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TXT全集下载_14(1 / 2)

皇扶风道了声谢,国师规矩一礼,只道了声:“臣惶恐。”就被女皇喊退下了。

因着女皇身子大好,也不需要人再侍疾,皇扶风吃完饭后就和陆挽书会合出了宫。

天越来越冷了,皇扶风也越来越瘦了。

陆挽书常常上沈画骨的医馆拉人来给他把脉,不过终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样几次,结果就是皇扶风怨声载道,沈画骨拒绝收睿王府的巨额诊金。

于是这天,沈画骨终于不满地发声:“医馆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我去救治,你们这样耽误了多少人的病情。”

皇扶风对沈画骨充满了同情,竟然发自内心地觉得让他这样毫无意义地来回奔走也是为难他了,于是趁此让他给自己办一件事。

皇扶风把前几天从常月那顺来的丹药交给沈画骨,让他好好研究里面的药物成分,好话说尽,沈画骨才一脸不情愿地答应了。

送走沈画骨,皇扶风还要去安慰一下脸色可怕的陆挽书,正是委屈求全的可怜样。

沈画骨给他开了几剂药,皇扶风被陆挽书督促着乖乖喝了。大概那些药却有奇效,皇扶风没再瘦下去,身子也没再出现什么异常。

皇扶风真的是吃得好睡得好,除了宫里传来慕无涯被五马分尸消息的那几天,他有些食不下咽,生活还在没有一丝波澜地进行着。

今年的冬天未免有些冷了,连太阳光都显得太冷,再也不能温暖这个世界。

京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以见到被冻死的孩子和老人。

沈画骨焦急地忙碌着,络绎不绝的病人让他有些心力交瘁,皇扶风给他的丹药和那不知是否真的病了的身子被暂且放在一旁。

直到这天寒冷的早晨,他刚打开医馆的大门,就看到一人趴在他医馆门口的雪地上,只是等他上去扶的时候,那人已经被冻得僵硬,而且,已经没有呼吸了。

但他还是把那人扶进了自己的医馆,开始抢救,没有用,因为那人早已死透了。

很明显,那人的死因是失血过多,沈画骨可以看到,那人的手腕处有不规则的伤口,就像是血管爆裂,接着血枯气绝。

医馆门口的大片雪地上,是被冻得坚硬的血,覆盖在厚厚的白雪上,显得触目惊心,只是医馆的生意却未因此而变得冷清,相反,患者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要多。

沈画骨陆陆续续接收到满身红痕,血管爆裂的病人,医馆内是病人涕泗横流的景象,医馆外的那条街上,随处萦绕着痛苦的哭声。

沈画骨忙碌了一天,大多数人倒是被保住了性命,但有些人来时已经失血太多,命没保住。

沈画骨再忙也不能再忽视皇扶风身上的症状了,他本来还以为自己想多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沈画骨再见到皇扶风的时候,他正和皇舞清打着雪仗,陆挽书则在大厅里轻轻翻动着书本,丝毫没有被外面的欢笑声扰了清静的不耐烦神色。

没有人预料到沈画骨会突然造访,所以,沈画骨刚踏入皇扶风的小院,就很幸运的被突如其来的雪球砸了一脸。

皇舞清马上上前一脸愧疚地帮他一下一下扒拉着脸上的雪,皇扶风则不厚道的在一旁捧腹大笑,正是幸灾乐祸的意思。

沈画骨忙碌了一天一夜,身体和心理都已经疲惫非常,被气得转身就往院外走。

陆挽书却快速放下手中的茶盏,忙起身对着沈画骨的背影道:“那病有异常?”

沈画骨深深呼了口气,转身对着三人严肃道:“是坏消息。”

皇扶风一甩手中的雪球,“说吧,又有什么坏消息?最受不得你这种卖关子的欠揍模样。”

沈画骨疲惫叹息,没有怼皇扶风的兴致,道:“你有病!”

皇扶风听着这话感觉好像有点别扭,这不就是骂人的话吗,只是还来不及骂回去,沈画骨继续道:“如果没猜错,那些人和你患了一样的病。”

沈画骨又重重叹息一声,“外面,死了几个人。”

沈画骨的医馆多了三个帮手,可依旧忙碌的要紧,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堵到了外面的街道,时不时传来街头小贩的骂声:“妈的,别挡道。”

