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说的什么地方?”
“西郊山坡,据说现在那里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正好我想散散心。”
苏韵想了想,这几日-她也没什么事情,索性就答应,可她并不想和同苏恋一起去,也不知道安宁有没有邀请苏恋,她眉头轻皱。
安宁见苏韵皱眉,猜到她在想什么,“我没叫苏恋,到时候就你我,还有一个人。”
“谁?”
安宁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韵并不是很好奇,反正只要那个人不是苏恋就行,真不知道苏恋还会在自己背后刷多少手段。
不过这一世慢慢来,她有的是时间陪她玩。
成片的竹子形成的山林,常年翠绿,微分一吹动,竹稍来回摆动,竹稍与竹稍之间缠绕起,抱成一团遮住阳光。
竹林间一条小道蜿蜒,直通一间竹屋,竹屋占地面积很大,竹屋四周是用栅栏圈起,前有一个风车转动的小水池,院子里种了不少蔬菜瓜果,后院晒满了各种草药。
赵诚坐在用竹子制作而成的长桌前喝着茶,秋明先生一旁配药,还有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帮他将配好的药包装起来。
秋明先生把所有的药配好,对着一侧的少年道:“把这些包扎好,然后装好送出去。”
“是,师父。”
秋明先生起身过来,在赵诚对面坐下,端起一旁的茶壶替赵诚满上,“殿下感觉身体如何?”
“还行,就是不能走急,似乎体内有股气堵着,说不上来。”
“是的,殿□□内的毒还没有清除干净,残余还在危害殿下的身体。”
秋明先生从身上拿出骆宾拿过来的药瓶,放到赵诚面前,“这药殿下哪里来的?”
“一个朋友给的。”
“如果我没检验错的话,这药来自思丹国,对殿下的毒会有帮助。”
赵诚眉头一皱,目光落在白色药瓶上,苏雪给自己的药对自己的毒有帮助?
“先生确定没判断错?”
“是的,其中有一味和殿下所中的毒相克,思丹研制解药时通常都会拿一味与毒相克的药配制,以毒攻毒是他们制解药的原理。不过殿下最好告诉我,这药你是从哪里来的。”
赵诚沉思了一会儿,着实想不通,苏雪神志有问题,怎么可能给自己的一瓶药正好对自己中的毒有帮助。
“你相信吗?是个这里有问题的人给我的。”赵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殿下能否带来让我见见。”
“这个······”赵诚犹豫着,“我回去问问。”
“行,等殿下答复。”
今日赵诚来这里主要的目并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孙定雄来信中提到兹铆国准备攻打亢城,现在亢城各方面都不具备迎接作战条件,一旦开战势必元气大伤。据孙定雄所知,这次兹铆国能如此明目张胆挑衅是有人背后推动,似乎是与其他国家结盟。
这对开梁国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更甚者,亢城是要地,孙家军是整个开梁国的主力军,一旦开战,若是其他国家也同时进攻,他们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尤其他现在的身体不宜上战场。
“亢城最近一直被兹铆国骚-扰,先生可有什么法子让对方消停,现在不是打仗的时机。”
“诚意。”
“先生何意?”
秋明先生又泡了一壶茶,“殿下尝尝,今年的新茶。”
“好。”赵诚只想快点知道结论,但他也知道在秋明先生面前急不得,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苦涩,他不禁拧起眉心。
秋明先生浅浅一笑,“很苦,是吧!”
“是。”赵诚放下手中的杯子。
“兹铆国地处的位置不过也就那么大,尤其是这些年他们的日子好比这茶,不仅苦还难过。开梁是大国,他们多次想与开梁友好结盟,可偏偏次次被拒,而开梁多次想进攻拿下但却都失败。现在他们身后有人支持,为了示好当然要对开梁进攻。若是殿下想扭转,现在唯一能解决的办法是示好。”
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可依照父皇的想法绝对不可能示好。
从先帝开始,兹铆国屡次想和开梁结盟成友好国家,但先帝都不没有同意,乃至是父皇,他们都想拿下兹铆国,因为兹铆国富含大量黄金,谁能夺下日后必定强大。
“先生有没有其他法子?”
“殿下啊,若是人被欺凌很久,突然有个背景强大的人拉他一把,你说他会怎么做?”
