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打架很快乐吗?”楚月兮瞪了瞪他,手中长剑一转,示意所有人备战。
跟着楚月兮出来的人大多都是以前就跟过她的老将,配合极为默契,收到信号之后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随时准备出手。
第81章
虽然入了冬,这片树林倒是依旧绿油油的,楚月兮借着去观察树叶的机会走近了树林,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不多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算了算,大概一百人。
好大的狗胆。楚月兮握剑的手微微一动,大老远跑来劫粮草,居然还敢只派这么点儿人来,是因为和朝廷中人联了手,所以现在这是心里有底放松警惕了吗?
“你们,全部都蹲好了不许动!”一群黑衣人从树林里跳出来,从腰间拔出一个形状怪异的兵器指向楚月兮等人,嚷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你们,不要多事,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都听清楚了没有?”
“了解了。”他们在黑衣人的驱赶下围着不远处的几棵树蹲成了一圈,默默看着一群人张牙舞爪,黑压压一片冲向粮草车,一个词缓缓出现在楚月兮的脑海里:土匪。
在他们疯狂搬运粮草的时候,一人按照楚月兮的示意早已经趁乱溜到了夏谜那边,默默观察。
“大家准备。”见黑衣人已经把粮草全部搬下了马车,准备开始往别处转移的时候,楚月兮一挥手,原本蹲着的一群人便以迅雷之势冲了上去,刹那间与黑衣人混战成一片。楚月兮绕过混战的人群,来到另一边,看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摇头笑了笑,对着之前溜过来的人说:“拿把刀,把这群废物挨着个给我放血。”
“是。”那人便从夏谜腰间解下佩刀,抽出来就要对躺在夏谜身侧的一个士兵动手,随着刀刃越靠越近,那人逐渐开始颤抖,最后,终于克制不住地爬起来求饶,“别别别,楚姑娘手下留情啊,我等也是中了奸人毒计,这才昏睡不醒。”
“接着编,我就要相信了。”没了粮草的遮挡,马车两边的视野变得相当开阔,楚月兮偏头看了看那边的战况,确定不需要自己帮忙,便专心收拾这群背叛九夜的兔崽子们,“他还不说实话,虎子,动手吧。”
虎子得令,一手抓住那人的头发,一刀就要往他的脖子上去了,只见他瞬间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意识,拼命挣脱开虎子的手往后退,躲开几步后抽出自己的佩刀指向楚月兮,目露凶光,恶狠狠道:“臭丫头,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滚!”
听到这句话,虎子手中的刀顿了顿,已经在心里替这不知好歹的蠢货点了三炷香。
“闲事?”楚月兮满脸都是疑惑,“粮草被劫这关系到的可是整个御北军,身为九夜子民自然是人人有责的,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闲事?你不是押送粮草的士兵吗?为何无动于衷?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趁着楚月兮追问的时间,倒的满地都是的人群中,有几个躺在楚月兮身后的人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睛,他们缓缓拔出腰间佩刀,蹭着地向楚月兮移动,试图杀了她以绝后患。正在和楚月兮对峙的那人自然看见了,眼中凶光一闪,就要跟他的几个兄弟配合,准备来个前后夹击。
“虎子,去那边帮忙。”随着话音落下,几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下一刻,在身后几人的注视中,楚月兮的长剑在手中一转,刺进了试图从正面进攻的那人胸口,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喉咙中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你不是楚琬儿,你是,你,是楚,楚月兮……”
“行,也算是个明白人。”楚月兮一脚把人从剑上踹开,拎着还在滴血的长剑转身看向正准备偷袭的几个人,一眼扫过去,八个……她偏头瞪了还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夏谜一眼,笨死你算了,兄弟都让人策反了,就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楚月兮笑了笑,只听她问:“说吧,你们想怎么死。”听不出一点儿怒意,语调温和平淡,甚至让人听不出这是一个问句,几人却是莫名一抖。他们没听清那个串在楚月兮剑上的人死之前说了句什么,但是他们从他的眼中看见了难以言明的恐惧。
“你是什么人?”两相对峙,终于有一人壮了壮胆子,问道:“你不是北上去谈生意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搅我们的好事?”
好事……?楚月兮抬手揉了揉耳朵,仿佛听见了什么污言秽语,一直挂着笑意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层不加掩饰的嫌弃。
八人:“.…..”
“将军,解决了,留了一个活口。”这时,被楚月兮派过去帮忙的虎子抹着脸上的血走了回来,眼神都没给听见“将军”二字后面面相觑的八个人,向楚月兮请示道:“将军,他们几个怎么办?杀了吗?”
