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劣死死盯着赵渔那张倔强的脸,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地怒吼:“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留住你?!”
“我说的话,你一句都不信!你宁可去为了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受苦,也不愿意接受我!”
像是突然爆发,之前傅劣的态度还算平和。可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情绪喷涌而出,他控制不住自己暴戾的本性,额角青筋暴起,让赵渔怔愣哑然。
“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没有一天不再找你?”傅劣眼角发红,声音沙哑,“赵渔,小山是我的孩子……”
“你下午走的时候,想过小山吗?”
“是不是因为是我的孩子,你转手就把抚养权给别人,到最后也不愿意要他?”
赵渔豆大的泪珠在那一刻滚落下来。
“你怎么舍得呢,赵渔?”傅劣紧紧抱住他,按在怀里,像是理不清自己的头绪,只是想要面前的人,喃喃道,“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你不能,永远都不能……”
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赵渔在短暂的失神后拼命挣扎起来,推拒和打在傅劣身上的拳头都被对方制住,双手被轻易固定在头顶,不小心扭到的手腕又被用力攥住,让赵渔痛得想要喊出来,却被面前暴戾的傅劣堵住了嘴。
“不……”
过于强大的体力差让赵渔所有的挣扎成为徒劳,他被迫仰头接受对方极具侵略性的、和五年前如出一辙的吻,禁闭的齿关被松开,纠缠中两人的口腔里都漫出血腥味。
“别逼我……”傅劣看他的眼神发狠,眼角漫上血红色,手放在他的脖颈,“你别逼我……”
“不……不傅劣!”赵渔看着逼近的人,被熟悉的侵略性和掌控感吓得往后缩,本能让他手脚发软,在转身时被对方提起屁股脱掉裤子,连同他的心跟着一起落到了谷底。
在清醒的情况下被强制性地进入时,赵渔感到窒息的疼痛。
“哈……啊……”
没有做过任何润滑和扩张,两人都不好受,进入时傅劣的面色阴沉眉头紧锁。
“不要……不要……”
后面的人像是彻底被激怒,或许是失去神智,不顾赵渔一次次的反抗,把人按在床上狠狠进入。
“强奸犯……傅劣,你是强奸犯!唔……”
傅劣转过赵渔的头,接吻时尝到有些咸味的泪水,把人抱得更紧,像是这样,赵渔就永远不会离开。
“小渔……你信我……你能不能信我?”傅劣咬着他的肩膀,甬道变得湿润起来,他进入地更快更深。
赵渔在剧烈的摇晃中模糊了视线,上方有温热液体滴落在他的肩膀上,很短的一个瞬间,甚至让他没有察觉。
两个人的衣服甚至都还在,赵渔被转过身来,细嫩的皮肉被傅劣有些凉的金属扣摩擦,与被进入的痛感相比不值一提。
在强迫的性爱里,赵渔揪紧身下的床单,下唇被咬得出了血,承受着傅劣一次又一次地顶撞操弄。
像五年前一样,他并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曾经对傅劣抱有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感谢,化成灰烬消失不见。
结束时已经深夜。
在痛苦的性爱后,傅劣看着一旁失去意识的赵渔,用拇指撵去他挂在眼角的泪水。
再多恨一点无关紧要。
把人留在自己身边就好,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赵渔会忘掉以前的事情。
他在某个瞬间想,这样纠缠下去,大概先疯掉的人是自己。
陷在地上杂乱的衣服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傅劣抹了把脸,下床拿起手机,发现是赵渔的。
视线手机屏幕上小山的照片上停顿几秒,密码输入了小山的生日。
解锁成功。
不太敢回头看。
赵渔的手机里只有一些日常用的软件,连视频软件都很少。
刚才震动的两声是周晋发来的消息,问他在首都过得怎么样,还有多久回照市。
他没有点开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停留许久,才终于往下滑动,抱着诡异的心理去窥视赵渔的生活。
上面的聊天记录上,赵渔说自己应该会很快回去,还说傅劣大概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小山很喜欢他送的玩具和拼图,也挺粘他的。”
“应该吧,不会停留太长时间,我的年货还没有卖呢,过几天回去可能会很忙。”
“陆执接受了他的资助,不知道怎么感谢他。”
“不用担心的,傅劣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
傅劣被那些小心翼翼的期待刺痛了眼睛。
在赵渔说只是因为宋卓而不拒绝他的好意时,是不是对他也有了一点点的期待。
哪怕只是觉得他不是坏得那样彻底,赵渔是不是想过以后傅劣在他们身边生活的情景?
