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多妩媚[重生]》TXT全集下载_25(2 / 2)

“我……”晏莹咬着下唇,显然没有勇气说出口。

陶姨娘还沉浸在欢喜中,抚着晏绥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阿莹,你不小了,女子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嫁人?你已经十七了,不能再荒废时间了!你大姐都这样说了,那户部尚书的儿子定然差不到哪儿去,待我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若真能成,便是你们的缘分了!”

晏父如今没了官职,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能攀上户部尚书这门亲,怕是都不用考虑就要答应了。

晏莹心虚,偏偏晏绥的话说的太干脆,不给她反驳的余地,陶姨娘急着要回去和晏父商量,见晏绥没有大碍,便拉着晏莹要告辞。

晏莹心里委屈极了,甩开陶姨娘的手就往外走,冷不防跨门槛的时候踢了脚尖,眼泪顺着脸颊不住的流下来。

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人从影壁后走来,不急不缓,墨色氅衣遮住挺拔的身躯,眉眼冷凝,一身贵气。

谢昀收到消息赶了过来,恭敬的躬身拱手:“参见王爷。”

萧焕不善与人交流,但谢昀与他是连襟,朝中也多有见面,尽量缓和了表情:“世子免礼,我路过侯府,顺道来接阿宁。”

晏宁听见动静秀眉一挑,晏绥推推她,笑得暧昧:“快去吧,王爷都亲自上门来了。”

“那我走了啊!”晏宁眼底漫出笑来,迫不及待的出了门,待看到庭院中的萧焕,朝他挥挥手,三两步过去:“你怎么来了?”

萧焕目光柔和下来,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笑意:“天冷,接你。”

屋里暖和晏宁红透了脸颊,一出来倒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萧焕蹙了蹙眉,一言不发的解下氅衣披在她身上。

柔软的风毛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带着萧焕身上的冷香,丝丝缕缕的沁到了心坎上。

那头,陶姨娘行了礼,转眼见晏莹红着眼盯着萧焕看,小声斥道:“阿莹!见了王爷还不行礼!”

晏莹脚尖还火辣辣的疼,那些委屈难过和眼泪挂了满脸,偏偏这个时候萧焕出现了,难堪地仿佛跳梁小丑一般无所遁形。

她狠狠咬着苍白的下唇,什么礼节都顾不上了,转头便走,留陶姨娘心惊胆战的变了脸色:“阿莹,你干什么。”

晏宁莫名其妙的看着晏莹发了一通脾气,扔下众人哭着跑了。

难道是方才大姐的那些话伤了她的心了?

萧焕既来了,晏宁又不好再进去问晏绥缘由,和谢昀道了别,便告辞回王府了。

端王府的马车富贵宽敞,阻挡了外头的寒风,晏宁搓着手,哈出一口白气,窝在萧焕怀里,瑟瑟道:“天冷了,怕是要下雪了!”

“近来就别出门了,注意身子。”萧焕的身体温热有力,很快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晏宁拍拍胸脯:“我身体好着呢!”

他垂眼看着她,勾唇一笑:“万一有好信儿了呢,别大意了……”

☆、偏见

晏宁害羞的捂着脸,嗔道:“哪有那么快。”

萧焕道:“那也得好好注意身子,别受凉了。”

晏宁没放在心上,让她好奇的是今日晏绥的反应,咄咄逼人的要求晏莹嫁人,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因为吴尚书想找谢昀说媒?

晏莹打心眼里不喜欢吴季,倘若真要嫁给他,只怕她心里会生出怨恨来。

这会儿都从谢家出来了,晏宁也不好仔细去问大姐原因,只能想着过些时日,再寻个机会好好问一问。

当夜里,就下了今年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无声落下,次日醒来,偌大的京城白茫茫的一片,正式进入寒冬了。

冬猎近在眼前,萧焕着内务府给萧行恪裁了一套骑装,小小的孩子穿起来,还透着几分稚嫩的可爱。

太后看着萧行恪换好衣裳从屏风后出来,眼前一愣,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萧循的影子。

当初她勤王妃时,每年冬天都会跟着萧循进山巡猎,他身上穿的骑装,是她亲自一针一线地缝制的。

时移世易,那些骑装还在,人却早已不在身旁。

萧行恪看到母亲热泪盈眶,有些手足无措,小心地问:“母后,您怎么哭了?”

太后这才伸手摸摸脸颊,滚烫的泪水滴在手心,很快就冰凉起来。

“母后没事,见你长大了,母后很高兴。”她弯腰把氅衣给他穿上,又拍拍他靴子上的灰尘:“跟你王叔好好学骑马,千万别摔了!”