这些病人,都有一个特征,身体上都会很容易留下条条红痕,开始这些人不以为意,只当是普通的磕伤处理,继续劳苦工作。

这样过了几日,身上就会有几处破裂,微微往外渗着血。

直到有人的血管开始爆裂,血流不止,也听说沈画骨医馆门前的死人,和自己有相同的症状,这才争先恐后跑来就医。

这个病症一直找不到源头,只是这大冷天的,本就有不少人冻死饿死。又遇上这种病,死的人更多了。

沈画骨开始给病人用之前给皇扶风开的补药,看看会不会像在皇扶风身上那样有效。

只是这贵重的药一点点用出去,那些病人终究也没见起色。

皇扶风把最后一箱女皇给的赏银送到沈画骨的医馆,王府里的小厮就紧随着慌忙来报。

是宫里的消息,女皇又病了,而且,是和这些人一样的病,皇扶风没有进宫侍疾,一直都留在沈画骨的医馆帮忙,他知道进宫也帮不了什么,只是留在医馆,却也帮不了什么,没有人可以改变那些人的死亡。

这天清晨,笼罩着死气的京城上方飘着雪花,白的刺目,只是很多人发现,并不全是雪花,是和雪花一样多的白纸。

“血枯肉残,民亡国灭!”这是慕无涯最后的诅咒,本该被好好掩藏的一切,被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现在,这句话被誊抄在数千万张纸片上,在京都的上空随处飞转着,足以确保每个人都能看见。

白纸上一一陈列着女皇的罪责,所列详尽,每一张纸都写的满满的。

简单来说,有四罪,杀母篡位,残害手足,屠杀忠臣,鱼肉百姓。

那些纸张除了陈列女皇罪责,还不乏诅咒之辞,咒君咒民亦咒国。“血枯肉残,民亡国灭!”

女皇已经昏迷,并不能站出来解释什么,国君病重,只能由皇女黄舞眴和皇舞终监国。

朝廷正动用大批兵力搜查所谓的造谣者,百姓兢兢业业,艰难求生,每天都会有人说错话被杀。

越来越多的人得了病,许多百姓都开始认为这种病具有传染性。

所以百姓家中,只要有人疑似得了此病,就会被家人丢弃在外,只是许多人还没病发身亡,就会被活活冻死,或者是饿死。

又一个寒冷的早晨,京城的上空又开始飘洒写满字的纸张,“彼苍惩暴君,可叹累民生。人间无药方,亡国自可解。”

短短一月,像是为了应验那些诅咒,京城死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往其他都城蔓延,许多人医治无果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那个诅咒。

寻州远离京都,可是蔓延速度却是最快的,原本苍夷的土地上,死人更多了。

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人们惴惴不安。

朝代更替,谁人为君,本与他们无关。

可现在这个被诅咒的女皇,似乎已经威胁到他们生命了,所以很快就有人跳出来造反了,“国亡方可解,那便灭了国!”

第40章恨意

乱葬岗,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最后一批尸体已经被点上火,开始快速燃烧起来。

皇舞清眼睛通红地往皇扶风身上靠,皇扶风没有向往日一样把她往外推,“皇兄,我不喜欢这样的世界。”

皇扶风拍拍她的背,“我也不喜欢。”可是那又怎样,又改变不了什么。

沈画骨已经太过疲惫,太多的生命从他手下逝去,太多的尸体经他烧化。“又一个片区的人死去,可是那病并没有传染性的,不然我早死了。”

沈画骨敲敲沉重的脑袋,“一个片区!”

医馆内已经没有一个病患,沈画骨已经对着桶中的水研究了半天。

“既然这病没有传染性,那只能是被下毒了。这公用的井水,是那一片区村民都食用过的东西,也许被下了药,只是我并不能看出这水有什么异常。”

皇舞清闻闻桶中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一脸愁苦道:“毒都能下得这样悄无声息,难不成真的是上苍降罪了。”

沈画骨疲惫瘫坐在板凳上,“什么神神鬼鬼,我相信,不过是人在作乱罢了,这人是个制毒高手……”

沈画骨自言自语琢磨着,接着,赫然从座位上站起,“也许,我知道是谁了!”

皇扶风和皇舞清都是一脸期待地等着沈画骨说下去,只是沈画骨在这重要关口,却看了一眼皇舞清,接着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皇扶风不着痕迹起了身,利落把没有防备的皇舞清往医馆外一赶,啪地关上门,完全不顾门外的叫骂声,也在沈画骨对面的板凳上坐下,叹息一声,“说吧!”

医馆内只剩下皇扶风和沈画骨两个人。

“你听说过活骨道人没有?”

皇扶风利落回了一句:“没有!”

沈画骨脸上马上就是鄙弃和愤怒,“孤陋寡闻!”

“我凭什么一定要知道他,他很厉害吗?”

