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又走了回来,“陛下乔装而来,注意安全。”韩准便走了。
“好。”人都走了,轩镇才说出来,那中接触的感觉还他指尖留存着的韩准的温度,却只是他不经意拿过木牌的接触。
从醉仙楼出来时已经日到下午了,韩准原本打算直接回府,却又想着李知,想去看看他,“去……你们先回吧,本将军自己走走,一会回去。”
“那……那个姑娘……”
“回去带给阮临瞧瞧可还能活。”
醉仙楼离玉清楼不远,韩准步行了一会就到了,玉清楼门口的糖果铺子不开了,换成了布料铺子,韩准进去,随手就买了个香囊戴上,瞧着铺子上挂着的像是顺滑织金的布料,又差人送了四十多匹青白色和院几匹红色的全让人送进了玉清楼里。
那日他穿红色是极艳又不媚气的俊俏。
一进门,还有人在店内吃饭,“来两壶梅子酒,要烫肉清淡锅子,烤鱼,煎切牛肉,甜酥肉,香煎豆腐,珍珠汤,月季酥,还有一道玉米糊。”韩准对着走着懵了的小二一通点。
“那个这位爷,这……容我先把这些布料……”小二慌张从柜台里出来。
“不必,这是我送你家老板的。”韩准笑着道完,抬头只见终于有人从二楼出来了。
“我不需要。”李知一身素白如在行丧。
“本将军来都来了,送些礼罢了,你收下吧。”韩准说的柔和。
只见李知下来,他也走到楼梯前,只见李知靠近了,伸手似是要抱自己,韩准激动地要抓他的手,只见李知推倒了韩准身后的布料,冷眼淡淡道,“听闻韩将军一向风流又大方,但李某自小冷漠又胆小怕事,还请将军以后就别来我这地方了,小二,把东西给我丢出去。”李知说要转身欲要走。
“李知!……”
“还有事吗?”
“本将军要一次上去与你独聊的机会。”
“你我没什么好聊的。”李知继续往前走。
“李知……你当真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与我生分吗?”韩准颇为动情地问道。
“还有,你为什么不记得我?当年的情分都是假的。”韩准上前一步,说的话字正腔圆,毫不掩盖。
李知回头看了一眼走的更快了“行了,上楼!别在这里磨叽。”率先进了长廊。
方杳然的事李知有气,以他的性情,韩准只得这样死皮赖脸地磨他,才能让他软化下来,如今他没了记忆,韩准只需重新像以前一样挑逗他,难保他不心动,甚至比原来更甚。
至于李知原来的好与不好,重新开始对大家都好,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那玉珏在李知手里,韩准还要用些心思。
“说吧,你想怎样。”李知喝干了一盏茶,放下盏子,袖子一控坐了下来。
“李老板,方杳然的事咱们先放下,说说……”韩准恶意地顿了顿,“你我的事。”
“你我?你我有什么事,我根本不认识你。”李知斩钉截铁,他自打醒来,就不记得有韩准这个人。
但是梦里……
第62章自断
李知是梦见过韩准的,他去看过外头的医馆,大病一场,忘记什么人,什么事,仿佛没什么稀奇的,可看韩准的语气表情,李知总觉得是自己错了。
“我杀方杳然,确实手段狠厉,可他并非善类,李知,我知你有恨,可方家日强,方杳然跋扈嚣张,轩镇一早就容不下他,我如此做,不过是买给他一个人情。”韩准平静地道。
“嚣张跋扈,可到底如今权势遮天的,是你韩家,方杳然为人狡猾愚笨,总比你好控制些许,你杀他,不过是报私仇。”李知看着韩准,面前的人的狠厉无情,不止在战场塞外,还用在朝堂之上,令人齿寒。
“私仇……”韩准冷笑,“李知你就这样想我吗?!”韩准轻呵,心却甚痛。
“若方杳然不善,你也绝不是善类!”李知回复。
“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韩准失望道。
“记不记得,都不重要,从现在起,你我恩断义绝,以前的事,你也忘了吧。”李知断然地道。
“你说忘就忘,是你先勾引我,随后又下毒给我……”韩准走进,强钳住李知的手往自己身前带,“你说,这对我公平么?!”
