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要你,”于韫听见沈照在耳边说,像个撒娇的孩子,“真的很想很想。”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于韫闭着眼眉头紧皱,沈照就这样静静等着。
他依旧是那个我行我素的沈照,以前恨的时候满怀恶意地去伤害,现在爱了就想要等一个允许,想要于韫心甘情愿。
他还是那么强势,像是握住了于韫的软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在以另外一种方式逼迫于韫。
他说:“我想要你。”
气氛那么刚好,刚好到难以拒绝。
于韫最后终是悄无声息地放松了按住沈照的手——这是他的默许,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这微不足道的回应让沈照大喜过望,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走近了于韫一点点,这个人本质上是一个极其心软的人,对于自己更是有种没有底线的纵容。
是的,于韫一直在纵容自己,无论他平时表现得有多冰冷。
沈照掰过于韫的脸,仔细凝望了几秒,于韫垂着眼睫,眼球不安地滚动着,隐忍而又为难的样子简直让人恨不得狠狠揉碎他。
沈照重重吻上他的唇,力度大到连两人的牙齿都碰到了一起。
于韫手足无措地被迫承受这个吻,以前光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精力,哪有时间学习该怎么应对。面对沈照如此强烈的攻势,他只能本能地用手抵住对方的肩膀,企图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
可往往这种时候,任何有关拒绝的举动都会勾起男人的占有欲与征服欲,这点力度在沈照的压势之下简直就像是欲拒还迎。
于韫的裤子被脱掉大半,只堪堪挂在一条腿上,他的腿细且长,打开的弧度特别勾人。
夜晚的温度还是有些凉了,凉得人很没有安全感。身下不知什么时候垫了件外套,解皮带的金属碰撞声依旧令人感到惶恐与不安,这种恐惧在某样火热的东西抵住自己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以往种种不好的经历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他想逃,想把人踹开,想大声斥骂沈照让他滚出去,可是他最终什么都没做。
匆匆扩张过的穴口艰难吞咽着犹如硬楔一般的外来者,于韫拧着于韫的衣服,忍不住吃痛地发出一声“啊~”。
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喑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对不起,你忍一忍,都进去就好了。”沈照喘息着说,他其实也不太好受。
于韫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难堪,于是收回一只手,将手臂盖在眼睛上,紧咬着嘴唇。
润滑不够,肠壁干涩得难以推进,于韫胸口剧烈起伏着,沈照知道他难受,他自己也心急,于是索性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抽出大半胀痛的性器,发了狠地往里一顶。
“嗯!”于韫咬着唇艰难地哼了一声,紧接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隐藏在手臂下,滑过眼角,落入泥沙里。
沈照定住,俯下身轻轻问:“疼吗?”
和以前比起来其实是不疼的,甚至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的感觉,视觉剥夺之后,其他感官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觉到沈照跳动的器官,炙热地占据着自己身体最隐秘柔软的部位。
这是他曾经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行为,他无数次觉得恶心、想要忘记的耻辱。
于韫动了动喉结,颤抖地吐出一个字:“……不。”
沈照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在他手臂上落下一个吻:“那你哭什么呢?”
于韫摇头,收紧了手,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哭腔:“……我不知道。”
沈照叹了口气,尝试着动了几下,肉刃摩擦着紧致的甬道,将许久未曾踏足的深处一点点肏干开,他的每一次的入侵都会引起于韫一阵战栗,最直观的反应就是穴口应激性的收缩。
于韫眼泪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他摇着头,像只受到伤害的小动物在呜咽:“……我不知道。”
沈照停了下来,想要掰开于韫遮住自己眼睛的手,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掰不开,无奈之下,他只能将于韫上身从地上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让两个人的交媾更深了。
“你把手放开,靠在我肩上,我不看你。”
沈照摸了摸于韫的后脑,亲昵地在他侧颈上亲了一口。
于韫放开手臂,将头埋在沈照肩上。
很快,沈照肩膀上就传来了一股热流,湿湿的,源源不断。
于韫几乎已经啜泣出声。
“怎么了?”沈照有些慌了,他很少见于韫哭成这样,这个人就算受尽了委屈也能将所有它们全都咽进肚子里,沈照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多严重的事能让他突然情绪崩溃。
“……沈照,”不知过了多久,沈照才听到于韫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呢喃:“我从来都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你对我做这种事,你是我弟啊……”
于韫哭着,哭得越来越凄惨,一遍遍说着、强调着这个事实:“沈照,你是我弟啊……”
仿佛一道霹雳在耳边炸响。
到底有多久没听到于韫承认自己是他弟弟了呢?三年?亦或是五年?
