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对于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她思考了一瞬。
既然她没有打算拿司徒曜的人头去换解药,那么还不若告诉他。
于是她便把洞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司徒曜听得面容越来越冷,马上招来军医替江心婉诊治,又命几个将士带人分几路去搜山寻找乌绍容的踪迹。
军医把脉过后,面上有些难色,“江姑娘这脉息倒是有中毒之色,且毒物很是罕见,好在她的催吐减少了毒物剂量,老夫可以尝试用普通的解毒汤药调理一下,但要除却根本,最好还是找到原毒物的解药最好。”
司徒曜面容阴冷,微微颔首,让大夫去煎药,而后坐到了江心婉床前。
“乌绍容,我会抓到他的,解药不必担心。”他冷冷道。
“他大势已去,翻不出什么浪花,他要到京城搅局最好,他即便出逃,我的人就算追到戎然也要把他找到。”语气冰冷但笃定。
江心婉点点头,这点她更信大反派的实力,也是选择告诉他的原因。
见她对他说到的对付乌绍容毫不在意,遥想之前,她在误以为他可能杀她的情况下,依然放走了乌绍容。而这短短一个月,乌绍容作茧自缚竟是把这份情谊全都败光了,真是大快人心。
而让他更高兴的是,她想也没有想就选择了把事实告诉他,而不是选择用他的命换取解药。毕竟在他们这般特殊又密切的关系里,她真的有心要暗杀他,也并不是不可能。何况,如今的他早就对她放下戒备了。
想到这里,他绷着的神情微松,唇角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想起之前未结束的问题,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或者有些忐忑她会给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未语脸微红,清冷深邃的眸子看向江心婉,“之前在账内,我们的事……”
江心婉瞬间疑惑,为什么又续上这个问题?
她看大佬表情似是又苦恼又娇羞,我去,他不会真的误会了吧。
她伸出四指对天:“我发誓,之前账内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还是清白的。”虽然被看光了。
司徒曜:……
他眉心微拧,“你真不在意?女子名节可是最重要的事。”
江心婉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大哥,我要是在意的话,早抹脖子了。”
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搂搂抱抱早就授受不清了,她不是很明白他忽然龟毛的点是在哪里。
司徒曜闻言一窘,淡然道:“对不起。”
江心婉觉得他今日很反常,竟然还道歉了,愕然道:“我真的不在意的。”
她可是新时代女性,多少现代谈很多恋爱休不成正果的比比皆是,看一眼抱一下又不会怀孕,是吧?
司徒曜显然不这样想,他很震惊,如此赤诚相待了,她作为女子,真的不在意?
江心婉看着一向杀伐果断的容王好似有些娇羞和失望,惊奇道:“难不成王爷想如何?想对我负责?娶我?”
司徒曜一怔,看向江心婉眼神有些茫然:是啊,他想干嘛呢?真的娶她吗?
这想法被她点明以后,他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
见他愣怔,江心婉笑着摇摇头,“行啦,我不会为难王爷的,您放心。”
司徒曜看着她毫不在意的神色,心叹也是,他只在考虑自己接受这个可能性,却没有想到她也无接受之意。
那便罢了,他又何必再纠结什么,只需要去警告那些个今日目睹的将士,万不可将此事传出去毁了她的名声便好。
如此想着,虽得到了好的结果,却偏偏心中好似不太得劲儿。
***
收尾之后,司徒曜带着吴道崖及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启程回京。
顾允安不太想出现在司徒曜的阵营,毕竟顾家一直的家训就是不站队,即便不能平步青云却也不至于被某方牵连而万劫不复,秉持的家规是做一个矜矜业业的中立派。
他便借口要临近郡县探亲,不与容王同行了。
司徒曜自是不勉强,巴不得这个碍眼的家伙离得远远的,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讨厌的家伙本人是走了,却偏偏留下他的猫给了江心婉,让她带回京照顾,美其名曰是和她有缘。
有缘个铲铲,看到江心婉抱着那脏兮兮又表情冷漠一点都不萌的猫就心烦。
一旁的吴道崖见到自己这得意门生眼神都集中在这女子身上,不禁微微锁眉,将司徒曜叫到一旁,开门见山道:“我观此女面向颇有些蹊跷,似有山河败落之相,若妲己玉环之流,与她过近,并非好事。”
司徒曜眼眸微动,心道师尊果然慧眼识人,她上辈子本就是祸国妖姬。
“师尊说的是,她本是戎然的谍者,但已与戎然背驰,如今既已在我身边,便不会让她兴风作浪,这点师尊可以放心。”
“我一向信你的决断,但你也须知道,如你性子这般清冷的,竟能让她留在身边并为她涉险,已是反常。”
“何况,她还能解你顽疾,如此便已不是寻常之人。”深邃清明的眼神盯着司徒曜,吴道崖沉声道:“你要警惕,这是否是天注定的,你的劫数?”
