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反派暴君的白月光怎么办》TXT全集下载_20(2 / 2)

第79章道别

学长他就算爱的再怎么炽烈,也不会像此刻就躺在他身边的男人这样,细心到如此,爱的如此极致和偏执。这么炽烈的爱,怕是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怕是他再也不会体会到了。

宿白看着叶澜之的眼神复杂。

“怎么?”叶澜之醒来就看到宿白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眼神有些古怪。当还没睡醒的叶澜之没有细想。

他习惯性的搂紧了宿白,把宿白搂进了怀里,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嗓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沙哑和磁性,“睡不着?还是身体又不舒服?”

“没有。”宿白摇头。

宿白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可发觉自己似乎没什么能说的。难道要告诉叶澜之,说他是从异世界来的?还是告诉他,其实他不是真实的人,而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靠着我的一人之力,成功的扶你上位,让你成为了伟大的男主大大?

这显然更不太可能。

所以,宿白酝酿了半晌,只轻轻的叹了口气,也没敢发出声来,怕叶澜之这个耳朵敏锐,又对他神经敏感的人,觉察出什么不对劲来。

宿白真挺怕的。

他怕他走了之后,叶澜之会干出疯狂的事,原小说宿白死了后,叶澜之疯狂的事没少干,等把得罪了他的人全弄死了,就开始朝自己下手,干脆在他坟前断了命。

“叶澜之。”宿白抿了抿唇,沉吟一瞬迟疑着道,“你......要做吗?”

叶澜之猛地睁幵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宿白,眨了两下才恢复了清醒,怕自己刚刚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宿白看着他,挑眉,“你想做吗?”

顿了顿,他又道:“我想做了,你做不做?不做就睡觉,要做就来。”

宿白这话说完,就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原本躺在他身侧抱着他的男人,翻身压在了身下,炽热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压下来,嗓音沙哑像只隐忍的雄狮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来。

只有一个字。

“做!”

宿白撼住对方的脖子,用力的将人往下压了压,带着狠劲回吻着对方,此刻他什么都不想想,什么傅澜之,什么叶澜之,什么现实世界,什么小说世界。

他就知道,离开了后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这个爱他超过自己超过生命超过一切的男人,他不能负了他。

不能再最后一刻,还要负了他!

“叶澜之你听着,我为你动心过。”情到深处,宿白却一下勾住叶澜之的脖子,将人拉到身前,喘着蹙起的唇贴在叶澜之耳边,缓缓的,气息微喘的,说出这句话。

他要在走之前,要让这个男人知道,他是为他动心过的,真的为他动心过。

一场酣畅过后,叶澜之闭着眼睛睡着了,宿白却没能睡着,睁着眼睛全无睡意,照理来说,他即将要离开了,应该多看叶澜之几眼。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不看他,他脑子里还是能清清晰晰浮出他的脸。

他已经分不清是叶澜之还是傅澜之了,也不想去分清了。

太累了。

他这一年都在努力分清两个人,他一直克制自己的感情,一直避免不让自己对书里的人物动感情,到了这最后的一刻,他却不太想克制了。

【宿主,传送时间到,即将将您传送到现实世界中,请您做好准备。】

【传送倒计时10,9,8,1,......3,2,1。】

【传送开始。】

“滴滴滴......”

“病人有苏醒症状了,快!快叫医生,病人沉睡一年到居然有苏醒的症状!”

“病人大脑逐渐恢复清醒状态,快,准备仪器。”

周围是很嘈杂的神怪,宿白不耐的皱了下眉,他大脑就跟炸开了似的,一突一突疼得离开,他很想睁开眼睛,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又沉重的合上了。

然后彻底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宿白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闻着浓烈又难闻的消毒水的气味,脑子里只在想两件事。

—是,啊,他回到现实世界了啊。

二是,唉,他是不是跟消毒水杠上了呀?书里闻中药味,回来闻消毒水喂,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院,听说成了植物人的病人再恢复苏醒后,身体功能会退化的离开,要康复上一两年才能恢复。

“唉。”宿白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要过一两年的半身不遂生活,就深深的发愁。

突然,宿白瞳孔猛然一缩,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他转头,凌厉的目光朝对方看过去,眼神清冷有森寒,只是看清是谁后,眼里的冰寒清冷立马消散个干净,宿白怔愣的看着傅澜之。

与叶澜之长得一模一样的,傅澜之。

有一瞬间宿白有点没分清楚眼前的是叶澜之还是傅澜之。

不过他很快就分清了,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眼前人只可能是傅澜之,不可能是叶澜之这个小说里的人物。

更何况眼前的一切都是现代。

就算他还在书里,也不可能一下子变成现代。

宿白扯了下唇,说不清现在什么心情,见到傅澜之他很高兴,这个他暗恋了高中三年,加上大学三年,整整六年的人。

可想起叶澜之这个突然岀现在他生命过,却热爱他超过生命的人,心里又一阵复杂。

他爱傅澜之。

这毋庸置疑。

他爱他超过了生命,甚至愿意拿命来爱他。

他爱叶澜之吗?也爱,怎能不爱一个这样爱他的男人?可就因为这样,让宿白觉得他对傅澜之的爱,掺杂了杂质,变得不那么干净,不那么纯粹。

他六年的暗恋,说起来就像个笑话!

