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萧无晴收拾了一下两人的衣服,仿佛跟夜里那个大流氓不是同一个人,居然红透了耳朵尖,他匆匆在乾坤袋里翻出两身干净衣服,含羞带怯地遮住了余故渊的身体,正人君子似的目不斜视。
余故渊:“……”
服了。
余故渊对天翻了个白眼,利索穿好衣服,“走吧,耽搁一夜,余云舒指不定怎么闹唐小妹了。”
萧无晴从荒草里捡起最后一件衣服,红着脸把衣服藏进乾坤袋里,“唔,走吧。”
两人收拾好,各自召唤出仙剑,离地飞起。被两人盘踞过的荒草地一片狼藉,无数棵荒草为两人折了腰,兵荒马乱地匍匐成一片。
萧无晴只瞟了一眼,便被刺了一样马上转头不看了。
余故渊将他的小眼神看在心里,被折腾许久的心灵终于亮堂起来,自认为捡起了一点尊严,故意问道:“现在知道害羞了?”
萧无晴的脸更红。
余故渊瞧了瞧他的神情:“哎呦还脸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睡了你呢。”
萧无晴羞得不敢看余故渊,一马当先地御剑带路,一路疾驰。
余故渊想把丢掉的自尊一点一点拾回来,自然不会放过揶揄萧无晴,锲而不舍地追问道:“昨晚是怎么兽心大起的?现在装什么小绵羊?”
萧无晴顿了顿,速度慢下来一点,跟余故渊肩并肩,仍是不敢抬头看余故渊,小声解释说:“昨天是十五……我,情汛期……”
余故渊失笑,原来是热血上头的咄咄逼人是因为“情汛期壮怂人胆”啊。很好,这小子没有胆敢欺师灭祖的野心。
两人全力御剑是何等的速度,不消多久便回到了昨晚那个黑漆漆的通道前。
余故渊矮身钻了进去,萧无晴拿出夜明珠照亮,在通道中快速穿行。
昨晚没来得及细看,这下看清了通道的原貌,洞壁上的泥土早已干透,还有老鼠打的洞和虫蛀的痕迹,显然不是新挖的通道。
这个洞是什么时候挖好的?难道那个贼精通卜卦,算出这里有一个陈年老洞?
余故渊的指尖从洞壁上划过,轻声说:“这个贼早有准备啊,没有跟踪我们。恐怕他是临时得知我们的不请自来,怕他的宝藏血丹被咱俩黑吃黑地一把抗走,这才着急忙慌地跑来取走了他的赃物。早有准备的洞就这样被用上了——只要掏开那层薄薄的墙壁,等两边一通,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血丹。”
萧无晴嗤笑一声:“真是深谋远虑,这个神秘的修者比我想的复杂得多……恐怕他真是替妖族打开自家大门的人鱼族叛徒,他对妖王墓太过熟悉,如果不是早就跟妖王沆瀣一气,怎么能这么巧知道妖王临死前把血丹藏哪了呢。”
【作者有话说】:咳,为防河蟹,只能这样写,细品吧……我也很无奈啊
第五卷云开雾散
第1章回门
余故渊想了想,说:“我有异议,昨晚我们追踪的那个贼可能是狐族——修者中没有门派有分身的法咒,分身之法是狐族的不传之秘,即使是狐族,会分身秘术的妖也少之又少......露华的嫌疑最大,可他内丹被废,即使是这样,那个贼是修者的可能性依然不大,哎呦!”
萧无晴眼疾手快地一揽余故渊腰肢,挡住他前倾之势,说:“如果这个修者跟露华不仅认识,还有私交呢?”
“如果有私交,露华不会那么痛快地交代出那个修者的存在。”
萧无晴把绊了余故渊一脚的石头踢到边上,风轻云淡地说:“如果两人各怀鬼胎,互相捅对方刀子,又因为利益关系不得不捆绑在一起——你教我分身法咒,我为你提供人鱼血液,这样不就绑在一起了吗。”
余故渊:“……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其实余故渊已经被他说服了,这个说法十分站得住脚,只是现在抓来露华逼问为时已晚,他多半已经现出原形,变成了一只只会叽叽叫的小狐狸。余故渊想:“我可听不懂狐狸语。”
两人穿过通道,回到了放箱子那个耳室。余云舒正巴巴等着,叫了一声:“你们可回来了,我想去找你们,唐姐姐不许我去,我快急疯了,怎么去这么久哇。”
唐小妹拍拍余云舒的小脑袋瓜,“你去干什么,添乱去么?”她话音一转,“怎么样,追到那人了吗?”
余故渊正不想回答余云舒的问题,闻言感激地看了唐小妹一眼,摇摇头,“没追上,跟丢了。”
结果唐小妹下一句就是:“没追上怎么用这么久,可是有什么其他发现?”
