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不是前世与自己拼酒的乔峰。他们还未曾谋面,就一句‘城东十里外小树林见’,他能出来见自己么?
就在唐悠然准备再写一封真正的信,寄过去的时候,乔峰的身影出现在小树林旁。
唐悠然坐起身大喊:“这儿。”
乔峰打眼看去,只看到一棵棵大树,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但听声辨位的本事,他还是有的。乔峰迅速走进树林,迟疑道:“可是护国长公主殿下?”
唐悠然从树上跳下来:“你猜出来了。”
乔峰自袖中抽出那个小指条还给唐悠然:“不知公主殿下召见,所为何事?”
唐悠然伸手接过:“叫我唐悠然就好。有件事一直困扰了我许久,不吐不快,却又不知该不该说。我就想找个人问问。”
乔峰:“唐姑娘请说。乔某若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悠然沉吟片刻,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的故事,只得干巴巴道:“十八年前,雁门关外……。
现在,那孩子长大了,他生得相貌堂堂,兼之智勇双全、胆略过人、豪迈飒爽、一身正气,是个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
可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却不知自己的身世。我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却不知该不该告诉他,打破他本来过的挺好的生活轨迹。”
乔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唐悠然:“你说的那个孩子是乔某?”
唐悠然叹了口气,她每每张口就说谎言时,总会被人奉为金科玉律。但真想讲一些稍显隐晦的故事时,却又总会弄巧成拙,让当事人第一时间就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唐悠然真不知是该感谢老天爷赋予自己的特殊能力,还是怪自己这张嘴太笨。
不过,目前的场面,不正是她想要的么?如果乔峰真没听出来。咳,那不可能,只要还是个智商在线的人,都能听出这故事与他本人有关。
若不然,唐悠然一个公主,吃饱了撑的跑过来跟他唠嗑,就为了寻求他的意见?
乔峰或许会怀疑唐悠然来此的目的,但对这个故事映射的是他本人,并无怀疑。
唐悠然:“既然你猜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早在几个月前,我追查幼儿失踪案时,从保定一直追到嵩山脚下,抓到叶二娘,与她一同入少林找寻她丢失的孩子。
此事就是叶二娘揭开的,她的孩子是被藏身少林的慕容博或辽国珊军总教头萧远山给偷走,扔在少林寺的。
不久后玄慈方丈与慕容博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方证大师做了方丈,曾前往京城入宫面圣。
这件事,也是我辗转听来的,其中细节并不清楚。
不过当年的辽国珊军总教头萧远山还活着。他若不在少林,必然已回大辽。”
乔峰双拳紧握,面色难看,双目中的迷茫与痛楚,几乎要刺痛人的心灵。此时他已信了大半,这样的事情是骗不了人的。
“怎么可能?怎会这样?爹娘待我从不曾有过亏欠。我自小受着汉家的教育,生在少林山下,长在嵩山脚下,拜少林玄苦大师为师,后又入丐帮,我怎么可能是辽人?……”
他自己念叨了几句,忽然问道:“萧,萧前辈或慕容博,为何要偷叶二娘的孩子?”
唐悠然学着老和尚的语气道:“阿弥陀佛,都是冤孽哪。
本来人都死了,我不该再说他们的是非,可此事与你有关,就告诉了你吧。
叶二娘是玄慈的情人,十七八年前,他们有了一个孩子。此事恰被藏身少林的萧施主得知,他自叶二娘手上,抢走了那个孩子,扔到了少林寺。”
乔峰:“他,萧前辈不知道慕容博的存在?”他很想问一句,他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么?为何同在少林,十多年来竟一次也未见过。
唐悠然:“玄慈是个信人,在这方面他还是很有担当的。雁门关惨案发生后不久,慕容博就病死了,他以为慕容博因传了假消息,害死了这许多人,愧疚而死。自然不会再说出他的名字。
萧施主满腔都是仇怨,一心想着学成少林七十二绝技杀尽仇敌。他也不会想到,与他一同隐身少林十几年的偷学的人,会是假死的慕容博,是他真正的仇人。”
乔峰躬身行礼:“多谢唐姑娘告知此事,乔峰不胜感激。”
他转身就走,背影说不出的寂寥难过。
唐悠然叹道:“乔峰,你若证实了身份。不若带萧施主前往万花谷住一段时间。那儿有几位隐居的江湖名宿,必不使你们寂寞。”
乔峰并未回头,只是道:“多谢唐姑娘好意。待乔峰查明真相,自当遵循家父意愿。”
唐悠然:“萧施主不习佛法,又满腔怨恨,他强行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却不知所修功法越多越深,对身体伤害越大。若少林寺无化解之法,可传信于我,我必为萧施主解去苦厄。”
乔峰回身站定,又朝唐悠然深施一礼,才默默出了树林。他回到洛阳,找了个丐帮弟子传消息给两位长老,自己飞马赶去嵩山少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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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唐悠然又躺回了树上,她想一个人静静。
世间英雄为何总是多磨难?
