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卓邦冷着脸:“愣着做什么,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12点前还有
快完结了
第78章
柳林脸色一变:“大人无缘无故抓人,这样不好吧?”
江舟掀掀眼皮子,伸手接住了从伞边落下的雨:“怎么会是无缘无故呢?柳大商人买了季斗家的铁器,如今这铁器成了凶器,你是嫌疑最大的人。”
柳林脸色深沉,刀一样的眼神刮过了季斗,果然看见他在雨里瑟瑟发抖,扭过脸回避了他的眼神。
空着手的衙役试探着朝他靠近,暴起摁住了他。
压制的动作使得柳林整个脑袋都偏向一侧,露出了耳朵后面的“囚”字。
江舟的眼神落在了那个字上。
柳林仿佛被烫到了一样,挣出一只手捂住了耳朵。
卓邦回头对江舟道:“既然已经这样了,倒不如正好把柳员外请过来,今天把这案子结了算了。”
案子是卓邦做主,江舟自然应是。
柳城风本是该睡了的,不知为什么眼皮总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见衙役连夜来请,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卓邦已经升起了公堂。
底下跪着季斗、柳林,以及柳林所开客栈的掌柜。
江舟就坐在边上喝茶。
卓邦在问话,只听底下跪着的掌柜答:“近些时候客栈里头已经入不敷出了,我们那一块的客源量就那么大,大多数都是在江家客栈里,少量的才会去我们那边。”
“前些时候周密确实来过我们客栈,是我接待的,当时东家也在,他自称是和自家娘子一道的,不过我瞧着那不像是娘子,像是妾室。”
周密到他们客栈的时候其实也没说什么,倒是那妇人,捏着鼻子说这客栈不好,要么说木头一股子霉味,要么说他们这桌子灰蒙蒙地擦不干净,再有就是说柳林阴沉沉的,看着就吓人,撒着娇让周密换一家。
掌柜的记得,当时那妇人说了一句,“这破地方有什么好,还没旁边那家客栈千分之一的好,旁边的漂亮又通透,何必浪费银子。”
周密原是打算将就的,听了这话也只能停了掏银子的手,安抚道:“原先不是和你说了么?旁边的住满了,要不能不让你住吗?”
妇人不依,只道:“住满了就花钱让人让给我们呗,咱们又不是出不起那个钱!”
她无理取闹,周密只能耐着性子哄,到后面果然花了两倍的找人让了房间出来,开开心心住进去了。
当时柳林的神色就不对了,只是一直摁着没发作。
过后他又找人去打听了周密的动向。
卓邦又提了人证出来给柳林看:“镇上有人瞧见前两天你与周密接触过,两人在码头一起看了一些货,是与不是?”
柳林不吭声。
卓邦便慢慢给他梳理。
“被害人从你客栈出来以后,就去了江家客栈,你因为妇人言语怀恨在心,过后假意要与周密谈一笔生意,将其蒙骗,故计重施骗取钱财,又买了季斗的铁器将其杀死,过后让季斗骗妇人前来,将其先奸后杀,可是真的?”
柳林脸色阴郁,依旧一言不发。
季斗却开始发抖了。
他原先没想到柳林杀人的,死人的消息刚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好,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去找了柳林,没料到柳林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他一个地痞无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一时之间财迷心窍帮着瞒下来了。
今天白天凶器被找到了,扯上了他,他才觉得不好,才又去找了柳林,结果就被顺藤摸瓜抓了。
小地方的镇民,生平做过的最大的坏事也就是欺软霸小,怎么会料到摊上了人命,听卓邦的意思是这事还要怪他头上一部分,立刻吓得不敢动了,哭天喊地什么都交代了。
自然也就把柳林卖了。
气的柳林直接给了他一脚。
柳林本就是有前科的,不过是恰逢大赦天下才能苟活,如今又犯了命案,可谓是屡教不改,极其恶毒。
而且他是半夜犯案,犯了案子以后将两人抛尸到江家客栈的,妄图诬陷江舟。
柳城风全程听着案子安静如鸡。
心里也有点恨柳林。
他原先是个刻板正直的人,如今尝到了左右逢迎的好处,正觉得自己能更上一层楼呢,本来柳林原先那档子事儿就影响了他的仕途,现在还来!
不用多想,他的政绩考核上头,必定有一条治家不严!