就像很多年前,赵渔是不是也心存希望,傻傻地以为傅劣真的就是自己的家人,是自己可以依靠的哥哥。
是傅劣亲手断送一切。
目光在屏幕上久久停驻,心被揉皱,被一次又一次失望的赵渔紧紧抓住,因为对方痛苦的眼神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小渔……”
傅劣闭了闭眼,退出聊天框,看到唯一的置顶,备注是“阿卓”。
他皱了下眉,点了进去。
最后一条和宋卓互发消息的记录,是宋卓发来的,一只橘猫,长得跟之前在城南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后来都是赵渔的消息,对方没有再回复过,每一个节日祝福都有。
“阿卓,新年快乐。”
“阿卓,我好累啊……”
“有没有吃到米粉呀?”
……
往下,最后一条是他们离开照市的前一天。
“阿卓,你会原谅我吗?”
大概是真的决定赌上一把的赵渔,去祈求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原谅他,也像是在寻求一些心理安慰。
傅劣关上了手机。
心疼大过于嫉妒,赵渔永远比他想象的要更难受。
而傅劣自以为是的爱,让赵渔痛苦不已,在漫长的几年里受尽折磨,一次次失望。
小鱼的感情还在过渡期(不知道我有咩有写清楚orz),傅劣是压力大(各种压力)+着急不被相信才这样,没有秃头只能说明基因好orz,大家轻点骂他奥
第67章
第二天醒来已经将近中午。
身上还算是舒爽。
睁开酸涩双眼,赵渔被窗外有些强烈的日光刺痛眼睛,皱了皱眉头,马上就有一只小小手掌帮他挡住。
被小山悉心照顾的赵渔,才发现额头上还敷了块毛巾,几遍身心俱疲,还是忍不住嘴边笑意,抓住了小山的两只小肉手。
小山问:“你还难受吗?”
赵渔摇摇头,“毛巾是你放的吗?”
小山像小大人儿一样,帮他把毛巾拿下来:“小新就是这样做的!”
“那小山好棒。”赵渔抱着他,被揉皱的心才稍微平整,“谢谢你。”
小山总是很乖,最初跟他去那个贫穷的城镇时,才小小一个,还要放在婴儿车里。
那时候周晋就知道他舍不得。
孩子终究要在亲人身边长大,他知道赵渔也不放心。
赵渔带着还很小的孩子去工作,小时候就很少哭,也不闹,窝在他怀里睡得最香。
以为自己会狠心抛下一切的赵渔,在那时候就觉得放不下。
小山是他唯一的亲人。
现在也是。
暴力和痛苦的经历让他不堪,却似乎被小山绊住,没办法挣脱,也觉得自己昨天的举动太过心狠。
因为贪心和不知足才让自己茫然不知进退,赵渔也骂自己活该。
“小渔叔叔,昨天我给多肉晒太阳,忘了搬回来,在外面会冷,我把它们搬到屋子里吧!”
“好啊。”
小山在赵渔起来时又按住他:“叔叔你不要动,你休息!”
赵渔的身上确实不算好受,但又想时刻陪着自己的宝宝,于是摇摇头,说没事。
才到赵渔膝盖上面一点的小山裹着小棉袄,自己很自觉地戴上黄色毛线帽。
赵渔披上外套,转身时,小山举着一条围巾:“要戴上!”
被暖化了一颗心的赵渔弯下腰,被小山戴上围巾时闻到他身上淡淡奶香气。
“我们一会儿把他们弄到阳台上。”
走路时赵渔还是感觉有些痛,蹲下时腿很酸,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
小山让他在一旁休息,自己很主动地把几个多肉盆抱起来:“我去把肉肉搬回去。”
本就肉嘟嘟的身体被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袄,笨重地有些可爱。
赵渔找到一处阳光好的地方坐下,把脸埋在围巾里。
别墅的花园位置在主房左侧,通过透明玻璃门相连,在屋里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晒太阳也很舒服。
他对着还算温暖的阳光眯了眯眼睛。
因为地方偏僻,相比正门,这边没有太多的安保人员。
被憋了太久,赵渔还不太愿意进屋。
他看着外面几个巡逻的人有些发呆。
“嘭!”
听到声音诧异转过头时,他睁大眼睛,回头看却发现一人高的栅栏门下面破了很大一块,是安保巡逻的死角。他心里疑惑得很,正准备走过去看看时,后脖颈一阵剧痛,几乎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什么?!”
听到家打开的电话说赵渔失踪,傅劣气得打碎了一只拍卖得来的杯子。
“栅栏那里破了一个一人宽的洞,少爷说赵先生本来在哪里等他……”
“查监控,”傅劣拿起外套火速走出办公室,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中,“所有的监控都要查,快点!”