太后牵着他,一边走一边细心叮嘱,萧行恪一一听在耳朵里,乖巧的点头:“母后放心,等我学会骑马射箭,就去猎一只白狐回来,给您做袄子!”

八岁的孩子,连弓都拉不开,怎么可能射中猎物。但太后喜欢听这样的话,心里软乎乎的,至少填补了他父皇留下的那些遗憾。

萧焕拉过萧行恪的手,朝太后躬了躬身:“皇嫂放心,我会亲自教皇上的。”

太后鼻尖一酸,险些掉下泪来:“辛苦你,望之。”

萧焕不善言辞,说完这话便领着萧行恪走了,太后倚在门边,难过极了。

宫女上来搀扶她:“娘娘保重身子。”

太后泪眼朦胧,轻声呢喃:“原本今日教恪儿骑马的,该是他父亲啊……”

可怜他们的儿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父皇,懵懂无知的坐上了龙椅,负担整个天下。

萧行恪才开始学骑马,只能骑矮小的马驹,但他聪明好学,很快就掌握了方法,萧焕从旁指点了一下,他便能自己拉着缰绳在马场里跑上几圈。

沈隽彦从廊下走来,嘴里哈着热气,双手插在衣袖里看着马驹驮着萧行恪小小的身影在狂奔。

“咱们皇上年纪虽小,可实在聪慧,有先帝的模样!”

萧焕站在围栏前,负手而立,淡漠平静的眼眸里生出浅浅的光:“盼着他能好好长大,我把这江山交还给他,也算能功成身退了……”

沈隽彦偏头去看他,萧焕披着氅衣,如松如竹的身形在萧条的冬日里,格外亮眼。

云雾蒙蒙,寒风呼啸,刮起他腰上玉佩的流苏,沈隽彦迟疑了一下,壮着胆子问出口:“王爷,真到那一日,您会舍得放手吗?”

萧焕幽幽看过来,眉眼冷凝,眸底生出片片寒霜,沈隽彦被他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发毛,脸上堆起笑:“王爷,属下就是随口问问,主要是朝中大人们私下里……对您有些微偏见!”

“些微?恐怕不止吧。”萧焕的面色和地上的雪一样冰冷,他移开视线,看着光秃秃的树梢:“他们都说我什么?蛮横专权?操控幼主?”

沈隽彦悻悻地笑了笑:“王爷明察秋毫。”

“任由他们说吧,我不在乎这些。”见沈隽彦还望着自己,萧焕哂笑一声,长长吐出一口白雾:“放心吧,我对皇位不感兴趣,是我的,我不会拱手让人,不是我的,我也不会费心去抢!”

他不擅弄权,更不喜与人来往,如今站在万人之人,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若非萧循遗愿,他定是不会答应做这个摄政王的,当个闲散王爷、自由自在的多好,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可萧循临终之时,嘱咐他千万要为萧行恪守住江山,君子一诺,拼死一搏,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皇帝,等到他亲政之日。

沈隽彦豁然开朗,恭恭敬敬的朝他一拜:“王爷大义凛然,属下佩服。”

萧焕不以为然,看着那头皇帝骑马骑累了,由着小太监牵着缰绳溜达,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隽彦,你娶妻了吗?”

沈隽彦一愣,没料到萧焕会忽然问这个,脑子里卡了一下,复而摇头:“男子成家立业,功未成名未就,哪敢娶妻呢!”

“你岁数不小了,该考虑一下了。”萧焕道:“赵将军的妹妹,你见过,意下如何?”

“什、什么?”沈隽彦浑身一激灵:“赵将军妹妹?玉儿姑娘?”

萧焕颔首,沈隽彦脸上浮起笑来,有些不好意思:“赵姑娘是个端庄娴静的人,哪里看得上我这种习武之人。”

他觑着萧焕的脸色,小声说:“属下先前听闻,赵姑娘对您有几分意思,不知……”

剩下的话,在看到萧焕凌厉的目光时戛然而止,沈隽彦十分识时务,伸手拍拍自己的嘴,一边骂:“叫你多话!叫你多话!王爷眼里心里都只有王妃娘娘一个人,旁人哪入得了眼!”

萧焕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没有看低谁的意思,只是心有所属,不愿耽误无辜的人罢了。”

沈隽彦搓着手:“属下明白!只是王爷您也知道,我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没爹没娘,也没个兄弟姐妹,赵将军和赵姑娘哪里看得上我?”

