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怪不得他这么快重获新生了呢!值仔同志一时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惋惜,他希望陆余舟发展新的恋情,但同时又惋惜他的过去,他跟吴也真的叫人意难平。
你累了我开?陆余舟关上后备箱,拍拍肩膀上的狗头。
兰斯昨晚上嗨了一夜,今天还参加了演奏会,累成了狗,但不妨碍他热情,听说陆余舟要来接朋友,二话不说跟着来当司机。
不用,我只要一踩油门就精神了。兰斯爬在陆余舟肩膀上打哈欠,边用蹩脚的中文跟孙值挥手问好:嗨,fish的好哥们儿!
孙值压根儿没听出来他说的是中文,不懂装懂地用更加蹩脚的英文回了句:No,thanks!
我不爱吃鱼,谢谢。
兰斯一脸懵逼:what
陆余舟笑成了狗。
接下来新铁旧铁就以这种方式尬聊了半天。上车后,陆余舟陪孙值坐在后座,孙值偷偷问他:这哥们儿哪国人?他说的是英文?
陆余舟说:兰里猪共和国。
???孙值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有这么个国家,还以为孤陋寡闻了,在哪啊?
陆余舟:中美边界。
孙值:
一句没听懂的兰斯更抓狂,fish?你们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不给我翻译?
No,thanks!孙值说,哥们儿太热情了,告他我吃点肉就行。
陆余舟:哈哈哈哈!
好久没听见他大笑的孙值倍感欣慰,于是就这样认可了他新谈的这位黄毛小男友。
机场距离陆余舟的家挺远的,热情的兰斯索性载着他俩多绕了几圈,让孙值看看纽约风景。
兰斯跟孙值俩活宝,明明中间隔着语言的鸿沟,不知道为什么总爱聊,因为人工翻译时不时使坏,兰斯直接打开了翻译软件。
我听说你是做音乐工作室的?兰斯挑他感兴趣的问,唱《爱的模样》这首歌的歌手你认识吗?
孙值:
刚还侃侃而谈的孙值默了,陆余舟不解地看他。
兰斯状况外,继续对着手机说:我很喜欢这首歌,虽然原唱唱得不是特别符合我心中的感觉,但我还是很想认识他。
孙值:
《爱的模样》是林凌唱的,但是,词曲是吴也写的,就是当年那首《逐光》。
孙值不知道他们公司内部是什么情况,反正这首歌发行后,创作者就成了林凌。
兰斯想见的应该是它的词曲作者,也就是吴也,孙值不知道怎么解释,是说兰斯你欣赏的是你男朋友前男友的歌?还是说你男朋友前男友的歌被另一个人唱了?
陆余舟这些年基本不关注国内音乐圈的事情,所以根本不知道这歌儿,于是随手上网查。
还没打完搜索内容,孙值便伸手盖上了他的手机屏幕,亲口告诉他:这是林凌唱的。
说起林凌,陆余舟就隐约猜到了,他知道林凌是袁氏的。
他以前从来不关注娱乐公司,不知道袁氏是什么样的,而了解到袁氏,是在那件事之后。
最初来美国的那段时间他的伤口难以愈合,心钝疼难忍,哪怕他刻意让自己忙起来,偶尔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还是会备受折磨。
这时候他就得吃点止疼药。
止疼药的成分就只有他。
他去哪了,现在好不好,他签的是袁氏,袁氏是个什么样的公司,他进去的日子会不会太难过
陆余舟饮鸩止渴地搜索着关于他的一切,偶尔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就能短暂地高兴一会儿,找不到也没所谓,这种抱着希望找寻的过程,本身就能麻痹神经,仿佛下一秒就能挖出有关他的消息,像中彩票一样。
明明不敢听到有关他的一切,却又只能靠他来止痛。
他是刀,也是药。
后来渐渐的,他成功的将那部分记忆封存了起来,并且可以游刃有余地控制开关,只要关上那段记忆的门,他就可以专心的长久的投入到眼前的生活中来,不需要再去碰止疼药。
可是眼下,当值仔提起袁氏时,陆余舟发现所谓的控制开关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游刃有余,那些关于他的记忆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叫嚣着造他的反。
袁氏挺不是个东西,买断别人的词曲给一个歌手,把这歌手包装成原创歌手的事不是干了一回,我寻思着林凌学长也是没办法,他跟孙值看一眼陆余舟,确定他没什么异常才继续说,他跟吴也关系挺好的,开演唱会做活动一定会带他,吴也近一年发展不错,圈里人都挺看好他。
不过袁氏这两年不太顺,麻烦不断,我感觉好像有人整他们似的。孙值短暂的提了一下吴也,转而进入了爽文情节,彭程那王八蛋恶有恶报,他去年因为吸|毒贩|毒被判了七年,他爸的公司破产,因为多项经济犯罪判了无期。梁栋他爸也有麻烦,多次被人举报贪污受贿,上面正查他
孙值越说越爽,兰斯的翻译软件已然罢工,一个劲儿的what,what
而陆余舟的思绪被那个名字缠住,孙值后来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见。
最初吃止疼药的时候,他在黑暗中疯狂地输入他的名字,可是后来,这个名字却成了禁忌,他不敢想也不敢查,甚至大脑会自动屏蔽这两个字。
兰斯载着他们开了将近两个小时,那句他还好么始终顶在陆余舟舌尖,可是直至回家,他也没能吐出来。
余帆知道孙值过来,特意准备了一桌中餐,可把兰斯高兴坏了,他最爱吃fish妈妈做的中餐,更爱去厨房帮忙虽然多数时候帮倒忙,不过有他在,厨房总有欢声笑语。
陆余舟带孙值去三楼客房,趁着兰斯不在,孙值问出了心中疑问:老陆,你妈他竟然接受了小黄毛?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帆姐挺喜欢他的。陆余舟一边给孙值找拖鞋毛巾什么的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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