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宋伊宁见势撇了撇嘴,这都自报家门了,还说不打算以权欺人?不过既然是长公主,那岂不是圣上的姊妹,那依照辈分,他们还的确算的上是这位的小辈。
于是她侧眸看了着楚末承,想看看他的态度,毕竟她对这个乐安长公主并不了解,但楚末承应当是认识的。
但他的神色并未因为乐安长公主的自报家门而有所改变,反倒是接着乐安长公主反问道:“所以长公主是打算代我父母管教于我不成?”
而后,宋伊宁看到正朝他们走来的乐安长公主猛的停了下来,她放下高扬的眼神,仔细往他们脸上注视了许久,而后那脸上的神态可谓是一刹那间换了个样。
若是要形容,就是像在看活阎王一般看着他们,只恨不得自己能凭空消失了才好。
可到底没法凭空消失,只见她扯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赶紧地补救道:“不敢不敢,是我眼花,没想到来人竟是世子与夫人,这才唐突了两位,实在失礼。”
她要是敢代楚末承父母管教她,那她命还要不要了。京中谁人不知这两夫妻狠起来可是连亲爹继母都能杀的,偏偏圣上还一昧袒护,她虽贵为长公主,可又非圣上亲胞妹,真被两人害出什么事,圣上最后还不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她白白送命,冤是不冤。
宋伊宁本以为乐安长公主起码还要摆一会长辈的架子,谁承想不过一个照面就怂了。
楚末承依旧那副淡淡的态度,只问道:“那我夫人的簪子,长公主可还想要?”
“即是夫人爱物,我岂能夺人心头所好,都是家中婢女粗鄙不懂事,我回去定然好生责罚,绝不轻饶。”说着,狠狠踢了几脚领头的那几个婢女。
这些婢女原先还一副嚣张至极的态度,这会抖得宛若筛子一般。
但宋伊宁并不觉得可怜,仗势欺人者,自要做好权势不如人的准备,这种人,最是不必怜悯。
这也让宋伊宁对自家府邸的权势,有了个相当清醒的认知。
要知她印象中的南宁侯府,在一干权贵中并不出色,让宋伊宁熟知的,只有一府的乌糟事,是以在她醒来后,虽然有被灌输自家夫君很厉害的观念,但到底有多厉害,她并没有个标准。
而沈文若和乐安长公主的态度便成了衡量的标准。
不过两人并未将这一小插曲放在心上,人家既然道了歉,那继续揪着不放也没什么意思。况且他们也不想因此坏了心情。
于是楚末承牵过宋伊宁的手往走廊另一头有去,并不再理会乐安长公主。
乐安长公主巴不得他们别再给她眼神才好,夫妻两一个活阎王,一个女罗刹,谁遇上谁倒霉。
受惊之余,又使力踹了婢女几脚,“没眼力见的东西,差点没害死本公主。算了,赶紧走,今天没得晦气!”
宋伊宁一手被楚末承握在手中,一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刚才听伙计说这簪子是定制的,可是你特意为我所定?”
“是你昏迷前便定下的,在你昏迷时便已经制完了,也不知掌柜如何办的事,竟让它随意露于人前。”想到乐安长公主的人不知死活强行索卖,楚末承心想如今的珍宝轩简直松懈地不成样。
以往珍宝轩有宋伊宁打理,店中一向规矩严谨,井井有条。
只她昏迷后,便使了记忆,不过几日,珍宝轩便松懈成这样,掌柜无能,留有何用。
可如今的宋伊宁显然是无法管事,他也不想让宋伊宁为此烦心,便自行出手换血了一番。
些事宋伊宁并不知情,因为之后楚末承又替她挑了一堆的珠宝首饰,这让清贵府邸出身的宋伊宁开始有些心疼了。
这得花费多少银两,这般挥霍,宅邸不会被搬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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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鱼
“你不必买这么多首饰给我,我又不缺首饰戴。”
她在韵书替她梳妆时,看到自己成堆到都能拿来开店铺的珠玉首饰后,其实便暗自咋舌了一番过。
不过那时她心里满满都是对楚末承的恐惧,心里头并没有自己身为侯府女主人的概念,只叹侯府有钱罢了。
