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即便他们的相识并不美好,但不可否认,她切切实实地感动过。
空气胶着,无边沉默,季临心里的希望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取而代之地是悲哀。
——说了那么多,还是不喜欢他,说到底,今天来谈话,就是为了掰扯清楚,然后远离他,对吧?
季临垂下眼帘,心里挣扎着,正欲开口,却听到容欢一声极轻的:
“有。”
季临猛的抬头看她,眼里都是不敢置信,随即是下意识表现在脸上的狂喜;容欢却只觉得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她甚至隐约有点儿如释重负的轻松,微微笑了一下:
“所以呢,季临,你再努力一些,让我更多喜欢你一点儿好吗?”
话音刚落,容欢甚至看不清季临是什么时候的动作,他猛的起身,身子往前倾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人搂进了怀里。
她条件反射地低声惊呼一下,季临仿若毫无所觉,漫天的喜悦已经压倒了他。
“容欢,欢欢……你是说真的吗,我好高兴,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
他好像有点儿语无伦次,也或许是太高兴了,许多心里话没有经过斟酌就说出口,他抱的死紧,容欢几度都有些喘不上气。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说着,季临还伸手摸了摸容欢的头发,她起初对这样的亲密略微有些无所适从,但不一会儿就适应了,没再挣扎,任由季临抱着。
“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忘,我会努力,让你更喜欢我。”
“好吗?”
他真的心花怒放,但还是开口再度确认,在看到容欢坚定地点了点头以后,季临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心中更是除了无边喜悦,还有苦尽甘来的欣慰,他本以为,自己还有许多坎坷要熬,却没想到她这么通情达理,居然半路对他生出情意,虽然不多,却也足够。
——像捡了天大的便宜。
容欢涨红了脸,拍了拍季临的胳膊,又轻咳两声:
“咳……季临,你松开我……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季临闻言赶紧放松力道,容欢没了禁锢,抬眼看见床头桌上那杯橙汁,就想去端,半路却被季临拦下。
“干嘛?刚确定关系就要虐待我,喝你一杯饮料都不给?”
季临沉默,脸色却越来越怪异,几番欲言又止,但都拦着容欢,容欢挣扎几次,都没能成功,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季临手里的小东西。
!!!
一阵沉寂过后,屋里随即响起一阵拳打脚踢的闷响,还有某人一声不吭地受着,眼里却全是笑意。
“季临,你个变态!”
“你竟然又下药啊你这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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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的处理结果来得很快,id也很快查出来是谁,学生会文体部一个男生,平时跟所有人都一团和气,尤其跟周瑶玩儿的来,可能是出于嫉妒,从周瑶那儿听了点儿乱七八糟的八卦,又不知从哪儿知道了季临放弃名额的事情,就添油加醋地一番污蔑,把季临连同整个学生会推到风口浪尖上,做这事儿成本低,一个帖子几个水军而已,但却能让他心里爽快很久。
那人被叫走谈话的时候,也坦言前半段是造谣,却咬死不承认后半段,非说季临利用职务之便强迫女同学,可惜后脚半小时不到的功夫,他嘴里那位被强迫的女同学就坦言自己和季临是情侣,不存在胁迫,自己也从未被侵害,可以去医院检查提供证明。
犯事者彻底傻了眼。
吃了这个反转大瓜的z大其他人也都傻了眼,风向又急急地转变,简直精彩至极。
后来学校官方发出处理结果,造谣生事的人得了个不大不小的污点处分;众人吃完了瓜,这事儿才慢慢沉寂下来。
夏季快要结束的时候,家里的小猫已经长大了许多,矮脚圆润,胖乎乎的一小只,特别爱黏着季临。
有时候容欢想抱都不给,还得两人睡一起的时候,小猫才会主动睡在两人中间。
又是一个周末凌晨,天气晴好,季临做好了早饭,低声叫了容欢几次,她都没起;季临就踢了拖鞋,爬上/床去,两腿虚虚地跨在容欢身子两侧,捞起她的两只胳膊圈在脖子上,自己的两只手去抱她的上半身。
