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也笑着背上包,没否认,别激动啊老父亲,我又不祸祸你啊,跟你说一声,我十一回老家,别太想我哦,拜~
朗朔瞪着俩大眼珠子看他,半天没闭上眼。
也,楼梯口,陈易铭叫下吴也,有时间么?
吴也靠在楼梯扶手上,拆了根棒棒糖叼着,不多,有什么事说吧。
你陈易铭抓抓头,想看又不敢看他,他背书似的酝酿了一堆委婉动听的开场白,然而经过他这张嘴一过滤,委婉动听全部滤成渣吞进了肚,放出来的屁带刺不打弯,你为什么离队,跟我说说呗?
理念追求不同。吴也说,不想玩摇滚了。
这是借口。陈易铭打断,看向他,吴也你不拿我当朋友,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可以帮你,干嘛一个人扛着?
不需要。吴也走下楼梯,拍拍他的肩膀,谢谢,真不需要。对了,那天的事有劳兄弟们了,回头请你们喝酒。
也!陈易铭下意识抓住吴也的手腕,在对上对方的目光时,又慢慢松开,沉了一腔苦涩,你是有喜欢的对象了么?
吴也看了他一眼,良久才笑着点点头,是。
陈易铭的手像是被扎了一下,迅速缩回口袋,再也没有伸出来的勇气。
吴也背着包走了,没再去看对方的表情。他跟陈易铭在音乐理念上有矛盾,但也有挺多共鸣,他之所以放弃麦望,就是不想他俩有一天这样满怀苦涩地背道而驰。
他并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只是从很早开始,他心里就只放了那么一个人,遇见也好遇不到也罢,再也容不下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单纯的陆同学彻底被他老舅带歪了(抠鼻)
大家小年快乐!
感谢花燃的雷雷!
第20章故地
临放假之前,五毛给陆余舟泼了盆冷水,告诉他巴黎比赛推荐名额没争取上,原因是他刚刚被通报批评,崭新的检查还在思过墙里闪闪发光。
并趁机吧啦吧啦一通戒烟的事,深刻阐明了负面形对响前途的危害性,阐得陆余舟一个头两个大。
就知道梁栋在这等着他呢,不过陆余舟并不在乎一个举荐名额,因为用不着,他凭本事照样入赛。就是可惜了吴也同学,作曲这方面的评判标准很因人而异,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进赛。
这盆冷水没能影响陆余舟的好心情,放假的头天晚上他花了一小时的工钱,请值仔吃了顿西餐,这孙子为了报答他,买了一袋小零食给他路上吃。
我以为你能给我买机票呢。车站送别的时候陆余舟说。
祖宗,我是想买张机票孝敬你,可我现在穷啊,欠了一屁股债不说,小长假还要跟小雨学妹出去玩呢。孙值愁得脸肥了一圈。
我觉得你应该带小雨学妹挂个眼科。陆余舟说,得换副高度眼镜。
也就你看不到我身上的优点。孙值哼道,我除了皮相差点事,浑身都是魅力。
是吧,陆余舟摸摸下巴,那可能是你眼神有问题,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单独跟你出去,这也太快了吧?
老陆同志,孙值把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这年头发展就是这么迅速懂吗,我们当代青年只要瞅上一姑娘,当天就想跟她开房,这是本能,女同志也一样的,只不过她们得先考验,而旅行就是最好的考验。
别代表当代青年啊,脸大的你。陆余舟哼道,你只代表肤浅的一部分。
人的本质就是肤浅,等你哪天看上一人你就知道了,你无时无刻不想跟他肤浅当然,性冷淡就没治了。孙值说。
陆余舟:滚。
那我滚了,你到了给我发消息,替我问咱姥姥姥爷好啊!
老两口在南方老家养老,一三线城市,小地方生活安逸空气又好,还有几处旅游景点,陆余舟特喜欢来,因为他很喜欢这里不急不躁的生活节奏。
到地儿已是下午,余建国开辆半新不旧的小飞度来接大外孙,一起来的还有家里的大金毛圈圈。
姥爷!出车站,陆余舟冲路边小飞度挥手喊了一声。
喊完了,车门打开,圈圈从里头跳出来,狂奔而来扑在他身上,汪汪叫着,应答似的。
没叫你!陆余舟笑着揉它脑袋,姥爷,圈儿占咱俩便宜。
哼,这坏东西天天占我便宜。余建国打车上下来,帮陆余舟拎行李放后备箱,一边控诉,你姥一喊我老伴儿它就跑过去刷存在感。
陆余舟笑得不行,抱着圈圈的头一通揉,你可真欠啊圈儿。他上前搭手抬行李,被余建国招呼走了,你俩上车吧,姥爷还没老到手不能提呢。
余建国的气质跟名字一样正气,大高个一老头,精神气十足,从头到脚都板板正正的,光看外表根本不会以为他跟粉巷里那位头牌是爷俩。
老两口都是退休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思想上都有点一板一眼,坚决不肯搬到大城市跟姑娘享福,就一直住在原先的老教师公寓里。陆总在当地给买了套新公寓,想让老两口搬进去,他们舍不得老街坊不肯换,到现在新公寓还跟那落灰。
老的教师公寓虽然旧,不过地段不错,还是双学区房,所以房价不低,周边生活配套设施齐全,菜场超市幼儿园,大爷大妈大孙子,热闹极了。余建国领着大外孙先去了趟菜市场,置办年货一样买了一车东西。
这市场也是老市场,陆余舟小时候经常来,最爱这里一家老店卖的红糖糍粑,是每次回来的必吃小食。他捧了一份在后座美滋滋地嚼着,圈圈在旁边眼巴巴看着,他拍拍圈儿的头,气人似的,你不能吃甜的,你太胖了。
忽然想起某个嗜甜如命的同志,真是狗比人气死狗,人家磕糖成瘾还那么瘦,圈儿啥也不能吃还这么肥。
你别当它面吃啊,这家伙最近更年期,不给吃会发脾气。余建国把车停好,下车把饱受煎熬的圈圈放下车,给套好绳,待会儿我带它出去跑两圈,不然你姥不给吃肉。
圈圈一下车就挣着绳子狂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馋受了刺激。
它跟谁呢这是?陆余舟奇怪,圈儿一般不冲人叫唤,除非是它讨厌的人。
跟楼上呢。余建国小声说,楼上才搬来一户,这崽子打第一天见了就不待见人家。
这公寓太老旧,老住户很多都搬走了,留着房子外租,楼上那户都换好几家了。陆余舟抬头看了看,刚好窗户里有人探出头来是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描眉画眼,面相带点市侩的精明,一双乌眼青似的眼睛对着圈圈翻了个惊天大白眼,很瞧不上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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