沈画骨一脸骄傲,“当然,很厉害,他是我的师傅。”

皇扶风一脸不置可否,没回话。沈画骨继续道:“真的不是我吹牛,我师父可是有‘活死人医白骨’的本事,求医的人络绎不绝,拜师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皇扶风随口问出:“那他为什么选了……你”

果然,沈画骨的脸色马上变得比锅底还黑,皇扶风识相地讪讪闭了嘴。

“总之,论医术,我很厉害,我师父更是一绝。”皇扶风对他不要脸的自夸以哼哼唧唧回答以示自己的怀疑,但终究也没忍住,“说重点!”

“我师父有个师弟,名唤白芷,我来到京都,其实是为找他完成师父遗愿。”

沈画骨看皇扶风吊儿郎当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看过他的画像,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你和画像上的人非常相像,所以我怀疑我师叔是……你爹。”

皇扶风原本翘着二郎腿的脚停止抖动,因为这有关他这身子的身世。女皇曾说过,他父亲也是精通药理的,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你怀疑你师叔下毒?”

沈画骨神色严肃了三分,摇了摇头,“我师叔虽擅长制药,且尤其擅长制毒药,但我不信我师叔是为非作歹之人,也许是歹人偷了他的药方,你还记得石陵中的冰棺吧,其实那棺中人,也许就是白芷师叔,只是看那模样,怕是已经身死……”

皇扶风赫然站起,不小心掀翻了桌上的水桶,“你为什么不早说!当初问你棺中人时还遮遮掩掩作甚!”

沈画骨起身跳到一旁,还是被水弄湿了衣袖,“你……”只是看皇扶风一脸紧张,一甩衣袖,“我不相信你。”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相信了?”

沈画骨叹了口气,扶起地上的木桶摆正,“你从前跋扈荒淫,从来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也许从前是我看错人了,至少,现在我了解的你不是这样,所以,我现在信你。”

皇扶风看着沈画骨滴水的衣袖,缓缓道:“我会帮你查的,不管那人是不是我父亲。”

沈画骨一笑,难得的道谢郑重出口,“多谢了!”

“想谢我,就再请我喝杯酒吧!”

沈画骨果然痛快拿了几坛子酒。

那几坛竹叶青还是和从前一样清凉香醇,只是两人似乎都没了往日饮酒时的放松,大概是京城的那层层死气还没散去。

这确实不是适合畅饮的夜晚。

刚喝了几杯酒,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拍门声,“皇兄,开门开门。”听门内没有动静,皇舞清拍得更加起劲了。

可门内还是没动静,皇舞清开始威胁,“皇兄我告诉你啊,皇嫂来了,这月黑风高的,你竟然敢和别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你死定了。”

皇扶风拿着酒杯的手一抖,酒微微洒了出来。

沈画骨饮尽杯中酒,一脸无所谓地去开门。

门突然被打开,皇舞清踉跄着往门内冲进去,撞到了沈画骨的怀中,砰砰跳动的胸膛散发着好闻的药香,掺着淡淡的酒气。

不知是否是被酒气熏晕了,皇舞清雪白的脸蛋泛起看不太真切的红晕,

“起开!”男人的胸腔微微震动,震得皇舞清一阵手忙脚乱往皇扶风那边冲去。

皇扶风此时居然已经醉得趴在桌上,皇舞清戳戳皇扶风的脸,那人马上传来哼哼唧唧的不满声。

门外一脸阴沉的人终于进了门,直直往趴在桌上的醉鬼而去,粗暴地把人往背上一丢,大步迈出了房门。

见陆挽书这样,皇舞清觉得他皇兄会有事,但又不敢阻止。

本来被赶出去的她只是想请陆挽书来教训教训皇扶风,现在目的达成,她又不忍为皇扶风抹了一把汗。

街道上,太过于安静。

整条街只听到一阵时有时无的轻缓脚步声。

背上的人规规矩矩抱着背他人的脖子,只是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背着他的人就缓缓出了声,“别装了。”

背上的人不动。

背他的人手一松,皇扶风下意识一抓,不过没抓住,就要往地上摔去了。只是方才松开他的手又紧紧箍住他的长腿,稳稳把他背在背上。

背上的人开始一阵乱动,想要自行下地行走,“你耍我,你知道我没醉。”

陆挽书牢牢把他背着,继续缓缓往前走,“为何装醉。”

皇扶风终于也不闹腾,安心趴在陆挽书背上,“我怕你生气骂我。”

“是该骂,我为你这样忙碌,你却跑去喝酒。”

“不能怪我,是沈画骨引诱的。”皇扶风不仗义把锅往沈画骨身上甩,“话说你是怕我喝酒伤了身子吧,其实我身子已然大好,你完全不用担心的。”

“绝无此事!请勿自作多情!”

皇扶风感觉陆挽书的步伐都加快了几分,想到自己被甩到地上的悲惨结局,马上心口不一地妥协道:“好吧,没有就没有。”

两人没再言语,静静往前走。

其实时辰还早,天却已经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