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TXT全集下载_9(2 / 2)

gu903();佟因心事重重:“我认得他,何温年。”

和沈沛儿一起去青楼的那个男人,他家何家,是富贵村四家族之一,他父亲何家主应该已经在祭祀当日被点天灯点死了。

她担心了两日,生怕他再出现,但何温年再没有出现过,也或许是后面她再去打猎都避开之前那一处,所以没有再遇到他。

一切仿佛是幻觉。

连续打猎五日,技术越发纯熟,只是每天晚上回到小木屋都是筋疲力尽,也打不了几只,偶尔还是要靠辟谷丹撑着。

有钱却不敢去村子的饭店里买食物,遇到何温年之后,她直觉魑说的话是对的,这些人对她有恨意。

累倒是累的,却也充实,她不试也不知道原来她真能靠打猎养活自己。

第六日的晚上,忽然下起雨,山雨来得很急,佟因刚刚打完猎,提着一只瘦弱兔子急匆匆钻回木屋。

小白烤起火,想烘一下湿气。

但这木屋漏雨,地面上没一会便水漫金山,直接淹到脚踝,佟因缩在木板床上拧自己的头发,看着木屋叹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早点睡吧,这雨短时间停不了。”

雨大风也大,吹得各种木板哐哐作响,来洪水似的。

佟因换过一套衣服,但没多久就被窗外狂吹进来的雨打湿,最后缩在床上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才能避开一些飞雨。

她睡不着,摸黑背口诀,但又实在太累,背了一个时辰不知不觉睡过去。

狂风骤雨的夜里,屋外的河流汹涌翻滚,河岸边上站着一道身影,撑着伞,雨水不沾衣。

月色中,李追玦神情清清淡淡望着木屋,两步来到门前,静静站了一会后本准备离开,半瞬之后还是轻推开木门。

嘎吱打开,露出屋内空荡荡的环境。

李追玦环顾一周后来到床边,指尖摸着床板,一片湿漉漉,他瞥眼去看屋顶,四五处瓦片的缝隙里漏进水,滴滴答答。

屋外大雨屋内小雨,水塘一般。

李追玦看见被挂在窗户上的死兔子。

最后视线落回佟因身上,他抽掉她手中的口诀书丢到一边,摸到她潮湿的头发和衣服,霎时无声。

他升起结界隔绝风雨,又帮她以法术烘干衣衫。

佟因睡梦中感觉到什么,像深层睡眠中迷糊醒来后的状态,她好像看见了李追玦,看见他暗淡无光的眼睛,看见他茫然的轮廓。

她以为是梦,以为自己还在山神庙中,无意识呢喃出声:“好热……”

他轻声道:“下雨了。”

佟因感觉整个世界都模模糊糊的,她胡乱点头:“嗯……”

她去拽他的衣角,又闷睡过去。

李追玦低头看着她,半响把她脑袋捞起来放到大腿上,指尖抚上她的头发,给她烘干。

佟因的头发很多,又软又细,烘干后一把青丝散开。

他手指缠绕她的头发,极端的白与黑,他又多卷几下,视线斜去她随便搁着的手臂上,衣袖翻起,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视线便彻底缠在上面。

“痛吗?”

世界□□静,没有任何回应。

暴风雨吵杂的夜晚,李追玦靠坐在床头,佟因枕着他的大腿睡得安静,他抿直嘴角凝望着窗外横飞的大雨,失神。

……

佟因醒来的时候,听见叮叮当当的动静,她翻了个身最后还是被吵醒,坐起来便看见夫诸和魑在屋里忙忙碌碌。

她的小木屋大变样。

“怎么了?”她有些讶然。

“修屋子。”夫诸闷声道。

“不用你们修,我本来打算今天自己修的。”佟因无奈,昨晚雨下得急,若不是昨晚的雨她都不知道这屋子漏水。

本来打算起床后想办法堵一堵,谁知道被抢先了。

魑搬进来一些桌椅和茶几,“夫诸被骂——”

一个“了”字没出来,夫诸吼她:“魑!”

魑一个哆嗦,顿时改口:“夫诸晚上看见木屋快被吹倒,怕你有事,一大早过来给你修屋子,屋子是他盖的,他负主要责任。”

佟因看着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可是更不对劲的事情还在后头,夫诸修屋子,魑在河边跟小白捕鱼,佟因打算去树林里打猎。

还没走到一半,一只兔子一头撞在木屋的板子上,在她眼皮子底下生生撞晕过去。

佟因:“……”

守株待兔的现场版?

