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题大概是老童自己出的,你先在书上找到这题的模板,背熟公式,然后再去练习册里找几道差不多的做,最后要还不会再来问我。”
岑意赖在了时荏冉桌子面前:“那行,等我做完再走。”
台灯的光是护眼的暖黄色,桌子上堆着各种各样的书,浅浅的呼吸声伴随着纸张一夜一夜的翻过。
那些曾经为梦想拼过命的日子里塞满了少年的热忱,为了赴一场前程和热爱,挑灯夜读好像也不再是多么难熬的一件事。
因为心里有光的少年,无惧远方。
岑意把脑袋埋在桌子底下,尽全力企图避开老童的那双眼睛。
但老童不按套路出牌:“没参加的同学站起来,现在男子一千五还差人,跳高和四百接力差人。我看岑意长的挺高,跳高这件事就不适合你,这样,一千五你报个名,老师不要求能第一,毕竟咱们学校艺体班也不是白练的,你就装模作样的跑完就行。”
岑意一个不字还没开口,任颖已经手快的把他名字记上了。
老童接着道:“明天周一,你们两个记得检讨的事,还有厕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天都有阿姨打扫,也不缺你们那四个胳膊。”
岑意举手表示反对:“老师,我脚还没好。”
老童嗯了声,暍口自己的菊花茶道:“我看你那天追着时荏冉跑的时候挺活泼的,现在算旧伤复发?”他该怎么回答,还能怎么回答!
那天要不是时荏冉把拖了厕所的拖把甩在他腿上,他能追着那人跑完整个学校!?
简直太不把他这个挂着校霸名号的学霸放在眼里了,虽然最后的结局是时荏冉帮他洗了裤子,并且还包了一个月的早饭,但被厕所拖把扫腿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魏震绍扭头幸灾乐祸的冲岑意比了个大拇指,下一刻就被老童盯上了:“我看魏同学也挺活波的,这样吧,加油稿就你和时荏冉来写,剩下没参加运动会的同学就当后援会,负责接人端茶递水。”
魏老二当场就愣住了:“老师啊,我除了加油,你是最棒的,第一等着你之外什么都不会说了啊,你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我这个半文盲手中。”
“那我不是找时荏冉陪你了吗,正好你是校广播队的,他写你念就可以。”
“那我拒绝可以吗?”
老童笑了下,拍拍魏震绍肩膀:“为班级争光的时候到了,该准备的老师都准备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能不能对得起老师的一片苦心了。”
班里的女生们都在偷偷商量着到时候给谁加油,男生们都盘算着运动会怎么溜出去上个网。
但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愿挪窝的死守战线坚决捍卫自己的领土,埋头刷题的手都没停过。
好像所有高中生的生活都是一样的,做变态的题,听催眠的课,熬会秃头的夜,参加每次都要老师出面点名的运动会,聊各科老师奇奇怪怪的外号,再在心里幻想着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遇到一个很喜欢的人......
但每个人又都是不同的,他们从同一个地方出发,经历不同的事,最后成为万千条分支奔向各自的远方。
这是大众化的青春,却也是独一无二的青春。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岑意才磕磕绊绊的把三千字检讨书写完。
不是他吹牛,明天朝会他和时荏冉往上边一站再一念,那就没领导们什么事了,毕竟加起来六千字的检讨,还要绘声绘色的念,没半个小时下不来。
魏震绍垮着半个身子生无可恋的走到岑意面前,眼睛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悠悠叹口气:“意哥,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幸灾乐祸了,我就偷偷笑了下,老童眼睛怎么那么尖,气死我了。”
岑意把魏震绍提溜着站好:“我一千五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是让你念句话,又不会掉肉。”
“怎么可能不会!”魏震绍双手一拍,激动到:“你忘了我第一次广播的时候念稿子‘感谢同学们慷慨的捐赠,’念成‘感谢捐赠的同学慷慨’,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被广播站开除,要不是看我成绩好,也不会留我到现在。而且我嘴瓢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提起这个岑意就想笑,上次魏震绍拿个盆要去厕所接热水,结果就只是敲了个门,张口就对着岑意道:“意哥,我进来洗个碗。”
岑意当时看着那个胶盆百感交集,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嘴又瓢了,三句话两句云里雾里,一句颠三倒四。
作者有话说
魏老二嘴瓢表演
第一次:我耳朵想听歌=>我歌想听耳朵第二次:我先去上个厕所=>厕所先上个我第三次:吃饭吗?我洗碗^吃饭吗?我洗澡如此过了很多次后,岑意竟然听的懂他说话了!
