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行。”
唐那音跟唐沐雨异口同声。
唐那音态度更是坚定,“沐雨自幼在王宫长大,从小娇生惯养,怎么成为庶民?这是绝对不行的。”
是了,云莳记忆深刻,小时后,她从训练营出来,回宫养伤。
唐那音只是匆匆来看了她一眼,就带着唐沐雨出宫看画展了。
云莳直接忽视唐那音的看法,扫向底下人,“众卿都是这个想法?”
“附议!”
“附议!”
“附议……”
“云莳你不能……”
“你叫我什么?”云莳微微眯眼,胳膊肘抵在桌上,王者雍容和威仪袭来。
唐那音到嘴的话,立马噎住,目瞪口呆地望着云莳。
“任议长,随意喊女王的名讳,该受什么刑法?”
“轻则削位,重则坐牢乃至枪毙。”
云莳勾了勾唇,望向唐那音,“这次原谅你,下次再翻,那就按刑法处置,懂吗?”
唐那音的美甲狠狠地扣在掌心肉上,连痛意都忘记了。
她在王宫里嚣张了近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如此践踏。
可权利的悬殊,只能让她低头,微微俯身,“是,女王。”
“即日起,削除银莉公主的称号,贬为庶民,收回她现在所有的宫殿使用权,立刻执行!”
“表姐,你不能这样子!我只是犯了天底下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我知错了,原谅我这次吧……”
云莳压根不想听,起身要回去,“众卿回去吧,这件事别传出去。”
她只是不想这事影响谢延的名声。
看在众人眼里,那是女王慈悲宽容,给唐沐雨留了一条余地。
女王,实在是太善良了。
同时,对唐那音的意见越发大了。
哪有亲生母亲,胳膊肘往外面拐得这么厉害。
这件事还是被好事者听了去。
外面都传唐沐雨的夫家毛家,头上一片青青草原,让毛家极为愤怒。
唐沐雨被贬为庶民,连唐家都不能回去。
本想偷偷躲在唐家,等唐政造反成功,再重新回到王宫。
毛家为报仇,将这事抖了出来。
唐沐雨再次被轰了出去。
她不甘心,找了唐那音要说法,“是你要我去勾引谢延的,我现在变成了这样子,你得对我负责,不然,我就将你们的阴谋抖出来。”
唐那音大骂没眼见的混账东西,挂了电话,也只能给她安排出国生活的事宜。
因此,没人干扰,云莳跟谢延活得逍遥自在,赛似神仙。
当然,暗中还会关注着唐政和亲唐党的动作。
再说云妩这边。
从无菌室醒来后,她活的浑浑噩噩。
外人看似她沉湎在忧伤之中,那只是表面。
暗地里,她让自己的亲卫队查了一下云莳以前的事情。
她自幼跟云莳的关系就好,她们的感情只增不减。
她们是亲姐妹,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液,怎么会恨她?
她沉睡的十年多,是有意识的。
她能感知到周围一切事情。
声音,嗅觉,甚至是呼吸。
唐那音绝对想不到,她在无菌室里,说了多少真相。
原来,三十三年来的母爱,也是可以假装。
假装到,融入在骨子里,只是为了另外一个家族的狼子野心。
父王早逝,得知云莳在实验室被炸死,母亲的真面目浮出水面,一切的一切,让她心若刀割。
偏偏,她沉睡在一个“棺材”里,连自杀都做不到。
脑子里萦绕着唐那音厌恶云家的话,每天都呼吸着痛苦,最后将这份痛转化为爱。
太痛苦了。
醒来的那天,要不是唐那音在,她怎么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直到,云莳回来,知道她的不容易。
她决定斩断跟唐那音的不舍,离开王宫前给云莳留了一份书信。
【希望阿姐,保住云家的江山,我和父王,都为你感到骄傲,永远。】
她甚至能接受,生唐那音的死亡。
离开王宫前,她将跟云莳有关的相册,独家记忆玩具,一一打包好,寄了出去。
买了机票去了A国。
留在王宫她也帮不了云莳,甚至可能会连累云莳。
她知道云莳有了个牛逼的丈夫,谢延肯定会保护好她。
------题外话------
ps:网络时有时没,稿子丢了一半,心都碎了,只能写这么多了。
276:她怀孕了
眨眼,就是云莳重新继位的日子。
唐政也很配合地退下来。
按照惯例,要实行天下大赦。
云莳不同意。
这让底下的一些长老很是不满,觉得她破坏了规矩。
云莳有两个不答应的理由。
“第一,我从父王那里继位时,已经天下大赦过一次,没有第二次的说法。”
“第二点是重点,犯罪就是犯罪,大赦也不能改变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
“大赦只是为了与民同乐。”
云莳甩出一份报告,“按照这份数据,每次新王登基,从监狱出来的罪犯,或多或少都伤害了不少无辜平民,甚至有罪犯借着大赦的漏洞,为非作歹。”
“为此,我决定,从今往后,取消天下大赦!”