是啊,他们原本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身上留着同样的血,这段关系不会被世俗接受,更无法被一直视自己为亲弟的于韫接受。
这一刻,沈照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不管不顾强上了于韫对他来说或许意味着什么——
是屈辱,是背德,是他日复一日的煎熬与困苦,更是他这一生都跨不过去的坎。
他说:“沈照,你是我弟啊……”
“对不起,”沈照拍着他的背,心如刀割,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哥,对不起。”
月亮被云层遮挡,海鸟鸣叫着划过天际,夜已经深得看不清彼此。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越界了,已经没有办法做一对单纯的兄弟了。
无论是强迫者还是受迫者,都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沈照恶劣地想。
他再次把于韫压下,用亲吻堵住于韫的唇,他粗暴地抽动着,急切却有耐心地寻找着于韫的敏感点,直到性器擦过某个部位时,于韫跟被电打了一样,整个人反弓起来,脚趾抽搐般蜷缩。
于韫整个人懵了,紧接着是无所适从的惊恐,他摇着头,沈照堵着他的嘴,他只能发出的可怜的“呜呜”声。
沈照又在同个地方顶了几下,于韫反应非常剧烈,肌肉一下紧绷一下瘫软,甬道紧缩着,就像用口腔狠狠吸了沈照一口。
“你会喜欢的,你一定会喜欢的,”沈照说,既郑重又偏执,“就算所有人都不认可,但至少,天上的星星知道,月亮知道,这里的大海知道,礁石知道,你身下的每一粒黄沙都知道,沈照喜欢上了他哥,无可救药。”
“不……”
于韫想说不是的,可沈照再次堵住了他的唇,紧接着他的每一次撞击都精准地擦过让于韫崩溃的那一点。
身为医生,于韫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快感会来得这么致命。
酸、胀、麻、坠,细密的痛感,所有复杂的感受全都转化为细小的电流,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肌肉收缩或是舒张全然由不得自己,小腹像是燃起一团团火,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往下落,寻找发泄的出口。
清亮的前列腺炎淅淅沥沥地往外溢。
与排泄和射精都不同,这是一种持续而恒久的高潮,从尾椎一直蔓延到头盖骨,苏爽得让人头皮发麻。
于韫压抑地呻吟着,身体软得像是一滩水。
他从未享受过鱼水之欢,所以以前也从来没有对性表现出任何的渴求,在他三十年贫瘠的情感经历中,他从来没有因为做爱感受到过这样的快感。
他感觉到沈照好像射在了里面,又觉得这是错觉,他难受得无以复加却又控制不住地沉沦。
他的眼前一片迷茫,思维变得很慢很慢,正当他出于放空状态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自己下身的那个部位被一个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起来。
于韫懒懒地抬起眼皮,却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猛然清醒:“你在干什么?!”