乔峰这样的大英雄,却要被身世所累。哪怕康敏死了,他亲爹不乱杀人替他四处招惹仇家了。他也一样得面对身世之苦,如果他是汉人就好了。
透过浓密的树叶,自树冠中看着头顶的大太阳。
唐悠然发了会呆,直到被阳光刺的双目流泪,才回过神来,迅速将树叶合拢,等眼睛不再刺痛,才有些意兴阑珊的回了客栈。
‘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的尘埃……’
唐悠然回到客栈,一直想着乔峰的事情,心里很不痛快。哼的曲调也有几分悲音,不知不觉就将‘英雄泪’给唱了出来。
一直在擦剑的西门吹雪忽然道:“这曲子不适合你。”
唐悠然:“只是一时感叹罢了。”
见西门吹雪还在执著的望着她,显见他不信这话,怕是以为这样的词曲是她自己作的。唐悠然心中一暖,自包裹中拿出两坛花雕,笑道:“这曲子乃是一位前辈所作,我也就是拿来唱唱。西门,陪我喝两杯呗。”
西门吹雪:“我不喝酒。”
他继续擦剑去了,唐悠然蹲在一边,看一眼人,喝一口酒,再看一眼,再喝一口。
半坛酒下肚,唐悠然还蹲在那里,西门吹雪终于受不了了,他抬头,一双寒冰似的眼眸冷冷盯着唐悠然:“有事?”
唐悠然嘻嘻一笑:“我才发现庄主生得这般好看,如此俊颜正好可以用来下酒。”话还未完,人已经倒飞出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西门吹雪的剑如一道流星,迅急的刺向她的面门。虽然刺了个空,但他显然并没有停手的打算。
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给调戏了,这种心情,着实有些奇怪。
女流氓唐悠然抛开了心中所有的烦恼,放弃使用剑气,只以剑击剑,与西门吹雪战在了一处。
两人都存了以快打快的心思,随着两人的交手,小院中只能看到剑影如同幻影一般,银光闪烁、光彩夺目、如梦似幻,伴随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引来了附近江湖人的围观。
他们不敢进院,站在附近的墙头屋顶,一双双眼睛瞪的大如铜铃,只觉此生得见这样的剑法,已是人生幸事。
那两道身影,一黑一白,速度快到似两团雾气,倏忽相交,又乍然分离。眼力稍弱一些的,甚至将两团影子看成了一团灰影。
两道影子终于分开,白衣如雪的西门吹雪唇角带着一丝血迹,显是已经受了伤,但他的双眸亮如星辰,一对寒星似的眸子紧紧盯着唐悠然,战意冲天:“再来!”
唐悠然大笑,将手中剑悬于腰间:“好!当日,我远赴沙漠与石观音一战,她那招‘男人见不得’让我惊为天人。今日我就用这一招招待庄主,如何?”
西门吹雪面色凝重,长剑直指唐悠然:“甚好。”
朝闻道,夕死可矣!
既然是大名鼎鼎的石观音的绝技,必有其可取之处。
唐悠然虽善于用剑,却不是真正的剑客。但当面对真正的剑客时,该有的敬重还是要有的。
自从看了石观音的‘男人看不得’,那一幕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午夜梦回,她总会不自觉的与那一招拆解,到来后,也将那一招的精髓化为己用。
无论是石观音极致的美,还是那一招的精妙,都不该因石观音的死,而断绝于世间。
唐悠然微闭双目,这一瞬间,她像是石观音附体,长袖飞起,如出岫之云,一个眨眼间,就变换七八种姿势,看上去仿佛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舞姬,在尽情的舞蹈。
西门吹雪在唐悠然使出这一招时,也已闭上眼,他虽不好美色,但以唐悠然的倾城之姿,用出这样一招,也让他移不开眼。
更何况这一招的速度极快,就算是睁着眼,他也看不出唐悠然出招的轨迹,攻击的方位。还不如闭上眼,以免被美色乱了心神。
西门吹雪一剑刺出,这一剑他刺的极快、极准、也极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武艺稀松的人,只看到了唐悠然的美,他们瞪大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场内的女子。她已经这么美了,那她心心所念的石观音,又该是何等的倾国之姿?