“你们几个,想好了吗?”楚月兮拍拍虎子的肩膀,让他先去和兄弟们把还躺在地上的人往别处挪挪,自己悠悠晃到逐渐开始缓缓后退的八个人面前,道:“说话!一个个刚刚不是还能说会道吗,现在怎么了,哑巴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想来楚月兮不会留他们一条命,索性拼了,没准能活呢。
就在他们一起冲过来的瞬间,楚月兮单足点地,一脚塌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飞身上了树。她双腿勾住树枝,倒挂在上面看着地下的几个人,摇摇头道:“就这?”
都是习武之人,这明眼人都看得明白的差距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心知逃不掉,便有一人“扑通”一声给楚月兮跪下了,哭道:“将军,我们都是被逼的,御北军将士都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就是疯了也不能说想害他们啊将军!”
楚月兮对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哭得梨花带雨这件事表示难以理解,腿上一使力倒过来坐在树枝上,随手扯了一把还挂着雪花的树叶砸下去,头疼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哭喊,“行了行了别废话,谁逼你们的?”
“这……”壮汉停止了哭泣,吸着鼻子看了看周围的人,摇头道:“我不能说,兄弟们的妻儿老小都在他们手里。”
对此她倒是不意外,那些人的手段楚月兮是见识了,也知道为达目的他们没什么干不出来的,“既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卖国通敌是大忌,这样吧,你们两两一组,各自了结了吧。”
“至于你们的亲人,我会尽力保他们平安。”
“谢将军!”八人朝着树上的楚月兮一扣头,训练有素的分成了四组,互相给了一刀,其中有一个没刺准的,自己给自己补了一刀,然后才缓缓倒地。
楚月兮:“.…..”这都是谁手底下的人,训练成这样每天都在混日子吗?
……
留下的活口是沧澜的死士,意料之中的什么都不肯说,楚月兮也没对他下狠手,由着他趁机服毒自尽了。
夏谜等人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遍地尸体被楚月兮带的人清理干净了,连血迹都没留下,他爬起来嘿嘿笑着挠头,说:“不好意思啊楚姑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到现在了。”
“没什么……你睡得好就行。”楚月兮看着这个憨憨的领队有点儿心累,“虎子,你去好好跟夏队长说说,他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楚月兮靠在树干上,看着夏谜的脸色由难以置信逐渐转变为痛心疾首,她抬手按了按眉心,想着夏谜应该是真的不知情,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剑鞘敲了敲树干,说:“来来来,都过来点儿。”
跟着夏谜的人都还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楚姑娘到底是谁,好奇地围过来之后,便看见他们的领队嗷嗷叫着扑到了楚月兮面前,“将军,属下有罪啊!”
“行了,都站好了别动,你也站起来。”楚月兮就怕他们声势浩大的在这深山老林里喊一声“见过将军”,忙制止了所有人下一步的动作,说:“粮草对于戍边军队的意义我不说大家也明白,对于诸位我是信任的,解决完沧澜的人我此行任务完成,这就带着人回去了,后面的路就拜托大家了。”
沧澜?
楚月兮看见他们的迷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虎子只跟夏谜解释了,她朝着夏谜勾了勾手指,“虎子跟你说的事情,你一五一十给兄弟们讲明白了,不得隐瞒。”
夏谜点点头,瞥见跟着楚月兮的人都已经整装待发,问:“将军这是要往西边去?”
“那不然呢?夏长官准备请我去御北军里吃顿饭。”楚月兮见夏谜张了张嘴没敢说话,笑笑说:“行了,我这军务在身还能真跟你去啊,紧张什么?”
夏谜又挠了挠头发,憨憨地跟着楚月兮笑,不好意思的解释说:“能请将军吃饭是我的荣幸,就是有点儿激动不知道怎么回将军的话。”
楚月兮:“.…..等我闲下来,一定去你那蹭顿饭,到时候夏长官可不能不认账。”
“自然,自然,嘿嘿嘿。”夏谜得了楚月兮的应允快乐的像个七尺高的孩子,正要招呼兄弟们送楚月兮的时候,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这里平时很少能见着人,再加上昨晚沧澜那事,知情的人都警觉起来,屏气凝神,直到一人一马冲出了树林。
“阿词?”
第82章
满身灰尘,衣摆上还带着点点血迹的白暮词从树林里连人带马一起蹿出来,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如果不是楚月兮先一步反应过来,夏谜的刀怕是已经砍上去了。那匹马已经筋疲力尽,把主人送到安全地带后感觉自己完成了使命,安心地倒在了楚月兮脚边,没等虎子给它拿水来便断了气。
楚月兮伸手捞住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白暮词,被眼前这惨烈的一幕惊呆了。
“阿词,出什么事了?你这是从北边过来吗?”
