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圣僧横扫儒道两门,你可省省吧。
坏菜!圣僧脸色变了!比看青龙那时候还难看!
他怎么对付青龙来着?
抓住两只龙爪,用力一扯,差点将硕大龙身扯断!!
惨绝人寰!
天呐,他站起来了,往前走……
然后……双手合十,给妖月躬身作揖,“请女施主赐教。”
无论是三教论法会,还是在灵山讲经论法,众人就事论事,却从来没有人质疑过佛法本身。
搀起摇摇欲坠的灵蛇妖,妖月抿嘴一笑,灿若春花,“这是我提出的问题,圣僧答不出却反来问我,不觉得可笑么?”
这个小和尚腰悬利剑,凶名在外,实则心思单纯,未经世事,倒也好骗。
菩提子蹙起眉,看了看似乎随时能晕过去的灵蛇妖,抬手摆出一个送客的姿势,“施主若肯言明,我可以放她离开。”
实在受不住灵蛇妖的疯狂暗示,妖月松开手,“成交。”
等灵蛇妖走后,妖月来到小和尚身边,想伸手摸摸他的胸肌和后腰却忍住了,“佛与魔相互对立,又相辅相成,魔知道什么是魔,自然也知道什么是佛。而人不知魔,便也不知佛,所以魔可立地成佛,而人需苦修。圣僧明白了?”
菩提子想了想,点头,眉头却蹙得更紧,“我亦不知魔,如何破?”
妖月眨眨眼,爽快道:“想知魔还不简单,你在人界溜达几年就都知道了。记住,魔在人心。”
说完转身想走,忽然面前光线被挡住,邪佛垂眼看她,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点与人设不符的腼腆,眼神清澈到令人毛骨悚然,“女施主可不可以随我同行,遇魔时给一点暗示。”
“倒是可以。”
妖月在东土混腻了,很想去西境走走,“报酬呢?我不能白白陪你吧。”
看见菩提子手掌虚握成全,妖月有点后悔蹬鼻子上脸跟邪佛讲条件,正要脚底抹油听他小声说:“欲.仙.欲.死的话……我可以。”
妖月差点一口血喷地上。
请问圣僧您知道什么是欲.仙.欲.死么?
就算知道,你这只白斩鸡老娘也下不去嘴。
这是要立地成佛的节奏么?
好吧,她承认被感化了,放在嘴边的小鲜肉不想吃,反而想给人家当老妈子。
怕他再说出先奸后杀,擅长抛媚眼的妖月丢了一个眼刀过去,“想得美!那可是人间极乐,是你想要就能有的么?”
之后妖月带菩提子逛遍人界肮脏角落,体察人心阴暗面,并有意将他带回灵山。
该看的也看了,该逛的也逛了,见过佛祖妖月想走却又被他缠住。
到底想怎样!
“还有一样,你倒忘了。”菩提子紧紧抓着她的手,好像她会凭空消失一般。
“什么?”妖月不耐烦地问。
“人间极乐。”
妖月:“……”
轻轻叹气,妖月将他拉到身边,踮起脚尖,一只手任他抓着,抬起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往下压,红唇印在眉心,平静道:“好了。这就是人间极乐。”
心里有点不舍得。
她生性洒脱,这一刻仿佛被什么羁绊住了。
忽然他偏过头,闭着眼睛吻上她的唇,轻声说:“你骗人。”
到底是谁骗人?
妖月慌乱地推开他,再看如来脸都绿了,“佛祖恕罪!他其实什么都不懂,是我教坏了他。”
如来当然不信。
菩提子天资聪颖,博览群书,诸天菩萨都辩他不过,怎会让一只狐妖给教坏了。
抬手一道金光劈下,梵音声中妖月被金光笼罩,身体感觉不到疼痛,意识却渐渐模糊。
恍惚中听见如来怒喝:“孽障!为师教你天罡伏魔阵是用来囚禁你自己的么?糊涂啊!糊涂!”