他转了转眼珠子,觉得该挽救一下。
便朝卓邦!一拱手:“大人!如今正是建设小镇的关键时候,出了这种案子必定影响恶劣,建议大人严惩不贷!”
柳林猛得抬起了头!
卓邦笑了一下:“柳大人有何高见?”
柳城风一脸正气凛然:“连害两条性命,按律法,当、斩!”
他说的斩钉截铁,柳林脸色铁青。
他本以为柳城风会为自己说话,结果并没有……
卓邦倒是看了柳城风一眼,见他垂手直立,说完话以后就不吱声了,反倒笑了一声:“柳大人果然是高风亮节啊,我觉得这判决不错,公正得很,诸位怎么看?”
他们现如今的律法确实是杀人偿命的说法,杀一个人便要偿一条命,如今柳林杀了两个,判斩立决也没什么不对。
大约只有柳林知道自己心里的苦吧。
他本以为能和上次一样判一个流放,谁知道他姐夫跟着别人一起坑害他?直接判了斩立决!
当朝律法严苛,基本杜绝了走后门脱身的路子,再加上,他就算掏空家产,也买不下他的这条命啊。
后半生已经无望了。
柳林受了极大的打击,怔愣着坐在地上。
等人散尽了,江舟才从座位上站起来,搁下了手里那杯冷茶,笑了一下:“戏也看完了,茶也冷了,该散场了。”
柳林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半晌,挤出一句话:“你开心了?”
江舟笑:“当然开心了,恶人自有天磨,如今你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如何能够不开心呢?”
他其实无意说太多,说到底,柳林是自己受不了别人的看法与低看,加上贪财,被利益驱使,终究坐下了错事,后果自然也该自己承担。
原先柳林被判流放,江舟与他的仇怨其实就已经解了,后来他侥幸被赦免,江舟也没说什么,运道而已,却也没主动想着去害他,反而是柳林,从江舟开那家海底捞开始,处处模仿他的生意,恶意压价竞争,到后面旅游小镇建起来了,又故意在他旁边开客栈,只不过这些模仿出来的生意到底没有比过原版,他自己心生不甘,一方面确实是被周密两人刺激了,另一方面,他杀人夺财,过后又将尸体扔到江家客栈,可是实打实的诬陷嫁祸了。
犯到了江舟头上,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这事从找到凶器开始,就已经脱离了柳林的控制,江舟那边洗清除了嫌疑,本来置身事外就罢了,与他无关,后来帮着卓邦破案,一方面是确实为了小镇和客栈的名声着想,另一方面也是确定了幕后凶手多半是柳林才会这么积极地帮忙查案子。
他不是小人,不会睚眦必报,却也不会任人骑到头上。
……
江舟帮卓邦查案子,这几天天不亮就出门,倒是让温言十分担心,尽管江舟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仍旧忧心忡忡的,直到第二天,江舟早早地回来了,他吊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第二次怀孕,温言虽然已经有了经验,却也有些不适应,小一在他肚子里的时候还算体贴,这第二个不知男女的崽却着实有些皮实,闹得温言坐立不安,口味也跟着一天一天地变,昨天想要吃酸的,今儿就想吃辣的,还得要那种咸津津的带汁水的辣。
江舟回来的时候一直惦记着这个,不过没在美食街那边买到合适的,想了半天,又去东边巷子里买了一斤小黄鱼,叫人处理干净了才拿回家去。
才刚一进门,温言就捂住了鼻子:“好大一股鱼腥味。”
江舟便退了一步靠在门口笑:“你如今鼻子倒是灵的很,往日里要我离你五步远才闻得出来,今儿这么远就闻见了。”
见温言脸上羞赧,江舟便忍不住想逗弄他:“莫不是改属狗了?”
温言皱皱鼻子:“又取笑我。”
江舟乐呵呵笑:“不敢不敢,哪敢取笑你,回头让我睡床底下怎么办?”
“怎么会……”温言低着头,他才不舍得,只是这话太过赤/裸,他说不出口,只悄悄红了脸。
江舟最爱他脸颊通红,欲说还休的模样,只是手里还拎着鱼,不敢去闹他,只道:“等我炸完了黄鱼再和你说话。”
温言便帮着从厨房里接了盆水给他,紧跟着问:“案子结束了么?”