他们在为唐悠然担心,只觉西门吹雪不解风情,那一剑太快,这样的美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武功高强的人,此时已是汗流浃背,‘男人见不得’这样的招式,他们接不住,解不了,也看不得。他们眼里只有唐悠然用出的那一招,以至于西门吹雪的惊天一剑都未能看到。
这一瞬间,好像天地都为之一静,静得落针可闻,众人屏住了呼吸,睁大了双眼,只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忽有一女子悠悠一叹:“男人见不得,女人,也看不得。”
另一个小子的声调有几分油滑,点头附和道:“她再美,我喜欢的还是你,在我心中,你才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儿。”
女子微微红了脸,见众人看过来,忙拉着男子迅速退走。
两人说话间,场中已决了胜负,唐悠然两指夹在西门吹雪的剑尖,一指停在西门吹雪眉间。
西门吹雪睁开双眼,就看到如玉的指尖正停在自己额前三寸。
而他不得寸进的利剑,正被两根手指夹在指间。
“灵犀一指。”
唐悠然收回手,笑道:“正是,石观音的男人见不得,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唐悠然的一指惊天。如何?”
西门吹雪收回剑,认真道:“很好,西门吹雪五年后可一战。”
唐悠然点头:“我等你。”
附近的人见两人不打了,也不敢继续围观,纷纷跳下屋顶墙头各自散去。
却也有人不仅没走,反而站在那里痴痴傻傻的盯着两人,似是陷入了魔障中。
唐悠然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禁呵呵一笑,伸指朝他轻轻一点,一道劲风嗤的一声,自他耳畔飞过。
男子回过神来,忙抱拳行礼:“华山剑派令狐冲见过两位,两位……”若说前辈,两人与他年纪相仿,可若不称前辈,他不知两人身份,他们的武功与他又相差太远,他一时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称呼。
唐悠然笑道:“原来是令狐少侠,何不下来喝两杯?”
西门吹雪服下一颗回血丹,深深看了一眼令狐冲,回房去了。
令狐冲挠了挠头,闻着那醇香的酒气,迅速自远处的房顶跑了过来,跳进院中。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刚刚那位可是剑神西门吹雪?”
唐悠然:“他是西门吹雪,我叫唐悠然。”
令狐冲吓了一跳,赶紧行礼:“令狐冲见过长公主殿下。”
唐悠然塞给他一坛酒:“行了,也别叫公主了,叫我名字或唐姑娘就好,喝酒喝酒。”
终于等到一个愿意与她一醉方休的人了,不容易啊。两人抱着酒坛,举坛共饮,大喝一通。
令狐冲:“好酒。这是陈了二十年的女儿红。”
唐悠然:“自然是好酒,这是醉仙楼专供的佳品,我喝的花雕。”
令狐冲:“花雕甜如蜜。”至于后半句,他没敢说出来,这种含着几分调戏意味的话,当着唐悠然的面,他可真不敢说。
不说她的身份,只说她的武力。万一生气了,这就是要命的事。
唐悠然:“来,干杯。”
两人再次举坛痛饮。
西门吹雪自屋中走了出来,他已洗漱过了,又换了一身白衣。
一身寒气的剑神坐在桌边,冷冷盯着两人的酒坛,像是要把酒坛给杀死,最终只说了一句:“一坛。”
唐悠然答应的也爽快,出门在外,还有要事要办,的确不能多饮。
“好,就喝一坛。”
自从西门吹雪出来,令狐冲就觉如芒在背,他连连举坛与唐悠然共饮,迅速喝完一坛酒,起身与两人告辞,飞一般蹿了出去,直到出了院门,才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唐悠然哈哈大笑:“西门,你把他吓跑了。”
西门吹雪:“痛快了?”
唐悠然点头:“架也打了,酒也喝了,自然痛快极了。”
西门吹雪:“此情此景可有歌当和。”
唐悠然莞尔一笑,伸手招来大雕:“走啦。”这儿可不是唱歌的好地方。
西门吹雪也不问,两人一雕升上高空,飞出洛阳城。
唐悠然才放声高歌,她一开口,西门吹雪就猛的回身,紧紧盯着唐悠然,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西门吹雪惊的不是这首‘笑傲江湖曲’,而是唐悠然那浑厚中带着几分磁性的男性嗓音,这样的嗓音这样的曲调,若是小姑娘听了,只怕会脸红心跳,心神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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