可这日子一日日过下来,宋伊宁对自己侯府女主人的身份也开始慢慢接受起来,想着自己家里都快堆成堆的珠宝首饰,又看楚末承好似不要钱的拿,心疼了。
可楚末承手上却不停,又拿了支簪子往宋伊宁头上比划,想看看戴在哪边才好看。
这让宋伊宁忽然有了败家子的公子哥带着他心尖尖的宠妻大手大脚花钱的画面来,赶紧握住楚末承的手,“真的够了。”
见宋伊宁坚持,楚末承这才放手作罢,可又见宋伊宁一副用看冤大头眼光看着他,他忽然明白过来,明白后自然得说明白才行。
“其实这珍宝轩是你办下的产业,所以拿自己家的东西并不需要心疼。”主要先前都是宋伊宁管家,侯府底下的产业也是宋伊宁一手管理,楚末承很少过问,都习以为常了,因而一时间都忘记告诉宋伊宁珍宝轩乃是自家产业的这件事。
而宋伊宁闻言却是微愣,不过只当珍宝轩是侯府门下的产业,所以此时只是惊讶于侯府已经富硕到远远超出她所预计的程度,她闲置的首饰能开店铺还真不假,因为她真的有一家全盛京最大的首饰铺子。
好在宋伊宁也不是那般没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接受了下来,但还是阻止了之后楚末承可劲拿首饰给她的动作。
虽说店铺是自己家的,可开店开店,拿来卖钱才是首要的,这把店里的首饰拿空了,还拿什么卖钱。
适应了女主人身份后的宋伊宁生怕楚末承再控制不住往她头上堆东西,于是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凑在他耳边说自己饿了。
怎么着还是得先把人带出去再说。
珍宝轩处在盛京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周边茶楼酒肆自是不少。
宋伊宁跟在楚末承身后走进一家以做青阳菜最是出名的酒楼里头,看着他熟门熟路地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式,且还道道都是她爱吃的,便有了猜测,“我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家酒楼吃东西?”
“这家酒楼也是你办下的产业,作为酒楼老板娘,自然是时常会来酒楼看看的。”说着,楚末承夹了一道酥肉卷儿放入她的碗里。
在知道自己有一个全盛京最大的首饰铺子之后,再得知自己还有个酒楼已经无法让宋伊宁心里再起大的波澜了。“你就说说,还有哪些也是侯府的产业,让我心里有个数就成?”
“不是侯府,是你的。”以前的侯府只会亏空祖上留下的产业,当初尹氏在时,便眼馋宋伊宁手底下大把大把的进项,于是便拉着老南宁侯一同对儿媳的产业进行图谋,不过没让他们得逞便是了。
“我的?”宋伊宁还以为楚末承在与她玩笑,“我哪来那么多钱开这般大的铺子?”
因为宋夫人过世,宋大人又忙于公务,宋伊宁早早便开始学起掌家来,宋大人虽是清官,但下来的俸禄赏赐却不少,再加上宋夫人母家乃是青阳第一氏族,陪嫁更是不少,放在青阳也算是家大业大了,但饶是如此,宋府的家业放在京中各家眼中却并不能算回事,更别说供宋伊宁一人在盛京最繁华的地段开满铺子了。
宋伊宁第一个反应就是楚末承在哄她呢。
“虽说前期我也投了部分,不过这些产业确实是你一手办下来的,与侯府没有丝毫关系。”
见楚末承不似在哄她,宋伊宁有些崩不住了,她一手办下的?
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能不清楚?撑起宋府在青阳的产业已是不易,还需要人时常在旁提点,让她在盛京把产业开起来或许也勉强可行,可让她不但开起来,还来得这般有声有色,这还是她吗?
再联想到自己醒来后丢了六年的记忆,发现所作所为根本就是换了个人之后,宋伊宁不禁开始胡乱猜测着道:“你说,我该不会不是失去了六年之间的记忆,而是压根就换了个人吧?”
话一说完,额头被挨了个响栗,配合着楚末承再也忍不住的笑声,宋伊宁气的瘪起了嘴,捂着额头气哄哄地看着楚末承。“你别笑啊,我是说认真的。”
“连这整天胡思乱想的毛病还是一模一样,要我把你当成两个人看实在有些困难。”
见楚末承不当回事的样子,宋伊宁忍不住比划了起来,“可你就没觉得你们口中的我,与现在的我性子相差很大吗?连我自己都觉得你们说的那个人不像我,你难道真没感觉出来?”