“昨天晚上就结了。”江舟就坐在门外头的场院里清理黄鱼,边同他讲了案子,听的温言怔怔的,叹了口气:“那俩人实在可怜得很。”
江舟随口道:“那妇人也实在牙尖嘴利,当着人的面说那些难听的话,不过逝者已逝,咱们也不好多言罢了。”
温言默默。
小黄鱼个个都是一指长的,清理起来颇为麻烦,江舟耐着性子,拿剪刀一一剃光了鱼鳞,将里头没清理干净的内脏都清理出来,冲洗干净了丢进盆里,过后将清理的水倒的远远的,不让温言闻见,又把自己的手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拿肥皂洗得喷香,才敢去抱温言:“今天怎么样?”
外头风和日丽,柳叶抽出了嫩芽,雷雨过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日光和煦,仿佛人之一生都浸润在了这无边的春色里。
温言笑着道:“挺好。”
有你在身边,一直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有想看的番外可以提~
在计划列表里的有一个小一番外
第79章江忍冬番外
江忍冬出生在快入冬的时候。
彼时温远行和李月娥正背着背篓坐着船在各个村落转悠,想要收些软密的棉布给自己的小孙子做襁褓,如果最后能找到一头奶牛就更好了。
温言一个人坐在家里拆自己旧时的衣裳。
他原先的那些衣服大多都是江舟帮着添置的,他舍不得拆,只挑了自己年少时候的那些,可不管拿起哪一件都和江舟有关,但凡捧起一件衣服,脑袋里自动就跳出来穿这衣服的时候和江舟相处的日子,他没法,只好忍痛挑了穿过次数最少的。
结果才把针线拆了,剪刀还没放下,一阵腹痛就侵袭了他,家里是常备着热水的,他忍着痛去敲了隔壁大婶的门,才战战兢兢地开始生孩子。
索性江忍冬大约是不想过分闹温言,安安分分地生下来了,落地的时候温父温母还没回来呢。
江忍冬更多地继承了温言的性格和江舟的样貌,长相属于周正的那一类,眉眼端正,骨骼清俊,一双眼睛却像极了温言,温润有神。
大约是对婴儿期的生活有些许印象,开始的时候江忍冬对江舟并不十分亲近,不过他小小年纪就是一副老成的面孔,这么一点儿不亲近倒也看不太出来。
更何况到了后面,他的注意力就全放在晚他几年出生的弟弟江不离身上了。
江舟大多数时候都在忙生意,不忙生意的时候就忙着陪温言,有时候带着一家四口出去,江舟和温言互相拉着手,江忍冬就自顾自推着坐在婴儿车里左顾右看的江不离走在前面。
镇上早就铺了水泥路,婴儿车在路上推着也不算太颠簸,偶有那么一下,江不离也没在意,反倒滋着一颗小米牙乐呵呵地朝江忍冬笑。
江忍冬格外嫌弃。
不过不是嫌弃江不离,是嫌弃他拖着口水不自知还傻乐的样子。
而且由他的行为,江忍冬有点怀疑人生——莫不是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口水横流?
不,他必不可能和自己的傻弟弟一样的!
江舟正和温言说话呢,习惯性去看了一眼江忍冬,看见他短手短脚把着婴儿车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便忍不住想去逗逗他:“小一,愣着干嘛呢?”
江忍冬沉默了一下,问:“我……我小时候也和弟弟一样……吗?”他没好意思说鼻涕糊满脸,只伸手指了指江不离的脸。
他一向自诩稳重自持,没料到有一天会因为儿时的黑历史纠结成这样,难得有些脸红。
江舟差点憋不住笑:“倒也没有。”
江忍冬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又转头拿小帕子给弟弟擦了口水,正色道:“我觉得该给弟弟做个口水兜,就围在脖子上,留再多的口水都不会淌到衣服上去了。”
他最近自告奋勇要全权照顾弟弟,连衣服都是自己亲手洗的,对弟弟一天换一件衣服还都是脏兮兮的情况深恶痛绝。
江舟就喜欢他出新点子的想法,想锻炼他动脑子的习惯,自然不会反对,只笑着道:“我觉得可以,不过呢,这个想法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也该你解决,我最多给你提点建议。”
江忍冬严肃着一张小脸同意了。
第二天,江舟正坐着算这个月各个店铺的进账呢,就看见江忍冬把一个半圆的罩子往江不离头上套,江舟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原来是要做口水罩,结果……这个口水罩的形状和材质……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