赵未都曾经为先帝登基立下赫赫战功,与萧焕又有很深的交情,沈隽彦一直都有所耳闻,那赵家姑娘与哥哥完全相反。花容月貌,白里透红,比他见过的许多女人都要好看,心里难免就生了点心思。

可沈隽彦这人有自知之明,多少听见了一些传言,他虽三大五粗的,可不能为难人家姑娘不是,再多心思也只能作罢,不曾想,今日萧焕竟然提起这个问题,好好的又叫他心动起来。

萧焕道:“我有办法,你且等着好消息就是。”

沈隽彦眼前一亮,笑成花儿:“多谢王爷,属下感激不尽……不过,王爷,您怎么这个时候想起这茬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属下去办?”

虽然萧焕好意他感恩戴德,但直觉总让他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沈隽彦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脱颖而出,坐到御林军副统领这个位置。

萧焕欣赏这样的人才,也愿意委以重任,那厢萧行恪下了马,一蹦一跳的往这边走来。

他勾唇笑了笑,放低了声音:“当然,我要你做的很简单,薛重阳还高高坐在统领位置上,我要你将其取、而、代、之!”

萧焕喜怒不形于色,沈隽彦却意外从他语气里听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恨意。

他心道,薛重阳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竟叫摄政王记恨上了?

沈隽彦虽然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私人恩怨,但转念一想,萧焕忌惮薛重阳也是应该的。

功高震主,迟早会自取灭亡。

萧行恪捂着屁股过来,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萧焕拍拍他的肩膀,淡淡一笑:“怎么了?屁股颠疼了?”

萧行恪红着脸,比了一点指尖:“一点点……”

萧焕失笑,帮他整理好凌乱的头发:“那明天再练吧,冬猎时骑马给大臣们瞧瞧,咱们皇上英勇无比,将来开疆扩土,做个人人景仰的明君!”

萧行恪想了想,去拉萧焕袖子,正色道:“那我长大之前,王叔您要站在我身后给我撑腰!”

萧焕心里感慨万千,郑重的应了一声好。

自打十月末开始下雪,天就一直没放晴过,晏宁不怕冷,可也禁受不住寒风往脸上刮,有些州县大雪压塌了房子受了灾,萧焕忙着处理政事,几日没回来过。她一个人无聊,索性躲在屋子里和杜若吃锅子。

杜若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搁在晏宁面前:“小姐,今儿冬至了,喝点羊肉汤驱寒!”

晏宁冬日里就爱好喝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那碗羊肉汤摆在面前,丝丝缕缕的羊膻味钻进鼻子里一阵恶心。

捧着碗了一小口,险些没反胃吐出去来,她皱着眉嫌弃的把碗放回桌上:“今天厨房没把羊肉处理好,一股子膻味,怪难闻的!”

“膻吗?”杜若半信半疑的喝了大半碗,热乎乎的羊肉汤进了肚子里,浑身都暖和起来,口齿留香,并没有晏宁说的膻味:“挺好喝的呀?小姐您是喝不惯吗?”

屋里燃着炭盆,晏宁觉得有些燥热,随手从案桌上拿了一个橘子,酸酸甜甜的味道才将那股恶心压了下去。

杜若大快朵颐,晏宁却兴致缺缺没了胃口,等把一桌子东西撤下去,才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小姐,才吃了饭,您别躺着啊!”

“累,想睡觉了。”晏宁觉得眼皮在打架了,最近这两日都没什么精神,什么也没干就觉得浑身没劲。

杜若起先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联系晏宁方才种种反应,脑中一激灵,颤巍巍地看着她:“小、小姐……您别不是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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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孕

晏宁顿时睡意全无,怔怔然看着杜若:“你、你别吓我……”

杜若道:“这是好事儿啊!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若真是有了,王爷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先别急。”晏宁醒过神来,抓住杜若的手:“我自己还没把握呢,再等几日,月信儿不来再说吧!”

杜若迟疑着问:“瞒着王爷好吗?”

晏宁抿了抿唇:“过几日就冬猎了,别让他分心,等过了这段时间脉象稳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冬猎是大事,如今皇帝年幼,一切重担都在萧焕身上,等过些时日明显了再说也不迟。

安王在冬猎前两日进了京,在萧焕的陪伴去看了老太妃。

沉疴重疾下的老太妃,已经不剩多少时日,骨瘦嶙峋的手抓着安王,哭得情难自已。

安王潸然泪下,抱着老太妃一阵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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