赵诚明白,他也相信这是唯一的办法。
“明白。”
苏韵和安宁下了几个时辰的象棋,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聊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小时候的事情,对于有些事情苏韵都不太记得。
其中安宁说到一个故事,三个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可偏偏其中一个逐渐的开始爱慕虚荣,三个女孩的家世背景都不差,但随着年龄增长逐渐的开始有了差别,加上被一些表面的虚荣蒙蔽了眼,处处想争过一个姑娘,还想害死那个姑娘,幸好姑娘命大被救了。
苏韵不是傻子,当然听出安宁故事中的人是谁。
说的就是元宵节御花园之事,她是被苏恋推下水的,安宁知道。
苏韵将故事说破,安宁没有直接告诉自己,次次提醒,她是不想让自己和苏恋彻底撕破脸,也不想她自己难做人。
当然,苏韵是个识趣的人,肯定不会博了安宁的面子。
苏韵在安宁宫中呆到了申时才离开,走出宫门便看到站在远处的人,她嘴角一扬,心底泛起一丝暖意,提步朝他去。
苏韵小跑到赵诚身侧,“嘿!”拍了一下赵诚的肩膀,心底雀跃。
转身转头,两人目光相对,远方柔和的夕阳落在他们的脸上,身影交错映在宫墙上。
“你该不会是来接我吧!”
“你猜。”
“应该是!”苏韵暖暖一笑。
赵诚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或许只是路过。”
第32章
赵诚和苏韵刚跨入府门,正屋门口来回走动的骆宾看到他们回来快步走过来,朝赵诚作揖后,立即道:“汐王出事了。”
赵诚与苏韵对望一眼,随即问:“怎么回事?”
“中箭。”
“具体的。”
“据说是汐王去郊外骑马,不知哪来的箭,正中他的后背。”
“怎么会这么巧?”苏韵突兀的说一句。
赵诚嘴角勾勾,“不是巧合,故意为之。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明儿去看看。”
“殿下,属下先回营中,可能这俩日会有回信。”
“去吧!”
骆宾点头,离开太子府。
苏韵抬头望着赵诚,“莫非这是汐王自导自演的。”
“或许正如夫人所想。”
苏韵忍不住打个寒颤,这人对自己也太狠了,一根箭在自己知道的情况下生生的射入自己的皮肉之中,不知道那一刻是有多痛。
她回想起上一世,赵诚在外打战,朝中基本一半的人被赵恪收买,加之皇后去世,赵诚可谓是四面楚歌。
只可惜,她还未等到看谁登基便早早没了命。或许登基的人是赵诚,可能这条路也难走。
她也不知道上一世皇后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据说是突发疾病,暴毙。
可前一世,她从未听说过皇后有什么隐疾,这一世看她也是气色红润,整个人不像是体内藏病。
难道皇后之死另有隐情?
“殿下。”
赵诚低头,目光落在她带着点点绯色的脸蛋上。
话喊出了,苏韵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往下说,万一她说出口,赵诚以为自己是疯了,那多尴尬。
“我们还是堤防着汐王为好。”
“关心我?”
苏韵汗颜,她不关心他,莫非关心其他人?
“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你要是翻了,我岂不是跟着遭殃。”
“挺会比喻的。”
那是当然,她在学堂时可是次次考试拿第一,老师都说她要是个男孩子都可以去参加考试,可惜,这个社会向来对女性不公平。
苏韵冲他笑笑,“勉强勉强。”
翌日
赵诚早早带着苏韵去汐王府,章管家在门口恭候,“老奴见过太子殿下,娘娘。”
“起来吧!”
“谢殿下。”
章管家领着赵诚一路朝前,直到赵恪住的房门口,“殿下,里面请。”
严青瞧见赵诚,立即上前恭迎,“太子殿下,娘娘。”
“汐王伤势如何?”