容欢迷迷糊糊地,只是觉得这个怀抱很舒服,眯着眼看清楚是季临后,突然侧头,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耳垂。随后又无所觉地伏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季临愣了许久未动,随后右手往上扶住容欢的后脑勺,也在她的脸颊上,极浅的印了一个吻。
晨光正从窗外透进来,云层浮动,光线温柔,正是好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
跟大家唠两句嗑吧,这本完结之前不会入v的(以前答应过粉丝,而且更新也不稳定,给大家看着玩儿玩儿)(可能很久都不会完结,除非我一个短篇脑洞都没有了),所以大家不用投营养液也不用浪费钱投雷了,实在想支持,移步隔壁古言或者忠犬那本预收,点个收藏什么的,我会开心好久的。
另外下个故事大概率是古代师徒(也是之前评论区答应读者的)师徒在古代是不伦,雷者慎入喔
如果你们有什么特别想看的梗,可以打在评论区,我如果能写,就会码住以后慢慢搞,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第143章
两世一
下雨了。
宴听打着伞进了公寓楼,一楼大厅空荡整洁,但电梯还需要再等会儿,才降到十二楼。
大厅开着恒温空调,比起风声呼呼的外面暖和了不少,宴听能听到右手边收好的折叠伞上雨滴落地的滴答声,他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心里默数着:
十二,十一,十,九……
心里默念到“一”的时候,电梯正好到了,但宴听却没急着进去,而是微微侧过身,看向门口的推拉玻璃门。
有一个穿着时尚大约十八九岁,梳着高马尾,一看就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儿,刚从那儿进来;她挽着身旁三四十岁的女人,正语笑嫣然的低声说着什么。
宴听心尖儿又开始出现那种熟悉的电流般的微妙震颤,好似一瞬间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而这一切,都是从那个女孩儿来了开始的。
他们三人一起进了电梯。
宴听按了十六楼,那个女生也下意识想去按,却发现自己的楼层按键已经亮了,她瞥眼看了一眼身旁男人。
宴听也回看过去,女孩儿愣了一下,微微红了脸朝他点头示意。
宴听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
但是一直等到了十六楼,他都没有和她说话,哪怕是邻里之间的问候。
出了电梯,母女俩右拐,宴听分明听到女孩儿轻声和母亲说:
“刚刚那位先生也住十六楼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看着她们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一扇门后;这才转身,不甚熟练的拿出钥匙,拧开门锁。
屋里很是冷寂,玄关也只有男人的鞋,一丝温情的味道都没有。
宴听是一名在职研究生,在这座城市的某知名大学,一边读研一边给导师做助教。
他搬来这座复式公寓楼一个月了,女孩儿今天才第一次注意到他;就好比他做她所在专业的助教半年了,她也没有记住他。
无妨,她忘记了没关系,她不在意他也没关系,他还有镌刻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刻骨铭心的,永远不会忘的记忆。
这次,他一定能和她有一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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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和四年,燕京。
京城最近出了好事儿,城北宴家,原没落了的忠勇伯爵府,出了个文采卓绝的嫡长子,名宴听,字云裴;竟一举中榜,名次虽不算靠前,然他这般年纪,已然难得。
宴听十四岁那年,因精通诗文乐理,又生的温润如玉,谪仙一般的少年着了云纹锦袍,谨遵圣上口谕,入宫做了太子的伴读。
太子年方十五,中宫所出,国姓宋,名华晟。
宴听性子较淡漠,出身虽不是十足尊贵,但入宫后同太子关系尚可,又得皇帝赏识,一时风头正盛,连带着整个宴家,都水涨船高,一跃成了京中新贵。
那年是己巳年,宴听依然如前十三年一样,浑浑噩噩,勉强当着家族里所谓的荣耀仰仗,待在这个墙高水冷的牢笼中,半分欢喜也无。
那年上元宫宴,前一天太子太傅已说好,完成布置的功课即可休沐;宴听一早便端坐在太子书房,静等着那位尊贵无匹的贵人的到来,好督促他完成课业,自己也好早日回府。
等了许久都不见,宴听却忽然听见沉重的殿门被推开的细弱声响,他下意识抬眼看去,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儿,却没见到太子。
就在这时,一声稚嫩的女音传来——
“白哥哥——,你就是白哥哥吗?”
