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攻略手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2)

楚月兮派人暗中去查许砌,暂时还没有结果;在背后设套陷害连深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也还没头绪;目的是什么,也不好说。

此事不可轻举妄动,他们已经被动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随后几日,长盛帝依次传召了谢婧宸,温子酌,连陌,楚月兮,除了连陌闷声不语外,其他几人都表示不知道具体情况,跟长盛帝打着太极。

此事一拖,就到了年底。

御北大将军楚允之回京述职。

“将军不去宫门外等等少爷?”白暮词一大早被楚月兮抓来陪着练剑,看着自家将军心不在焉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去。”楚月兮手腕一翻轻轻松松挑开了白暮词刺过来的剑,“专心点,你看看你,剑都要飞了。”

白暮词稳了稳手中的长剑,调整好起势,“……不专心的是你吧将军?!”

“嗯?”说话间,楚月兮剑尖微微偏了个方向,在确定伤不到白暮词的位置当头劈了过去,白暮词见状连忙横举长剑堪堪挡掉。

楚月兮笑笑,手上出剑的速度丝毫不减,嘴里还不饶人的调笑道:“我不专心你还打成这样?”

白暮词:“……”

不过……将军的剑法什么时候精进了这么多,在军中时两人不是差不了多少吗?

这个问题直到楚月兮收剑回鞘,白暮词还是没能想明白,只好追着她问。

“哎……京城无聊啊,一天到晚也没个贼人让我打,那不就只能练练剑了。”楚月兮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

白暮词:“……”

“将军,皇上说是召你回京述职,紧接着就派人接掌了定西军,你说……”白暮词也收了剑,灌了几口凉茶问道。

楚月兮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半眯着眼睛答非所问,“你一会去请温大人和谢大人到醉春楼,我等哥哥回来一起过去。”

“对了,还有七殿下。”楚月兮提步就走,顺着寒冬凛冽的风给白暮词留下一句:“我去问问老师来吗?”

白暮词:“……那七殿下因为安王爷的事情看我不顺眼很久了!”将军您是想让我死吗……?

连陌最后还是去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看在其他几个人的面子上。

白暮词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碍于君臣关系,没一掌拍死他。

这顿饭算是为楚允之接风洗尘,他前几次回京述职时与温子酌等人都有些交集,几人原本就气味相投,气氛倒是融洽得很。

楚允之瞄了楚月兮好几眼,笑笑感叹道:“兮儿真是长大了,上一次见你还跟我撒娇要糖吃呢。”

想起以前那些上房揭瓦的日子,楚月兮默默扶了扶额,简直是不堪回首啊……

“打住!”楚月兮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塞进楚允之的嘴里,求饶道:“哥,你妹妹好歹也是将军了,给我留点面子吧。”

楚允之被狮子头噎着说不了话,只是深深感觉到这丫头身上的那股顽劣劲是一点没变,之前的全是错觉……

推杯换盏了几轮,楚允之因为一路奔波,先告辞回去休息了。

剩下几人玩了几轮猜拳,也各自聊起了天。

“楚将军,容我说句实话。”温子酌替楚月兮满上了杯中的酒,而后自己举杯一碰仰头喝了,“楚家掌管着西,北两境,皇上在宫里估计整日整日的睡不好。”

“何止啊。”楚月兮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摆摆手笑道:“那不是睡不好,我感觉他都睡不着,成天的担心我们早晚要反了。”

“其实也不奇怪。”楚月兮自顾自又倒了一杯,“东边虽说是箐王连翊管着,但是兵马不过五万,南边更不用说了,出了边境也都是向我九夜称臣的附属国,南境的军队就是做个样子。”

“这样一看,九夜大部分的兵力都在我和哥哥手里,定西军又是楚家传了几代下来的,实力不可小觑,我们要是想……”楚月兮轻轻一挑眉,自嘲一样接了后半句,“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皇上就靠着戍城营和箐王手里的那些兵马,根本没什么胜算。”

“那你是打算……”温子酌似乎听明白了。

楚月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嗯。”

很快到了年关,楚月兮又在醉春楼设了宴,这次宴请的是随她一起返京的定西军将士,顺手请了温子酌和楚允之。

“将军。”十多人走进来齐齐站成一排。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诸位都坐吧。”楚月兮对着门边的小二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完菜后记得关好门出去,“哎对了,上几坛酒,就要你们的那个招牌,叫什么……”

店小二机灵的很,眼珠一转接上了楚月兮的话,“长安笑。”

“对,就是那个,去吧。”

离楚月兮最近的一大汉朗声问:“将军,我们在京城呆的骨头都苏了,什么时候回西境啊?”