脑中“嗡”地一声,帝辛睁开眼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帝辛:原来孤一直这么风流倜傥啊。
☆、你是我毕生所爱
苏暖和帝辛难得做了同一个梦,只不过比他要长一些。
她梦见自己与菩提子在禅室论法。
梦里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自己的脸颊却被忽然出现的赤金锁链缚住,他的手每往前一寸赤金锁链同时嵌进皮肉一分,袈裟外裸露的漂亮的肌肉线条瞬间绷紧,赤金锁链紧跟着膨胀变大,最终他的手垂落下来。
“放我走。”苏暖听见自己说。
菩提子合上眼,轻轻摇头。
苏暖还不放弃,打算以理服人,“佛与魔相伴相生,战胜魔,佛便可成佛。现在看来你是佛,而我是……”
“你是我毕生所爱。”
菩提子打断她,眼睛还是闭着的,“佛说心中有如来,处处见如来。而我心里只有你,早已装不下如来。”说完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把压在心中多年的巨石卸了下去。
他睁眼看她,桃花眼如初见时微微上挑,脸上却没有半分当初的青涩腼腆和犹疑不定。刚刚消失的赤金锁链悄无声息爬满全身,光辉耀目,好似真佛出世。
圣僧你好会哦。
冷不丁被人表白,苏暖感觉老脸发烧。
特么到底谁是风月仙?
与小和尚论法从无败绩,这一次她竟然无言以对。
心里还甜滋滋的,是怎么回事?
可风月仙毕竟是风月仙,苏暖很快冷静下来。
小和尚情窦初开,乍见绝色美人动了凡心很正常,可她不能跟着他胡闹。
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她在风月场中见多了。
到最后十有八九会后悔。
别的都好说,可这佛祖之位,是你想要随时就能有的么?
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还有一点,苏暖不想承认。
她对菩提子是真下不去嘴,小男孩儿干净得让人头皮发麻,而她……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之前是她鬼迷心窍舍不得走,他才能囚禁她,如果她想走,脱身之法还是有很多的。
比如给佛祖捎个信儿?
见到如来,苏暖直接说要走,如来当然不会留。
等她快走出殿门,又被如来叫住,“菩提子性子倔,若女菩萨不告而别,怕他疑我。”说着吩咐旁边的小和尚铺纸研墨,“女菩萨若真心成全,不如给他写一封绝笔信,让他彻底断了念想,省得再跑去中土骚扰。”
苏暖一想也对,提起笔,闲闲道:“佛祖不打算给点封口费么?”
其实她就是随口一说,想让如来知道,她风月仙并不是什么圣母。
更是提醒自己,不过一笔交易,别幻想太多。
果然佛祖很上道,让小和尚将一本小册子递到她手上。
苏暖打开一看,只见扉页上写着四个大字。
——灵修宝典。
苏暖:“……”
灵修宝典她是看过的,前几篇还挺正常,后面与春.宫不遑多让。
原来这好玩意儿出自灵山,佛祖很贴心啊。
“呵呵,女菩萨留着玩儿吧,以后也许有用。”佛祖高深莫测一笑。
这时殿外有人通报:“东土道门的使者来了。”
使者进来先给佛祖赔礼道歉,说道门没照顾好协侍菩萨,道祖鸿钧特派他来将狐女接回去。
如此一来,苏暖随使者返回东土。
回到东土,她被囚禁在一处叫青丘的深山里,从此人界再无风月仙。
直到千年以后,大限将至,她把灵修宝典传给了自己的女儿,临死前对她说:“女孩子一定要洁身自好,不然将来遇到喜欢的男孩儿会自卑。还有……我死之后青丘历任女帝不得离开通天大人左右,通天大人在青丘一日便贴身伺候一日,不得怠慢。若他受不住离开,你们就自由了。”
道祖鸿钧统共三个徒弟,通天教主最小,且尚男风,所以道祖才放心让他坐镇青丘。
在病榻上咽下最后一口气,苏暖终于解脱。
心魔已死,你可以放心成佛了。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感觉鼻子有点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都醒了还装睡?”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苏暖睁开眼,正撞入桃花眼中,眼尾高挑,仿若初见。
菩提子?
他……
转头看见红帐鸳枕,终于醒过神来。
刚入睡时,苏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梦境太过真实,好似亲身经历一般。
忽然看见帝辛的脸,竟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男人手肘支着床板,上半身斜倾过来看她,苏暖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往下压,唇瓣微颤印在他眉心,几乎哽咽,“若我留下,你会后悔么?”