宴听微皱了眉,听不懂来人意愿不说,低着头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低矮的,只露出一点脸的女童,六七岁、黄发垂髫的模样,眼睛像一汪春水,怯生生地探头望着他。
——竟是个不知从哪儿来的稚童。
他没有答话,入宫之前,爹娘曾百般叮嘱,宫中不比外头,切记时刻谨言慎行,能不多言一个字,便安分守己一些。
那女童见他不理,又把殿门推开些,身子有一大半儿进来了,宴听这才看清,是个粉雕玉琢的团子,生的很是讨喜,穿的衣裳一看便是宫装的样式。
——兴许是宫里哪位娘娘的亲眷,宴听是见过那些公主的,没有这般小年纪。
“白哥哥,你是姓宴的那位白哥哥吗?”
她又开口,声音极是稚嫩,但此刻却眉眼含笑地,方才还有些怕生,现下倒是大胆了起来;少年面不改色,态度生疏地回道:
“我的确姓宴,但不是你口中的白哥哥。”
宴听对这个女娃不感兴趣,只想赶紧打发她离开这里,以免扰了自己的清净,但对方显然不依不饶,听他回话后笑得更欢喜了,露出一排小小的牙齿来,竟然又朝他走近几步:
“就是你,二哥口中那位姓宴的,总是穿着白色衣裳的哥哥。”
宴听这才心知,原来她唤白哥哥,是这个意思,尔后又猛的反应过来,她既唤二哥,应该指得是太子殿下,这样一来,眼前人莫不是哪位公主?
这时女孩儿低头从锦绣宫装的袖筒里,略显笨拙地掏出一个玉佩,宴听一眼便认出,那是太子的贴身玉佩。
“二哥经常向我提起你,但是我先前没得空来看看,今日二哥惹了母后生气,在中宫被罚抄书呢,我随母妃去母后宫里请安,正好得了机会,替传唤的宫人来告知你,他今日要晚些来。”
——倒是口齿伶俐的很,说这么长一大段儿,大气都不带喘的;宴听正打算回话,面前的小娇娇又眉眼弯弯地揪了揪裙摆,略带着期冀地冲着他:
“小哥哥,刚才那话是我二哥教的,方才来的路上,我心里暗暗练了好几遍呢;”
她顿了一顿,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宴听,又继续道:
“我还没告诉你呢,我是姈容公主,小九。”
宴听随即叉手行礼,微微躬身:
“殿下金安。”
那矮了宴听一多半儿的小粉团急忙摆手示意他免礼,少倾,又扭扭捏捏地道:
“小哥哥,你……你长得真好看,我以后,能常来找你玩儿吗?”
“……?”
宴听听罢愣了许久,才从她这大胆直白的话里反应过来,从前还以为世间女子皆是羞怯知礼的,这还是头一次,遇见她这样的。
但他好像并不很反感,兴许是因着她的确生的讨喜,笑起来也甚是娇憨,他那颗沉寂许久的心微微颤动一下,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殿下是这宫里的主子,自然想寻谁玩乐皆可。”
“只是公主尊贵,往后还是莫要唤我哥哥,我字云裴,公主唤我的小字就好。”
她果然高兴的很,用力点了点头,笑嘻嘻地去扒比她还高些的书桌,仰着头看着宴听:
“云裴哥哥!”
这一声清脆响亮,惊的宴听思绪微乱,平日里惯是从容淡然的少年,面上竟罕见的有些许无措和窘迫。
那年宴听十四岁,他初遇七岁的姈容公主,还不知她叫华姒,也不知这一声“云裴哥哥”开始的这样一段缘分,日后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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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的夜幕是很好看的,高楼林立,五光十色,繁华又静寂。
宋苡吃过晚饭,把之前落下的报告赶了交给学委,妈妈就叫她把外头的衣服晾到阳台上去,还说现在雨停了,刚看了天气预报说明天晴天,再不晾衣服该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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