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他回吻回去,“我待会带你去菜市场,我教你怎么买菜。”
“去哪?菜市场?不去超市吗?”
李他亲够了,从岑棽身上滑下来,一边朝厨房走:“你不是要环保吗?超市里不都是直接塑料包装装好了的?菜市场还可以自己挑呢,想买多少买多少,上称称,还比超市便宜!”
岑棽笑着,走到厨房门上靠着,“你是金主,你说了算。”
李他去翻冰箱,蛋炒饭吃了半碗,酸奶也少了大概一碗的量,还行,还知道吃饭。
李他正琢磨这晚上吃什么,要买些什么回来,听到外面很小的一声猫叫,岑棽也听到了,他刚转过身,还没有走两步,又听到猫窜逃的声音。
李他在厨房笑得前俯后仰,“校花现在特别恨你!你让他失去了爱情!”
岑棽不信邪,跑去衣柜前蹲下来,头都快贴着地面了,一个劲儿的唤。
“你给他找个盆儿倒点117用的砂,他估计是想上厕所。”
岑棽这才想起来,赶紧去找容器装猫砂。
岑棽给校花准备好了砂,又煮了一个鸡蛋拌米饭,盛了水,然后跟着李他出去买菜。
岑棽连超市都少去,更别说菜市场了。
A大附近就有个菜市场,还比超市商场更近,和A大周边的商业楼就隔着两条街。
那里从清晨喧闹到深夜,上午七八点和下午五六点是最热闹的时候。
人们摩肩接踵的,岑棽又高,他一走进去,撞了好几下卖肉的铺子上挂得高高的铁钩子。
铁钩子上还沾着血迹,岑棽头皮连连发麻。
卖肉的师傅通常会用方言大喊一声“帅哥今天买哪块肉?”
别说买哪块肉了,岑棽连西安话都不太听得明白,他从小的生活环境里没人说西安话,退化了。
然后李他就在一旁哈哈大笑,最后在那家买了肉馅儿剁成泥,又买了饺子皮儿,准备晚上回去包饺子吃。
春寒料峭,今天是A大学生返校的高峰期,学校周边经常听得到行李箱万向轮滚动的声音。
回家的路上,李他说:“其实你不用考虑我会做什么,你就只管买,只要不要买到不新鲜的、坏了的都行,我都能做。”
岑棽一手拎着个袋子,让李他把手乖乖揣兜里暖和着。
他看了一眼袋子里够吃一星期的肉菜,内心还是有点懵。
李他刚刚给他上了一课,包饺子要买哪块肉,回锅肉买哪个部位,做肉夹馍的卤肉买哪个部位。什么菜适合热油炒,什么菜适合煮汤……
哪些菜放得久,可以一次性多买,哪些菜只能买吃两顿的量。要多说谢谢,多笑,又高又帅,卖菜阿姨高兴了就能送你一把葱,别跟逛商场似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知识量太多了,岑棽没能全记住。
李他在前面走,雾霾下的夕阳有种独特的朦胧美,他回过头,说:“岑棽,欢迎来到穷人的世界。”
穷到巴不得阿姨多送几把葱的世界。
岑棽笑了,他第一次这么穷,但也是第一次感受生活的气息。
斤斤计较、精打细算、克勤克俭,这些之前在他这里都是些中性甚至贬义的词,现在读起来竟然有了一股他渴望的家的味道。
晚上包饺子,李他负责和馅儿,他爆香葱姜蒜,让岑棽往肉糜里面加调料,结果不出意外,饺子出锅后没味儿,还得往醋里面加酱油。
“待会儿我洗碗。”岑棽主动说。
李他还在吃,他没觉得不好吃啊,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了。
“我洗,你手别沾水。”
岑棽不说话,刚吃完饭就把李他赶进了浴室。
岑棽戴着一副防水手套,捆了一根围裙,当然只遮到腿根,没什么大用处。他摩拳擦掌,昂扬地站在洗手池面前。
当然结果很明显——他洗碗也能洗得“猫飞鼠跳”的,校花适应能力非常强,已经敢出来吃东西了,但还是赌气,不肯吃鸡蛋拌米饭或者水煮鸡胸,只乐意吃李他常喂的那种猫粮,现在正坐在冰箱上头对手忙脚乱的岑棽进行王之蔑视。
然后又碎了一个碗,李他在浴室听到了,接着就听见了校花从冰箱上往地下跳的很响的一声。这一声又把117吓到了,在他的豪华别墅里跳起了芭蕾舞。
李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岑棽正在拖干厨房地板上的积水,由于弯着腰,背影就不那么伟岸了,但是依然让人觉得可靠……
他的岑棽啊,别说拖地了,之前怕是连拖把都没碰过。
李他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岑棽,慢慢地把拖把接到自己手上,“你先去洗澡,我来收尾吧。”
岑棽转过身抱了一会儿李他,抱着抱着自己笑了起来,“靠,太他妈累了。”
李他第二天还是早班,他早早就进了被窝,岑棽洗了澡,也没有平时还打游戏玩手机的兴致,也上了榻榻米,把李他往怀里捞。
两人都睡不着,岑棽闭眼想了许久,说:“我上午在做简历,马上开学了,我打算投一下校招。”
李他翻过身在黑暗中凝视岑棽的眼睛——当然并看不清楚,只有一个轮廓。
“真的啊?”李他有些遗憾地问,其实他的心里已经乐开花了,不是因为岑棽要去找工作挣钱了,而是岑棽不愧是他的岑棽——跟之前考六级一个道理,说学就学,说做就做,从不拖延,从不被外界影响。
“嗯,总不能让你一直养着我吧?”