军中之人大多如此,清苦惯了,反倒不习惯京中的奢靡。

楚月兮听着大家跟着起哄的声音笑笑没接话,正好小二提着几坛长安笑进来,这个问题也算是翻了个篇。

白暮词给在座十多人都斟满了酒,笑嘻嘻地说:“长安笑除了京城,别处可是喝不到的,大家都尝尝。”

“诸位从前都是跟着我父亲的,是他的直属心腹,其中大多还是我的长辈。”楚月兮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长安笑,举杯道:“五年前父亲遭人暗算,我不得已暂代帅职,若不是诸位鼎力相助,哪有我楚月兮十六挂帅,初战大捷的美名。”

“这一杯,我敬各位危难之际的援手。”

“第二杯,愿天佑九夜长宁,保我边境将士长安。”

“第三杯算是赔罪酒。”楚月兮抬手再次斟满,有些歉意地笑笑道:“年后我会上交兵符,从此不再是定西军统帅。”

三杯饮尽,不等大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楚月兮又接上了后面的话,“西境会由张陵将军接管,诸位年后也该回去了。”

“将军!您……”之前还在说笑的那个大汉急得话都说不明白了,连带着比划终于表达清楚了他的意思:我们定西军将士只认你楚月兮为帅。

“慎言。”楚月兮略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定西军是九夜的戍边军,不是我楚家的,再有这样的话,军法处置。”

“当然,你们若是有不愿意跟着张陵将军的,现在可以跟我说,我会安排你们去北境那边,我和哥哥已经说过了,今天请温大人来也算是做个见证。”连带着白暮词在内的定西军将士们至此才彻底明白,楚月兮今日设宴,根本就是已经计划许久,退路都帮他们准备好了。

一屋子的人,除了一早就知道的楚允之外,只有温子酌脸上平静,自顾自地品着长安笑。

第17章

长盛二十七年,除夕,长盛帝于朝景宫设宴宴请群臣。

一直被禁足安王府的连深也被允许出来放个风,不过面上不见喜色。

宫宴上人来人往,楚月兮不便多说,只好捏了捏连深的肩头算作宽慰。

朝景宫是已故圣昭皇后的寝宫,“朝景”二字便取自圣昭皇后的闺名陈景儿。

不知道长盛帝怎么想的,圣昭皇后故去后,他下旨把周围的格局略做调整,将朝景宫从后宫中隔出来,而后年年除夕在此设宴。

除夕宫宴楚月兮小时候跟着父亲来过几次,彼时无知,只顾玩乐……时隔多年,她以重臣的身份再一次走进这里,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远处的温子酌倒像是已经习惯了,此时正与周围几人相谈甚欢。

连深每年的宫宴都是这样,窝在一旁不愿意搭理人,楚月兮便无所事事的四处张望。目光扫过一周后,终于停在了温子酌的身上,平日里只是大致扫一眼,细看之下,那张扬如同婚服的颜色,穿在他身上竟然并不突兀。

“楚将军。”那人从一堆人中站起来,朝着楚月兮遥遥一举杯。

这感觉……像极了和连深议论他被听见的那回。

“咳咳……温大人。”楚月兮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轻咳两声,举杯回敬。

不多时,长盛帝来了。

紧接着,上沅的使臣觐见。

那使臣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规规矩矩的给长盛帝拜了年,而后又特意跟楚允之打了个招呼,这才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入了席。

上沅一直是九夜的隐患,楚允之在北边跟他们对峙多年,依旧谁都奈何不了谁,就那么僵持着。两国连年征战,相见分外眼红,怎么今年派了使臣过来?

