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老太太眉眼一弯,只露出慈爱的笑意来,她伸手牢牢握住林莹的手,轻声安慰道,“傻孩子,我们林家就只有你这个么一个宝贝,别处爬来的猫猫狗狗,没有资格进林家的门儿。”
“可是奶奶,那我们若是受人威胁,认了那丫头进林家,她是不是就能仗着这个身份嫁给九爷了?”
“怎么可能?”陆琬宣低笑两声后,伸手拉开屏风后的木门,同那四姨娘一前一后的自屋内绕出。
老太太伸手将自家孙女挡到身后,客客气气同那妖娆艳丽的女子说道,“方才的场面二位该是也听见瞧见了,四爷这回是否可以相信我们林家说的都是真话?”
“真话倒是真话,可九爷要弄你们家,对我们也并没有坏处的呀!”
林莹皱眉,她正要说话,又被老太太给抬手制止。
“话虽如此,可四爷多个帮手,九爷就多个对手。”
陆琬宣甩着袖口那在椅凳上坐下,“可是,四爷凭什么相信你们呢?万一你们伙同九爷一块儿给我演出反间计瞧,往后捅了篓子,我岂非是做了罪人?”
林莹不满,“我们都闹成这样,还有心思给你演反间计?”
陆琬宣道,“废话,演反间计还能和和睦睦、乐乐呵呵的抱在一块儿演?”
“刚刚那两个巴掌打的那么响,你是耳朵聋了也听不见声儿。”
“两个巴掌而已,说得像谁没挨过似得,唱这么一出大戏不唱的逼真点儿,谁信呢!”
“你........................”
“莹儿。”老太太费力的再将孙女给拉回来,她望着陆琬宣道,“陆姑娘,四爷此前曾多次同我林家示好,这主子是份什么心思,你怕是还得要考量考量吧。”
“四爷既然派我来,他是个什么心思,这点儿还是留着给您老考量吧。”话毕,起身一招手,陆琬宣吩咐四姨娘道,“昱敏,我们走。”
早前两头巴巴的想要拉拢,结果这姓林的老东西还偏要装深沉,迟迟不做个主意,就想看哪边儿的主子底气更为稳当,可这事上哪有什么坐着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这一来二去的反复推脱,长此以往,两头也就都不怎么爱搭理他了。
尤其现下还有一家和这老东西闹的不太愉快,四王爷那边自然也是琢磨着,老九都不愿意要的人,能对我有什么威胁?
要过来也是个没用的废物,指不定还是个陷阱等人跳呢。
心里头一旦生了疑,这再想要建立信任可就是难上加难。
于是陆琬宣带着人正要走,林家老太太又忙拦着人求助道,“四爷要如何才肯相信我们林家?”
早前出门的时候,那主子就说过,如今林家已经是个没人接收的烂皮球,收了他们可能是个祸害,不收他们,倒戈去了老九那边儿也造不成什么威胁,曾经的香饽饽如今倒是成了鸡肋,折腾成现下这般光景,倒只能让人感叹一声道,世态炎凉。
陆琬宣满面笑意的停了脚,她回头道,“那就得看你们林家能为四爷做些什么了。”
苏蓉绣从二楼翠云轩下来的时候,柜门口那白衣公子履行诺言的又往她嘴里塞了块儿奶黄酥,酥脆金黄的外皮混着糯香绵软的流黄,酥饼一进嘴里,唇齿间流连的香气就勾的人口水也跟着再多冒出几分,不比方才机械麻木的动作,这个时候苏蓉绣才神色轻松的将那嘴里的东西好生品尝了一通。
“好吃吗?”白衣公子开口问她,“明儿个师傅还会做些别的,姑娘可会再来?”
