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见到方蕴怀疑的目光，他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太丑了。”

方蕴：“……”

两个人逛了一天的博物馆后回家，第二天又去逛了隔壁图书馆，下个周末去了海洋馆，以及海洋馆隔壁的动物园。

方蕴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更加童趣了。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两人更加熟悉起来，楚遇晗会半夜过去帮方蕴掖被子，方蕴偷偷溜过来爬上他的床也不会再遭遇强烈拒绝。

对此方蕴有一套借口：“我生病啦，要楚医师抱着才能好。”

楚遇晗明知他在胡说八道，但却没办法狠心拒绝可怜巴巴的方蕴，他似乎能清醒地看见自己逐日沦陷下去，却顺利地无法将自己抽身而出。

两个人的关系愈发暧昧起来，有时候楚遇晗想将黏上来的方蕴推开，下一刻又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

太危险了。

楚遇晗警醒着自己，不要和这朵漂亮带刺的蔷薇沾上任何关系，但看着方蕴水雾蒙蒙的眸子，又心软下来。

方蕴比以前开心多了。他能感觉到。

要细究起来原因，楚遇晗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心软，但——或许是看见他眼里逐渐亮起来的神采，尤其引人心动吧。

方蕴现在是彻底赖在他床上了，楚遇晗洗完澡出来，看见那人正趴在床上看他一本厚厚的医学参考书，不禁好笑：“这么枯燥的书，你也喜欢看？”

方蕴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说：“我想看看你每天都在看什么嘛。”

楚遇晗走到他旁边，白/皙指尖轻轻一勾，将方蕴偷过去戴在脸上的银边眼镜摘了下来，淡淡斥道：“别压床上看书，对视力不好。”

方蕴翻了个身，柔和的灯光下他肌肤雪白，神态悠闲：“我想多靠近你一点呀，楚医师。”

“我想走进你的世界。”

楚遇晗对于这番情话反应一贯地慢，好半晌脸上才腾起淡红，开口说：“别闹。”

顿了顿，他又形式化地问了一句：“今晚回不回你房间睡？”

果然，方蕴答：“不要。”

他蹭过来，抱住楚遇晗的腰身，仰头看来的目光带着少见的纯真：“我要和楚医师一起睡觉。”

第67章

方蕴晚上睡觉很闹腾——在他还没睡着的时候。

楚遇晗将钻到怀里的人腰身轻轻按住，气息不太稳："别拱我。"

方蕴闷闷地哼了一声，也不收敛，只是小小声道："楚医师，我病啦。"

"……"楚遇晗有些无奈，这段时间方蕴缠着他，撒娇卖痴又要了几次荒唐的"治疗"，两个人在床上拥着滚来滚去，很多个瞬间，楚遇晗都觉得马上就要丢弃最后的防守，他甚至已经听到了那道摇摇欲坠玻璃墙崩溃前的脆响。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每次方蕴在他怀里意乱情迷地释放出来的时候，楚遇晗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之中。

……他该怎么办。

方蕴就像无孔不入的暧昧空气，将楚遇晗原本清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但与此同时又有另一种声音响在脑海里，轻声诱惑着他走进去，沉沦进去，坦然接受方蕴带来的爱意，也做好落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准备。

思绪被矛盾拉扯着，裂成连他自己也看不清的碎片，每一片都是挣扎和痛苦，还有深入灵魂的战栗。

方蕴还在他怀里乖乖缩着，见楚遇晗一直没反应，不管不顾地抬起头来就想亲他唇瓣。

楚遇晗稍稍一偏头，方蕴吻了个空。

"我想要……"方蕴有点委屈，他沿着往下摸索着，抓住楚遇晗骨节分明的手，就往自己敏感之处拉。

楚遇晗这才回过神来，床头小灯昏昏暗暗，只给卧室渡上了一层朦胧的暖黄色淡光，楚遇晗看不清方蕴的神情，但猜想应该是无辜又酝着引诱情态的。

"不行，"楚遇晗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快睡觉。"

方蕴哀求似的看着他，见楚遇晗不为所动，他忽然咬了一下唇，动作迅速地在被子一把将自己的睡裤脱了，踹到床脚，伸腿就去勾楚遇晗的腰。

温热细滑的肌肤隔着一层轻薄的睡衣布料贴上腿侧，楚遇晗头皮一麻，一手撑起半身，故作严肃道："方蕴，你再这样，我就去客房睡了。"

"……"

方蕴安静了一刻。

楚遇晗感受到他把腿缩回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乖，很晚了，赶紧睡吧，不要熬夜。"

方蕴却不太高兴："不要。"

他突然像一条鱼一样灵活地钻出被子，伸手从床头柜里拿了两个什么东西。

楚遇晗："？"

紧接着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方蕴径直跪坐在柔软的被面上，微微分开了双腿，然后一手捏着一小袋润滑液放在齿间一扯，撕了个小口。

