次,他却很难得的感觉十分安心。

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忍不住就开始幻想——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正好足够他们二人居住,有了人气的屋子温馨了许多,倒像是一个家了。

鲁德培想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颊。

家这个字眼意外沉重,压得他心里头沉甸甸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像旁人一般,拥有一个家。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到来。

就像一片黑暗中突然投射进来的光明,温暖到让他控制不住想要接近,然后牢牢抓住这道光明,再也不放开。

他想着想着,自己倒是坐在沙发上开始无声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挂上了喜悦的模样,五官也柔和地不可思议——

就像是被融化了一般。

身后传来极其微弱的声响,但是鲁德培却立刻就听到了,他转过身去探头看,就见华港生正从浴室里走出来。

还是穿着齐齐整整的衣服,除了前额的刘海微微有些潮湿以外,几乎看不出来他方才做了些什么。

鲁德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一眨不眨地看着,像是要把对方这模样给深深烙印在心中,即便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也已经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他就那样看着,只觉得时间似乎都在这时停了下来,他用视线一寸寸地描摹着对方的模样,舍不得移开。

华港生被他那般灼热的目光看得是浑身不自在,只能低着头抬腿走过去。走到跟前以后,他又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威士忌和烟灰缸中已经熄灭的烟头。

他抿嘴,有些无奈地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怎么办?”

鲁德培探身过去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中,声音闷闷地,像是在撒娇似的,小声道:“你竟然真的在我身边,好开心。”

华港生垂眼,静静地看着他略微有些凌乱的头顶,被他这表现搞得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软。

他心内一番挣扎,终是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对方抵在自己怀中的脑袋,无声地叹了一句,“傻仔。”

都已经到了这时候,即便他努力地欺骗自己,却也已经知道了根本不管用。

他的心脏已经被眼前这人给填得满满当当,半分缝隙都不留。

若是鲁德培继续用强硬的手段对待,他还能存着几分理智,心里也会更加纠结,但当对方一露出这难得软弱的一面时,他却又无论如何也移不开步子了。

大约他也疯掉了吧,竟然会觉得舍不得。

“这样子,你怎么同妈交代?”

华港生轻声问着,但这话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他要怎么同家里人交代。

鲁德培的身子僵了僵,然后慢慢后退了些,把脸抬了起来,嘴唇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却只能怔怔地瞧着他。

华港生沉默同他对视,又不自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我是疯了吧……”

鲁德培半跪在沙发上,双手环着他的腰,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惊讶。

“你愿意同我在一起吗?”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一般,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鲁德培原本以为自己永远都只能用半强迫的方式去得到眼前这人,可是他如今……他听到了什么?

那个问话其中隐藏的意思……难道不是对方愿意接受自己的征兆?

鲁德培简直欣喜若狂。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温热,有种想哭的情绪萦绕在他胸口,闷闷地,撞击着他的心脏。

于是他重新将脸埋在华港生的怀中,环着对方腰的双手便忍不住搂得更紧了些。

“好开心……”

也好丢人。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这样欢喜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尽数淹没,他用力到双手都在颤抖着,也勒疼了华港生。

华港生不自觉皱了皱眉,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心中明白对方对自己的执念有多深,可是如今让他用这样的方式来感受,他就只觉得心里头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他不忍心去推开这样子的鲁德培。

可是就在这样美好的气氛中,门口传来那粗暴的捶门声却又迅速将二人的思绪给扯了回来。

华港生沉默地盯着自己胸口那一片濡湿,又看了看鲁德培那双通红的眼睛,忍不住再次伸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顶。

“傻仔,怎么哭了?”

鲁德培现在的表现和以往截然不同,简直就像是一个略显青涩的毛头小子似的,竟然还会哭鼻子。

他应该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松开手匆匆抹了把脸,然后从沙发上跳了下去。

“我去开门。”

留下这样一句话,他就慌慌张张朝着门口跑去,那样子看得华港生忍不住摇摇头,有些无奈。

门咔嚓一声开了,华港生扭头去看,还没来得及看到门口来的人究竟是谁,就听到了一声愤怒的怒吼——

“你这人渣!”

随着这声愤怒的怒吼一同而来的,还有来人重重地一记耳光。

华港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鲁德培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紧接而来的一拳给打倒在地。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就看着来人冲了进来,揪着倒地的鲁德培一点也不留情地出手揍人。

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下,专门冲着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而去,鲁德培好像还没回过神,有点发懵,被打得无力还手。

华港生脑袋嗡地一下,也顾不上自己身体的酸痛,就赶紧冲了上去,拦住了来人的攻击。

“大哥!”

他喊了一声,却没想到又被华京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而那双眼中蕴含着的愤怒,看得他顿时愣在原地——

他什么时候见过大哥这样子的神情?