“我才养你一天都不到啊!你这就忙着找工作了?你就不能多给我点机会吗?太没面子了吧!”
岑棽笑着,把李他搂得更紧,“你不知道我是个吃香喝辣的前富二代啊?万一你哪天嫌弃我了,说不养就不养了怎么办?”
李他没反驳,只是去拧岑棽肋下的肉,拧得岑棽喊了一声疼。
李他听岑棽喊疼,又去揉,然后滑到岑棽腹上数腹肌。
岑棽没说话,李他数着数着,数不下去了——换做以往,李他这么手欠,早就被岑棽压在身下亲了。
岑棽现在很难过,连装无所谓都装不出来。
李他想了一会,时间静静地流淌着,岑棽胸前的衣服上有香气侵入李他鼻腔。
李他灵机一动,说:“你身上好香啊。”
岑棽果然笑了,这招用在岑棽身上简直屡试不爽。
“别招我啊。”岑棽说。
“是你身上香,不是我身上,还说是我招你?”
岑棽低头隔着李他的头发梢闻了闻自己身上,“哪儿香?什么香?我怎么从没闻到过?我最近没喷香水。”
李他又把嘴唇鼻尖贴到了岑棽衣服上,感受得到岑棽隔着薄薄一层睡衣之下的,胸前皮肤的温度,那香味像是从肌肤里沁出来的。
李他仔细分析:“不是香水味儿,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香,反正凑近一闻就有,可能只有我闻得到。”
岑棽在黑暗中悄悄地笑,“可能是……睾|丸激素。”
“什么?”
“就是雄激素,只有喜欢我的人才闻得到的一种味道。”
李他顺藤摸瓜,“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岑棽斩钉截铁:“没有。”
李他一下子就委屈巴巴起来,“你不喜欢我吗?”
岑棽个死脑筋,还一本正经地回答:“喜欢。”
“那你怎么都闻不到?”
岑棽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在这等着呢。
妈的这充分不必要和充分且必要的区别,该怎么和李他解释。
岑棽字斟句酌,“本来应该是有的,但是后来被我的味道盖住了,所以我就不大闻得到。”
这个回答李他很满意,但是很快又产生了新的疑问:“这也能盖?怎么个盖法儿?”
岑棽愣了两秒——他感觉到自己有反应。
本来脑袋里纯洁得很,就想抱着李他本本分分地睡个觉,但是李他总有这种魔法,三言两语就能把自己勾起来。
“抱你,”岑棽轻声说:“亲你,撸,自然而然就有了,还有……”
李他抢答:“上床吗?这个最直接了。”
岑棽笑出了声,心想“小屁孩儿现在可是越懂越多了。”
他曲指弹了一下李他的额头,顺便借着笑意把自己的欲|望压下去,“睡吧你!一天不招我你不得劲儿是不是?”
李他咯咯地笑,完全放松下来,因为他感受到了岑棽胸腔的动静——岑棽在笑,是真心的笑。
一时半会儿不能睡着,李他又开始没话找话,斯斯文文和岑棽说话:“等你上班了,你负责给校花买个密闭的猫砂盆,他现在往外扒拉猫砂。”
“嗯。”
“还要再买个猫笼子,不然抱它又被它抓。”
“嗯。”
“我后背有点冷。”
岑棽嗯了一声,稍稍翻了个身,把李他斜斜压在身下,用身体把李他整个人挡了大半。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章可能会比较人间真实,毕竟没钱了,大猪蹄子要去找工作了,要接受社会毒打了
但是!!!感情线一直是甜的!甜的!!甜的!!!
