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脸颊慢慢显出被打的红印,又胀又痛,血管突突跳着,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打侧的口腔内壁:“你他妈的……”
于韫小小地退了半步,浑身僵硬地看着沈照,唇色尽褪。
这种细微的动作透露出他潜意识里的畏惧,沈照看在眼里,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想要打人的冲动。
“我走可以,”沈照搭上于韫的肩把他拉向自己,以致于两人的脸贴得相当近,他瞥了一眼洗碗池,然后拍了拍于韫的脸,别有深意道,“记得洗干净点。”
这句话有几层意思,于韫很清楚。
直到沈照走出厨房好一会儿,他紧绷的神经才逐渐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与厌倦。
于韫退了几步,靠在洗碗池边,闭眼,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缓缓睁眼,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翻了好一会儿找到半个月多前的一条短信。
“你考虑好了吗?”
这短短的六个字,于韫盯着看了足足有几十秒,眼睛一眨不眨,直至虚焦、视线模糊都没任何动作。
漏下的水滴还在身后滴答滴答响着,斜靠在盘子上的碗承受不住重量,“哗啦”一声滑了下去。
于韫回过神来,看了眼水池里的情形,眼神逐渐凝聚,就像这样下了什么决定。
他先是把手机所有拨号键的快捷拨号设置成了刚刚那条短信的号码,然后给胡昊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嘟——”了两下,对面就接通了。
“喂?”胡昊问了一声。
于韫没出声,按住手机侧键将通话音量一格格调小。
“喂?师弟?你有事吗?”
“喂?怎么不说话?”
“喂……”
“……”
直到胡昊的声音完全消失,于韫才将手机放到耳边:“抱歉师兄,刚刚不小心按错了,我没事。”
“……哦,”胡昊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喂了半天你都……”
“先挂了。”
“嘟、嘟、嘟……”
胡昊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忙音。
“嘿,挂得真快!”
默认卷第20章
27.
晚上沈照去健身房打了两小时拳,一腔怒火随着汗液完完全全发泄了出去。
不过是被打了一巴掌,沈照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他摘了拳套,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拂过左脸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热辣的痛感早已消退,只留下隐隐约约的麻木感,就像贴了一层薄薄的膜,所有的触感都变得迟钝了几分。沈照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两下,突然笑了笑。
H市夜晚的街头已经有些冷了,这个点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拉开帷幕,无数人在这样普通的夜晚里彻夜狂欢,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悄然变质。
于韫一般在9点之前就上床了,特别是秋冬季节,要看书或电脑的时候就在床上架个小书桌,没什么事的话就直接睡了。
所以沈照回去的时候,卧室已经黑了。
沈照“啪嗒”一声打开卧室顶灯,瞬时的光亮立马惊醒了于韫,他回过头看了眼门口。
沈照脚一勾,门“咔哒”关上,然后一边往床边走,一边脱上衣,动作相当随意。
纯棉T恤弹性很好,是沈照在健身房洗完澡刚换的,沈照扯住衣服下摆,往上一翻,一下越过头顶,平时隐藏在衣服底下的肌肉线条完全暴露出来。
宽肩窄腰,胸肌饱满,八块腹肌,块块分明,两条人鱼线呈“V”字形蜿蜒而下,一直束进裤腰里。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血管都随着他脱衣的动作展现出不同力度和形态,或平直、或凸显,蓬勃有力,生动而又性感。
于韫目睹了他脱衣的整个过程,皱了下眉,将自己转了回去。
很快,床垫陷了一下,沈照钻进被窝,伸手一捞,将人捞到了自己怀里。
“还在生气?”沈照问。
于韫背对着他,垂着眼,睫毛轻轻颤着,似局促不安,又似犹豫不决。
沈照叹了口气,慢慢将于韫压到自己身下:“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于韫攥了一下床单,沈照伸进去一只手在他的腰背部游走,粗糙的掌心磨在皮肤上有种沙沙的触感。
这种亲密而又柔和的抚摸在以前是很少的,最开始在这种事上,沈照总是带着报复性的恶意,目的就是不让于韫好过,再加上他以前连和异性都没做过,粗暴程度可想而知。
后来沈照发现不管怎么折腾,于韫总是一声不吭的,生了病受了伤都是自己给自己配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生病,他也没法对任何人说。
沈照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于韫经常吃药,他这种不声不响的做派给沈照一种极为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有点像一拳打在空气上,一针扎进棉花里,不爽利。
只是,从那之后,沈照收敛了很多。
不过,像今晚这样类似于前戏且明显想要挑起对方情欲的做法,却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沈照打着圈将于韫的背摸了个遍,然后一手横过于韫的肩膀,稍稍将人抬离床面,另只手指腹抚上于韫胸前的一点凸起,按着揉了两下,轻轻一拨弄。
于韫被激得浑身一僵,立马按住沈照那只惹是生非的手。
“怎么了?又不是没摸过。”沈照在他耳边低语,末了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沈照……”
“嗯?”