不管菩提子会不会后悔,反正临死前她后悔了。
帝辛并没梦见妖月离开,就好像苏暖没有梦见菩提子发狂,差点把通天教主打死,之后又败与凌天的情景。
大约那段记忆太过惨烈被刻意抹掉了,可这一吻好似昨日重现。
“不会。”
帝辛偏过头,吻了吻她的唇,“孤不会放你走。”
情节严丝合缝,两人都是一震,却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
经历过那么多风浪,他们手牵手都闯了过来,今后的生活一定充满阳光,过去的阴霾就忘了吧。
金光耀目,梦中那一圈圈的赤金锁链缠将上来,能清楚地听见骨骼摩擦的咯嘣咯嘣声。
“不行!你先放开我!”苏暖急着推他。
帝辛纹丝不动,始终保持着囚禁她的姿势,“孤说了!不放!今日到底比一比,是它硬,还是孤硬。”
锁链很快收紧到极限,金光大放,越来越亮。而帝辛身上的骨骼爆响逐渐微弱,取而代之的是血肉崩碎的闷响。
苏暖慌了,拼命用手推他,却推不动,慌乱中瞥见枕边散落着一本小册子。
灵修宝典!
她平时贴身携带,昨夜被他宽衣解带竟然掉到此处。
忽然想起这本小册子是如来所赐,还有那一句“也许以后有用。”
费力挪动身体,手掌在枕边拍了好几下才拿到。
手抖到不能自已,牙尖紧紧咬住唇瓣,苏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翻开之后怎么办?
佛祖只将灵修宝典送给她,却不曾传授修炼之法,她该怎么办!!!
对!灵山上僧人研修佛法都是用念的!
菩提子也曾说,诵经即修行。
……
清晨阳光透过窗扇照进屋中,苏暖醒过来,脑袋晕晕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腰尤其酸得厉害。
稍微活动一下手脚,听耳畔有人说:“时间还早呢。再躺一会儿。”
意识回笼,苏暖才想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脸腾地红了,声音小小,“腰疼。”
娇娇软软的声音拂过耳鼓,让帝辛也想起昨晚,那一声声打着颤音儿的娇.吟,差点把魂儿给他勾没了。
到底怜惜她是第一次,他竭力克制自己,还是折腾了大半夜天将明才算收住。
“暖暖辛苦了。孤给你揉。”帝辛轻笑,将手搭在她腰侧轻轻挠了两下。
苏暖咯咯笑起来,翻身躲避,连带上下打量他。
身上无一处伤痕。
赌对了!
昨夜情急之下,她开始诵读灵修宝典上的经文,说好的她读一句帝辛读一句,可念到后来书都不知去了哪里。
恍惚间听他问,“可舒服了?”
她“唔”了一声,便没了反应。
累极了,光影婆娑间,淡淡松香如暗潮般推着她飘向未知的地方。
松香本来极淡的,今日却有些不同。
它是馥郁的,馥郁得让人心慌,砰砰乱跳。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惊醒,睁开眼,看见大片的红,再往上是鸳鸯交颈的绣枕。随着一波接一波的潮涌,疼痛伴随着欢愉再次攀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着想着肚子叫了一声,帝辛将她搂过来,温存道:“早膳备好了,我们在哪里用?”
“我想先洗个澡。”苏暖将脸贴在他胸前,手顺势环上腰,轻轻拍了拍。
饶是不灭之体也差点散了架。
帝辛抓住那只乱摸的手,轻笑着说:“洗过了。”
苏暖:“……”
怕她害羞,帝辛赶紧解释,“是我给你擦洗的,与旁人不相干。”
把孤换成我,显得更亲密些。
苏暖掀开被子,发现身上换了寝衣果然不是昨夜汗湿那套。
身体某处还有点凉凉的感觉。
好像上过药膏。
“陛下应该叫醒我的。”苏暖还是有点难为情,脸整个埋进他胸前。
帝辛拍拍她后背,逗她,“我可不敢叫醒你。怕被先奸后杀。”
等梳洗完毕,两人在摘星楼用过早膳,帝辛先陪苏暖坐御撵回寿仙宫,安顿好才去议事殿上朝。
两日后,帝后率文武百官前往轩辕坟巫族所在的灵巫山封禅。
史官记载:帝后停于灵巫山前,焚香祷告,后命太子带文武百官返回朝歌。帝后相携前往峰顶,峰顶之上早有七彩香车接引,飞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