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吃甜点吗?”
“随便。”谢景然摸了摸肚子,一肚子酒,涨涨的,难受。
“那就不点了。”宋溪站了起来,“看到你的诚意了,下回我再来找你。”
看你ma的诚意!煞笔一个。
谢景然在宋溪走之后暗骂一声,肚子里全是酒,虽然没醉,但头疼,晕乎乎的,站都站不稳。他拿出手机,给谭思远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谭思远就到了,手上还提着东西。谢景然弯着腰发呆,谭思远走过来,叫了他一声。
“别动,喝多了。”
谭思远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空酒瓶,皱着眉。谢景然身上浓浓的都是酒味,谭思远也不嫌弃,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好点没有?我带了醒酒茶,要不要喝一口?”
谢景然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喝,头晕。”
“喝一口,不然明天难受。”谭思远把醒酒茶拿出来,杯口抵在谢景然唇边,谢景然低着头喝了一小口。
他摇摇头:“不要了,我现在液体的东西都不想见到。”
谭思远只好放下醒酒茶,在一边等着谢景然缓过来:“我给你揉揉?”
“别!”谢景然白了一眼谭思远,“揉一下我还不得吐了。我没醉,就是头晕。”
谢景然站起来,身形晃了一下,谭思远连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我想去洗手间。”谢景然指着洗手间方向,“你放手,我自己过去。”
谭思远放开手,跟在谢景然身后,生怕他一个站不稳摔个狗吃屎。好在谢景然只是身形晃了晃,但走路还算稳当,人也清醒,就是进去洗手间忘记关门。
谢景然拉开裤子拉链再拉回去,冲水之后扭头发现谭思远在后面站着,吓了一跳,差点摔到马桶里。
“你干嘛?”
“你自己没关门,我给你看风。”
“这是包间。”谢景然出去洗了个手,“你是不是有偷看我的癖好?在你家也是,经常在外面看着我。”
“那是因为你不关门。”谭思远无奈,虽然他也不想提醒对方没关门的事实。
“那你也不该看我。”谢景然赌气的站在一边,不肯走,谭思远拉了几次,最后一个用力,把人抱在怀里。
“好了,回家休息休息。明天请个假好好睡一觉,直播还要整天盯着电脑,喝了这么多第二天肯定会头疼,还是别去了。”
“嗯。”谢景然把头在谭思远胸前拱了拱,随后满足的闭上眼睛。
“哎,”谭思远无奈,“先别睡,这里离停车场好长一段路呢,我的臂力不支持我把你抱到停车场。”
“我困。”谢景然软趴趴地靠在谭思远肩头,“我好烦啊。”
“烦什么?”谭思远带着谢景然往外走,谢景然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样,于是两人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走出洗手间。
“我看见他了,我不想见到他,我当年肯定是瞎了。”谢景然咕哝几句,“算了,不提他,肯定是看我有对象了嫉妒我,所以才出现的。”
谭思远听到这句话有些哭笑不得,谢景然在某些时候总能给他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但这惊喜往往伴随着一缸醋,还是陈年老醋。
“行了,那就不提,我不问。”谭思远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谢景然的头。
谢景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谭哥,我没醉,真的。就是很郁闷,我们去茶馆睡吧,我不想回家。”
“好。”谭思远在谢景然嘴角亲了亲:“那你也得洗澡啊,茶馆没衣服换。”
谢景然皱着眉低着头,愣了好久才说:“对哦,我现在一身酒味,你受不了吧。”
还没等谭思远说话,谢景然又笑着说:“但是你没有办法,你不能丢下我,所以你还是得忍着。”
谭思远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喝了酒的谢景然比以往还要欠干!
谢景然窝在谭思远怀里傻傻的笑着:“回家吧,我想睡觉,头好晕。”
“好。”谭思远只想把谢景然扶起来,对方自己站直了,往门外走去。如果忽略他煞白的脸和身上的酒气,这人完全看不出是个醉鬼。
到了停车场,谭思远在路口看见一个男人朝着他们走来,他也没多想,把谢景然往身边拉了一下让了一个位置,没想到对方走到他面前开口了:“学长,怎么喝了这么多?”
何宣霖走到面前谭思远才知道这人是谁,停车线光线暗,他又有点近视,刚才没看清人。
谢景然冷冷地瞥了一眼何宣霖,没理他。
“你好,我是何宣霖,是景然的以前的同学。你是?”
