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如何敢欺瞒长老。”
“那好。”扈云旌当即把方才要去做的事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且去取来,我这里也有上好的杜康,与你换一些。”
“可是门规……”
“咱门派没有门规。”扈云旌大手一挥,说出来的话就很大逆不道。
覃无由站在那里,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二人就这么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有着上一世做道侣的经验,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是臭味相投志趣相合,平日里相处更是融洽妥当。
可就在覃无由觉得他们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的时候,他不小心看到了扈云旌对着一副画像面露羞怯。
这个表情,他只在当年他们第一次双修前在扈云旌脸上看到过,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而弄清楚画像上是谁,则是在几年之后,一次莫名其妙的魔修议和的时候。
“你说什么?”这是覃无由第一次看扈云旌这般情急,她刚从炼丹房中出来,恰巧听到了弟子们躲在墙角八卦,扈云旌就直接拎着那弟子的领子,将他带了过来。
“六,六长老,内个,我刚说……揽月宗掌门前来议和……”
一听这个,扈云旌直接御剑,就往缥缈峰去,覃无由心中已经说不上什么滋味了。
所以说,扈云旌,喜欢的是,胡惟??!
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他现在非常后悔,刚才就应该让子玦杀了胡惟的……
“别去了,人早走了。”覃无由追上扈云旌,劝着他。
“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机会。”扈云旌叹息一般地说道,“我得去看看。”
覃无由还以为扈云旌此时已经听不进起什么了呢,没想到竟然还是理智万分。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扈云旌说道,“时间过去太久了,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几天好像更新的越来越晚……
(你还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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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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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后来怎么样了?”覃瑟散着一头长发,摇晃着覃无由的手臂,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催促着他。
一旁比覃瑟大了几岁的覃泠见妹妹这般模样,很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叉着腰指着摊在摇椅上的覃无由的鼻子:“就爹爹这样的人,你越是求他,他越是不理。”
覃瑟哪里能听她的话,只缠着覃无由,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
扈云旌此时练剑正好回来,覃无由轻咳一声,立即坐直了身子,全然没有之前的懒散模样,他直接把覃瑟抱在腿上,手里抓着小女儿的头发,一面偷瞄着扈云旌,一面故作苦恼:“这个头发应该怎么梳呢……”
“覃琢,你干嘛呢!”扈云旌眼中含笑,故此严词厉色,今晨起来她要去炼丹,覃无由说什么也要同去,她不同意,这人就拉着不让她走。她这才让覃无由给覃瑟束发,这种活计,想来他也是不会的。
“这不是要给覃瑟束发嘛。”覃无由抱起覃瑟,将她放在一边,站起身就迎着扈云旌而去,“回来得这么早呀,我正要给覃瑟束发呢。”
扈云旌瞪了他一眼,坐到了覃无由之前的摇椅上,又将覃瑟抱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梳好了:“你爹爹和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了?”
覃无由听这话赶紧给小覃瑟使眼色,覃瑟看看扈云旌又看看覃无由,眼珠转了转说道:“爹爹给我束发来着,不过没有娘亲束得好。”
扈云旌被她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你这般向着你爹爹说话,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爹爹说给我讲你们之间的故事。”覃瑟脱口而出。
覃泠在一旁憋笑,也挤进扈云旌的怀里,看着覃无由笑,覃无由被笑得无可奈何,只得缴械投降。
“不过一些陈年往事。”
确实都是陈年旧事了,这些个误会巧合什么的,早些年他们也都说清道明了,那时候他刻意接近示好,扈云旌也都心知肚明,对他也有着好感,只是心里还挂念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人,两相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加之那次胡惟来玄凌宗扈云旌根本就没能见到,自此更觉得心焦。
一直到几年后,覃无由去处理仙魔大战提前结束的事情,跟着余佘的印记来到这边的扈云旌才算是第一次见到了胡惟。当时查到是胡惟在背后做手脚,覃无由本想杀了他的,但扈云旌极力阻拦,跟他说:“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的前辈,但如果要杀这个人的话,请先与我较量。”
他那个时候说余佘被他杀了,扈云旌可没有这么强烈的表现。
他当时整个心都冷了下来,只觉得这么多年在玄凌宗与她都是空耗时间,但后来才知道,“余佘”之死,扈云旌已经存了死志,那时候也只是想再能给胡惟逃走争取一些时间。
覃无由自然不能和扈云旌动手,没办法,他只好将胡惟放了,将扈云旌送回了玄凌。
却不想回去之后,扈云旌却是将自己喝得烂醉,熔炼峰更是人人传言峰主为情所困,一时之间整个玄凌都闹得沸沸扬扬,而话题中间的人却是一醉不醒。
“我当时以为你死了。”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扈云旌给的解释,心存死志为救故人而死是一回事,为情所困自戕而死又是另一回事,后者是她实在做不出来的,但偏偏心中愁苦,便只好借酒消愁。
之后就是消解误会,抱得美人归了。
仔细想想他们这一生还真是普普通通,虽然有着一点挫折,但也都平顺度过了,以后的日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了。
扈云旌抱着覃瑟含笑看着覃无由:“你讲了什么?”