余故渊:“……”
这要怎么回答,哪有什么其他发现,他发现萧霁安的情汛期到了,算么?
余故渊浑身发僵地拽了拽衣服,心虚地垂了一下眼,但他知道越是心虚,面上越不能露怯。硬邦邦地骂了一句,说:“追了很远……”
萧无晴:“追了不远……”
两人同时开口,互相听见了对方的半截话,诡异地同时闭了嘴,意味不明地对视了一下。
唐小妹听晕了:“啊?到底是远还是不远啊?”
余故渊尴尬地笑了。
事先两人没有串供,以至于一个问题就露馅了……真是被萧霁安这个小妖精冲昏了头了,不仅答应了他在荒郊野外,做那事……还做了一整夜……这要编个什么理由才能揭过这件事?
余故渊的腰到现在还酸着,腿都发软,先前为了在徒弟面前撑面子,死忍着没表现出来,这会儿往这直愣愣一戳,身体上的一切知觉都是那么明显,酸软的感觉仿佛被落针可闻的静谧气氛放大了无数倍……衣服底下带着一身的“罪证”,再被这么当面盘问,余故渊真的没脸编理由搪塞。
余故渊尝遍了纵情声色的苦果,能说的嘴被自己的心虚打败了,哑火地一时没吭声。
倒是萧无晴说:“不远也不近,天黑看不清路,我们对妖界不熟悉,追得慢,被他跑了。”
余故渊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瞥了一眼萧无晴,感谢他为自己解围……
……倒是没想起来眼下的尴尬是谁害的。
罪魁祸首萧无晴就这样洗白了。
唐小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哦”一声,问:“现在怎么办。”
萧无晴毫不心虚地答道:“先送你回家。”
唐小妹:“回家?我……我这个样子……”
她看了看自己的鱼尾巴,“我怎么回家,人家不会当我是妖怪吗?还有我的脸,我没有变老……”
萧无晴:“无论子女变成什么样,父母都不会嫌弃……如果你担心左邻右舍说闲话,那就搬家,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种点能够填饱肚子的田,养几箩筐蚕,织布做衣……隐姓埋名一家团圆。”
唐小妹看着自己的尾巴,还在犹豫。
萧无晴又说:“你失踪多少年,你父母就无休无止地找了你多少年,找不到你,两位老人家睡觉都合不上眼。”
余故渊也点点头,“是啊,你父母一直找你,怎么会嫌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唐小妹眼里慢慢涌上一点泪花,“我从来没想过我还能活着回家。”
余故渊:“你吉人自有天相。”
唐小妹看了看余故渊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你是想说我祸害遗千年吧?”
余故渊哈哈大笑,将余云舒抱在怀里,用眼神勾了勾萧无晴:“走吧,送唐小妹回家。”
唐小妹感激地看着两次拯救自己的恩人,吸了吸鼻子,“谢谢你们。”她真诚地凝望着救命恩人,脑子却一抽,突然醍醐灌顶——她难以置信地看出了哪里不对!
这两个大男人出去追贼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一身衣服!
出去追个贼还要双双换一身衣服回来吗?
唐小妹瞠目结舌地愣住了。
因为她眼尖地看见余故渊脖子上有一颗暗红色的印……
别告诉她这是蚊子咬的,又不是夏天!
这两个人干什么干了一夜,几乎呼之欲出。
唐小妹感激的目光变成了被秀了一脸的无语,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暗中猜测两人在什么地方厮混了一夜……
萧无晴瞅着她的脸色,不动声色地笑了。
几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在唐小妹的鱼尾巴上费了尤其多的功夫,本来余故渊想委屈一下自己,抱着唐小妹出去,没想到萧无晴又犯了倔,死活说不通,护食护得死死的。
最后抱行动不便的唐小妹的任务交给了萧无晴。
几人总算出了妖族,直接御剑去了人界。
唐小妹的父母已然垂垂老矣,看到女儿,激动得险些厥过去,把余故渊吓了一跳,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好歹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累的坐在椅子上喘气,萧无晴和余云舒平分了余故渊的两只肩膀,一左一右给他捏。
唐小妹的父母老泪纵横,很快接受了女儿双腿变鱼尾的事实,嘘寒问暖地问起唐小妹这些年的经历。
余故渊看得难受。
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毁在别人的一己之私当中,还能团圆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更多的是分别即是一辈子的银河两岸。
悲欢离合,从来都是残酷的。
余故渊谢绝了唐小妹父母的谢礼,领着他的小情人和干儿子,买了礼物,往梵海生飞去。
梵海生老掌门的忌日要到了。
其实算算日子还有七八天,不必回去这么早,但余故渊下山许久,对山上的一切怪想的慌的,正好赶上这么一件正事,借了这个由头,带着“一家老小”早早地踏上了归途。高兴得连“劳累了一晚”的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
归心似箭。
反正眼下没什么要紧事要做,唯一重要的事——调查幕后的神秘人,这件事急也急不来。
余故渊的迫不及待太过溢于言表,明显的萧无晴都要看不下去了,不禁偷偷怀疑师尊是不是还对姚争渡余情未了。
是不是还惦记着他的初恋情人呢!