谭思远还没开口,谢景然看见何宣霖在跟谭思远说话,冷不防拽了一下谭思远:“走了,不跟煞笔说话。”
何宣霖被叫煞笔也不生气,依旧笑盈盈的:“学长你这喝了酒就发火的脾性还是老样子啊。”
“改不改倒不是你说了算的,发火也只是对你,自己生活过得不愉快就多去找找乐子,叙旧也不是谁都想叙的。”谭思远在何宣霖走到面前就知道他是谁了。
最近刚回国,在国外混的不是很顺利,准备回国发展的一个精英。他身边的人都说这个人业务能力好,准备招揽,他原本还想抽个时间去见识见识,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都叫你别理他了。”谢景然不满的拉着谭思远找车,而何宣霖听到谢景然这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话愣了愣,也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
没想到他当年一手推出去的人,现在也被人扶了一把。他还以为像谢景然这种人,注定一事无成孤独终老呢,原来还是有人可怜他的。
谭思远回头看了一眼何宣霖,何宣霖勾起嘴角回了他一个礼貌的笑容。谭思远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他,接着把谢景然塞进车里带回家。
谢景然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睡觉,到家时已经熟睡。谭思远费了好大一股力气才把谢景然弄到自己背上,接着把他背回家。
虽然不知道谢景然跟何宣霖的关系,但两人肯定不是表面上的同校关系。谢景然对何宣霖的厌恶他看的一清二楚,而何宣霖这个人也不简单。回国没多久就吞下了一块地,还把一个老总哄得团团转,连资金也搞到手了。
谢景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浴缸里躺着,温热的谁包裹着他,他动了动,看见了正在给他洗澡的谭思远,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搞定好谢景然之后谭思远出了一身汗,看着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谢景然,谭思远无奈地进浴室洗澡,本想着刚才谢景然还算清醒,做些什么也是可以的,结果转眼这人就睡着了。
谢景然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初中高中时的事情,那一件件一桩桩肮脏的过往,如走马灯般旋转着。最后,他醒了。
第65章微冷是个短小怪
再次醒来,谢景然皱着眉捂着脑袋,身上是谭思远搭过来的手脚,他把对方的腿推到一边,翻了个身,环抱着谭思远,继续睡。
喝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的头昏脑涨,谢景然觉得脑袋要炸开一样,也没心思睡觉。他睁开眼睛看着睡得正香的谭思远,把对方一阵折腾。
谭思远顶着一张没睡醒的脸看着谢景然,看了几秒之后叹了口气,带着慵懒的嗓音响起:“头疼?”
“嗯。”谢景然趴在床上,“难受,睡不着。”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叫外卖。”
“随便。”
谭思远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叫了醒酒茶和早餐去洗漱。洗漱出来谢景然还是趴在床上,瞪着眼睛发呆。
“起床了。”
谢景然爬起来,坐起来晃了晃脑袋,随后慢悠悠地走进洗漱间。
谭思远担心谢景然会不会撞到墙,也跟着进去,然后又看到了对方方便的模样。
“……”谢景然瞥了一眼谭思远,默默地拉上裤子,然后开始洗漱。
谭思远把醒酒茶拿给谢景然,这回他到没有拒绝,乖乖地喝完了一杯茶。
“我不想吃东西,谭哥你自己吃吧,我回去躺会。”
“去吧。”谭思远无奈,昨晚看见桌面那零散的空酒瓶子他就感到一阵心悸,这得喝了多少。拿出手机,点开许童的电话号码,谭思远愣怔一会,最后还是把手机黑屏了。
这是谢景然的工作,让他不接客已经很为难他了。谭思远不想自己让谢景然有负担,闭着眼睛长叹一声,他走到卧室门口。
谢景然没关门,谭思远站在门口,看着被子下鼓起的一团,心一抽一抽的疼。他靠在门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不敢想象谢景然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家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工作,还要承担来自顾客的刁难,以及……来自他对对方的压力。
谭思远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逼谢景然。扭过头看了一眼谢景然,他笑了一声。但是他不后悔,这个人不在身边他不安心,既然错了,那也要继续走下去,他不允许谢景然放弃。
谢景然蒙着被子,头还是晕,但是没有之前那么疼。他也不想睡,刚才看见谭思远在门口站了半天都不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吃醋。虽然昨晚的事情很多都不记得了,但他记得谭思远见过何宣霖了,两人还有交流。
胡思乱想半天,谢景然又迷迷糊糊又开始犯困了,或许他是真的累了吧。谢景然揉了揉太阳穴,把谭思远的枕头跟自己的换了一个位置,侧着身子闭上眼睛。
谭思远在下午把谢景然叫了起来,以就算头疼也不能睡那么多的理由把人拉起来。
“还疼不疼?”