电脑屏幕上,原本坐在木制长椅上的赵渔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去看,正是那栅栏破掉的地方,走过去没两步,就看到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用类似于木棍的东西狠狠敲击在赵渔的后脑偏下位置。
那个地方,如果掌握不好力度,会死人的。
“醒了?”
伴随着嘴上的胶布被撕开而产生的痛感,赵渔睁开眼睛,伴随后颈一阵剧痛,看到面前的一脸痞相的高壮男人,和坐在破旧沙发上的女人。
四周光线昏暗,只点着一根蜡烛,但赵渔还是看清女人的脸。
“好久不见了,小渔。”
赵渔睁大了眼睛,惊诧道:“林……林阿姨?”
同当年风姿绰约的女人相比,林韶音的一张脸已经没什么生气,眼神中透着疲惫和狠戾,在烛光下显得诡异可怖。
林韶音笑了笑,踱步到赵渔面前,看着他惊恐的脸勾起嘴角:“长得真好看,也难怪傅劣那么护着你。”
“你要做什么?”赵渔警惕道,“用我来威胁他吗?”他不敢相信,“傅劣是你的亲儿子!”
“那又怎么样?!”林韶音像是被戳到了痛点,目光狠毒,声音喑哑,愤恨道,“我从他的手里,得到了什么?他宁可眼睁睁看着亲叔叔入狱,看着林家破产!”
赵渔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似乎有些疯狂的女人,竟一时说不出话。
“那个小子,防贼一样防着我,护你们护得倒是周全,”她讽刺地笑,声音尖利刺耳,“我刚查到你在照市,他就把你带回身边,看得那叫一个严实。”
赵渔闻言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什么?”
在昨天晚上,傅劣对他说了什么?他的耳边似乎都是傅劣的声音,是他的哀求和怒吼,还有自己冷漠的回应。
“你也是真的够蠢,不然怎么会让我们抓到漏洞?”
赵渔颤抖着嘴唇:“不……不是……”是傅劣要强迫他,是傅劣先把他关在笼子里的,是……是傅劣为了保护他和小山,所以严防死守,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讷讷道:“不会的……傅劣不会……”
“婊子。”一旁的男人往木讷的赵渔身上啐了口唾沫,又掰起他的脸打量,猥琐笑着用手玩弄他干燥的嘴唇。
“滚开!”赵渔嫌恶地用力甩开,却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搧得偏过头,脸上浮现红痕和血迹。
“给脸不要脸,”男人不耐烦地说,“姐,这小子怎么办?”
林韶音瞥了眼像是没了生气一样伛偻着身子的人,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朝他走去,冷笑道:“拨电话。”
第68章
黑色的迈巴赫后面不远处跟着好几辆警车,飞驰在已经被阳光染成血红色的公路上。
“快些。”
傅劣闭着眼使劲儿按了按生疼的眉心,隔音效果很好的车窗让他听不到外面呼啸的寒风,但他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猛烈,心脏像是被提到嗓子眼,眼前一幕幕都是赵渔。
没办法冷静下来,他沉着声音,像暴怒之前的雄狮,命令道:“再快些!”
信息上的地点在一处极为偏僻的山中废弃木料场,地势陡峭,傅劣从车上下来,目光在四周飞快地掠过,毫不犹豫地从李炎手里拿过装着钱的保险箱,不顾对方的劝阻:“我自己去。”
被称作厂子的地方只是一座破烂不堪的两层小楼,外面的砖瓦弥漫烟熏的黑色,窗户在经年的风吹雨打中已经碎了大半,黑漆漆的洞口像是被挖去眼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单枪匹马前来的傅劣。
他眼神坚毅冷峻,下颌线条绷得犹如刀削一般,额发被凛冽的寒风吹起,此时的脸色苍白得像是要来夺命的阎王。
“出来吧,”傅劣沉声对着手机说,“我在外面。”
电话那头咯咯笑了两声,传来泼水的声音,片刻后发出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到的“救命”。
傅劣的额角蓦地收紧,狠厉的眼神像是刀,死死盯着发出微弱烛光的房子,挤出一句:“林澎,你别动他!”
“好啊,”男人的声音在逐渐暗下去的夜色里显得诡异,“把周边的警察撤走,别以为我看不到。”
傅劣死死盯着那间屋子,没回头,怒吼道:“都退后!”
“拿着钱,走到门口。”
那边一阵响声,有什么东西被拽了起来,过程中似乎碰到了什么,发出一声痛苦呻吟。
“你对他做了什么?!”
对方低低笑了两声,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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