“情况不太好。”
赵恪抬步进去,苏韵跟随进去,目光朝四周扫一遍,这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倒是与赵恪本人有几分像。
走进里面,赵恪趴在床上,这会儿紧闭着眼。
掌管家给赵诚端椅子,严青开口,轻声道:“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赵恪缓缓睁开眼,脸色煞白煞白的,“皇兄。”
“听闻皇弟受伤,我带着你皇嫂来看看,现在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劳烦皇兄皇嫂关心。”
“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苏韵目光撇到一旁案桌上的箭,莫非那箭就是赵恪所中的,并且那箭头和赵诚受伤时所中的极为相似。
莫非······
她看向床榻上的人,若真是他自己对自己下手,那可真是太狠,瞧着现在的样子那箭下去搞不好会要他的命。
俩兄弟寒暄了一会儿,赵诚提出营中有事要处理便先离开。
严青送他们出屋子,正巧在屋中院子遇到一身形窈窕,长相出众的女子端着汤药朝他们这边走来,没想到这汐王府中还藏着美人。
那女子见他们,轻轻福身。
只是在那一霎那,目光落在苏韵身上时,有那么一秒的迟钝。
苏韵有些不解,莫非那女子认识自己。
她认真瞧了几眼,不过女子垂下了头,在要走过她时,注意到她耳朵上的那颗痣,顿觉眼熟。
明显刚才那女子也认识自己,走出了院子,苏韵忍不住问严青,“刚才院子里那姑娘是谁?”
“娘娘是问琴毓?”
“她叫琴毓?”
琴毓,怎么名字也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的,府中的下人。”
可她怎么看也不觉得像是这王府的下人,反倒像是赵恪身边的红颜。
他们上马车,赵诚问她,“有看出什么问题吗?”
她还沉浸在琴毓这个名字之中,迟钝了几秒,回答道:“有,你看到案桌上的箭了吗?正常来说,都会把箭处理掉,但偏偏有人把箭放在明处,显然是想让人看到。”
“而且你注意到了吗?那箭头和你所中的差不多。”
“不是差不多,就是同一种。”
苏韵点头,她视力不是那么好,所以看的不是太清楚。
“就单凭这两个点,我敢判定,汐王是自导自演的,你中毒就是汐王所做。”
“你为何不猜是淑妃所为?”
“这有区别吗?”
都是一样的目的,谁做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淑妃虽说是汐王生母,但两个人分歧很大,并且做事风格也不一样,汐王不喜欢出风头,而淑妃争强好胜,你以为汐王真的不觊觎皇位。”
那当然不是,她可从未这样想过。
就像她的表弟赵秩,虽说年纪尚小,但心中不一定没有抱负,加之姑姑肯定会煽动赵秩夺位。
眼下看起来,赵诚的皇位是稳妥的,其实早就岌岌可危。
孙家虽然是后盾,但远在亢城,真要发生变动,赶来也晚了,真正的势力还是要在京都城中才算是最稳妥的。
目前来看,势力最稳靠的还是淑妃,想要扳动淑妃和汐王,必须从丞相入手,这也是唯一能保住平恩侯府的办法。
“既然淑妃开始出手,殿下也要早做准备。”
赵诚轻笑一声,“你这好像比我好心急?”
“那·····那当然也是为夫君着想。”她肯定不会透露更多是想保住侯府,并且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会被人当成怪胎。
“殿下,你觉得单凭淑妃就能把这事办妥?”她想试探试探赵诚是否知道淑妃和丞相是一伙儿的。
“淑妃身后有沈丞相,当然不可能是她一个人能想到、办到的。”
苏韵点点头,幸好赵诚知道,看来他可能知道的比自己还多。
“那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做?”
“你说呢!”
“按我说。”苏韵忽然想到这可能是陷阱,“我一介女流,出不了主意。”
赵诚轻笑一声,果然是个聪明人,那么快反应过来,“我听听,不一定采纳。”
“按我说,就应该慢慢削弱丞相的势力,丞相势力越大,淑妃的势力也就越大,最后得利的就是汐王,有损利益的就是殿下您。”
苏韵话音刚落,赵诚的手伸过去捏捏她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说:“母后说,你会是个贤内助,似乎有点道理,不是花瓶。”
苏韵:这是在夸她还是损她,好像是又夸又损。
一回府中,赵诚和骆宾去营中处理事情,苏韵准备将太子府中的人员清点一下,有些多余的可以辞退就辞退,有些不必要的开支能节省就省掉,日后需要用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能再向从前那样挥霍。
苏韵忙碌了一天,连午膳都是端来房间用的。苏韵撑着脑袋在想事情,碧桃端着点心从外进来。
“娘娘忙了一天先休息,奴婢做了娘娘喜欢吃的点心。”
苏韵目光一直盯着碧桃,忽然想起什么来,放下撑在脑袋上的手,“你认识一个叫琴毓的姑娘吗?”
“琴毓?好熟悉?”碧桃想了想,“是不是那个琴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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