“讲了我是怎么穿山过海追求你的。”覃无由半真半假地说道。
覃瑟听着这话捂着嘴看着扈云旌偷笑,覃泠也撇了撇嘴。
“我当时可有着心心念念的人。”扈云旌含笑说道,“我三岁那年见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看的红色。”
“什么样的红色是最好看的呀?”覃瑟半懂不懂地问。
“从天而降,英姿飒爽。”扈云旌抱着两个女儿,和覃无由对视,“我小时候一直觉得红色艳俗,从来没见过穿红色这么好看的人。只可惜,他戴着个面具,长什么模样我倒是没看清。”
“嗳?”覃瑟心中也感到遗憾,“这可怎么办呀,娘亲你后来找到他了吗?”
“唔。”扈云旌故作思索,“找是找到了,可没有当年那么帅了。”覃无由终于听不下去,走过来左右开弓捏着扈云旌的脸:“我怎么没有当年帅了!”
捏完之后覃无由才看见扈云旌含着冷气的眼神,顿时就怂了,赶紧松手,飞身上树,看着手指上沾到的细粉,干笑道:“云旌,冷静。”
扈云旌最近开始注重样貌,从人间界淘了许多胭脂水粉,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涂涂抹抹,偏她还技艺不精,怎么学都不成样子,如果不是底子长得好,只怕是都被他自己画成了妖怪。
但即便画的不好,女人对自己脸上的妆还是在意的,尤其是弄坏妆容的还是自己傻了吧唧的道侣的时候。
扈云旌很生气。
覃无由化妆学的比她快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对她的劳动成果动手了。
实在欠揍。
扈云旌将两个小丫头放在了地上,召唤出自己多少年都不用一次的佩剑,对着站在树上的覃无由招招手。
“无由,你过来。”
覃无由哪里敢下来:“云旌,消消气,一会儿我给你重新画。”
看蓝,这人还在这里炫耀他化妆的功力了。扈云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也飞升上树,将覃无由抓了个正着。
“不劳您大驾了。”
扈云旌脸黑得私锅底,抄起剑就去打覃无由。
“哎哎哎!”覃无由躲闪不及,只得叠声求饶,“师叔,我错了,师叔。”
这还是他是余佘的时候对扈云旌的称呼,扈云旌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板着脸又打了他几下便作罢了。
“化妆是不容易学,等哪天咱们一起探索”覃无由一脸狗腿,就差上去给扈云旌捶腿捏肩了。
扈云旌失笑,瞪了他一眼便转头对两个女儿说:“好啦,覃瑟,快去和姐姐收拾收拾,等一下还要去云台峰呢。”
“要去见子玦叔叔啦!”覃瑟很是开心,直接蹦了起来,抓着覃泠就往屋子里跑。
倒是覃泠还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己的父母,皱着眉头,显然有什么么困惑。
覃无由看着这两个小东西的背影,心肠都软了下来,覃泠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刚得到她的时候,他还是很惊讶的,毕竟前世两个孩子可都是男孩,唯一的女儿还没等见到他就重生过来了。
谁知第二个孩子也是个女孩,这似乎是要全了他上辈子未能见到女儿出世的遗憾。
“咱们还得努努力。”
“什么?”扈云旌不解地看着覃无由。
“覃淮和覃珏还没出生呢。”
“又乱给孩子取名字。”扈云旌用手肘怼了一下他。
“儿女双全嘛,咱这还差两个儿子。”说着覃无由一把将扈云旌抱起来扛在肩头,大步向他们卧房走去。
“你干什么。”扈云旌捶他,但奈何修为悬殊,她倒是把自己手打疼了。
“你看看,都跟你说打我要拿工具,你不听。”覃无由轻拍了一下肩上的人,“手打疼了是活该。”
扈云旌被他这一番弄得是又羞又气,一时间也没了动作,任对方将她带回了屋子里。
“一会儿还要去云台呢。”扈云旌红着脸做最后一次并不怎么真心实意的挣扎。
“去找子玦他们咱倒是宁可去晚了,倘是去的早了,若打搅了他们的好事岂不是罪过?”覃无由躺在扈云旌身边,亲吻她的额头。
“什么好事……”扈云旌脑子还有些懵。
覃无由直接翻到扈云旌身上,低头不由分说就吻住了她。
真是的,什么好事还用问吗。
“姐,爹爹和娘亲什么时候出来呀。”覃泠和覃瑟在院子里站了已经有一个时辰,覃无由的房门依旧紧闭,淡蓝色的结界笼罩其上,覃瑟难免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一会儿子玦叔叔和青迟叔叔该等着急了。”