沈照压着他的胯,将他半硬不硬的性器含进嘴里,口腔湿软的触感太过舒服,于韫几乎是立刻被含硬了。
“我说过,你会喜欢的。”沈照如是说。
“不,你别这样……啊……”
无论于韫怎么挣扎,沈照就是压着他的胯强迫他让自己口交。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对口交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偏好,也从来没强迫于韫给他做过,或许是因为看到眼前的人被迫承受快感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他感到愉悦,也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带给对方快乐。
他给于韫的快乐太少了,如果这算一件的话,他甘之如饴。
沈照笨拙地舔舐吞吐着哥哥的性器,于韫的那根秀气且干净,有种不常使用的青涩。
之前溢出的前列腺液与沈照的唾液混合在一起,味道却不让人讨厌,在吞吐间发出黏黏腻腻淫靡的水声。
沈照终于知道,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所有的原则都是可以退让的。
于韫一开始骂着,挣扎着,他用脚踹沈照的肩膀,却被按住架在肩上,他哭着求饶,后来力气却越来越小。
哭泣慢慢转为不可遏制的呻吟,眼泪却越流越多,他颤抖着,手指插进沈照的头发里。他想推开沈照,却丝毫没有力气,悬在空中的脚趾不断收紧张开,快感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涌来。
沈照将于韫所有的反应看在眼底,他的眼泪,他的颤抖,他无处安放的双手,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沈照逐渐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于韫因为他正承受着灭顶的快感。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了。
快感层层累积,如突然点燃的烟花在夜空中爆开。于韫小腹突然不受控制地惊起,便是连沈照也没压住,猝不及防的一个深喉,让于韫彻底发泄在沈照嘴里。
沈照呛了一口,控制不住地咳了几声,于韫虚脱般地躺在地上,用手臂遮着眼,剧烈喘息。
简直太荒谬了!
沈照咳完,咽下了口中残留的一点液体,静静看了于韫一会儿,然后把人抱进怀里。
“等我们回去之后,我给你把签证办了,”沈照贴着自己哥哥的耳朵柔声道,“你肯定没想到,照片我还留着,等办好之后你就申请出国深造,想去哪个国家都行,去哪我都跟着你,你一定会成为全世界最顶尖的外科医生……”
于韫顿了很久,似乎还没从刚刚的高潮中缓过神了。
“你觉得呢?”沈照又问了一句。
“……已经晚了啊。”于韫说得很轻,很疲惫。
“什么?”沈照没听清。
“……没什么。”
几不可闻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切断了沈照继续追问的念想。
那一晚,他们不知做了有多久,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疯狂。
他们从深夜做到黎明,从露天做到之前搭好的帐篷,于韫渐渐开始配合沈照,前所未有的,甚至于有种献祭般的义无反顾。
沈照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晚,他原以为这会是两人冰释的开始,却没想到是暴风雨前最后的狂欢。
等到终于做完,天空已经泛起微微的鱼肚白,于韫早已累到沉沉睡去。
沈照收拾了一下“残局”,给于韫换上衣服和裤子,背上他走在这片黄金海岸,柔软的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整个画面美得太不像话。
他曾听说,情侣之间一起看日出日落,寓意两人会钟爱一生,至暮不渝。
东边海平线,金橘色的太阳冒出了头,黑暗被无情驱赶,阳光普照,万物生晖。
三三两两的旅客不断聚集到海边,他们举着相机,见证着这一天最美好神圣的时刻,整个世界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沈照颠了颠背上的于韫:“嘿,醒醒,哥。”
“嗯?”于韫迷迷糊糊哼了一声,眯缝着眼,视野所及全是灿金色光芒。
“看啊,太阳升起来了。”
默认卷第35章
47.
这场旅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以后每每回想起来,也只记得,那时候是真的快乐。
他们一起看海,一起拍照,一起品尝海南的椰子蟹,一起走在陌生的熙攘长街。
没有争吵,态度平和。
人生总是如此,不会一直苦闷,再艰难的日子也会给你一些甜头尝尝,让你不至于觉得人生几十载白白走了这一遭。
48.
沈照和于韫回到H市,是在一个星期之后。
暮秋已过,凛冬将至,H市的气温下降得很快。
马路两旁的树早已光秃,树干缠了一圈圈御寒的麻绳,商场冬装正在热卖,火锅店生意正当火红,行人身上的衣服越裹越多,一如往常行色匆匆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这座城市即将迎来一年当中最繁忙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这即将过去的一年总结陈词,各个单位整材料、冲业绩,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这一切热闹却与沈照和于韫无关,他们一个伤假,一个停职,这会儿双双闲赋在家。
沈照实际上是个闲不太住的人,在家玩了几天游戏便觉索然无味,反倒是于韫比较适应现在这种无事可做的生活。
说来难得,沈照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放松的于韫,放松到甚至可以说是惰怠,他好似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回去上班,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窝在房间里看《法制在线》、《今日说法》,以前那些他视若珍宝的专业书籍再也没有被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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