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后面的话韵书没说,那李嬷嬷欠账不假,不过偷盗的罪名却是宋伊宁刻意套在她头上的,因为她是尹氏用来刻意抹黑宋伊宁名声的,那李嬷嬷为了得到尹氏许诺的大笔银子,自是准备了满腹的心眼准备招呼宋伊宁。
却没想到早早被宋伊宁识破,前脚刚准备抹黑宋伊宁,后脚便被抓了个现脏,她房中的那些金银全是尹氏给的,尹氏自是不能认,因而李嬷嬷只能坐实了偷盗的罪名,这会还在牢里头关着呢。
解决了李嬷嬷之后,宋伊宁便对教养嬷嬷没了什么好耐性,对后来的苏嬷嬷便是让她时常在前厅空等喝茶,而后姗姗来迟。
苏嬷嬷也是个聪明人,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里头的,就李嬷嬷偷盗一事,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要想不惹祸上身,闭嘴啥都不说才是最好的。宋伊宁时常迟到,她就多喝几盏茶顺气,左右侯府茶叶不错,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她还是等得起。
可哪怕韵书不说,宋伊宁还是觉察到不对劲来,“听苏嬷嬷说,我以前时常晚到,那又是何缘由?”
“夫人苦夏,夜里热的难以睡去,白日自是醒不过来。”这的确是原因之一,可侯府夏日是时常备冰的,哪能让主子热到?所以苦夏不至于,醒不来却是真,只是能让宋伊宁醒不来的真正原因,韵书往书房方向望了一眼,自然只有世子了。
宋伊宁姑且信了,左右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问也没多大的意思。
待到掌灯时分,却见楚末承依旧没出现,宋伊宁估摸着楚末承依旧公务缠身,于是到点儿了亲自下厨替他做了宵夜过去。
只是却没想到,刚走近书房大门,便看到有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这人脸生,但通身威严气势十足,宋伊宁本能便避让到了一侧,却不想对方见到她后,主动上前而来。
“表嫂。”
宋伊宁见来人喊她表嫂,估摸着应当是楚末承的哪房亲戚,只奈何她现在已经全然忘记,也不知该称呼来人什么才好。
好在宋伊宁身后跟着的韵书她们是记得的,只见她们赶紧冲着来人恭敬行礼,并称他为“太子殿下。”
宋伊宁见状,赶紧把这几日苏嬷嬷教她的规矩活学活用起来。“参见太子殿下。”
虽说宋伊宁失忆一事暂时还未对外透露,但诊治过宋伊宁的太医是宫中医术最出众的莫医首,他在回宫后,已将宋伊宁可能失忆的事告知了圣人与皇后,太子也从皇后那里获晓了这件事。
这会瞧着眼前气质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宋伊宁,倒是多瞧了几眼,“表嫂不必多礼。听闻表嫂近日初醒,还不曾来问候,倒是失礼。”
宋伊宁哪敢真受太子的歉礼,赶紧地说没关系,她已经好利索了。
这番小心翼翼的回复,让太子颇为不适应,若是他印象里的那个宋伊宁,这会应该微挑着眉头,半开玩笑地说:“太子日理万机的,我这哪敢牢太子挂心哦,指不得太子你前脚刚走,后脚太子妃娘娘又要上门指责我出墙,说我病了都还不忘勾引男人,那我哪处说理去?”
就在太子晃神之际,身后传来楚末承的声音。“阿宁,过来。”
宋伊宁闻言,很是乖巧地绕过太子,走向楚末承。
楚末承一把将宋伊宁的手握紧,随即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也该回府了。”
太子心想楚末承这满脸妒夫的模样倒是很久未见了。
想想他以前也没少来南宁侯府,见宋伊宁的次数也不少,先前却没见他这副模样过,而这会宋伊宁失忆了,他便开始一副怕他抢他媳妇的模样。
莫非是宋伊宁的失忆点儿不对,所以才让他心生危机?
想想自从自己这位大表哥成亲后,行事作风便比他的太子太傅还要老成得多,四年来鲜少见他袒露过任何过激的情绪,眼下这副模样倒是有趣。
不过太子这会是真有事要回去,想继续留下看戏那都不能。
而楚末承在太子离开后,牵着宋伊宁的手进了书房。
☆、惊梦
宋伊宁发现今日的楚末承,用的力道要比往日大多了,握的她手有些生疼。“你弄疼我了。”
眼前的人闻言,松了松手中的力道,在将她带入书房后,随即关上了房门。
宋伊宁并无察觉到什么,而是献宝似的将她特意为楚末承准备的点心一一端了出来。“来,试试我新研制的糕点。”
可楚末承并不急着品尝,而是旁敲侧击问道:“你觉得太子他,如何?”
