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么多种状况,万一,顾枕出了意外怎么办,他去哪里弥补?去哪里挽回?
什么天神天狼,他自己知道,自己也不过是那不入流的半人魔罢了,从来都不是什么神明。
顾枕若真是死了,那便是……真的死了。
贺许良看着顾枕有些无措的表情,心中爆发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控制欲与暴虐欲,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安排好顾枕的一切,可以让未来的一切都熨帖,可他现在才发现,好像他还不行,这个昨天晚上还抱着自己讨亲,流着泪,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的人,其实本质上脆弱的和纸一样,他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即使体内有几颗灵珠,也还是……太弱了。
如果能……能把他关起来,只有自己能看见,只有自己能保护,便好了……
顾枕并不知道贺许良在想什么,只觉得他金色的眼底翻涌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这时烨然也将那目瞪口呆的男人交给李安枫,自己再度回到顾枕贺许良身边,惊喜道:“大人,您没事吧?”
顾枕回过神,摇了摇头,烨然看着顾枕怀里的珍珠,惊异道:“这是什么?”
“这是……”
顾枕就顾着和贺许良大眼瞪小眼了,都忘了怀里还有这么个东西,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是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蚌壳,它已经重新阖上了蚌壳,纹丝不动,失去了对之应当是十分重要的珍珠,没有要攻击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静静的呆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的样子。
他刚想让贺许良把他放下来,就听见有人喊道:“天上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所有人便都抬头朝天上看去,顾枕也不例外,只见军营的西北方有一抹黄色的亮光,在黑漆漆的夜里十分显眼,那抹亮光明显是朝顾枕他们几个的方向来的,露头之后速度便越来越快,顾枕很快就看清,那抹光亮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
是金童子的魂!
他居然真的把金童子的魂喊,不,唱回来了!
贺许良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所有人除了顾枕都不知道,贺许良也意识到那亮光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顾枕,刚想把顾枕藏到身后,顾枕却抬头高喊了句:“阳春!”
贺许良愣了下。
顾枕继续高声喊着:“阳春!在这里,阳春!”
贺许良低声喝道:“你做什么!”
顾枕根本不理他,满脸期待的抬头看过去,那缕光亮似乎真的听见了顾枕的声音,速度快的甚至连贺许良都来不及,那光亮便直直的冲顾枕飞了过来,可他的目标并不是顾枕,而是他怀里的珍珠。
金童子的魂来到珍珠里了之后,那珍珠便绽放出异常亮眼的颜色,刺的顾枕和烨然有瞬间的睁不开眼睛,只听到贺许良高声喝道:“扔了它,顾枕!”
顾枕立马拒绝:“不行,不能扔!”
可他哪里是贺许良的对手,对方趁他被盛光刺的睁不开眼睛之际,一手将珍珠推出了顾枕的怀里,那光亮离得原了,顾枕赶忙睁开眼睛,见那珍珠咕噜噜的滚出一段距离之后便开始逐渐熄了光亮,并且化出了个模糊的形状。
顾枕呆不住了,挣脱了贺许良赤脚往那个方向跑去,贺许良没有拦他,也赶忙跟了上去,那珍珠终于是不再发出刺眼的亮光,而是幻化成了一个稚童的样子,软手软脚也不过两岁的样子,脸色犹如桃花一样粉白稚嫩,顾枕心瞬间软了半截,直到那孩子缓缓睁开眼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第一眼见到的顾枕,蜜桃一样甜的声音软软的唤了声:“娘亲。”
顾枕呆了。
第220章追妻31
这一声“娘亲”叫的顾枕差点一嘴啃到地上去,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粉嫩嫩的小孩子,指着自己眼角抽搐道:“娘……娘亲?叫我?”