覃瑟在这边小声抱怨,覃泠却根本没搭理她,等她终于絮絮叨叨抱怨完了,覃泠才抬头满眼疑惑的看着妹妹。
“刚刚爹爹叫娘亲师叔,你听到了吗?”
覃瑟疑惑地点头。
“娘亲是师叔的话……那岂不是……”
覃泠话没说完,房门终于被打开了,覃无由和扈云旌走了出来。
“走吧。”覃无由对着两个女儿招手,“咱们该去云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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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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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浩渺,道之无穷,以己之身抵达浩渺,勘破无穷……”
随着这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苏子玦的识海荡开了一阵涟漪,一圈圈荡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波痕却直接震荡了他的心神。
“问天境。”苏子玦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天地始于混沌,此处问天之境也是一片混沌,就连周遭的景象都是扭曲成奇诡的曲线,仔细看去,这些曲线包罗万象但又分外空洞。问天境是修真界一个传说,在飞升之际每个人都有问天的机会,但能够抓住的人少之又少。而登临此境则几乎是所有修真人的梦想。
除了苏子玦。
问天境可以询问一切与自己有关的问题,虽然飞升之后不会再对修真界造成什么影响,恩也好怨也好都只能憋在心里了,但试问谁又不想落个明白呢?
可偏偏苏子玦心中却没有任何疑惑,登临问天在他眼中不过是飞升的一个插曲,只走出这里便就可以飞升了。
“你真的没有任何疑惑吗?”还是之前苍老的声音,这应该是天道的化身,能听到他的新生苏子玦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沉静地点了点头。
“无所问。”
“愚也。”天道说道。
苏子玦不解,他的资质悟性绝佳,总有不成熟的地方也不至于被说成愚笨。
“我问你,你因何要飞升啊?”天道的声音沧桑稳重,只是听着便觉得心思沉静异常,许多平日里忽略的,看不分明的地方都似乎能渐渐摸到一些端倪。或许这就是问天境,问天,也是问心。
天道能给的是客观的答案,而修士们最后能得到的却是心里相信了的答案。
而这么一个平平无常的问题,苏子玦却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答案。
“求道。”苏子玦淡淡地说道。
天道听完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求道?这话你自己可信?若是旁人借飞升以求道自然没什么不可,但你所修天道已臻化境,自然明白道源于心,何处不可修道?何时不可修道?又何必飞升呢?”
确实……苏子玦沉默了,天道所言他都明白,刚刚的答案确实只是搪塞,他并非故意戏弄,只是实在不知,他这么多年认真修道的原因是什么?对于道法,他只觉顺其自然就好,领悟与否皆是福气,不必强求。那他一心修炼的原因又是什么呢?长生吗?他并不渴求。实力?他也不怎么在乎。他修的是无情道,自然不会对什么有所执着,如今看来倒是对修道如此执着似有些异常。
“求天道赐教。”
“你这一生啊。”天道的语气竟然有些叹息的意味,“实在凄苦。”
“血亲算计,人间因果,无情道途,皆是凄苦,偏偏你身在其中又不得知。万般算计你不知分毫,因果亏欠你不记始末,道法戚戚你不明就里,但又是深陷其中只觉得一切该是如此,殊不知是以一己之身填了火坑,灰飞烟灭不说还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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