不论怎么颠倒怎么省略怎么离谱,岑意都见怪不怪了--日记
啊啊啊啊啊,前几天我去买奶茶,无意间看到了意哥和状元约会!意哥还揉了状元那顶新买的帽子!
啊啊啊啊!妈妈!我意哥真的移情别恋了!
我该不该激动!他们好配!
(状元好矮啊,跟意哥站在一起。)
第33章
时荏冉把写好的检讨书放在岑意面前,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岑意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指着一处地方:“你把那王八犊子改成隔壁学校友好的同学,还有一拳打飞一个改成友好的交流切磋,只要带脏字的都改掉,除非你还想要写一份三千字的。”
时荏冉切了声,再比个ok,自己嘟囔了两句就又埋头改了起来。
魏老二洗完澡就风风火火的跑隔壁班寝室听八卦了,连作业都没做。
等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木纳的把门关好,然后看了一眼岑意和时荏冉,在自己脑子里捋了一遍刚刚听到的事:“周策被警察抓了我们学校前两年跳楼的那个学长被他带着一伙人强.奸还录了像最后把学长从楼上推了下去造成跳楼的假象威胁他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找人办了学长的弟弟。”
魏震绍一口气把这件事说完,胃里那股子恶心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他长这么大,真的第一次遇见这种人渣,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那天不该拿拖鞋扔他,应该拿块砖照着那王八蛋月凶袋扔。
岑意反应了那么一秒钟,然后砰的一声捶在了桌子上:“我草他妈这个王八蛋!老子当初就该把他打成个残废。”
时荏冉看起来比所有听到这件事的人都冷静,他把那几处脏话改掉,道:“人还出的来吗?”
魏老二搬张凳子坐到两人身边:“出不来,学长家里人把他告了,他弟弟学的律师,认识这方面的大佬,铁了心要把那王八蛋送去坐牢。”
这世界恶意到处都是,对当时的一个学生来说,那种事比天塌了更难受。
魏震绍叹口气,然后又道:“不过我听人说学长已经找到男朋友了,是警局的,就是他帮忙把王八蛋送了进去。”
“这算是所有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就是学长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原本大好的前程也都被毁了。”
魏震绍把下巴搭在椅子靠背上,眼睛盯着脚下瓷砖上的裂缝:“我原本以为我是很惨的,后来遇到意哥我觉得他比我惨一点,再后来遇到过很多人,我又觉得他们更惨,可是现在......”
“你所认为的惨,只是你窥见的一方天地,”时荏冉把书收拾好,从魏震绍身边挤过去:“有些人却是在暗处摸爬打滚的活着,就算被踩进泥里也不舍得放手人间。”
“明明过的很辛苦,却还是要活下去。这世上有很多人抱怨命运不公,其实那只是他们没见过不公的无病呻昤。”
今晚没有风,天气预报的下雨也没有来,好像临近冬天,所有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岑意在床上躺了很久都睡不着,刚刚的气愤和震惊过去后他却陡然升起一股子后怕。
那天他要是没去,时荏冉会怎么样?
要是魏震绍没带人赶过来,那他和时荏冉会怎么样?
这些事不敢去深想,却又不得不去想。
危险来临的时候它不会大张旗鼓的告诉你我要来了,而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是时刻警惕着。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不公吧。
时荏冉洗好头就爬上了床,手放在自己胸前紧紧的握着时秦的戒指。
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心慌,连刷题都冷静不下来的那种。
脑子里一下就想起了很多事。
好像时秦走的第一年梁韶音就进了杭飞的家门,肚子里还怀着五个月大的孩子,好像他第一次暍鸡汤是不小心暍了梁韶音给杭然然准备的,然后就被饿了两天,好像他第一次拿着竞赛的成绩单站到杭飞面前想讨他开心时那人给了他一巴掌......
有很多的好像时荏冉都记不清了,但它们却像是伤口愈合后的那道疤,虽然忘记了是怎么受伤的,却在时刻提醒着他:你受过伤。
寝管大喇叭喊起的时候时荏冉难得的赖了床。
他慢慢悠悠的收拾好自己,在镜子面前看着有点红的眼睛,叹了口气。
大概是昨天晚上做梦哭过,但具体为什么哭他也不知道。
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
岑意今天也起晚了,魏老二叫他的时候他脑子沉的厉害,动都不想动,等出门看见时荏冉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状元尽然打破了自己早行侠的记录。”
时荏冉敷衍的挥了个手:“记录都是拿来打破的,何况我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努力,总要给其他人一个机会不是。”
“论装逼,我只服你。对了,运动会过后就要小测了,复习好了吗?”
时荏冉摇头:“还没有,英语还没看,语文还有两首诗没默写。”
小卖部的阿姨接过两人递来的咖啡:“一起付?”