还不是一般的兔子,体型巨大,小白说过这种体型巨大的一般是妖兽,不是普通的兔子。

她狐疑地提着自制的枪过去,左右看看,又拿枪尾戳戳,生怕这妖兽是故意诈她。

但是没有,这兔子是真晕过去了。

这兔子一来,她两天都不用去打猎了,够她和小白吃几顿。

她拽着兔子耳朵把兔子带回木屋里,然后再出门准备叫小白回来起火,谁知道一眼又看到方才撞晕了兔子的地方又多出一只兔子。

佟因:“……”

搞什么?

她满腹狐疑地再把这兔子提回去,再出来想看看是不是真这么巧,但似乎真是巧合,再没别的兔子撞过来。

于是,她四天不用打猎,把时间都用在修炼上。

但是感觉越来越奇怪,每当她快吃完上次的兔肉,准备出门打猎的时候,木屋的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都会不定时出现撞晕的兔子。

没错,只有兔子,没别的物种。

吃了十几顿,快吐了。

佟因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正常。

可是更让她奇怪的是夫诸和魑,这两个人隔三差五地带下来东西,虎皮、被褥、衣衫、画册、纸笔等等……

全是她在山神庙里用过的。

这还不算奇怪,问题是他们把沐浴桶、帘幕、厨房用具、烛台各种生活杂物一一带下来。

还把她木屋再扩大了一圈,多了几个房间,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折腾了大半个月,她的木屋截然不同,摆脱了寒酸的家徒四壁,变成了暴发户般的杂乱无章。

最后魑把李追玦主殿那张宽椅也搬下来的时候,她再忍无可忍。

她坐在床上,望着夫诸和魑合力将宽椅塞进木屋里,就摆在她床的对面。

那庞然大物放在李追玦空旷的主殿时显得刚好,塞到她木屋里来,就拥挤不堪,显然委屈了那椅子。

佟因好气又好笑:“你们……是把山神庙搬空了吗?李追玦不可能不知道吧?”

“就是庙主让……”魑脱口而出,夫诸拽她一把,她委屈闭嘴。

夫诸一本正经地补充:“是庙主发脾气了,说这些东西都不要,我和魑想着,既然庙主不要,就搬下来给你,不浪费。”

“是吗……”佟因狐疑到极点,这真的不太有说服力。

她还没见过李追玦发脾气说不要什么东西的,而且还是这么多……

这也太离谱了。

“那些兔子又是怎么回事?”佟因指着角落里还没吃完的几只兔子,“别告诉我它们真傻得一头撞在我木屋上。”

周围那么多棵树,哪里不能撞,非要撞木屋上。

魑挠挠头发,无辜道:“因因不喜欢吃兔子吗?”

佟因:“……”

这是重点吗?

似乎是重点,因为第二天撞在她木屋上的兔子变成了山鸡……

她逮了魑,逼问:“我就不信这么巧了,是你们弄的?还是……”

李追玦吗?

他会这样?

好像是会的,他似乎就是这样的性子。

但是……那是以前,他现在会这样对她?

“不是庙主,也不是我们!”魑被佟因压在床上,左冲右突逃走,但佟因誓死追着她,最后只能尖叫,“这些妖兽就这么蠢,我们也没办法!”

佟因要再逼问,忽然有人敲门,她的屋门白天很少锁,所以一敲便开。

“因因。”

男声微哑,道不尽的复杂,“你住在这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以为你埋李追玦失败,被杀了。”

佟因扭头去看,魑趁机闪走。

周巫走进屋里,环顾四周后紧紧皱起眉:“这里太小了,跟我回家住吧。”

佟因整理一下跟魑胡闹弄皱的衣衫,来到桌子前坐下,道:“不用,这里挺好的。”

从佟因眼中他看到笃定,显而易见她是不会答应回周家。

他沉默片刻把手中的包袱放到桌面,散开后露出全部钱财:

“也罢,这些你收下吧,我不忍见你日子过得紧巴巴。”

佟因望着那满桌子发光的金子,摇头:“无功不受禄。”

“那你跟我说,我怎么能帮到你?你现在住这里太偏远,去哪里都不方便,我留下几个随侍给你使唤?”

“真的不用,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不用帮我。”佟因很确定,她若是接受了周巫的好意,只怕更拉扯不清了。

何况她真的不太喜欢使唤那些随侍,钱财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也毫无用处。

周巫皱眉紧盯着她,终于道破一直以来的问题:“因因,为什么自从你上山之后,就不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佟因有点头疼,这样扑面而来的好意,是真的无法消受。

他注意她的神色,忽然顿悟,“你是不是在生气?”

