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格拉。
锁链拖拽的声音。
黑暗中玄鹤一头黑发散乱着,濡湿的怪异气息缭绕鼻尖。覆在脸上的发丝已经湿透了,黏在脸侧。
奚白坐在他身边。
玄鹤吃点东西吧。
玄鹤无力地躺着,手腕脚踝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磨破了。
都怪奚白,他太兴奋了!
玄鹤偏过头不理他,他实在没力气了。
无力,疼痛。
眼眶也很疼,刺刺的疼。被泪水蛰出来的。
怎么躺也不舒服。他轻轻换了个侧躺的姿势,过了一会又换成平躺。
那种诡异的感觉还是在。
奚白。你是玄鹤艰难地开口,清冷的嗓音已经完全哑掉了,声音也低不可闻。
我是男孩子啊。奚白凑近,玄鹤可以感觉到那火热的目光。
他想逃避但无从遁形。
你不是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吗?还是不够清楚?要不再来?奚白在他耳边亵渎似的舔了一下。喉咙里发出闷闷的笑。
玄鹤,你现在这样子真美。
就像白鹤被大雨打湿了羽毛,再也飞不起来,只能无力地委顿在泥里。
你被弄脏了。但是无力挣扎。
我亵渎了你。
妖魔把仙人弄脏了。
看吧。你跟我一样了。
不要。玄鹤沉默良久,哑着声音说。
再来一次会死的。
而且,从极端刺激中清醒过来的大脑还要慢慢消化甜甜可爱的小公主其实是个男人的事实。
玄鹤抿着唇。
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他低声问。
是因为恨吗?
恨我差点杀了你。
因为我爱你啊。
我爱你,玄鹤。黑暗中那人说。
言语中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强烈情绪。
玄鹤。你真可爱。奚白摸上玄鹤沾着细汗的侧脸。
在感情方面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道长,意外的迟钝呢。
事情都做完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傻乎乎地问一句为什么。
真,诱人犯罪。让人想把你撕碎。
玄鹤觉得心跳很快。
很不正常。
还有嘴里的甜味。明明没吃糖。
男人,也没有那么抗拒。好像自然而然就接受了。
只要是他。
无论男女,都可以。
你不恨我?道长还是有点纠结。
两清了。奚白轻笑。
干什么!正经道长一下炸毛了。
奚白,摸了,摸了
好啦。两清了。来吃饭。奚白把他扶起来。
一只勺子送到玄鹤嘴边啊。奚白哄他。
道长有点别扭,在他眼里八年只是漫长生命的一瞬,就像上一秒,奚白还是个白嫩嫩的粉团子。
现在一下变成了会吃人的大怪兽。
我自己来。道长从来没让人喂过饭。
玄鹤现在是囚犯。奚白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他脚上的镣铐。发出格拉格拉的清响。
囚犯就该有囚犯的样子。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强硬地说着,把勺子递到玄鹤唇边。
玄鹤没听出话里的调戏,真的以为奚白还没消气。
乖乖地张口。
是粥。
加了糖。
很甜。
奚白又舀了一勺粥,耐心地吹冷,递到玄鹤唇边啊。
玄鹤抿唇,张开口。
乖巧的样子让奚白捏紧了勺柄。
心底的痒意难以控制。
好想玩坏他,把他吃下去,血肉彻底融为一体。
他太久没动作。
玄鹤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奚白把勺子里的粥喂进自己嘴里。
凑近。按住玄鹤的后脑。
粥顺着两人相接的唇齿渡过去。
第58章禁欲太傅的病娇小公主(16)
往外涌的妖魔停止了。漆黑的裂缝处再也没有新的妖魔出来。
在场的修道者或多或少挂了彩。
此刻都脱力地坐下打坐调息。当然,他们远离了那片被染黑的土地。
和妖魔交手最危险的就是随时都要受到魔气侵染,干扰经脉中内力的运行。
而交手中哪怕是一次内力运行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落败死亡。
必须要打起十二分地注意力。
这时,一只手从裂缝中探出。
伴随着一声高喊友军!
所有人都警惕地拿出武器,妖魔不会说人言,所以出来的应当是进入妖魔界的魔人。
魔人有好有坏,并不能确定出来的是敌是友。
魔人屠!是我!里面的家伙生怕被砍,一边往外走一边报上自己的名号。
刷。
魔人屠一摇幡挡住鱼钩。
钓翁,你个老东西真心黑。
众人只见一个瘦高,手持卦幡的山羊胡老道走出来。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是多年没洗澡的恶臭。
妖魔界根本没水,想洗也不成。他也没有奚白那样深厚的魔力可以直接祛尘。
是以成了这样。
见到外面的阳光他长出一口气闷死老道了。
魔人屠在魔人里是个特殊的存在,他能自由来往人界妖魔界。
据说他是妖魔和人类的混血,一出生就是这样苍老如老头的样子。天生有深厚内力,但无法悟道,无法继续修炼。
据说他的活的比玄鹤还久,但没人相信,这家伙太弱了。在江湖只能算一流,寿命顶破天了也只有两百年。
当然,这个弱是和一帮顶尖高手相比。
听说是魔人屠,众人才放下武器。
听这家伙的名号就知道是站在人界这边的。
老道拄着卦幡出来,周围人退避三尺。
太臭了!
里面的妖魔唤醒了妖魔界底的老魔。诸位且当心。魔人屠咳嗽一声,郑重地说。
老魔?钓翁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何为老魔?
屁话,老魔肯定是最活的最久的老怪物。死道人冷哼。
魔人屠点头就在刚刚,妖魔界深处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息。远超我见过的所有妖魔。原本还在往外冲的妖魔都往深处退去。
这下大事不好啊。上清观的长老叹气。
把你们掌门找来不就行了。钓翁哈哈大笑,看起来一点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