“勿要被蛊惑而不自知。”留下一句警言,吴道崖背手离去。
司徒曜则立在原地,久久想着刚刚师尊的话。
莫非他真的被蛊惑而不自知?
想起之前竟有动摇想娶她之心,心中一惊。
她是祸国妖姬的命数,哪怕脱离了乌绍容,怕也是很难脱离既定的命运,尤其在他大权在握之后,若真的被她蛊惑,一切便不受控制了。
他抬头望着青天白云,忽地想到为何会恰好在他重生后要绑定这么一个天道系统,非要依赖于她?是预测他会让乌绍容不成气候,大权在握,所以让便直接改变他的命运,与她绑定?所以哪怕重活一世,此女依然会变成他的劫数?
想到这里,他眼眸微寒,心里那些混沌之处再度冷却下来,骨节用力,暗暗捏了捏拳头:他须警惕,万万不可被她蛊惑了。
他一定要改写前世的命运,不管是他的还是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嗑瓜子:男主你真的想多了。
第52章
去往京都的路上一路顺畅,十万大军在身侧,让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暗中势力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乌绍容也不知所踪,这个习惯在暗处行动的鹰仿佛蛰伏了起来。
江心婉虽中了毒是个隐患,但并非眼前之急,每日服军医调理出的汤药,身体并无半分不适。
江玉轩依然想跟着司徒曜偷师,却被大佬一把扔进军营里让田将军带他,几番折磨下来他反而适应了,感觉与了解的京中军营大不同,没有那么多各种世家军户错综复杂的关系,全凭实力说话,渐渐起了参军的兴趣。江心婉也很欣慰,这个无所事事的中二少年总算有了想干的正事,也算是江家之福。
唯一不太美好的是,司徒曜这大佬好像和阿喵杠上了。
这一日,他又冷着脸上了江心婉的马车,见到她又在撸猫,一张俊脸更垮了,“把它扔出去。”
江心婉瞪大眼睛,“阿喵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让它下去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先来后到,也是人家先来呢。”
司徒曜睨了眼那猫,那猫亦是冷冷地睨着他,瞳孔缩成一条线,很是不屑。
司徒曜冷哼:“它对我不敬。”
江心婉笑了,“王爷,它只是一个小动物而已,哪知道您的尊贵身份?”
司徒曜:“畜生就更没资格坐马车了。”
江心婉:……
她面也冷下来,淡淡道:“那小女只是一介平民,也没资格和王爷一起坐马车。所以小女还是带着它先下车,不打扰王爷清静了。”说着就要拉铃铛叫停车。
司徒曜眉心微蹙,连忙拉住她的手阻止,语气强硬中带着一丝为难,“你不能下去,我……我时限要到了。”
江心婉微微挑眉,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没动,“触碰可以直接增加时限,那小女就让王爷一炷香的时间再下去,王爷便有时限了。”
司徒曜看着掌心握着的玉白纤细的手,小巧柔软,但忽地想起刚刚这手才摸过那猫,顿时眉心蹙了起来,“这手……刚刚摸了它。”
江心婉要被他的洁癖折磨疯了,“对呀,可是王爷您都握住了,就勉为其难坚持一会儿可成?反正王爷您又不直接碰它,有什么关系呢?”
司徒曜蹙着眉心,一时却倒没有把手挪开。
可阿喵见自家小主的手被这讨厌的家伙攥在手里,而没有抱它,顿时就炸毛了,身子从江心婉怀中立起来,右爪子果断伸出去,啪啪啪地在司徒曜的手臂打了几巴掌。
江心婉:!!!
司徒曜:!!!
虽然猫爪打着就像挠痒痒并不疼,但是重点是他堂堂一个容王,竟然被一只猫打了?
岂有此理!