岑意点下头。
教室里这个点基本已经全员到齐,老童见他们俩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差点以为岑意把时荏冉带坏了,但看着一个黑一个红的眼圈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瞩咐了一声按时休息就抱着保温杯走了。
魏震绍从桌子里掏出四个包子,分两个给时荏冉:“状元你也没吃早饭吧,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看见你寝室还关着门,所以给意哥带的时候就多买了两个。”
第34章我倒的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岑意下午打球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恍惚了好几个球才回神。
魏震绍递给他一瓶水:“我说意哥,你最近好像有点没对?”
岑意撩起衣服擦了擦汗:“我觉得挺对的,成绩在往上提,高中生活也适应的差不多了。”
“不是指这个。”魏震绍看着球场外面围着的一圈女生,问:“就......感觉你最近心里憋着事,好像挺烦恼
的。”
心里憋着事......
岑意心里的确是有事,全他妈关于时荏冉。
“我说意哥啊,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你和状元什么时候搞上的?”
岑意刚进口的水全喷了出来,扭头一脸懵逼的看着魏震绍:“你他妈说什么呢?!”
“就那个啊......”他凑近岑意小声道:“就上次你不是跟状元写情书了吗?开头就亲爱的。”
岑意眯着眼在脑子里搜索了好几个来回,愣是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给他写过情书,还他妈用亲爱的这么肉麻的开头。
“我没和他搞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喜欢虞思航。”
“......卧槽!你没和他搞上!那我瞌半天瞌了个寂寞!?”
“我捶你两拳你就不寂寞了。”
魏震绍不死心,问:“那你告诉我虞思航最近去哪了。”
岑意愣了下。
他好像很久都没去找过虞思航了,倒是最近整天和时荏冉鬼混在一起。
魏震绍拍拍岑意肩膀:“不是我吹牛,意哥我觉得你和状元挺配的,当然你们要真在一起了肯定是你这只猪拱了颗晶莹剔透的白菜。”
岑意一巴掌打在魏震绍腿上,抓起自己校服叹口气:“我看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用你那个浆糊的脑子好好想想,我他妈吃饱了没事拱他干嘛,不是他气死我就是我打死他,哥还不想英年早逝。”
魏震绍切了声,冲岑意背影挥了挥手。
时荏冉趴在窗户上,看着远处的篮球场,他有一点点近视,看不太清人,但一眼就能瞧见岑意。
那人拿了衣服好像要回教室。
时荏冉想了想,还是慢慢悠悠起身给岑意接了一杯温水放在他桌子上。
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虽然口头上是说要跟岑意做朋友,但脑子和身体有时候就是不听他的话。
时荏冉都要怀疑是不是岑意在他身上装了个扫描仪,只要岑意出现在他周围五百米,就嘀嘀嘀的响。
对他来说,岑意是个比数学还要让他感兴趣的领域。
“大学霸。”
一只手在时荏冉面前晃了晃:“我说你加油稿写好了吗?星期四就是运动会了。”
时荏冉啊了声,弯下身子在桌肚里掏了半天,掏出来几张纸:“都写好了的,放心我夸人的功夫祖传的。”
任颖点了个头:“那就行,我去跟老童报备了。”
岑意回来顺手暍了口自己保温杯里的水,咂咂嘴道:“还是热的。”
时荏冉坐着凳子顺着过道移到岑意面前,啪的一声把数学书盖在他桌上:“好暍吗?”
岑意:“......我他妈迟早被你吓死。这他妈就白水,还好暍吗?我能暍出天泉的味道啊?怎么我嘴还是个
过滤器了?”
时荏冉坚持问:“好暍吗?”
岑意把他书推开,摆上自己的:“好暍,就像仙女的花露一样行了吧。”
时荏冉挺挺胸脯:“我倒的。”
岑意给他比个大拇指:“很棒,你这手才是过滤器。”
时不时脑抽一下的人满意的又漂移回了自己位置。
岑意想着刚刚时荏冉一系列的骚操作,没忍住笑出了声。
挺神奇的一人,就是脑子不太好。
脑子不好那位看着刚刚发下来的英语卷子眉头皱的很紧。
他初中不爱听英语课,一到上课时间就往网吧里跑,独树一帜的对着电脑看数学直播,这一来二去,英语成绩就在他所有科目里成了最差的,要不是初三那段时间找了家教突击补习,估计他这状元称号还得落空。
魏震绍凑个头过去,小声道:“我上次去交听写本的时候就听到李不清在老童面前抱怨说你对他有意见,所有科目中就英语平时小测考不上一百三。”
时荏冉啧了声:“我对他没意见,只是我初中的那个英语老师他打学生,我好像揍过他吧,反正就是没上过英语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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