宋伊宁有些不明所以,只好照实道:“挺有威严气度的一个人。”
威严气度,这是夸人之词,楚末承听完便开始不高兴了。“你觉得他有威严气度,乎此之外,还有别的想法吗?”
“什么想法?我又不认识他,不说他威严气度,还能说什么呢?”宋伊宁愈发觉得楚末承这话问的奇怪。
“没什么,阿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夫君,除我之外,你不能再有别人这就够了。”
“我要是除你之外再有别人,那岂不是红杏出墙?这要是被我爹爹知道了,准得气得将我赶出家门。”说完,宋伊宁脸色一红,她如今倒是很快接受了已经嫁人的事实,更是接受楚末承是她夫君这件事。
见宋伊宁对太子并未其他想法,楚末承松了口气。不怪他多心,谁让先头两人有过苗头,若非被他提前掐死芽中,这会保不准他还得喊他媳妇一声侧妃娘娘。
得知宋伊宁审美取向更倾向于太子那样的皮囊后,楚末承便开始担心失忆后的宋伊宁会瞧上太子。
殊不知这人的容貌也是会发生改变的,四年前太子可以称得上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可太子府伙食养人,太子精于校练,虽不见发福,可与年少时的玉树临风却大打折扣,宋伊宁越是审美不变,越是不容易瞧上他。
只是宋伊宁没想到,自己不过才见了太子一面,夜里便生出有关他的梦来。只是这梦却并不太好。
梦里头,一名衣着精致打扮华丽的女人将她堵在了一角,她长得很是好看,可眼神却像着了火一样,仿佛她整个人下一刻就会燃烧起来。
“昨日太子醉酒念起了你的名字,这下任你口灿莲花也休想抵赖。说,你与太子到底有何私情?”
她见自己讽刺地笑出了声,但并没有辩解,而是转而往对方心头扎刀子。“你男人想喊我名字,我难不成还能管住他嘴不成。你自己管不住男人,却整天疑神疑鬼,以后太子后院的女人可多了去了,要我看你这太子妃也别做了,否则迟早要被酸死。”
“大胆,你竟敢对本宫这般说话!”太子妃满脸不可置信,她没想到区区的世子妻都敢对她叫嚣无礼。
偏偏自己笑得更是张扬,丝毫不见惧色,“我就是大胆了,左右私下就你我二人,我就说了又当如何。太子妃娘娘大可去太子面前告状啊,看看他会不会治我的罪。”
太子妃被这般挑衅,如何能忍,伸手想扇宋伊宁耳光,却被宋伊宁反手握住。“依着太子妃娘娘的尊贵,应该从未屈尊自己动手打过人吧,瞧瞧这纤细的手腕,软的都没几分气力。只是这第一次动手打人的荣耀,我面皮薄实在承受不住,也就不笑纳了。”说完,宋伊宁一个使劲,把太子妃推倒在地。
看着倒在地上,已不知愤怒,只剩下满脸讶染的太子妃,宋伊宁露出极为灿烂的笑来,“臣妇告辞,太子妃娘娘万安。”
只是当她一转身,便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太子,还有……楚末承?
宋伊宁猛地惊醒,以不愿面对的态度。
醒来后,宋伊宁还有梦里残留的几份情绪,一时间挠心地厉害。宋伊宁品了品,这应该叫心虚。
所以自己为何会感到心虚,是因为打了太子妃,还是自己真的和太子有私情?
宋伊宁不禁想起遇到太子时,太子对她的态度,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没察觉出来,毕竟那会她眼神几乎都在看着脚尖,哪敢抬头直视太子。
而后她又想到在见到太子后,楚末承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当时自己没察觉出来,这会细细回想,宋伊宁有些不敢下结论。难不成自己真的与太子有些什么?