事业线情节也不是很多,因为我不太会写,不专业,而且这是一篇谈恋爱的文,主旨就是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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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看到有太太在说wp打不开了,吓得我赶紧上自己客户端看了一眼,APP还能打开,网页死活弹不出来,不知道是被墙了还是怎么的,我三月初才从红白搬到wp的,不到三个月……估计又要找新家了,难受
第55章山
第二天晴,李他照常上班,岑棽八|九点钟起来给一猫一鼠铲屎、喂饭,然后把自己拾掇了,出去拍证件照。
他之前从来不知道找工作这么麻烦,要证件照,还得穿正装。当然不附照片也可以,只是HR都是怪人,你连简历都不好好做,我凭什么觉得你会好好做工作?
A大外面好几家照相馆,连带出租正装套装,老板找了一圈,没找到和岑棽的身的正装。
换做以前,岑棽就说不用找了,他直接打车去市里买一套,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岑棽想着要不就换一家,哪个老板乐意到手的钱送到别人家去的,马上打了个电话到其他分店,半个多小时后送来了一套。
这套岑棽穿着倒是合适了,只是可能不常被人穿,所以偶尔穿一次也没洗,岑棽皱着眉头,恨不得自己没长鼻子。
“微微笑一下,”老板说,“证件照虽然不需要笑得很开,但是也不要太严肃嘛。”
岑棽扯着嘴角假笑了一下,憋着气微微笑着。
照片出来得很快,老板剪成一寸的24张,给岑棽装小袋儿里。
李他给他发的200红包,花出去了36.
岑棽以前花钱,直管拿着手机往机器上扣,或者直接摁指纹,从来没在意过自己花了多少、余额多少……
岑棽算了一下,“靠,洗几张照片就花了五分之二了?”
幸好接下来的一周都不用买菜,岑棽继续回去改简历,中午和李他打了会电话,然后把昨晚上剩下的饺子打热吃了。
呕。
妈的不能吐,虽然是自己调的馅儿,但是李他包了好久,吐了就是狗。
第一份简历已经投出去了,李他又改了改,投了两三份出去。
全是投的房地产、设计公司、装饰公司这一类的实习岗位,因为岑棽有自知之明,就算他在学校的各种必修选修能够靠代课混过去,想要做正式员工也压根儿不可能。
自己本专业的就业方向……岑棽是压根不考虑的。
只是英语,岑棽考虑了很久,要不要试着做一下教育行业,翻译?外贸?最后都否定了。
他投的全是自己大一的时候想转的那个专业的职业领域。
投完简历,仿佛就成了砧板上的活鱼,看别人是宰你还是放生。
以前岑棽才是那个拿刀的人,现在彻底换了。
岑棽趴在桌上,心情暂时放空。
这时汪泊言的电话打进来了,岑棽一看到跳跃的“汪泊言”三个字,心情瞬间又低落下去了。
这房子是当初和汪泊言一起租的,私人业主的房,看的汪泊言的面子,还给两人算的民用电费。
汪泊言和岑棽不缺那几块钱电费,但是人家房东之所以你面子,那是给你老子面子,不能仗着自己手里有两个老子的钱瞎阔气。
一个月6800的房租……自己一分钱没有,李他倒是拿得出来,然后呢?两个人喝西北风?
现在已经二月下旬了,二月底就得交三月的房租。
铃声响了很久,岑棽终于才接了起来。
汪泊言先卧槽了一声,问:“怎么这么久才接,我不会打扰你办事儿了吧?”
这句话把岑棽逗笑了,“没,他上班呢,我一个人在家。”
“那正好,晚上你俩都在吧?请你们俩吃火锅!啧,还是学校外面的好吃!”
汪家枝繁叶茂,汪泊言叔的表的亲戚一大堆,每年春节收的红包够买几辆车。
但是他实在不缺车了,钥匙一大串,放兜里都嫌坠得慌,只能请狐朋狗友吃饭,没王法地霍霍钱。
换做往年,岑棽也就答应了,他们俩反正经常你请我我请你,反正上一顿你请下一顿就是我请,上一顿吃火锅下一顿吃街边一个肉夹馍都行,价钱和逼格上没门槛儿。
但是现在,岑棽回请不起了。
岑棽顿了好一会儿,说:“不出去吃了,来我家煮火锅吧。”
“你?自己煮火锅?”
“李他给煮,我打下手。”
“卧槽?什么情况啊?你家不是不开火吗?”
“啧,废话怎么那么多,你先等等,我问问李他晚上有没有其他安排,没安排的话就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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