从沈照那个角度只能看到于韫垂下的半拉睫毛,甚至于在这种光线下他的整个侧脸都显得非常模糊,完全看不清有什么表情。
他说:“如果有一件事你认为是对的,但结局可能并非如你所愿,你会去做吗?”
沈照稍稍愣了一下,倒不是说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只是于韫很少这样认真地问他。
“既然觉得是对的,为什么不去做?结局会怎样,没有发生之前谁都预料不到吧……”
听了沈照的回答,于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沈照疑惑道,“还是说你想做什么?”
于韫缓缓松开按住沈照的手,轻声反问:“我能做什么?”
这个动作相当于默许了沈照接下来的行为,没了阻挠,沈照捏住于韫胸前一点红豆,威胁性地稍稍用了点力:“你最好真的是……”
两人的裤子被悄然褪下,肉与肉紧贴在一起,沈照胯间器官挺立,又热又硬,不断在于韫臀缝摩擦。
这种将进不进的状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磨人,于韫紧绷着身子,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害羞什么?”沈照圈住于韫往上一提,掰过他的脸认真看了几秒。
于韫半阖着眼,脸颊微微泛红,由于紧张亦或是羞赧,喉结也在轻轻颤着,明明一副活色生香的模样,却偏偏眉头紧蹙。微张的嘴唇红润水嫩,无措地发着抖,饱满得仿佛要滴出水来,让人完全移不开目光。
“哥……”沈照情不自禁地喊了他一声,声音暗哑,于韫眼皮抖了抖,下一秒沈照就按住他的后脑,张口含住了他的唇瓣。
那一瞬的触碰过分美好,唇齿间柔软得几乎要融冰成水,沈照就像初尝母乳的婴儿一般,不断吸吮着、啃咬着,有种想要把人活活吞掉的气势。
于韫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伸手在沈照胸口推了一下,沈照察觉,立马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舌尖轻而易举闯入,肆无忌惮搅动着于韫无处安放的软舌,口腔内每一寸黏膜都被重重舔过,于韫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发出几声难以忍受的呜咽。
彼此的津液在唇舌间交融,控制不住地从于韫嘴角流下,划出一道晶莹的水痕,直到于韫难受到开始摇头挣扎,沈照才堪堪放过他。
甫一离开,于韫就猛吸了一口气,脸和嘴唇都红得越发诱人,眼底尽是氤氲的朦胧水汽。还没等他缓过劲来,沈照就按住他的背,半支起身,握着粗热性器抵住于韫闭合的穴口。
下身突然一阵剧痛,紧接着是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沈照迫不及待地顶进去一个头部,铁硬的柱体蛮横地挤开柔嫩的穴口,并且还在一点点往里推进,完全不给于韫喘息的机会。
身体被迫撑开,内壁本能地开始排斥入侵者,温热的甬道紧紧咬合,毫无间隙地贴附在脉络凸起的肉柱上。
那包裹实在太紧,就像被含在湿热的嘴里深深吸了一口,沈照爽得发出一声粗喘,缓慢抽出一小段,想要借力把剩下半截完全推进去。
然而没有做足准备的肠壁实在干涩得厉害,沈照努力了半天也只多进去一点。
“哥,腿分开些,”沈照用膝盖抵开于韫的腿根,捞起他的腰让他跪在床面上,他俯下身亲吻了一下于韫的头发,动作有些毛躁与急切,“这回你先忍忍,下次、嗯、下次我们再好好做。”
这个姿势使得丝质睡衣很容易地滑至腋下,显露出于韫纤细完美的腰线,沈照双手沿着深陷的脊沟一路抚摸下来,最后停在脊凹两侧浅浅的腰窝。
除了沈照,没有人会知道,于韫冷漠禁欲的外表下有着这么性感与诱惑的肉体。
这是我哥,只委身于我一人的哥哥。
沈照犹如魔怔般迷恋着这具身体,大手死死扣住于韫的腰身,残忍地将性器一顶到底,伞头重重碾过每一道褶皱,撞进肠道深处。这种完完全全的嵌入给他心理上带来极大的刺激,沈照彻底沉沦在征服欲得到满足的幸福之中,以致于根本没有听到于韫刚刚那声破碎的痛呼。
这么不管不顾地进去造成的后果就是肌肉反射性地痉挛,痛得于韫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沈照已经全然被紧致的包裹感冲昏了头,甚至觉得于韫穴口不自主的收缩是一种变相的邀请。不等于韫适应,沈照便开始缓慢抽插起来。
下身就像被一柄肉刃反反复复劈开,于韫痛得腿根都在打颤,尽管他紧咬着牙关,满含痛苦的呻吟还是抑制不住地从胸腔深处溢出。