苏蓉绣答道,“这糕饼能外带吗?能外带我就来。”
“外带可不行,咱们湘萍苑的茶酒糕饼一律不能离开这间屋子,这是规矩。”
“那就下回再来吧。”
“下回可不一定有这好东西吃。”
苏蓉绣笑笑,随即从衣兜里掏了一锭颇有分量的金元宝来放在那柜台之上,“那就麻烦公子帮我再预留一二了。”
白衣公子笑逐颜开的伸手将元宝收走,顺带这凑近一些苏蓉绣的耳旁轻声道,“放心吧,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姑娘的。”
苏蓉绣点头,然后迈腿出了这房间。
虽然天气冷,可是街道上熙来攘往的民众却仍是很多,络绎不绝的商贩叫卖声,馄饨的热气儿伴随着肉饼的鲜香,皇都人素来爱热闹,无论暴雨风雪抑或夏日炎炎,路上总是会有往来不断人群和笑闹追逐的孩子。
苏蓉绣自湘萍苑出来后原地怔神好一会儿,她像是累了,挺直的背脊稍稍软塌下去几分,重重呼出一口气,将身上孔雀纹红衣斗篷再裹紧几分。
本是一回头便能瞧见自己方才待过的那间屋子,可终是强忍着咬牙离去,半分不曾犹豫过。
姑娘家回身朝巷外走去,右手斜上方二楼的宁清逸瞧见这视线便忙往窗后贴进屏风处的地方一躲,由于收脚收的太急,险些撞上端着热茶来的沈霖。
“如何?九爷这回是亲眼瞧见的,总不得再觉得下官是在胡说八道吧。”
看来带人出来的目地已然达到,沈霖眉头一挑,将茶杯塞进宁清衍的手里后又才探头出去,果然好巧不巧的望见苏蓉绣那纤弱的背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宁清衍抓茶杯的手指收紧几分,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又见陆琬宣和那苏家四姨娘一前一后的再从湘萍苑内出来。
沈霖笑道,“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本来还不信,可这回瞧见苏家三小姐,才真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脸蛋漂亮,头脑清醒,说起谎话来还头头是道的能耐,九爷,这一回,您还是选择无条件的信任她吗?”
宁清衍皱眉,茶杯‘啪’的一声捏碎在手心之中,滚烫的热水顺着掌心一路流至袖口,打湿了衣裳。
☆、第61章
从湘萍苑回家后的林莹,右脸还肿胀的厉害,林老夫人虽是未曾摔伤,但始终是人的年纪到了一定的时候,便是经不得这般磕绊,林叶砷一听自己的女儿挨了耳光,母亲还摔倒在地,更是气的连摔了一整套的紫砂茶具,他指着那一地碎片骂道。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林莹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伸手抹着眼泪,林老夫人身旁围了三四个大夫还在确认这老人家的腰骨脊椎可有错位的情况。
待确认老人家身子无碍,开了几幅安神舒心的药方后,大夫们这才退下。
林莹拽着自己父亲的袖口哭道,“爹爹,苏家那丫头要咱们认她做干女儿,是要打算顶替我的身份嫁给九爷对吧。”
林叶砷怒道,“她休想,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还和她娘一样妄想攀上枝头做凤凰,就凭她们母女俩也配?”
林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起身道,“可是叶砷啊,你不是收到那丫头送过来的一份儿受贿账目吗?这东西要是让那九王爷拿到了手里头,对咱们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呀。”
“九王爷?”林叶砷微眯起眼来冷笑一声,眼底尽是闪烁着狡诈的精光,他道,“她就算是给了,也得要人家肯信她呀。”
林莹抽搭着不停的落着眼泪,“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乖女儿,没人能动的了你的地位。”回身抬手替那宝贝闺女擦干满脸的眼泪,林叶砷心疼的将孩子揽进怀里道,“那死丫头就算认作我们家的干女儿,凭她的身份想嫁九爷,那还差得远呢。”
“那我们...............................”