好在那使臣礼节周到,进退有度,给足了长盛帝强国君主的面子,宫宴至结束都很顺利。

离宫时,楚月兮被使臣叫住了,“辅国大将军,久闻大名。”

“外使说笑了,我哪来那么大的名声?”楚月兮无心跟他多说,打算客套几句就走。

“定西军统帅,与御北将军分掌两境,我上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楚月兮眼皮一跳,就知道他殷勤至此,没安什么好心,便一拱手转身离开。

“他跟你说什么?”温子酌见她脸色不对,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还能说什么……”楚月兮无力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喜庆的笑,“他话里话外都是只知楚家,不知连家的意思,挑起皇上对我和哥哥的怀疑……虽然本来也没什么信任可言。”

“就他刚刚那几句话,我前脚出宫门,后脚皇上就能知道,你信不信?”楚月兮语调中满满的漫不经心,边走边抬脚踢走路上的小石子,怎么看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温子酌与她并肩走了一段,说:“虽然我不赞同你交出定西军……但是为今之计,你和御北将军必然要有一人交了兵符,才能暂时打消皇上的疑虑。”

“原本也没打算继续干了,之前想着过几日就去找皇上说,现在看来是拖不得了,明天一早我就带着帅印进宫。”楚月兮趁着温子酌不注意一把抢过了他那不离身的折扇,拿在手里把玩着,白玉的扇骨在寒冬里还真是有些凉,“在那边整天提心吊胆的,连个囫囵觉都不敢睡,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不是好事吗?”

当年楚月兮上交帅印,长盛帝为了不寒定西军将士的心,大笔一挥,没要。虽然楚月兮一直以将军自称,但是长盛帝心里打鼓啊,那可是能调动三军的帅印,当时不收,这些年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西境就算换了统帅,至少定西军还在那边守着,沧澜不管想干什么,多少都会有所顾及,但是北境不行……上沅国力强盛,楚允之和他们交手数个回合,整个九夜都找不出比他更了解上沅的人。

两相比较,根本无需犹豫。

楚月兮原本也无心权术,不过是承了父志,尽职尽责守着西境,现在长盛帝想换个人守着,她倒是真的无所谓,功成身退,反而落得个清闲。

温子酌虽然是个文臣,兵书也有所涉猎,不需要楚月兮明说也清楚现在的局势。他一直不希望楚月兮交出帅印,实在是因为四境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安稳,长盛帝急于掌权,只看到了四境邻国刻意制造出的臣服。

“哎哎,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楚月兮余光瞥见温子酌没来得及掩饰的愁绪,笑道:“皇上现在怀疑的是我不是你,你该不会……是替我发愁吧?”

温子酌:“……”真是正经不过三句话……

“我愁什么,楚将军心中有数。”温子酌试图抢回折扇,可惜没能成功,楚月兮虽然心思都在路边的石子上,但是手上的速度一点没减,左右一换,温子酌连个边都碰不上。

“省省吧温大人,我玩够了就还你了。”楚月兮学着他打开折扇摇了几下,终于黑了脸……大冬天玩扇子,简直就是有病!

楚月兮反手把扇子扔给他,仰头看了看漫天的烟火,不管怎么样,一年算是过去了。

“为臣者,尽心就好,剩下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楚月兮拍了拍温子酌的肩,一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给温子酌留下一个潇洒到不行的背影,还有一句不如不说的话:“温大人,大冷天玩扇子容易得风寒,你悠着点啊。”

温子酌:“……”

第二天,楚月兮如她自己所言,请旨进宫,一手交了帅印,一手递了折子,痛痛快快交出了楚家传了几代的定西军。

长盛帝估计梦都没敢这么做过,楚月兮走后,拿着让他夙夜难安的帅印兴奋了好久。

何霄趁着这个空当追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喊已经快没影的楚月兮,“楚将军……楚将军,依咱家看,皇上未必会收了您这印。”

“还请何公公赐教。”楚月兮停下来等了他一会儿,相比于这方拿在手里从来没用过的帅印,她对何霄的话更感兴趣。

“哎呦我的将军啊,您这腿脚也太快了。”何霄一手抚着胸口急急喘了几口气,“将军放心,皇上也就是拿着看几天,要不了多久还得还给您。”

何霄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楚月兮也没多问,只是一笑,抱拳谢过他,大步流星地出了皇宫。

正如温子酌所想,九夜四境不稳,除了长盛帝,大家都心如明镜,所以何霄才会跑来先给长盛帝留个台阶下。

一回府,白暮词就拿着一封信跑来找她,“将军,许砌有消息了。”

“嗯?哦对,拿来我看看。”楚月兮愣了一小会儿,最近事情太多,她都快把许砌这茬给忘了。

gu903();楚月兮拆开信封前后仔仔细细翻看了四五遍——这许砌的出身背景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干净,父亲是个乡间的教书先生,母亲是乡绅的女儿,稍稍有些家底,而许砌那时候还叫许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