“好多了。”谢景然赖在床上没动,他刚才又做梦了,梦到了何宣霖。
“谭哥,我做梦了。”谢景然自嘲地笑了笑,“我梦到了煞笔。”
“何宣霖?”
“你怎么知道?”
谭思远避开这个问题,把谢景然拉起来去洗漱。昨晚回来骂了一晚上的煞笔,他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第66章尘封往事的面具
“我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吧?”谢景然收拾好自己之后,又是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播。
“没有。”谭思远细细回忆着谢景然骂何宣霖的话,微微皱着眉。
“那我光骂他了?”
“……嗯对。”
“我饿了。”
“我下面给你吃?”
出于职业操守的原因,谢景然下意识的瞥向谭思远的胯下,然后白了他一眼:“不吃,我想吃烤鸡。”
“……”
怎么感觉怎么说都不对……
谢景然拿出手机,破天荒的叫了外卖。谭思远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谭哥,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怪渗人的。”谢景然把手机往床上一扔,顺便自己也瘫在床上,脸朝着谭思远的方向,“你不会又吃醋了吧?”
谭思远答非所问道:“你跟他谈过?”
谢景然摇摇头。
“那没吃。”
“我……”谢景然皱着眉,用着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我以前暗恋过他。”说完还偷偷瞥了一眼谭思远,发现对方面无表情,连假笑都没有,心凉了一半。
“那是以前,后来我就讨厌他了。”谢景然徒然拔高声音,“反正现在对他没什么感觉,我现在就喜欢你。”
谭思远无奈地长叹一声:“你让我静静。”
“谭哥……”
“别说话,等外卖到了你先吃饭,吃完我有话问你。”谭思远转身离开了卧室,去了书房待着。谢景然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懊恼地拿脑袋砸了几下床。
谭思远肯定是生气了,他怎么就不能学聪明点呢?回回都把枪口指向对方,回回都能打中。
外卖到了之后也没有胃口吃,烤鸡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谢景然把配料都撒上去之后,谭思远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旁边。
“我没生气,你吃吧。”谭思远在一边拿过一次性手套戴上,“不是自己想吃的吗?怎么外卖到了还一副不想吃的模样?”
谢景然低着头不说话,乖巧的让人心疼。谭思远看着他,把烤鸡一口一口喂给他吃。
他不知道谢景然跟何宣霖发生过什么,但想来也是青春期小男孩悸动的那点破事,就是不知道何宣霖做了什么让谢景然那么恶心,洗澡的时候还能在骂人。
“吃完再聊,不然我不说了。”
吃完一整个烤鸡,谢景然又喝了杯可乐,本来想拿瓶酒,手刚碰到酒瓶子身后就传来了谭思远的咳嗽声,他只好悻悻地放回去,拿了瓶可乐。
坐在谭思远旁边,谢景然怎么坐都不舒服,可偏偏身边那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要他主动开口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个人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最后还是谭思远打破了沉默,他捏着谢景然的下巴,迫使对方转过头。
“来,说说,你跟他怎么回事?”谭思远直视着谢景然的眼睛,又说,“你实话说,我不吃醋,那是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的过去,我无权评头论足。”
谢景然愣愣的来了句:“成语词典没白看啊。”
“说吧,我听着。”谭思远无视谢景然的尴尬,“你是不是不想说?要是今天不说,我以后就不听了,翻篇。”
“别。”谢景然叹了口气,“以后你还是要知道的,还不如早点知道。”
“你要是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谭思远心疼地揉了揉谢景然的头发,“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嗯。”谢景然吸了口气,说,“我在OneNightStand待了四年多了。”
谭思远点了点头,静静地等待谢景然继续说下去。
“他在我签约OneNightStand之后就出国了,在此之前……”
谭思远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但谢景然顿了好久都没有继续说,他再着急也急不来,他不想逼他。
谢景然呼出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你就当是我被他卖了,卖到了OneNightStand里。”
谭思远皱着眉:“什么意思?”
谢景然瘫在沙发上,嘴角仍带着自嘲的意味:“字面上的意思,我因为他才去做鸭的。年少无知,不懂事,被玩弄了一颗心。”
“怎么回事?”谭思远把谢景然拉起来,让他坐正,“说。”
“你真的要听?”谢景然低着头抠着谭思远的衣袖,“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怎么那么傻。”
谭思远摸了摸谢景然的头发:“没事,说吧,我想知道。”
“他那时候缺钱,就一直给我灌输赚钱的思想,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有家新开的店在招人,问我去不去,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店,去看了之后才发现是鸭店。后来我跟他吵了一架,嗯……”谢景然低低地笑了两声,“再后来,我就签约了,他出国了。说起来,我签约OneNightStand可以说是跟他有关,也可以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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