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公演时,步离频频望向台下,没有找到心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公演后三天,最后一期录制结束,《一起造星吧》顺利收官。暮朝带贺醴先行离开,为贺醴处理组建工作室的事宜,相关工作人员也陆续撤出度假村。
谢馥希组织众人返回南市大本营,开始招手布置贺醴和步离二人的出道。
离开录制基地前,步离向谢馥希请假,准备赶往东市碧山疗养院,遭到了谢馥希的拒绝。
离最后一期播出不剩几天,谢馥希打算在节目播出当晚组织一场内部庆功宴,说是别人成团高兴,他们自己也该庆祝庆祝,另外还有事要宣布,让步离参加完庆功宴再休假,步离同意,取消了飞往东市的机票,跟随众人返回南市。
因步离爆红,一行人抵达南市的时候毫无意外地被堵在机场,好在谢馥希早有准备,保镖、保姆车一应俱全,让步离切身感受了一番顶流的待遇。
途中,助理告知步离,因大排档地址曝光,未免私生骚扰,公司为他准备了新的住所,顺便把步父步母也一起接了过去。
步离不疑有他,等到了之后,才发现公司安排的新住所就是去年夏天的时候来拍广告,第一次见到黎觅的地方,也是黎觅的家。
“是不是搞错了?”步离问助理。
“没有。”助理摇头,“这就是您的新家,已经转到您父母名下了。”
不等步离开口,郭珍花嚷嚷着从大门里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后面跟着步建刚。
郭珍花张开手臂,“哎哟我的丢丢,妈妈想来接你,他们说什么都不让,想死我了,乖丢丢,来妈妈抱。”
四个月没见,步离也有点难受,然而房子的事还没搞清楚,于是先一步挡住郭珍花的热情,“妈你等等,先告诉我这房子是怎么转到你们名下的?”
“啊?什么什么?这里不是宿舍吗?我跟你爸就填了几份表格,盖了几个章,转到我们名下是什么意思?”郭珍花一脸懵逼。
步离扶额,感觉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此打住,打算晚点去问谢馥希。
安顿好后,一家人一起吃饭。
饭桌上,步离得知大排档装修翻新了,据说用的是自己寄回来的参赛奖金,重新开张之后因为找过来的粉丝太多,所以另外请了人打理,老两口忙了几十年突然闲下来,太寂寞,就在别墅的花园里拉了个棚,砌了灶台、搭了烧烤架,利用多年积攒下来的朋友圈人脉做起了外卖生意。
别墅里砌灶台,可真有你们的。步离笑着笑着,突然趴下去,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参赛,C位,出道,甚至装修,所有说出口的承诺,他全都做到了。
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把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当真,哪怕玩笑都牢牢记在心里,并且一一实现。
郭珍花急了,扔了筷子跑到步离身边,“怎么了,丢丢怎么了?”
“没什么,就太累了,想家了,别管我,你们吃饭,吃饭啊。”步离哽咽着,抹掉眼泪,掏出手机,点开某人的头像,切到输入框,打了又删,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
有些话,还是想等到见面的时候再说。
很快来到庆功宴这一天,地点在郊外一家相当有名的私厨,一天只接两单,没有太多闲杂人等打扰。
包厢里凑了三桌,放眼望去全是谢馥希的心腹,可以说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了。
暮朝带着贺醴过来凑热闹,两人坐在一起。暮朝把手臂搭在旁边的椅背上,贺醴靠着椅背,看起来就像靠在暮朝怀里,意外乖巧。
步离感慨这么难搞的小孩,生日成人那天一夜之间被睡服,可见“一物降一物”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忍不住为CP粉们抹泪。什么桃酒CP,都是假的。更是死也想不到自家偶像的正牌老攻就是自己天天辱骂的这位心胸狭窄、不要脸排挤后辈的前TOP。
人到齐,开始上菜。
步离发了会儿呆,又开始翻手机看时间。
他订了半夜两点的飞机飞东市,准备这边一结束马上就走。
除了步离,还有一个人也在频繁看时间,是谢馥希。
饭局过半,谢馥希预告要宣布的事还没影,有人开始探谢馥希的口风。
步离心不在焉地应酬着,一点也不关心。
直到酒过三巡,门口传来脚步声。
谢馥希看了一眼手机,精神一振,拉开椅子亲自起身迎接。
门打开,正是消失许久的黎觅。
谢馥希罕见的殷勤惹得众人纷纷侧目,都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等见到来人,不免有些失望。
谢馥希却很高兴,像第一次见到黎觅似地满脸热情,客气地请黎觅在特意空出的上座坐下,带头鼓掌,“来大家掌声欢迎一下我们的前CEO——黎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您好黎总,采访一下您,您这么早把岳父岳母请到家里来,以后跟您的小桃子在一起,您准备带他住哪里?