他御剑带着余云舒,途中一眼一眼地往余故渊那边看,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满心愤懑地发现,可能还真是!
否则这么红光满面地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总不能是想老掌门的牌位了吧?萧无晴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看余故渊的眼神都不自觉带上了深深的怀疑。
心想:暂时先不跟你发作,等我找到真凭实据,你要是真敢旧情复燃,我……
萧无晴磨了磨牙,卑微地发现他不能拿余故渊怎么样,难道要把抛弃的自己的师尊教训一顿吗?
恐怕他还没提起来修为,自己先难过得神飞魄散了。能怎么办呢?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含在嘴里都怕他化了,他除了把他当眼珠子宝贝起来,再也做不到其他了。
……
萧无晴只是稍稍想了想,便难过的无以复加,呼吸都不顺了,仿佛已经看见师尊跟别人跑了,觉得自己头上已经被戴上了一顶帽子。
单方面跟余故渊闹起了别扭。
余故渊一路上都感觉如芒在背,浑身冷飕飕的,仿佛有一道冰凉的视线一直钉在自己背上,好几次回头看,又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看见萧霁安目视前方头也不转,头一次御剑这么专注。
余故渊还有点好笑,以为是他许久不回师门,心里紧张。立马降下速度,跟萧霁安肩并肩,打趣他道:“怎么啦徒弟,跟我‘回门’不高兴?”
余云舒耳朵尖得猫似的,闻言立刻好奇了:“义父,什么是‘回门’?我也在跟你回门吗?”
余故渊:“小孩别乱说话,我问你哥哥呢。”
萧无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瞥了他一眼,人淡如菊,一言不发。
余故渊终于察觉了点不对劲,眉心皱了起来,正要说点什么,余云舒又脆生生地接话了:“为什么只有哥哥可以跟义父‘回门’,为什么我不能,我也想跟义父‘回门’!”
余故渊挑起眉毛:“你太小了,不懂‘回门’是什么意思,在外人面前可不许乱说。”
余云舒:“那我长大了就可以跟义父一起‘回门’了吗?”
方才还人淡如菊的萧无晴终于动了一下,忍无可忍道:“长再大也不行,你义父只能跟我回门!”
【作者有话说】:劳累……写文写虚了,要抱抱……
第2章情敌相见
余云舒仍然不理解“回门”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抓了抓脑袋:“回门到底是干什么呀,不是一起回家的意思吗?可是我们已经一起回家了呀。”
余故渊的目光从萧无晴脸上掠过,看出他刻意凸显的“我不高兴了”的表情,故意道:“让你哥哥跟你解释回门是什么意思。”
萧无晴脸上的“我不高兴”猛一凝固:“……”
余云舒揪着萧无晴的衣袖晃了晃,“好哥哥,什么是回门啊?”
萧无晴的闷气算是生不下来了,憋在肚子里变成了一个胀气的死胎,凉凉地看了一眼憋了一脸坏笑的余故渊,不带什么感情地说:“真要我告诉他?”
余故渊好整以暇地一摊手:“你说。”
萧无晴方才端着架子,高岭之花似的冷漠脸裂开了一条缝,难以置信地望着破罐子破摔的余故渊,有一瞬间是真想当着小余云舒的面宣示主权,还没说出口又怂了……
一低头对上余云舒天真无邪闪烁着好奇的大眼睛,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了。
难以想象他前几天斗志昂扬,还想让余云舒喊自己“义母”,这回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羞耻,反而张不了这个嘴。
余云舒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萧无晴,不知者无畏道:“哥哥,你说呀?”
萧无晴实在翻不过去这一页,咳了一声,俊秀的面颊浮上一朵可疑的红云,“回门就是……回去瞧瞧师门,我跟你义父都是梵海生的人……如此……便是回师门,简称……回门。”
萧无晴胡编乱造地拆解了字面意思,堪堪把余云舒糊弄过去了。
经过这么一闹,萧无晴心中不痛快的阴云散去了一些,肯用正眼跟余故渊对视了,但仍是对余故渊的笑脸十分介怀。
余故渊在余云舒看不见的地方伸手,在萧无晴青松般挺直的大长腿上摸了一把,低声说:“怎么还不高兴呀,谁惹我的小徒弟了,师尊替你揍他去。”
萧无晴挪开腿,不让他摸,满脸不高兴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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