小孩子似乎还不会说太多话似的,张开双臂,竟然跌跌撞撞的往顾枕方向跑,似乎是要讨抱,顾枕一下子身子就僵住了,暗中猜测金童子毕竟心智不全,连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把重生后看到的第一个人认作娘亲也不奇怪,于是虽然他浑身别扭,还是本能的张开双臂想接住金童子。
然而身后的贺许良却一把把他拉了起来,顾枕觉得胳膊一痛,整个人就摔到了贺许良的怀里,与此同时,一条巨大又滑腻的触手从金童子背后的夜幕深处中伸了出来,没有给任何人一丁点的反应时间,卷着金童子瞬间消失的无声无息,除了遍地的腥臭味,什么都没有留下。
顾枕眨巴眨巴眼,朝黑漆漆的夜叫了两声:“阳春,阳春?”
贺许良却在他身后执拗的搂着他,沉声问道:“你在叫谁?”
这时两人面前又落下一个白色的身影,顾枕定睛一看,发现是浠月,怀里抱着似乎已经昏睡过去的绛云轩,浠月见两人都平安无事,便朝他们行了个礼,道:“贺将军,丞相大人。”
看到绛云轩顾枕这颗悬着的奶爸心才算放下,把绛云轩抱在自己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什么发热的症状,似乎就是普通的睡着了,可他还是不放心,看向浠月说道:“轩儿怎么了?”
浠月也不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那个金色的影子从绛云轩身体里出去之后,小皇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可浠月并不知道那一抹光亮是什么。
顾枕还没等到浠月的回答,怀里便一轻,贺许良一把把绛云轩提起来重新塞回浠月怀里,盯着顾枕,语气低沉,但饱含的怒气连浠月都能分辨出来。
“跟我回去。”
顾枕完全不知道这大爷抽哪门子风,生哪门子气,挣扎着说道:“回哪去啊?打仗呢,你放开我!”
贺许良金眸颤动,道:“打谁?”
“打……”
顾枕一怔,这才发现,金童子突然被卷走了,那些魔化了的虾兵蟹将也全部退回了肇沣湖,顾枕大梦初醒的一回头,连那个巨大的池蝶蚌不知何时也消失不见了,此时天空尽头泛起了鱼肚白,居然折腾了一晚上,遍地的腥臭狼藉,除了烨然手里擒住的那个男人,居然什么都没剩下。
顾枕呆呆的看着天空尽头,道:“结束……结束了?”
桥豆麻袋啊!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呢!怎么就都跑了?
贺许良不管顾枕还在发呆,一把把顾枕抱了起来,朝烨然和李安枫吩咐了句:“处理好”便使力飞回了军营内。
李安枫看得目瞪口呆,一直觉得丞相大人和贺将军一直亲近的有些过分,还以为是自己多想,可如今……
一旁的烨然反倒是不自然起来,主动道:“李将军安顿好战俘,我去看看圣上和阿姐。”
那位所谓的“战俘”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听到他们的对话,鼻息间还坚持的喷出了一声冷哼。
李安枫吩咐其他士兵去找军医,便点了点头允了烨然的行动,他飞到浠月身边叫了声:“阿姐,我来吧。”
说着便把绛云轩从浠月怀里接过来,见浠月脸色不太好看,便问道:“阿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浠月摇摇头,拍着烨然的肩膀道:“没事,倒是你,为什么突然魔化了?”
烨然怔愣片刻,便将顾枕被池蝶蚌吞下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浠月此刻有些乏累,听完更是心头烦躁,皱眉道:“他……故意激怒那男人?”
烨然也不确定顾枕当时是不是故意,只是觉得当时的情况,按照顾枕的性格不应该那么冲动才是,但他也没资格多做过问,还好顾枕好好的出来了,不然怕是……
烨然觉得他自己魔化不算什么,要是逼得贺大哥魔化,那可能就不是能这么潦草收场的事了……
烨然又和浠月讲了几句,见姐姐脸色越发难看,也不多问了,不出意外,一会儿应当还得开会,便说了句:“阿姐先回去早些休息吧,一会儿怕是丞相大人那边还有安排”,说完便自己先扭头回去了。
浠月怔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片刻才叫了句:“然然。”
烨然抱着绛云轩“嗯?”了一声,回头看去。
浠月喉头发紧,嗓音微微颤动,说道:“然然……你……你希望师傅重生吗?”