黎觅:这个简单,把隔壁买下来,翻墙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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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Osake:桃子和酒的日文
第77章
步离低着头,看着手边的酒杯发呆。
他一点都听不懂谢馥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找大家来,一是节目收官了,成绩还不错,大家一起高兴高兴,二是为我们黎总开一个欢送会,感谢他过去的照顾,大家鼓掌!”
“黎总已经从公司退股,空出的职位暂时由我顶上,以后会慢慢找人补缺,反正他也从来不靠谱,以后公司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有觉得自己行的赶紧来跟我说,把握好机会,过时不候!”
“对,买了个野生动物园,在赞比亚,不想跟我们这些俗人在一块儿了,要一个人过去享受大自然了。”
“男人就是靠不住,尤其是他这种男人,姑娘们以后找对象千万不要找这种人,一天一个想法,说走就走,一点不负责任。”
退股,辞职,开什么玩笑?还买动物园,有毛病吗?
步离脑袋嗡嗡作响,直到被坐在身边的贺醴拍醒。
贺醴努嘴指指谢馥希,“步离,你看希姐是不是不太对劲?虽然一直在笑,总觉得她很生气的样子,她是不是不想黎总走啊。”
“喝多了吧。”步离随口敷衍。
“唉,怎么就这样了呢。”贺醴叹气,“别说谢总了,我也好意外啊,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你说他怎么想到去赞比亚买个动物园,以前也没听说他关注过这方面的公益,而且做公益国内不能做?干嘛要大老远的去非洲做啊?还有他不是喜欢你吗?他不要你了吗?还是你要跟他一起走啊?”
步离没有回答贺醴的话。
他看到黎觅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抬头看看四周,站起来往门口走,似乎想出去抽烟,立即起身跟了过去。
初春的雨夜阴冷潮湿。
黎觅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庭院外的天空发了会儿呆,把烟塞进嘴里。
他不喜欢抽烟,可是里面实在是太闷了,逼得他不得不出来喘口气。
步离站在黎觅身后,微微张着嘴,惊讶地看着黎觅叼着烟,掏出打火机,抖着手点火,试了几次没点着,换了只手,却不动了,愣了几秒,最后取下香烟,和打火机一起塞进口袋。
不是说没有后遗症吗?那他的手又是怎么了?
天阴阴沉沉。
夜越来越深。
马上就结束了,也不差这一根烟。黎觅放弃了抽烟的念头,打算老老实实遵医嘱,转身撞见一脸愕然的步离,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很快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越过步离往回走。
几乎是同一时间,步离抬手拉住黎觅的衣服。
黎觅脚下一顿,却没有回头,拂了两下衣服,同时拂开步离的手。
步离不依不饶地重复刚才的动作,力气也大了不止一点,让人再没办法轻易拂开。
黎觅拉了两下衣服,发现拉不开,不想回头,更不想碰步离的手,索性放弃。
步离抿唇,没有因为短暂的得逞而高兴,头埋得更低,“对不起。”
“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黎觅开口,语气陌生,像在应付路边偶然遇到的陌生人。
步离不想解释。
他懂黎觅的意思,不想重提,也没有什么好追究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一样希望对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一晚的事,哪怕只是随意叫了四个男孩子一起玩都好,所以他只是固执地重复:“对不起。”
黎觅狠狠皱了一下眉,终于转身,对着步离的肩膀用力一堆。
步离被推得重心不稳,自然而然放开了手,踉跄着撞到窗户上。
不等步离站稳,黎觅上前一步,微微偏头,摆出一贯轻浮的姿势,从上到下刮了步离一眼,“道歉就不必了,如果你想补偿,那么你知道该怎么做。”
步离一点没有被冒犯的恼怒,心底反而升起一股欣喜,像终于找到迷宫出口的孩子,一把抓住黎觅的胳膊,“我知道,好,可以,走,去开房,我们去开房,走。”
明明想要羞辱对方,却好像反被对方羞辱,黎觅脸色一下差到极点,语气也由全然陌生略微带上了一丝凶狠,“你有病?知不知道‘脸皮’两个字怎么写?”