“将军,我离开的时候御北军的兄弟们已经苦战了三天了,我奉温大人的命来向将军报信。”白暮词勉强撑着一口气,说:“沧澜,沧澜的主力军从他们后方绕开定西军,一路北上与上沅会合后,夜袭,夜袭了御北军。”
“?!”楚月兮闻言心中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终于整个连起来了,各种可能性快速闪过,心道不好,把已经昏迷的白暮词先放到一边靠着树,连着下了几道命令,“夏谜,你继续带人押送粮草北上,不得耽搁;虎子,给张霖传信,让他带一部分人守住西境,剩下的人全部北上支援御北军……这样,你带两个兄弟去接应。”
虎子正要领命,就听见楚月兮想起了什么,突然插话说:“他们想完全避开我们的人去跟上沅会合,肯定是分批走的……让张霖选出五千人的先锋队,你带人抄近道去接手,然后绕道去截住沧澜后续北上的队伍,如果可能,断了他们的粮草供应。”
“属下明白。”虎子一抱拳,点了身后的两个兄弟,便策马飞奔而去。
“夏谜,务必护好粮草。”楚月兮在得到他的郑重点头之后,一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开始动,然后从还在原地待命的人里面点了一个出来,“李壮壮,你去京城找到盛王殿下,告诉他这边现在的情况,请他一定要保证北境的各项供应,我也会传信给他。”说着取下腰间的玉佩扔给他,“带着这个去,七殿下认识。”
“将军放心。”李壮壮收好玉佩,翻身上马,朝着京城方向赶去。
各路人马各自领命走了,楚月兮找了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铺开纸,捡了一根火烧过的小树枝子写了三封信——一封给连陌,一封给张霖,一封给温子酌。
然后她翻身上马,带着剩下的人一路往北,先赶去御北军。
白暮词伤势不重,就是日夜奔波过于疲惫,在颠簸之下很快便幽幽转醒,甩了甩头看见楚月兮,各种记忆才缓缓复苏,“将军,我们这是……”
“北上。”越往北走越冷,寒风刮到脸上就跟刀子似的,楚月兮不太想多说话,只好尽可能的言简意赅,“温子酌没什么实战经验,对付上沅还行,沧澜就不好说了。”
“对了,你出来的时候,具体什么情况?”
白暮词因为失血开始怕冷,下意识往楚月兮怀里靠了靠,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说:“沧澜和上沅突然发力,我们原本也是有招架之力的,谁知道他们弄出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巨型怪物……我出来时,御北军的将士们死伤已经有四成了。”
怪物?
楚月兮眼皮跳了跳,如果不是跟白暮词认识的久,她险些就要以为这丫头是被风吹傻了在说胡话。
“什么怪物这么厉害?”问着她突然想起了之前来劫粮草的那群黑衣人,他们手里的兵器形状诡异,以前从未见过……额上青筋跳了跳,沧澜这是搞了些什么见鬼的东西出来?
白暮词半晌没吭声,楚月兮都准备低头看看她是不是睡了的时候,才听见她字斟句酌道:“那是个……有两人那么高,十多个人才能推动,一侧有一个手摇柄,靠一个人转,每转五圈,前面的筒子就会一次喷出上百支箭。”
……?
楚月兮一手解下披风盖在白暮词身上,一边开始在脑袋里构画那个庞然大物的图纸,奈何她不是个做木匠的料,想了几天那玩意儿还是零碎的拼图,迟迟没能拼成一个整体。
楚月兮:“.…..”罢了罢了,回头见着了不就知道什么样了,我在这费什么心思呢。
她也知道军中的武器应该不断更新,不然再厉害也早晚会被敌方的新东西打到不堪一击。但是……楚月兮叹了口气,这几个月能把以一盘散沙的定西军训练如今这样已经耗尽了军中所有人的心力,实在没闲工夫去研究些新武器。
好在她离开北境的时候留下了一些不太成熟的图纸,让大家空闲下来的时候集思广益,看着改一改,没准就能用了呢。
“不出意外,今晚就能到御北军的营地了。”楚月兮抬头看了看日头,“大家休息一下吧。”
楚月兮朝着北边远远望了一眼,坐到白暮词身边,小声询问:“依你看,那边现在情况如何?”她挺长时间没去北境了,想着离开时还一片祥和的北境如今硝烟四起,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温大人说,他在一日就守北境一日,绝不退半步。”白暮词偏头帮楚月兮轻轻拍了拍头发上的雪花,声音低了下去,说:“那怪物一出,我们的人寸步难行,只能在城墙上死守,兄弟们的尸体在城墙上堆着……当晚温大人就同我们分析过,唯一的办法就是能有人靠近,然后毁掉手摇柄,那怪物就废了,只是……”
白暮词没往下说,她心中明白,有人靠近,还不被那玩意儿给射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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