赤红着眼,就好像恨不得要生生将人给连皮带骨给吞下去一般。

“你滚开,等我把他打死了再来收拾你!”

他被推到一旁,看着眼前再次纠缠到一起的二人,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怎么了?

第24章刺骨

虽然有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华港生在愣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了再次拦住华京生的攻击。

他用力把人从鲁德培身上拽开,气息不稳地在一旁站定,“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华京生瞪着眼睛,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直把牙齿磨得咯咯做响。

他反手抓住华港生的手腕,一字一顿,“你是发疯了吗?还要同他厮混在一起?是不是他逼你的!你讲!”

华港生被他这饱含着怒气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

他垂下眼去,沉默地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鲁德培,然后发现对方也正在紧张地盯着自己看,目光中闪烁着莫名的光。

“大哥……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

华京生松开了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指着地上慢慢爬起来的人,手指微微颤抖,“就是他害得你现在这样,你还护着他?你是不是忘了夏青怎么死的,啊?”

华港生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这句话就像刀子一样,直直捅进了他心口,他怔怔地看着满面怒意的华京生,嘴唇微微蠕动,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来。

夏青……

他没忘。

他怎么会忘?

鲁德培的脸色也因为这个话题而在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的脚步踉踉跄跄,好像是想过来伸手拉人,但是却被华港生下意识躲开了。

那只落了空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空气似乎都在瞬间凝滞了下来。

“我没忘……”华港生眨了眨眼,看起来想笑,但是悲苦的心情却让他笑不出来,于是他脸上的表情便被扭曲成了一种古怪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些吓人。

“她被我害死的,我怎么敢忘。”

鲁德培瞧着对方突然落下泪,心里乱成了一片,顾不得自己浑身酸痛,他上前了一步,道:“不是,我杀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似乎还带了些颤抖,而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华京生也意识到了自己口不择言,愤怒的表情立刻就被慌张盖住了。

他赶紧重新抓住华港生的胳膊,让对方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不是……大哥说错了,夏青的事跟你没关系,罪魁祸首不是你,对不起啊港生,你不要又把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揽,大哥不是那个意思。”

华港生闭了闭眼,他本是想忍住的,但是这段日子的所有事情都堆积在心里,没有人诉说,无处发泄,这让他痛苦不堪,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华京生的质问就像一把尖锥,把他努力维持的平和假象一下子就给戳了一个洞出来,露出了底下已经开始溃烂的伤疤。

虽然说要一个溃烂的伤疤好起来的最佳方法就是要清干净上头的脓疮,可是那实在是太痛苦了——

要一点一点地撕开血肉,再把污渍挖干净,这种痛苦并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他话还未出口,就已经忍不住哽咽,负罪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令他窒息,喘不过气。

这个问题无论如何都避不过的。

夏青这个名字就是一道伤疤,深深地刻在他心底,画出了血淋淋的样子,一笔一划,深可见骨。

华京生见他迟迟不回应,忍不住也在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是昏了头。

找过来的时候他没想到港生也在这里,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脑中立刻就浮现出了在那个角落里看到的一切,那样的场景让他的理智几乎要被愤怒的火焰给燃烧殆尽——

明知道港生对这事儿本来就有个心结,但是,他竟然就这么说出了这样子的话。

他简直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港生啊,不哭了不哭了,要不我们回去再说好了……”华京生被吓得手足无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满脸慌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倒像是个做错了事等着挨批的小孩一样。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哄小孩似的,也实在是可笑,“大哥嘴臭,净讲些乱七八糟的话,你要是生大哥气就干脆抽我算了,千万别胡思乱想。”

华港生闭眼,沉默着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却是笑得比哭都难看。

他无力地摆摆手,轻声道:“我累了,想回家。”

华京生几乎是立刻就接话道:“行行行,咱们这就回家,好好睡一觉,什么事儿都不要想了。”

但这话听在鲁德培耳中,却又让他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方才的片刻欢喜让他有多开心,现在他就有多恐慌。

他想也不想地就抓住了华港生的胳膊,白着一张脸,双眼死死盯着对方,“对不起……”

华京生伸手去拨开他那只手,然而他拽得太紧,竟然怎么推也推不动。

“放手!你搞什么!”

鲁德培的表情几乎要完全崩裂,他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腹中一阵阵绞痛,可他谁也不看谁也不管,只是紧紧盯着华港生垂着头的模样,然后小声道:“你别走。”

这句话里究竟隐藏了多少哀求的意味,也只有在场听到的人能懂。

他顾不得自己的样子有多难看,只是尽量地把自己身段放到最低,以一种祈求的语气同对方反复地讲:“对不起……我错了。”

“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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