宋伊宁吓得赶紧停下继续想下去的念头,她怎么会和太子有纠缠,她明明是这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她觉得再也催眠不了自己了。
毕竟在梦里,她还动手打了太子妃。那可是太子妃啊,给她熊心豹子胆敢打太子妃。她觉得自己老实人的头衔有些摇摇欲坠。
因为摇摇欲坠,她觉得自己红杏出墙和太子有纠缠的事,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不容易接受。
然后再联系起前面几个零零散散的梦来,虽然每个梦都有合理的解释,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这六年里,性子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变得随心所欲会打人不说,还勾三搭四红杏出墙,而她的夫君被她戴了绿帽后,却选择了原谅。
宋伊宁良心开始抽痛起来,大晚上地,她就这么望着床顶,眼泪水儿止不住地往外冒。
眼泪水儿里各种情绪都有,怎么都止不住,反正也没人看到。之后哭着哭着便这么朦胧睡了过去,等第二日醒来,又是肿得像核桃那么大的眼仁。
韵书再次熟练地帮宋伊宁敷鸡蛋消肿,只是以往宋伊宁是因为和楚末承通宵玩闹,才会眼睛红肿,如今好好睡着,醒来后眼睛都能肿地不行,这不免让人担心。
“夫人,你眼睛怎么又肿了,奴婢还是找大夫替你瞧瞧吧,总那么肿着也不是回事啊。”
韵书不说还好,韵书一说,宋伊宁又想哭。可她脸皮子薄,没脸在外人面前哭,只好强忍着。可越忍越是难受。
临界点是楚末承出现前一秒,在楚末承出现后,宋伊宁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楚末承:怎么他一出现,他的小猫儿就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有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
☆、红杏
“怎么又哭了,可是因为我进了屋?那我这便出去。”
“不是,你别走。”宋伊宁这会对楚末承正是满心愧疚的时候,见他抬步要走,赶紧将人喊住。她的声音还带着丝梗咽,听的楚末承有些心疼。
走近将她脸上的泪抹去,楚末承看着宋伊宁肿成核桃大的眼睛,皱起了眉,“为何要哭?”
宋伊宁见楚末承盯着她的眼睛看,赶紧捂住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别看。”
楚末承知道宋伊宁最是爱美不过,这会她哭肿了眼睛,铁定不愿让人看到,“我不看,但你要告诉我,为何要哭?”
什么原因,宋伊宁实在说不出口,她都给楚末承戴绿帽子了,可不想再戳他心窝子。
楚末承也不逼她,转而牵起她的手,“你不愿说就不说了,今日我沐休,带你逛逛园子,散散心可好。”
可宋伊宁却是捂着眼睛,果断拒绝道:“不想见人。”
将宋伊宁捂着眼睛的双手移开,楚末承在她的眼睑落下一吻,“那就不见人,只同我一起。”
宋伊宁发现自己像是被蛊惑一般,点了点头,然后由他拉着手,将她带出了门。
好在楚末承说到做到,一路走来,果真不见一人,这才让宋伊宁不觉丢人。
可她心里头堵着事情,到底没什么心思逛园子赏景致,而是多次偷偷瞧着楚末承。
只是当两人逛到园子边的一处矮墙时,宋伊宁看到墙边开得正茂盛的红杏树,那树枝托着朵朵红杏花儿,招摇地往墙外探出头去,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眼神恍惚地看着那满墙出墙的杏花。
楚末承见宋伊宁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那红杏,还以为她喜欢,“若是喜欢,我让人折几枝送到你屋子去。”
“不要,我不想要红杏。”宋伊宁闷声回答道。
因着宋伊宁今日一整日心情都不太好,这会就是察觉到宋伊宁语气不对,楚末承也不会往红杏上想,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她展开笑颜才好。
“我知你最爱红梅,可惜这个时节并不是梅花盛开的日子。不过……”只见楚末承忽从怀中拿出一支梅花簪子来,簪子以整块羊脂白玉雕刻而成,顶上梅蕊由掐金丝镶红玛瑙而成,再点上粒粒珍珠,真好似刚从雪中折下的红梅,傲着霜雪,开得浓烈。
“这个时节虽没红梅,但以此簪代替红梅,可能搏阿宁你一笑?”
簪子很美,可越是美丽,她的心也就跟着越痛。“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妻,一切都是值得的,来,我替你簪上。”
宋伊宁身量虽纤细高挑,可也将将达到楚末承肩膀的位置。他这会靠近了替她簪上发簪,更是将宋伊宁整个人送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宋伊宁抬头,只能看到他硬朗的下颚还有滚动的喉结,她心神这一瞬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轻轻吻了上去。
楚末承感到颈初一阵酥痒,怀中人温热的唇烫的他心神摇荡。“阿宁,别闹。”
可怀中人似是置若未闻,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柔柔的声音落入他的耳畔,“你真好。”
她想,不管自己过去做过什么,总之从现在开始,她要做到一心一意,绝不辜负眼前之人才好。
楚末承没想到今日的宋伊宁像是突然转了性一般,自从她失忆后,都是他绞尽脑汁才能牵牵她的手而已,而此时能享受到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楚末承生怕她忽然醒来一样,只想这一刻一直温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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