他轻喘了口气，在楚遇晗懵然的目光注视下，将里面的液体挤到自己手上，然后低着头将手探到后/穴，自己给自己扩张。

"你不帮我，我自己来。"他说，语气带着恼怒和委屈。

楚遇晗脑海里一团浆糊，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继续看着方蕴，但他就是忍不住注视着面前这个漂亮的青年。

看着他只穿着一件宽大的棉白上衣，分开两条腿跪在床上，看着他湿红着眼角给自己做润滑，腰身软软地塌下去，愈发显得在睡衣下半遮半掩的臀瓣挺翘圆润。

有淡淡的蔷薇香味飘出来，也不知道是润滑液的味道，还是方蕴自己。楚遇晗沉默地看他仿佛支撑不住地俯身单手撑在被面上，压抑地呻吟了一声。

方蕴身体微微发颤，他不知道自己敏感到了这种地步，仅仅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给自己做扩张，就觉得腰肢酸涩双腿发软，差点要跪不住直接趴到床上去。

但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没看楚遇晗一眼，咬着唇抽出手来，拿过一直放在旁边的另一样的东西。

楚遇晗随着他的动作看去，才发现还有另一件东西……那东西粗而长，表面还有细小的凸起，楚遇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

但还没等他阻止，方蕴已经动作干脆地把那根按摩棒插进了自己后/穴里。

结果因为东西太粗，方蕴捅没两下就卡住了，有一段时间没尝过情事的身体又紧又涩，就算做过润滑也不能顺利让按摩棒完全进去。

他轻轻喘了口气。

无奈之下，方蕴只好小幅度地模仿性/交的频率抽/插按摩棒，几十下后，柔嫩的穴肉被弄开，方蕴含着泪将整根按摩棒塞了进去，痛感和被填充的酸涩感一起涌上来，方蕴小声地吸了下鼻子。

他一心注意着自己的动作，没有分心去看楚遇晗，也就错过了男人脸上的表情。

方蕴动作的时候，一旁的楚遇晗先是惊愕，而后是感到羞耻，无边无际的热浪朝他扑过来，他几乎是一瞬间脸就红透了。

目睹这副淫浪的场景，楚遇晗身下早就起了反应，他甚至能感受到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大脑中的血液奔涌翻腾，一瞬间竟有神智迷乱之感。

他颇有点无措地抓住被子，用力之大使得骨节微微泛白，但却没办法压住心里翻卷的情绪和欲/望。

……方蕴竟然就这样在他面前……自/慰。

第68章

方蕴眼圈红红的，想要将那根按摩棒抽出来，结果不小心碾到了敏感点，他小声惊叫了一句，控制不住地往前一倒，正好扑进僵硬的楚遇晗怀里。

两人卜一接触，互相都为对方身上的热度心惊了一瞬。

楚遇晗突然伸手按住了想要挣扎的方蕴，他的手落在方蕴线条优美的肩膀上，沉沉地往下一压，方蕴怔了半晌，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紧接着他忽然感受到楚遇晗伸手将那还半根插在方蕴体内的按摩棒拔出来，随手扔到床下，发出咚的一声响。

“方蕴，”楚遇晗喊他的名字，嗓音还是柔和的，却莫名带上了一丝焦躁，“这样很舒服吗？”

方蕴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看他，语调甜腻：“舒服。”

楚遇晗在生气。

方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楚遇晗身体的变化，也能看见他红扑扑的脸和紧抿的唇，方蕴原以为楚遇晗是激起了燥火，现在却忽然觉得不太对。

楚遇晗干净澄澈的眼睛里似乎夹杂着怒火、无奈、羞恼、失望等等情绪，糅成混乱的一团，衬得他眼眸更加深黑，方蕴也读不懂他的想法。

“你怎么啦。”方蕴软软地问他，伸手想去攀楚遇晗肩膀。

不料楚遇晗一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推，方蕴猝不及防地被他推倒在了被面上，神情还有些茫然之时，楚遇晗突然压了过来。

“你想要的是这样吗？”

他动作有点粗暴地将方蕴翻了个身，很快，硬/挺灼热的性/器抵住了方蕴还湿润着的穴/口。

楚遇晗微微喘着气，语气罕见地带上了凶狠：“方蕴，你这个……”

说到一半话语却又消失了，方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攥紧了被角。

楚遇晗身体一沉，青涩而沉默地进入了他。

紧致的内壁被劈开，比先前按摩棒更粗的性/器插入，方蕴被刺激得浑身一颤，仰起脖颈敏感地呻吟了一声。

他原以为楚遇晗动作会很粗鲁，可能会把自己弄疼，但楚遇晗只是默不作声地进了一半，然后抽出来，再插进去，一点点将紧绷的穴肉操弄开，和之前看见方蕴自/慰时的动作相似。

他确实学得很快。

但是方蕴受不了他这样慢条斯理的折磨，他宁愿楚遇晗对自己凶一点，也不要……不要这么压抑的温柔。

“你……你插进来，”方蕴抓住他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哀求道，“可以用力一点。”