烨然反问:“阿姐为什么这么问?”
浠月突然情绪有些激动起来,道:“然然,你知道吗,师傅他是已经修仙得道的仙人,如果他能重生,加上我们,我们……我们可以重振如松门,你……你不怀念吗?我们小时候在如松门多么的……”
“阿姐。”
浠月还没说完便被烨然冷冷的打断,烨然侧着身子,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说道:“师傅虽对我们有养育之恩,也对我们有杀父之仇。”
浠月突然吼了句:“父?谁的父?那个我从未见过的豹魔吗?然然,你不觉得对我们来说,师傅才是我们的父亲吗?”
烨然不说话了,他知道,阿姐一直芥蒂自己是半人魔这件事。
浠月继续道:“然然,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我们说是姐弟,但为什么,我是豹,你是鸟?你不奇怪吗?你不觉得我们有太多的未知了么,你不想问问师傅吗?你不怀念我们的师兄弟吗?”
烨然偏头定定的看向浠月,说道:“我知道我是什么,我是绛云国丞相府从七品军官烨然,你是我的阿姐,轩帝和丞相大人是我要效忠一世的人。”
浠月木着脸,风华绝代的脸上满是颓然。
烨然又把头转了回去,不知算是对谁说,声音低哑微颤,道:“原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谁。”
“我想做乱世的英雄,我想做保护阿姐和母亲的男人。”
烨然说完便抱着绛云轩走了,留下浠月自己站在原地,带着海腥味的风拂起她耳边的碎发,晨光微熹,浠月眼中有着不易发现的点点泪光。
她背着手,手里的白阳仙琉珠被她用力到发白的手指紧紧攥住。
里面一白一绿两尾颜色游弋其中,一缕都没有少。
顾枕被贺许良有些粗暴的扔在床上,眼前直发白,瞪着贺许良高大的身影,觉得莫名其妙极了,瞪他道:“你干什么啊你?”
贺许良双手俯身双手支在他身体两侧,把顾枕权在了自己的怀里,与他四目相对,顾枕瞬间就怂了,缩着身子,委屈巴巴:“你……你凶什么你凶?”
贺许良瞪着他,终于开口:“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顾枕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跑出去的时候没穿鞋只穿着里衣,如今被弄得一片狼藉,被那只莫名其妙的触手拖拽的时候浑身都沾满了臭虾酱一般的渣滓,加上又在池蝶蚌里呆了那么久,身上粘着粘液,这么一冷静下来,顾枕发现自己现在是又脏又乱又腥又臭。
顾枕心下叹气,我真是好惨一男的。
可转眼看贺许良一脸恨不能杀了自己亲爹的表情又在心中疯狂比中指,你他妈的,处这么长时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洁癖啊,我脏我洗洗还不行!
顾枕横着胳膊去推贺许良,道:“成成成,我知道我身上脏,那你让让我洗洗还不行吗?”
贺许良这铜墙铁壁顾枕自然是推不开,反而贺许良一把捏住了顾枕的双颊,顾枕惊恐的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话都说不利索:“尼干横么……唔……”
顾枕话还没说完,甚至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贺许良就粗暴的吻了下来,充满侵略性的吻很快就让顾枕软了腰,只能塌着身子任对方为所欲为。
贺许良直把顾枕亲的几乎要缺氧到翻白眼晕过去才放过他,顾枕咳了两声,含着水汽的眼睛瞪了贺许良一眼,他的大脑今天已经在池蝶蚌里面超负荷运转了,如今智商严重下线,更别说能猜到贺许良现在的心思了,只觉得对方奇奇怪怪自己还委屈的要命,扁着嘴抱怨道:“嫌我臭就别亲我啊,神经。”
贺许良盯着顾枕,好半晌才开口道:“为什么擅自做决定?”
顾枕不明所以的“啊”了声。
贺许良不依不饶,继续道:“为什么故意激怒池蝶蚌?”
顾枕一边暗想烨然这个嘴是真快啊,一边解释道:“我当然是有我的计划了,而且你看还成功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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