司徒曜当即就打算大开杀戒,但江心婉反应快地一把将紧紧它搂在怀里,背过身去护着,不露出半点可趁之机。
司徒曜声声地把手掌停在半空中,见她是要护到底的样子,把手慢慢放下来,面上仍是怒容。
江心婉小心翼翼道:“王爷,它只是不长眼的畜生而已,您大人有大量,犯不着和一个畜生计较吧?”说完回过头去讨好地对着他笑。
司徒曜冷哼一声,“对皇家不敬,人尚会获斩首甚至株连家族,屈屈一只猫算什么?本王将它拔毛烤了都是对它的赏赐。”
啧啧啧,好大的官威。
江心婉面上笑嘻嘻:“我相信容王这样的大英雄,不会这般恃强凌弱的。”
她把猫儿顺手先放下马车,握着拳头给司徒曜捶腿,乖巧道:“王爷您看,我帮您捶腿按摩什么的奖励会不会多一点呀?”
司徒曜眼神微眯,看着她做小伏低的样子,悠悠道:“江心婉,为了一只小畜生,你至于吗?”
江心婉卖力地捶腿,“再小也是个小生命,小女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呢。”
司徒曜冷哼一声,“那平时也没见你少吃肉?”
江心婉:……
司徒曜冷冷道:“是因为是姓顾那小子送的,你便如此看重吧?”
江心婉眼眸微转,“当然啦,本来就不该妄杀生,何况这还是顾公子送的,是他一片心意,我怎能回头就让小家伙丧命呢,顾公子知道得多伤心啊。”
司徒曜没想到她竟然承认得理直气壮,顿时一口气憋在胸腔,想起之前在道观他们的眉来眼去,他都还没有质问她呢,冷道:“男女私相授受乃是大忌,你可知道?”
江心婉挑眉:“我们哪里私相授受了?”
“未婚男女互赠物件便是私相授受。他是男子,送你这猫,还是他贴身的宠物,如何不是?”
“这么苛刻啊?那王爷您说是就是吧。”
司徒曜:……
他深呼一口气,继续谆谆诱导:“你之前说与我结为兄妹是要保护你的名声,便于以后找个好姻缘,为何现在却这般不注意与那小子之间的关系?”
江心婉理所当然道:“因为顾公子便是小女觉得好姻缘的人选呀!”
司徒曜:……差点被一口气憋死。
“你……喜欢他?”
江心婉仰头认真思考道:“喜欢还算不上,不过小女觉得他人不错,人长得好,家世也好,前程也光明。”她瞥了眼脸已冷成冰霜的司徒曜,“而且,他脾气也好,待人贴心,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哪个姑娘不喜欢?”
“所以小女觉得他是个可以考虑的对象,便与他交往交往,以观后续。”
司徒曜脸都快黑了,重重地哼了一声,“那你算盘打错了,他已订婚了。”
江心婉当然知道,是冒牌她的假千金嘛。
但是看司徒曜好似气得不轻,知道这大佬肯定不爽她嫁人,害怕有失去奶妈的风险,也知道他有偏见认为她妖艳贱货不是好人,便起了逆反之心。
她还就装出祸水给他看,让大佬改改他那厌女直男癌。
于是她不在意地道:“哦,这样啊。不过只是订婚嘛,男未婚女未嫁的,我们两若是真心喜欢对方,他可以退婚娶我呀!”
司徒曜蹙着眉心,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知道害臊吗?”
她猜大佬想骂她三观不正,但是这时代没有这语言。
憋着想笑的冲动,认真道:“追求真爱而已,有什么可害臊的?为了真爱,祝英台可化蝶,崔莺莺能私奔,顾公子退个婚又有什么?世俗的牢笼需要我辈来打破!”
司徒曜气得鼻孔哼气,“你……你恬不知耻!”
这个女人,他就不该对她抱什么幻想!
心术不正、勾引成性、破坏别人姻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他叫停了马车,甩袖而去,不再想理她。
江心婉朝他背影做个鬼脸:谁叫你厌女直男癌,活该讨厌她又不干不掉她,哼!
没过多久,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便到了京都。
城门守军见到司徒曜拿出圣旨不敢拦着,开门迎接,京都宽敞的大道顿时被这乌泱泱的兵士占满了。百姓见这阵仗都吓了一跳,在沿路侍卫的指引下,纷纷退到道路两侧。
看着前不到头后不见尾的兵士,百姓个个心里都很慌,摸不着头脑。但这些兵士行军有素,并不伤人,且见到是“容”字旗,便有人猜到是容王回京了。于是之前传出的容王要回京做摄政王的传言便又传开了,渐渐地都知道这是即将要摄政的容王回来了,恐惧之情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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