楚遇晗这次却没有听他的话，他按着自己的频率和节奏来，直到感觉方蕴已经完全适应了，才将自己埋到更深的地方去。

方蕴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你快一点，快一点……求你。”

楚遇晗将他搂起来，把方蕴抱在身前，这个姿势进得很深，方蕴无力地将头往后靠在他肩膀上，目光涣散迷离，眼角酝着湿红，连卷翘的睫毛都被沾湿了凝结在一起。

楚遇晗一点点地试探摸索方蕴的所有敏感点，动作青涩却坚定，方蕴被他磨得不行，软在男人怀里，只能微微发抖和断断续续地泄出不成调的呻吟。

楚遇晗用手拢住方蕴身前的性/器，上下套弄，前后两相刺激，方蕴很快小声惊叫着射了出来。

高/潮后的身体脆弱又敏感，方蕴任由楚遇晗将他换了个姿势，摆成正面朝上的姿势，然后把方蕴两条修长的腿架上臂弯，俯下/身去吻他。

方蕴被亲得迷迷糊糊，茫然地睁开眼看着上方的楚遇晗。

一向冷静自持的青年如今破了戒，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打湿了，白/皙俊秀的脸庞染上欲/望，眼神沉沉，他也在看方蕴。

方蕴伸手勾住他，软声道：“楚医师，你好厉害啊。”

楚遇晗不太高兴地堵住他的嘴，低声威胁：“不许耍嘴皮子。”

他不再说话，专心十几下又深又重地顶弄冲撞之后，在方蕴情不自禁绷紧的后/穴里射了出来。

方蕴被他弄得很舒服，阖着眼轻轻哼唧了两声，又伸腿去夹楚遇晗劲瘦的腰。

他大着胆子将楚遇晗推到一旁，自己坐了上去，屁股里的精/液沿着穴/口流出来，一点一滴沾在楚遇晗原本干净整洁的淡蓝色床单上。

“楚医师，我想吃掉你。”方蕴这么说。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纠缠了几个小时，方蕴发现自己很享受和楚遇晗做/爱，很喜欢能够有一些掌控权的势均力敌，也很喜欢看楚遇晗这张纯洁白纸一点点被他染上情/欲的艳色。

楚遇晗原本说的不要熬夜也被忘到了脑后，他和方蕴一起沉沦在昏暗的夜色里，放纵在诱人堕落的欲/望中，如长梦不醒，两个人都快要发疯。

在终于精疲力尽的时刻，方蕴亲了亲楚遇晗的唇角，轻声道：“楚医师，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嗯，”楚遇晗回应了他，然后凝视着怀中人水雾氤氲的桃花眸，下一句道，“方蕴，我们在一起吧。”

第69章

小区深夜时的灯光格外昏沉，只零星亮着几盏淡白色的路灯，邱昊坐在通体漆黑的机车上，将快燃至尽头的烟头随手摁灭了，丢在地上。

周围一圈已经散落了不少烟头，男人被环绕在浓烈的烟草味道中，袅袅升起的白雾将他恣意凌厉的眉眼模糊，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只有方蕴不在的时候，邱昊身上才会有这样锋利又沉默的狠劲。

他重新点了一根烟，抬头瞥了一眼对面楼上的灯光。

——是楚遇晗的公寓。

方蕴应该不知道，自从那天邱昊在餐厅里赌气离开之后，他很多个夜晚都会来楚遇晗这个小区里守着，像个变态一样窥探那盏经常半夜还不灭的灯光。

他知道那里是楚遇晗的卧室。

他还能看见方蕴傍晚小跑着出来迎接下班回家的楚遇晗，能知道楚遇晗每天都会去超市买方蕴爱吃的水果和菜，能望见两人出门时方蕴开心的神情，能在幻觉中听到他们卧室里传出来的，激烈做/爱的声音。

邱昊有时候想，凭什么呢。

要论遇见方蕴，他比楚遇晗早，几年前方蕴还没和江易言结婚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方蕴在酒色迷离的吧台前接过吻。

要说对待方蕴，他自认比楚遇晗要好，方蕴说的话他都听，尽管有时候会不太高兴，方蕴想做的事情他也尽力帮他去做，他自认从来没有亏待过那个人。

他是方蕴手中一把寒意透骨的刀，是方蕴从不忌讳分享秘密的伙伴，他是尖刃，是后盾，那为什么不可以是——

邱昊又抽完了一根烟。

他熟稔地伸手在怀里一掏，却又捏出个空荡荡的烟盒子，连最后一根烟也没给他剩下。

邱昊轻咳了一声，把那烟盒揉了揉塞回口袋里，又一次抬眼看了看那扇窗户。

窗帘拉着，透着朦胧暧昧的暖黄灯光，刚才似乎有人影伸出手拽了一下窗帘，现在淡蓝色的帘子还晃荡着。

可能方蕴现在正跪在窗台下挨操，邱昊恶意地想。

呼吸仿佛带上了些微的痛感，夜晚的寒风凛冽一瞬变得分明，邱昊指腹摩挲了一下机车的把手，忽然把手机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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