可宋伊宁此时的模样落在楚末承眼中实在可爱的紧,于是一吻落在宋伊宁挨栗子的位置,楚末承揉着她细软的发丝,在她耳边轻声道:“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但也没有人能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在你看来,我们口中的你并不是你,但我可以很确信地说,那就是你。比如爱食荤腥不爱吃素,睡着时习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生气时习惯咬自己的嘴唇。一个人性子能大变,可细微之处却不可改,我很肯定,你就是你。”
“可是我还是没法相信我还能管起这些产业来,毕竟我在管家一事上,并不太精。”
“可你也要知,这些铺子并非一朝一夕开起来的。”说完,楚末承想到了一些事,颇有些感慨道:“不过若是我忘却这六年里的所有记忆,想必反应也与你无甚差别。”
怎么会想到自己能够全然变成两个人,从地狱泥沼中爬起,洗净满身污秽,换上华衣,然后将那些曾把他推入地狱中的人,通通送入地狱中去。
阖眼盖住眼中异样的情绪,而后楚末承夹起一筷子鲜鱼肉,放入宋伊宁的碗中,“此鱼这个季节吃最是鲜美,你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本以为是古代霸总,在线炫富,没想到却是大狼狗用富婆的钱,来讨富婆欢心。这是何等的不要脸,何等的令人发指!!!
☆、献舞
面对碗中堆成小山一样的食物,偏偏都是自己最爱吃的,宋伊宁自然无暇再多想,只能努力吃起楚末承不断给她夹过来的食物。
等终于将碗中的食物吃完,宋伊宁有些撑地直不起腰来了。不愧是自己开的酒楼,菜肴的色香味是真的趁自己心意。
楚末承伸手替宋伊宁拭去她嘴角的饭粒,而后又倒了一杯消食的茶汤递给了她,“阿宁可还有想去逛逛的地方?”
宋伊宁小口喝着碗中消食的茶汤,酸酸甜甜的,味道还算不错,听到楚末承的话,想了想。
她其实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此刻天色却不早了,她玩性虽大,但也知道该回去了。“没有了,我们回去吧。不是说明日要搬去铜茶胡同里头的院子里小住几日吗,那总是要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也好。”
不过她就算早早回府,也都是韵书她们在忙活,她便在站在边上看着她们将那些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衣物首饰装进了箱子里头,明明自己醒来后没少开过衣柜,真由她们收拾起来,却件件眼生的可以。
不过眼生归眼生,这些衣服却没一件是不合宋伊宁眼缘的,每件她看着都觉得好看,就是颜色偏浓重了些,不过她这些日子也慢慢开始尝试起穿颜色浓烈的衣服,发现照着如今自己已经完全长开的相貌,颜色浓烈的反倒更适合自己。
哪有姑娘不爱俏,自然是怎么好看怎么穿了。
只是当她看到韵书将一件旧舞裙从新衣堆里剔出来,放到一边时,她走上前将舞裙拿在了手里,在烛光下,原本颜色褪去的舞裙显得更加的陈旧。
“韵书,这舞裙,应当有很多年了吧?”
“算来也有四五年了吧,原先奴婢看它陈旧,准备着要扔,但是夫人你却对这件舞裙宝贝地紧,让奴婢千万小心,莫要不小心混着其他旧衣一起给扔了。”
能让自己宝贝地不愿丢掉的舞裙?宋伊宁将舞裙抖了开来,似乎并无特别之处。“这裙难道是世子送我的?”
她想来想去,能让她宝贝成这样的原因,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
可韵书却说:“世子似乎从未送过夫人舞裙。这舞裙奴婢细细想了想,要究源头,似乎还是在青阳时,有一日夫人从青阳李氏府中出来后,便忽然有了,奴婢想来这舞裙应当是出自青阳李氏。不过当时只小姐一人前往,是以奴婢并不清楚那日发生了什么。”
青阳李氏,那不是她的外祖家,虽说自母亲死后两家往来的少了,不过到底血脉相连。
像舞裙这类一副一般来说长辈不会拿来赠人,那便只有几位表姐了?那么自己之所以这般宝贝,想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也不知外祖家的亲人们如今过得如何?”
“他们?”韵书满脸不屑的神情,“想当初他们帮着外人陷害老爷,被判流放,这会若没死绝,估计正在南荒挖矿吧。”
“什么?”从没人在宋伊宁跟前提起过这回事,她原本以为李氏一族对宋大人诬陷入狱一事,顶多袖手旁观而已,毕竟宋夫人已经过世许多年,没有姻亲关系维系,他们的确没有相助的义务,大家族都有大家族的考虑,她也着实强求不了他们。
可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外人落井下石!
也是,若非无助到极点,自己也不会选择孤身进京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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