这些事,李知竟然毫无印象,他惊异地看着韩准,有低头想了一下,“别骗人了。”
“你不信?”韩准又抓住李知的手将它平展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让李知看,“这是你为了救我留下的伤疤,你好好看看。”
“韩准,何苦呢。”李知抽回手,“说不通……”李知转过身摇头喃喃道。
“有什么说不通?!”韩准走上李知身前,想抱住李知让他听自己说。
“我大病一场不再记得你,想必是天意不许,如今你强留又有何意义,况且……”
“即便没有方杳然的死,即便我真有再喜欢你的那一日,于我而言都是隔世了。”李知淡淡道。
韩准的手停在他身侧,“你我终究是不一样的人。”李知的话总是直白地让人清醒。
韩准出来的时候,眉头紧促,心情忧郁,没有刚来时候的好心情,等他走了,他在酒店要的菜,李知还是命小二直接送但韩府上,韩准一口没动,给府里的侍从加了菜。
“孟云。”
“在。”
“方杳然虐待士兵,谋反之证全部送到皇宫。”
“可少爷已经求了恩典给方家其他人,以得仁善之名,现在将他的罪行全部揭发,会不会太直白了些。”
“本将军的名声何时好过,方杳然之罪即使咱们不说,外头的眼睛盯着,只会以为咱们是瞎子,谋反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狠毒除之,才能镇住这不良之气。”韩准淡淡道,他间接杀了方杳然,原本想保他最后的体面,可李知……他太武断了。
他总是先选择不信任,每次都让韩准恼火。
“少爷。”深夜,阮临来了。
“嗯,怎么了。”韩准才想起来今日在醉仙楼买回来的姑娘。
“她怎样了。”韩准继而道。
“此人是上白山所炼制的药体,如今我已经暂时稳住了她紊乱的血脉。”阮临缓缓道来。
“上白山院的手段一向不会如此狠辣,如今竟也做以人为药的营生。”韩准嗤之以鼻,蹙眉间竟是觉得有些可怖。
阮临摇摇头,“她本是将死之身,上白山是为她续命,如今将她袒露于世,必然是已经到了绝路。”
“为什么不让她好好死呢?”韩准略有疑惑?
“此人之死,上白山担当不了。”阮临猛然跪下,“此女…很可能是……韩氏之女……”
“什么?!”韩准从没想过会有今日这般事情发生,只因韩家规矩甚是严明,怎会突然多出个姑娘家来。
“此事阮临不知因由,请少爷自行判断。”阮临蹙眉十分紧张,他也是偶然间发现,此女眉目间甚是清丽幽婉,而她身上的韩氏玉佩便是铁证。
韩准头脑混沌,轩镇为何要这样做?还是巧合,他根本不知到此女与韩氏有关?这一切为何如此奇怪,从李知的玉珏到这个韩氏的女儿,韩准总觉得自己是被推着走。
两个主要的氏族有变动,受益者只有轩氏一家独大,那些所谓的誓言,还不如浪花里的一瞬的泡沫,皆是云烟了?
“爹,您睡了么。”韩准上前扣门道,门口两侧有府兵守着,他没有直接进去。
“进来。”屋里传来动静,韩准一进去,就发现韩山遥手里正端着一个锦盒,鼻梁架着眼睛仔细地端详。
“你过来看看,这玉好不好。”韩山遥招呼韩准过来,将盒子递给他,自己放下眼睛揉了揉眉心。
“嗯,许多多年前寒缘国使节所进献的礼物,爹怎么又找出来了。”
“你改日去送给宋环,我不宜出面。”韩山遥不容质疑地道。
“爹当真喜欢那孩子。”
“嗯,瞧着小辈儿,感觉自己都年轻了许多。”韩山遥认真地捻着胡须,只觉得宋环那孩子实在可爱。
“爹,您有过几个孩子?”韩准鼓起勇气问。
“嗯?怎么问这个?”韩山遥疑惑,自己的儿子是怎么了。
“爹,我为什么没有娘。”这是韩准从小一直想问的问题。
“爹,我为什么没有娘。”
“去祠堂跪着。”这是韩山遥从小给他的唯一的答复。
“韩准,咱们韩氏要忠于轩氏的江山。”韩山遥缓缓地道。
“那李氏何辜,那些与李氏之人又关系的人又何辜,那些沦为两氏生育工具的女子又何辜,留子除母,留女皆除!李氏更是,只留一子,杀父取子,何其残忍?”韩准激动地反问道。
“阿准,所有霸业都要有所牺牲!不要因为一个李知乱了分寸。”韩山遥淡淡地说。
“那我母亲呢,你可有爱过她,她的死可曾让你伤心过一刻么?”