宿白之前有多想回到现世再见到傅澜之,现在就有多不敢面对傅澜之,甚至有点想躲避之前自己的表白。

学长不一定记得吧?

是的,他昏迷有一年多了,躺床上当植物人都有一年多了,这种小事怎么可能记得。宿白从心里安慰自己。

“学..学长。”宿白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很。

很像指甲划在桌子上,尖尖的,非常难听,他立马就闭上了。

傅澜之看着宿白,眼神复杂,定定的看了他体会,才伸手。

看得岀他原本想抹宿白的脸,但中途转换了方向,放到了宿白的头上,温柔的揉了揉,像是猛然间松了一口大气,“你终于醒了。”

“你终于醒了。”傅澜之又重复了一遍。

宿白想偏开头,又觉得这动作太刻意了,于是接着点头的机会,将头垂的更低,低的让学长看不到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话的,又想到自己那难听的还不如狗叫的声音,生生又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只用力点了点头,从喉咙里低低的“嗯”了一声。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医院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你要苏醒了,我立马就赶了过来,想守着你,想看着你醒过来。”傅澜之看着宿白。

宿白点头。

他现在心思乱的很,学长一向如此温柔,所以宿白没有多想什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自己当初出事的时候,学长就在身边,学长第一时间赶来守着他等他醒过来,这挺正常的。

他又没什么家人。

学长算第一现场发现人了,得对他负责,这很正常。

宿白脑子是真有点混乱了,回来前心心念念的想知道的,傅澜之喜不喜欢他?傅澜之听到他的告白后什么反应?

他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的时候,傅澜之嘴里说的话是什么?

这些他全没心思想知道了。

他深陷在自己可能是个渣男,自己没资格再爱学长了,学长这样的白月光,这样完美的一个人,适合更完美的适合他的对象,甚至本该是个女人,不该被他这样的人耽误了,的沉思中。

宿白躲傅澜之躲了几日,眼神闪躲,装睡,要不是他身体不方便,他都想出院躲一下了。

但几天后宿白就停止了自己这些无趣的自我瞎想纠结。

因为他发现傅澜之完全没有想问他那天表白的事的想法,提都没提一下,更别说问,和给他答复了。

宿白从心里长叹了口气,唉,你说人家要给他答复他愁,不给答复他也愁。

学长可能觉得那天的事本来就挺尴尬的,被一个男人恶心,这事是有点恶心,谁都不想遇到这种事,更何况是被他一直很照顾的一个学弟。

谁能想到照顾出一个暗恋自己的恶心同性恋。

宿白自嘲的笑了笑,盯着白花花的太单调的天花板,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整个人就跟沉浸进一个很低的气压里,很消极,很悲观。

伸手想抓住什么,又什么都抓不住,心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他又说不出为什么空荡,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流失了,叶澜之的爱?或许是吧,就感觉,自己砸就又变得孤单一个人了呢?连学长都不在了。

良久,宿白才对着黑漆漆的医院病房,叹了口气,果然生病的人心理容易脆弱。

第80章傅澜之是

白天傅澜之会来医院帮宿白复健,只有这种时候,宿白才会有种赶走了晚上病人消极状态,有种被事情充满,不再胡思乱想其他东西的放松感。

宿白都想要不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看隔壁病人绣十字绣,绣的挺上进的,他要不要也从网上给自己买个十字绣来绣,顺便锻炼一下手指。

“想什么呢?”傅澜之温和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他说话总是温温和和的,就让人有一种礼貌之内的温柔感,能把你的心灵,能把你的灵魂上的伤口,全都抚平。

宿白眯着眼睛,盯着正在绣十字绣的病人,“学长,我要不也买个十字绣?照我这复健程度,起码该买个清明上河图那种吧?复健一下手指。”

傅澜之:“……”

隔壁病人蓦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睛闪闪发光,一脸遇到了同道中人的激动感,宿白能从他眼睛里看到“你果然有眼光,快点加入我们十字绣的行列吧”这种情绪。

宿白也感觉到了氛围有点尴尬,他这话说的有点挺不靠谱。

“我就是随便一说。”他讪笑了下。

余光又瞥到隔壁病人暗下去的眼光,宿白心里叹气,我说大哥您绣个十字绣还非得要人陪你一起吗?