黎觅一脸冰冷,步离却笑了出来。
好熟悉的对白,对话双方却全然颠倒。
往常都是自己这样骂他,没想到还能等到他这样骂自己的一天。
“走,我们走。”步离无视了黎觅的恼怒,一边催促,一边拽着黎觅往出口处拖。
“你疯了吗!”黎觅烦不胜烦,狠狠甩开步离的手,转过身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同时整理被弄乱的心情。
步离被推得再一次撞到窗户上,眼看黎觅要走,赶紧跑上前,张开手臂,紧紧环住黎觅的腰。
“已经结束了,不要闹得这么难看。”黎觅冷静下来,一根一根掰开步离的手指,在成功脱身前又被对方一把抱住。
步离紧紧贴着黎觅的背,死命摇头,“没有,没有,你说了不算。”
黎觅有点恍惚。
自作多情有意思吗?
好聚好散不行吗?
你也不亏,非要搞成这样,贱不贱呐?
太多了。他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也有太多的话可以说,一句比一句刺耳,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有效,偏偏这一次,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黎觅闭了闭眼,选择说实话,“我不想看到你,你放手。”
“那为什么还要来?”步离问。
他知道黎觅说的是实话,但他不要信。
“不知道啊。”黎觅笑了,“可能是贱吧。”
步离呼吸一滞,喉咙开始哽咽,刚想说话,被结完账回来途径大厅的郁萱撞了个正着。
郁萱站在走廊口,抱着手臂,远远看着步离。
步离一愣,下意识放开了手。
黎觅也看到了郁萱。
不同于步离的紧张,他的眼神没有在郁萱身上过多停留,而是转头看向步离,恰巧将步离一瞬间的僵硬看进眼中。
腰间的手松了开来。黎觅自嘲地笑了一声,趁机脱身离开。
笃,笃,笃。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步离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又一次做错了事,突然耳朵一痛,被人用力拎起。
郁萱把步离拉到一边,指着鼻子教训,“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去招惹他这种人?我好不容易说动谢总让她把顾以唯除名,是为了让你跟这种人纠缠不清的吗?”
步离恍惚着,听到“顾以唯”三个字,终于回神。
难怪没有在参赛学员里看到顾以唯,原来是这样。
步离恍然,脑海里的念头一闪而过,注意力重新回到刚刚离开的男人身上。
郁萱还在喋喋不休,“别以为谢总帮他瞒着我就不知道,他嗑药嗑进ICU!我本来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以为你有分寸,能经得住诱惑,才没有来管你,你要是再这样跟他胡搞下去,我回去告诉爸妈,让爸妈来教训你!”
步离浑浑噩噩,呆呆地看着黎觅离开的方向,猛地被“嗑药”两个字刺痛,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怎么了,他这种人怎么了,他怎么了啊?!”
步离搞不懂,就因为过去那些似是而非的荒唐,就一辈子都不允许他有情有可原的时候吗?
一个个轻描淡写,轻而易举把他归类成“这种人”,他们真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怎么了?你还问我?”郁萱冷哼一声,用力点住步离的肩膀,“他嗑药,玩一个扔一个,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泡你这种傻子,你能不知道?还是说你要跟他一起嗑药嗑进拘留所才清醒?”
步离捂住耳朵,口不择言,“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这么开心,巴不得他早点走,把公司里的位子都空出来,好让你们上位!”
“你,你——好,我不管你了,你爱跟谁跟谁!”郁萱气得语塞,踩着高跟鞋来回踱了几步,看步离魂不守舍,简直像被鬼迷了心窍,还想教训,碍于公共场所,只能暂时收起怒气,丢下一句气话,转身走了。
爱跟谁跟谁?倒是挺好。
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不要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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