云莳身着金色的正装,头顶镶钻的王冠,眸眼睥睨,不怒自威。
底下的大臣们,纷纷福安,表示赞同。
官媒一报道出去,瞬间被顶上Y国的热搜,网友们纷纷为云莳点赞。
天下大赦算是老旧的传承,民间曾经联名抵制,但相关部门碍于王权的力量,也不敢随意上报,不了了之。
现在,女王亲自处理,获得一致好评。
之前唐政掌权时,有点闭关锁国,严格控制网络和信息的贡献。
云莳上位,再次打开国门,海纳百川,大刀阔斧地改革。
凌家跟谢家看到云莳是Y国的一国之王时,懵了好半天。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愿继承亿万家产,回家继承王位?
纷纷打电话过去求证。
谢延的手机是顶好的,一天到晚是接不完的电话。
可谢延还是极有耐心去接听。
云莳给他出主意,“你消息屏蔽,或者发个动态消息通知一声,不然接到什么时候?”
“没事,我应付得过来。”
“你图啥?”
“图人家夸我,火眼金睛,嫁了个好妻子。”
“嫁?”
“在我眼里,嫁跟娶没什么差别,反正,结局都是我们在一起了。”
最为重要的是,他喜欢别人在电话里夸他媳妇。
四舍五入,就是夸他了。
虽然有人夸得言不由衷,归根到底,还不是嫉妒他?
哼。
拥合殿内。
室内都是淡竹味的熏香,香烟炉上方袅袅生烟。
唐那音正在练字。
底下人一声传唤,稍后,唐政踩着笃定的脚步走进来。
“姑妈。”
他微微颔首。
“宫内的异党摸清楚没?”
“七七八八了。”
唐那音颔首,放下手中的毛笔,净手,也不敢懈怠。
“镰刀组织是我们最大的隐患,至少要有八层以上的把握,起义的时候,将议政堂所有亲云党全部斩草除根。”
“可是,有些大臣还是很得民心,有治理江山社稷的……”
“得民心有治理才华的人数不胜数,但忠臣得从头培养,”那才保险。
唐政默声。
唐那音继续,“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担心我会对云莳手软?”
“不可能的,我从嫁入云家,目的只有一个,都是为了辅助你坐稳地下城的王座。”
云莳这边,正躺在猫椅上窃听着两人的对话。
“我们现在稍微伏低一下……时机一到,云家人,杀无赦!你将是改写Y国历史的元首。”
这是唐那音的声音。
冷冽,如寒冬的风。
云莳冷嗤,关了平板的播放器。
谢延找了一罐橄榄,路过,“阿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你看我像是坐以待毙的吗?”
云莳轻轻问了句,答案显而易见。
“有需要的话,吱一声。”
“嗯。”
调制了两杯酒,扔了两颗橄榄下去,递给云莳一杯,“很久没调制了,手艺有点生疏。”
手里托着酒杯,杯身微凉,玻璃杯里飘出一股沁人的酒香。
带着清凉的薄荷味。
看两人的是同款,云莳还是问了句,“是一样的?”
“同款,但有些东西的剂量不一样。”
男女有别,味蕾双目也不一样。
云莳浅啜了一口,入口有点甜,继而是辛辣,不浓,最后口齿余香。
不愧是百万调酒师。
“我想尝尝你的。”
谢延将口递到她嘴边。
云莳就着浅抿了一口,酒味有点浓。
更加烈。
味道是一如既往的好。
“延哥,等清除完异党,你教我调酒吧。”
“感兴趣?”