“过几天要不要我我住的那里看看?”叶澜之问他。

宿白一愣,看着叶澜之没说话。

傅澜之解释道:“你经常在医院待着,会闷,我就想着要不带你出去逛逛?去人多的地方又不适合你,想了想还是觉得去我家合适。”

宿白沉吟了一瞬,从突然反应过来,离他出事之前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说两年都有了,他跟傅澜之告白那天,正是傅澜之毕业的时候。

现在学长已经工作了吧?

宿白突然有些恍惚,他离开了傅澜之的生命两年时间了,高中的三年和大学的三年,他可以说强行参与了傅澜之的生命,可将近两年的时间,他是真的彻彻底底离开了傅澜之的生活。

他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他找工作了吗?他现在住在吗?

宿白对这些一无所知。

—想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他已经一无所知的人,宿白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宿白自嘲的笑了笑,微垂眼眸遮挡住眼底的情绪,他其实……从来就没什么自信,他的冷漠,就是怕外界有伤到他的机会,他不想给外界的事的人有伤到他的机会,所以还不如把自己封闭起来,封闭成一个冷漠又不太喜欢跟别人接触的人。

唯独只有傅澜之。

傅澜之就像阳光,让他这个行走在黑暗里的,不知所措,一步一步朝漆黑地狱沉沦着的人,忍不住想靠近,小心翼翼的接近。

傅澜之心思敏锐,看出了宿白的异常,问道:“不想去吗?”

“没。”宿白摇了摇头,笑了笑,“我也想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

傅澜之看着他,“我现在在写自己的一些书,平时的工作地点就在家,我住在市区的X小区18栋,独栋公寓,环境还算不错,平时写完稿子也没什么事做。”

宿白一愣,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多了,他总感觉,傅澜之看出了他心底那些敏感的想法,他似乎在跟自己解释着什么。

宿白垂了垂眸,有点不敢看傅澜之的眼睛,也不太敢瞎想些什么,怕自己想得太多却又自作多情,最后受伤的也是自己。

傅澜之忽然叹了口气,宿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气,或许觉得他难搞?醒过来之后,发现这人怎么变得比之前难搞多了,怎么没之前那么听话温顺了,所以有些心累和厌恶了。

宿白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傅澜之依旧如以前温柔的声音响起:“来我家看看吧。”

“我想让你看看。”顿了顿,傅澜之补充。

“哦。”宿白偏头看着窗外,没敢细想傅澜之这话里的意思,他怕自己想多了,他真的怕自己自作多情,结果让自己太难堪了。

宿白在心里自我唾弃了这样的自己一把,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个多愁善感优柔寡断的了,可能因为他眼前的这个人对他的意义不一样。

他一直珍藏在心里的白月光,一直小心翼翼喜欢着的人。

所以就格外在意他的感受,忍不住的去想。

其实这些年,宿白总会忍不住去想傅澜之在想什么,就像成了一种本能,在想这个人在想什么呢?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着他。

几日后,宿白被傅澜之接去了他的家。

傅澜之住的是个高档小区,不过宿白觉得,这肯定不止傅澜之工作赚来的,听说傅澜之家里很有钱,八九不离十是家里给他岀钱买的。

宿白走路不方便,到现在就能站起来自己走两步,两步后必定倒,是个离不开轮椅的八级残废。

下车的时候是傅澜之抱着他下来的,男人强烈的男性气息能清晰感受到,宿白头一次离傅澜之这么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温柔,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手放到傅澜之肩膀上的时候,感受着强劲有力的肌肉,他手指都抖了一下。

傅澜之觉察到了,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动作,他垂眸看了眼宿白,眼睛里的深沉像暗流一般的幽幽浮动着,盯着他帅气又染着几分疏离冷漠的脸,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下垂着,不知在胡思乱想着什么,耳尖微微发红。

傅澜之盯着他发红的耳尖,突然很想低头亲一亲,咬一下。

但他给忍住了,喉咙滚动了下。

傅澜之唇角勾起抹温和又淡戾的笑,不动声色,将宿白抱进了屋里。

傅澜之把宿白抱进屋后,就让宿白自己活动了。

他把宿白放到轮椅上,“你现在先逛一逛,我这月的稿子还没写完,出版社的编辑一直在催,.....很让人头疼,我先把剩下的几千字稿子写出来,有事直接叫我,这屋子里没什么你不能逛得,我也都没上锁,门都开着,想去哪就去哪,就是别出去。”

叮嘱完这些后,傅澜之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你想问的吗?”

宿白摇了摇头,“没有了。”

不得不说,学长他想的非常周到,把他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全都想到了。

还是记忆里那个熟悉的温柔又体贴的学长,宿白叹了口气,又心生感慨,起码这一点是一样的,让他有点熟悉感,让他觉得他还没有离傅澜之的生活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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