“明日你带奶奶一块儿备好礼品去九爷府上,务必要早到,赶在九爷出门之前亲自登门拜访,小丫头片子没活多大岁数,倒是敢在太岁头上玩心眼儿,耍手段了,哼,既然她爱玩,那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是要奉陪到底。”
“爹爹,绝对不能让苏蓉绣嫁给九爷。”
“放心吧,九王妃那个位置,只有你能往上坐。”
林莹眨巴眨巴眼睛,红肿肿的眼角处还挂着几颗盈盈泪珠,听完自己父亲的保证后,玄起的心这才勉强放下,她埋进自己父亲怀里再点点头道,“爹,除了九爷,我是谁也不嫁的。”
林叶砷连连点头,只将自己的一腔热血与真心全数交付于怀中之女,温厚的手掌心轻轻拍着那女儿的背脊以作安抚,却又在想起苏蓉绣那冷漠阴霾的眼神时,瞬间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那死丫头从头到尾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降生过一般。
苏蓉绣今夜在家等了宁清衍许久都不见有人回来,从软榻上,再到被窝里,辗转几个来回,院子里也始终是一片寂寥,心下始终有几分不安,于是便强忍冷气的掀开被子起身想要出门找人去。
胡乱将脚塞进了鞋子里,衣裳乱七八糟裹在身上也来不及去系好,苏蓉绣只伸手一把捡过外套披风来盖在自己肩上,站起身来朝外跑,屋内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灯,屋外摇摇晃晃挂着两个大灯笼,视线稍有模糊,所以推门闷头一撞,便是‘嘭’的一声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宁清衍的身体很冷,如果推测不出意外,他应该在此处站了许久。
“九爷。”
更深露重,夜色渐浓,虽是瞧不清楚,但苏蓉绣确认是那个人,也闻出了这满身的酒气。
宁清衍听着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也顺着声儿垂了垂眼眸,他的脑袋有些晕乎,脚底下像是再打晃,苏蓉绣正要伸手扶着人进屋取暖,可谁知道手臂还没能顺着人的胳膊绕过去挽住,倒是先被面前那男人急切两步逼近屋内。
脚后跟撞着门槛,苏蓉绣轻呼一声,若不是死命拽着面前的人,恐怕自己此时也早已被摔翻在地了。
宁清衍居高临下,目光极具侵略性的在面前这个女人的眉眼之上扫视。
他微张了些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闭上,只用自己拽着姑娘肩膀的两手抬起来捧住那张冰凉的小脸。
宁清衍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苏蓉绣眨眨眼睛,表示不解。
宁清衍又问,“今天的,昨天的,或者是更早的事情。”
苏蓉绣偏头想想,这模样倒像是没有,只是没来得及说话,宁清衍便打断她道,“想清楚再开口,要么一句话也别说,要么闭嘴别撒谎。”
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苏蓉绣却不知道宁清衍意有所指的是哪一件。
瞒着对方的太多,到头来被拆穿,惶恐的还是只剩下自己一个,苏蓉绣只在犹豫着,能说吗?这些事情能说吗?她能一桩桩,一件件,当做与他无关的事情全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和盘托出吗?
他会相信自己吗?
告诉他,我信任你,但是却选择了隐瞒,这种话,单只是在心里头想想,苏蓉绣都觉得有几分可笑,又怎么能妄想别人能听进耳朵里,再放进心里。
“九爷。”
还是只能轻声喊着那个名字,这语气里包含着的示弱与无奈,苏蓉绣不指望宁清衍能听懂。
只是那微张的嘴唇,要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眼底的迟疑和闪躲,却是一样也不落的全数进了那男人的眼。
“罢了。”
只听得这么轻轻一句认命的话,苏蓉绣刚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宁清衍的脸便是已经凑到了自己的面前,对方呼吸的声音和味道已经足够熟悉,相处这般久也在一定程度下培养出了不少默契,苏蓉绣只配合着微微抬起一些自己的下巴,两人的唇齿便以最合适的一种角度紧密贴在一处。
虽是大多时候给人都是风流浪荡的表象,但宁清衍自幼接物待人,尤其是女人,也实则温柔。
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他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次,虽是有挑逗调笑的成分在,但所有时候都还是会依着姑娘们的情绪继续往下走,姑娘愿意,他便继续,姑娘不愿意,他便即刻停手。
这是修养,也是理智。
可这一回,却不同了。
苏蓉绣只觉面前那男人来势汹汹,既像是侵略,也像是攻占,用力吸干她肺部的所有空气,几度吻得人快要窒息,手臂一揽便是钳制的人动弹不得,脚下步子慌乱无措只能跟着他的想法去走。
跌跌撞撞好几步,苏蓉绣不是踩着别人就是扭着自己,昏天黑地一片空白,再被人推倒在那床榻上时,她竟是半分打算要反抗的心思也没有。
既然已经认定是这个人,那么无论如何也就是他了。
早一些,晚一些,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分别。
黑暗中,两人都瞧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只有娇弱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宁清衍几乎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他的手指头顺着苏蓉绣的衣襟一路往下,正要伸手去解那衣带子的时候,突然眼前又更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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