“对,”想了想,她又补充,“目前感兴趣。”
她喜欢很多东西,除了感情方面,她还是挺花心的,各种都是都爱学一点。
娱乐娱乐生活罢了。
对于调酒这块,没必要学那么精致。
别问,问就是家里有顶级的调酒师。
室内开着明亮的灯光,耀眼的光线折射在她无名指上的婚戒,特别好看。
因为喝了酒,她的唇是绯色,莹润漂亮。
谢延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亲,跟想象中一样美味。
云莳愣了一下,杯中的酒洒在她手背上。
“阿莳……”
他惯用低沉的嗓音来撩她。
云莳还真的没什么抵抗力,原本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滑到他手腕上。
揪着名贵的纽扣。
纽扣是冰冷的,胸膛却火热如燎原。
“阿莳,我们种个宝宝吧。”
宝宝啊。
这个叠词就很容易令万千夫妻心底软成一片。
他断断续续在她耳畔处说话,“生个跟你这么聪明漂亮的宝宝。”
卧室里燃烧着熏香,淡雅的桔梗花香弥漫整个胸腔。
云莳有点心动,可是,“我没有当妈的经验。”
谢延也没有啊,“慢慢来,我们会做得很好的。”
后来,云莳生了宝宝。
谢延实力打脸,第一次抱宝宝,因为姿势不对,将宝宝整哭了。
这些,都是后话。
云莳一心动,就体现在热情上。
向来温柔的男人,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什么,今晚比往日热情了好几十倍。
云莳完全招架不住。
拥合殿内。
唐那音出门跟朋友聚会,在外面吃了一顿饭,还喝了点酒。
回来的时候觉得身体不大舒服。
脱了高跟鞋,她有直立性低血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迅速蹲在地上。
“莉亚女王,您怎么了?”
玟儿上前,一脸关切。
自打云妩离开后,她就回来照顾唐那音了。
唐那音摆了摆手,“没事,你回去吧。”
她在地上顿了一会,看见一只小飞蛾。
正要拍死,余光瞥见一个黑色的小球。
很小,跟浅蓝色的沙发显得格格不入。
她脑袋伏地,双目瞪圆。
微型监控器!
冬天渐渐降临。
地下城下雪的日子也多了起来。
青瓷色的地砖上,满是白白的积雪。
云莳重新上任后,将Y国的国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名声直线上飙。
快年底了,不止云莳要忙的事情增加,连谢延也忙得焦头烂额。
云莳平时除了忙政务,还要出国访问。
在飞机上度过的时间渐渐增多。
在长安殿内留宿的时间越来越少。
难得今晚在家里住。
谢延给她修指甲,打趣,“要不是知道你的行程,我都以为你在外面有别的狗子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狗子?”
“只要你爱我,是不是狗子都无所谓。”
将云莳的尾指甲弄好,谢延说要去难非的矿区一趟。
有急事。
“那你去吧。”
云莳洗了手,趴在床上,打了个哈欠。
最近忙得不行,她都不够睡,半阖着眸子。
“延哥,我肩膀酸。”
谢延立马过来给她按摩。
他掌心宽厚,手法娴熟,力度适中。
云莳被按摩舒服得哼哼唧唧。
听得谢延热血沸腾,“别乱叫。”
云莳哦了一声。
按了一会,云莳给他按摩。
男人肩膀挺括,肌肉硬实,按了一会,她就手酸。
谢延叮嘱云莳要按时吃饭睡觉,不准挑事之类的话。
“知道,你这样子说,感觉我还是个孩子。”
“在我眼里,差不多。”
这两个多月,云莳比以前更加挑剔,以前不吃肥肉,现在连多点猪油的菜,都不下筷子。
倒是喜欢素食,容易营养不良。
“我知道了。”
“唐政跟唐那音那边没有什么动作吧?”
“唐政挺骚动的,频繁找亲唐党回府商量,”云莳托着腮,“唐那音有点奇怪,越发安静了,不是种种,就是看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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