酷刑般的磨了十几下后,肌肉终于慢慢接纳这个蛮横无理的外来者,穴口处的褶皱完全张开,展现出原本的包容性,一缩一缩地含住那根粗壮的性器。
沈照感觉到现在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难以抽动,知道于韫适应得差不多了,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在性事上,沈照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他总是顺着自己最原始的本能,每次入侵都异常狠厉,往往弄得于韫苦不堪言。
充血涨大的性器缓慢抽离,凸兀的经络摩擦着柔软的内壁,待甬道一寸寸收紧后又迅猛地顶入,肉刃瞬间破开更深处的肠壁,性器最粗的地方狠狠凿进穴口,那一圈撑到平滑的软肉泛出难以承受的嫣红。
于韫被迫发出略带痛楚的呻吟,交织着大腿与臀肉碰撞出的清脆声响,一下又一下,听起来淫靡肆虐。
内壁反复被顶开,肉柱无意间擦过腺体,收缩牵拉之间除了疼痛还有一种很奇怪的酥麻与饱胀感,不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相反有种难以言喻的舒爽,像无数细小的蚂蚁从尾椎爬至脊髓,直冲额顶,于韫敏感得浑身颤栗,这种无法自控的反应让他手足无措,双手紧紧揪着枕头,力度大到几乎要将布料撕开。
沙哑的喘息从齿缝中漏出,轻重不一,时断时续,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尾音里竟带上了一丝柔软的语调。
身体仿佛被抛入云霄,又狠狠坠下,于韫只觉眼前全是模糊不堪的斑驳亮影,意识飘忽到云巅之外,额发早已被冷汗透湿,堪堪挂在肩头的睡衣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沈照扒下,浑噩之间沈照低沉的气音在耳边响起:“哥,你今天叫得真好听……”
仿佛一道长鞭重重抽下,“啪”的一声将于韫抽醒,他立马咬住下唇,不再让自己出声。
尝过甜头的沈照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大拇指轻轻触着于韫穴周的皮肤来回摩挲,性器缓慢地进出试探,找到于韫反应最激烈的那块软肉,用顶端恶意磨着:“别咬,再叫一声。”
腺体被这样研磨带来的快感是致命的,酥痒感让于韫浑身肌肉极度紧绷,既屈辱又难堪。潮湿的眼睫低垂,幅度极小地颤着,下唇几乎要被他咬出血来。
沈照的手指还在危险地来回游走,交合的动作不断带出泥泞不堪的水声,于韫越是忍得辛苦,沈照越是在他耳边威逼利诱。
“哥,再叫一声……”
“叫出来我就放过你……”
“不然,我不介意再伸进去一根手指……”
于韫牙根咬紧,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子,沈照一直在他耳畔喋喋不休,终于,于韫深深吸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将手探入枕下,不动声色地完成试验过无数次的操作。
“或许也可以是两根、三根、四根……”
沈照还没说完,于韫双手撑住床垫,将沈照顶起,两人前胸靠着后背,肌肤紧贴,就着相连的体态,双双直身跪坐在床上。
“你……”沈照不明所以。
“……闭嘴。”于韫极轻地喝道,紧接着伸手勾住沈照的脖子,扭头给了他一个主动的亲吻。
就像瞬间无数个烟花在耳边炸开,脑子被震得嗡嗡直响,沈照完全来不及反应,瞪大眼睛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仿佛做梦一样。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切了,足足十几秒的亲吻,直到结束沈照都不敢相信。
这个吻仿佛用尽了于韫所有的力气与勇气,一分开,他就跌回床上,手肘勉强支撑着上半身,两瓣蝴蝶骨支棱起来,更显脆弱与瘦削。
反应过来的沈照几乎气血翻涌,抓起于韫的手臂将人再次提起,极其凶狠地揉进怀里,情欲烧得他眼睛发红,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竟一口咬住于韫的侧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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