良久……
“她……我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韩山遥摇摇头坦白。
何其悲哀。
“对不起,我也希望你不是我的儿子。”韩山遥缓缓道。
他们生在这样扭曲的世界,都没有选择,这里即使残酷,却又有他们舍不得,放不掉的人。
有人不慎为这所谓的荒唐失去生命,感情,甚至是全部,或许有的人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所以抗拒,拒绝,反抗,最后还是一无所有的离开,干干净净。
“爹……以我为始,韩家可以……停止吗?”韩准哽咽。
沉默
“对不起。”韩准流泪道。
“没关系。”韩山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这是他的儿子,他没办法再去伤害他。
韩家没了,还会有别人继续辅佐轩家,可韩准只有一个。
韩准写了入宫求见的帖子,许多时日宫里都没有回应,突然被召入宫。
“李知,你怎么来了。”韩准一从府里出来,就看见了李知。
“韩准,你真厉害。”李知明显是说的反话,随后扔过来的纸划伤了韩准的脸颊,是那些有关方杳然谋反的文书。
“后日方家满门抄斩!”韩准错愕,他明明已经避重就轻,可为什么……
“李知……你听我说……”
“闭嘴……”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韩准脸上,吓了他自己一跳。
“韩准,你冷血狠毒,这一次我会拼尽全力与你抗衡!”
“李知……李知……”韩准连他的衣袖都没摸到。
韩准是被孟云强拉着坐进了马车,李知居然打他。
“轩镇,你出来?”韩准在清玉殿内大喊,殿上的雕塑头一回看着让人觉得心烦,一点也不赏心悦目。
“怎么了?”只见殿内四周被军队团团围住。
轩镇从人中走出来。
“你要如何?!”
“朕是皇帝,你说朕要干嘛?”
“轩镇……”韩准被士兵用剑压着跪在地上,一口血染了轩镇的衣角。
轩镇微不可查地蹙眉,“阮临!”
阮临,韩准眼神一闪,“阮临……你怎么……”韩准头痛欲裂,“阮临……为什么……”
“少爷,阮临受教上白山需听帝令。”阮临放下医箱,半蹲在韩准旁边,“得罪了。”只见他不知点哪个穴位,他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望少爷长命百岁,若今后无阮临之后相守,也定能吉人天相。”韩准看着颤抖的手里拿着一颗丹药放进自己嘴里,苦苦地滑入咽喉。
“扶韩将军去休息。”轩镇淡淡道。
“轩镇……轩镇……你答应过方家的人不会死!”
“韩准,朕给过你机会,但朕绝对不允许有人不仅占用你的心,还威胁到朕的帝位!”轩镇笑着说,想要轻抚他的脸,又轻轻放下落在韩准肩膀上,“韩准,你记得,这天子之位,永远是轩家的。”
轩镇突然用手指抚摸了韩准沾了血的唇,又清淡地收回手用帕子擦拭了几下,“好好睡一觉吧。”
大概是药效到了,韩准昏昏沉沉地晕过去了,被人架着回了后殿稳稳地放在榻上。
轩镇也撑不住要倒下,“陛下。”蛊愿赶紧扶住,“去,那法场那里……带兵守着,这个你拿着。”轩镇塞到蛊愿手里的东西正是兵符。
“李知劫法场谋反,即刻拿下,要活的。”轩镇手冰凉,是寒症犯了。
轩镇用尽全力勾住蛊愿的后脑用他的力气支撑自己,让两人尽可能的靠近。
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让人心安又神往。
“蛊愿……朕现在必须告诉你,你也是李氏的血脉,能不能保住你哥就在这最后一关,若是败了,朕也无法了,记住,一定要在法场百官面前抓了他。”轩镇嘱咐道。
“陛下。”蛊愿抱着轩镇不愿撒手,“等我回来。”蛊愿紧握兵符,他紧张的样子,眉目间才和李知有一点相像。
“快去吧,若成功回来,朕赐你御前侍卫只职。”轩镇扯着嘴角,努力地笑了笑。
蛊愿和众人扶着轩镇,又郑重地磕头之后才走了。
就快了,所有的事就都快完成了。
第63章夺命
京城四处暗波浮动,外面即便是有叛乱之心的军队亦不敢轻举妄动,先帝的十六王爷就是前车之鉴,如今在位的皇帝虽年轻,但其英明四海皆知。
春季将来,冰雪消融,轩镇屏退了众人,独自坐在韩准身旁,他还有些晕眩,他们隔着不远的距离,轩镇觉得无比的远,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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