佟因:“啊?”

她无缘无故生什么气?

“你在气我没陪你去埋李追玦是吗?但你也知道,我那个时候身体很差,被死气缠绕,几乎走不动路,这几天才完全好了,连忙过来看你,我那个时候确实没办法帮你……”

周巫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佟因满脸愕然。

“你果然是在生气,”周巫无可奈何,“我道歉,别赌气了,跟我回去吧。”

他无奈地起身,忽然抱住佟因,低声道:“嗯?别生气了,哥哥道歉,好不好?”

又想起什么,声息低下去:“因因,你好久没叫我哥哥了。”

佟因:“……”

她满身鸡皮疙瘩顿时从头冒到脚,连忙挣开他的怀抱,离他两米远。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她气得肝疼,哥哥?肉麻不肉麻!?

周巫深深皱眉:“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别再闹别扭了好吗?”

他自觉比起从前已经过分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佟因,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满是防备,他便觉得烦躁。

若是从前,他只要音量稍微提高一些,因因便会听他的话,他哄她,从来不会失败。

那个时候他觉得因因最好哄,只要他说一句软话她便无条件投降。

可是现在……

他望着佟因,她长大了许多,眉眼舒张,轮空干净柔和,笑着望人时,那笑容能钻心里去。

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以前的因因喜欢皱眉,总怯怯懦懦地望着人,讲话声音轻得听不见。

“我没跟你闹别扭,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去吧。”佟因忍耐道。

这是赶客的意思了,周巫听得懂,觉得不可思议也无法接受,但最后还是一脸复杂地离开木屋。

佟因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烦了,他的那些金子没带走!

她还得想办法还回去!靠,太难了!

烦得直挠头,最后决定让小白明天送过去。

夜晚,佟因睡下,整个村子都彻底静下来的时候,一道身影轻而易举进了屋里,一只苍白的手拿走放在桌面上的包袱。

然后——沉到了暗流涌动的河中。

李追玦望着散开的金子随着水流冲走,才转身回到屋里,盘腿坐在宽椅上,手肘支着扶手,轻托下巴,不远不近地凝视在睡梦中的人。

“庙主。”夫诸出现在屋里。

“嗯。”李追玦轻应了声。

夫诸看看李追玦,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佟因,其实他不太懂,庙主最近每个晚上都来木屋,也不干什么,就盯着人家看。

他不明白这样盯着做什么,天天晚上盯着,不无聊?

一开始他还以为庙主最终还是打算对佟因下手。

毕竟在从前,无一例外,道族的人落在庙主手里都死的很惨。

为此他和魑还紧张了好一阵子,天天晚上李追玦在里面盯,他们两个就在外面盯。

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庙主真的只是在看着,什么动作都没有。

匪夷所思,也无法理解。

“去做一件事。”李追玦忽然开口。

“是。”夫诸应下。

……

佟因醒了之后立马发现那袋金子不见了,问小白,小白两眼一瞪,什么也不知道。

她茫然地找遍全屋,还是没找出来。

“我要怎么还给他??夫诸给的那袋钱里面没这么多金子啊!”佟因烦的直揪头发。

还不了那袋金子,周巫就会以为她心甘情愿收下,然后继续缠着她,而她还不了金子,就是欠钱。

她生平最怕欠人钱,欠钱的人姿态肯定就虚了。

到时候只要一吵起来,周巫提起那袋金子,她就没办法了。

佟因想想就觉得崩溃。

敲门声适时地响起,打断她的烦躁,她一扭头,正好看见有些惊乱的周巫冲进来。

满额头的汗,脸色发白,眼底的乌青深得吓人,像熬了一晚上。

佟因盯着他,决定先下手为强:“那袋金子,我过一段日子还给你……”

“因因!快走!”他一把扣了她手腕,惊慌失措。

佟因愣住。

“李追玦要杀我们了,他要动手了!”周巫喘着气,浑身在抖,“昨晚,有上百个‘阴差’在敲我的门,李追玦要逼疯我之后清洗掉我,我快死了!”

周巫无法忘记昨晚看见的那一幕,铺天盖地的敲门声包围着他,他太惊慌,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忍不住爬到屋顶看了一眼。

上百个!整整上百个在不断地敲他的院墙。

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情绪价值提供到极点之后,就会精神崩溃,变得疯疯癫癫,然后那些随侍每天晚上敲门,就会带走那些变得疯疯癫癫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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