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见到手机,眸色微黯:“你什么时候认识了江瀚。”
不该过问的话,终究没忍住。
阮瞳愣了一下,稍稍回忆了一下才记起江瀚这个名字为什么有些熟悉。
这不是她刚刚查过的,江环城建家那位二公子的名字嘛。
阮瞳笑得没心没肺:“这个问题,好像和沈先生没有关系吧。”
沉郁脸色沉了一下。
“他不是什么好人,别跟他走太近。”
阮瞳继续笑,却没答应。
两人之间霎时无话可说了。
沉郁不方便久留,便要离开。
阮瞳礼貌地送客,沉郁已经走到门边,却忽然顿住脚步。
他转过身来。
没来得及刹住脚的阮瞳,一鼻子撞在了沉郁硬邦邦的胸膛上。
“唔嗯……”鼻尖传来的酸楚差点把她眼泪逼出来。
阮瞳捂着鼻子,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
沉郁……
“没事吧。”他也跟着半蹲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扶住阮瞳两颊,想让她抬起头来让自己看看。
“唔……疼……”
本来不疼的。
鼻尖传来的酸楚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哪怕是疼痛也是细细微微的。
可是,因为沉郁熟悉的磁性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阮瞳鼻腔里忽然又涌起了一股酸楚。
“哪里疼,别乱动……让我看看。”
沉郁只见到阮瞳湿漉漉的杏眸里涌出的泪越来越多,她轻轻咬着唇那样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他心底有股莫名的抽痛。
明知道是不能管的人,明知道她对感情的态度那么的近乎无赖。
可是,沉郁的眉却紧蹙起来,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眼底流露出了多少关心。
男人修长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拂过女人温暖细腻的脸部皮肤。
他的手掌慢慢拂过她脸庞时,阮瞳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地眨了眨。
就像羽毛轻轻挠过他的掌心。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紊乱了一些。
阮瞳其实只是下意识地在跟沉郁撒娇。
她最难熬的时候,他总是陪在她身边。
他能包容接受所有的她,不想结婚也好,不敢轻易说出责任也好,不管她怎么作怎么任性,他总是能陪在她身边任由她胡闹。
她不愿意像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轻易的给出,又轻易的收回。
她不愿意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所有干脆不施予,不需求。
这些,旁人不懂,可是沉郁都懂。
他永远都在。
刚刚才被姜明辉刺痛的心上的裂纹,好像被沉郁低哄她的声音修复了。
他的指尖慢慢摸过她的鼻骨,确认没有碰坏哪里。
这一刻阮瞳甚至想笑,他是以为她整了鼻子里面塞了假体吗,怎么能一碰就坏。
可是气氛太好了。
好到她下意识就在他熟悉的触碰下,慢慢地,靠了过去。
本来就很近的距离被拉得更近,阮瞳只要轻轻眨眼,睫毛就能在沉郁冷白色的皮肤上扫过。
沉郁应该是有机会退开的,可是,大概是被她忽然贴近的动作吓到了,高岭之花并没有退开。
然后,阮瞳就已经鬼使神差地贴了上去。
和上次轻轻碰一碰他的薄唇不同。
这次,红唇精准地吻在那张被评为全网女性最想一亲芳泽的薄唇上,呼吸交织,辗转研磨。
气息交融间,她轻轻咬在他的下唇,这是她的习惯,每次受了委屈就喜欢这样咬沉郁。
对着那张高冷不可侵犯的神仙颜值轻咬啃吻,好像这样才能回本过瘾。
大概是她凑过去主动亲咬的举动冒犯了沈先生。
在薄唇被阮瞳咬了几次后,沉郁下意识地便反咬住她柔软的唇瓣,狠狠地吻上那张胡乱作怪的娇唇。
阮瞳轻呜了一声,吃痛了。
但沉郁的吻却变得更热烈,甚至反过来撬开她的贝齿,无师自通的攻城略地。
他漆黑幽沉的眼底,翻涌出压抑许久的情绪。
直到,一颗热泪从阮瞳湿漉漉被吻红的眼眶里滚下来,划过嘴角。
吃到那颗热泪,咸湿的味道在两人的味蕾间绽开。
沉郁忽然停下所有动作,扣在阮瞳肩上的双手将她稍稍推开一些,拉开距离。
他目光很沉,刚才瞳仁中的浑浊欲望,好像已经恢复了清冷。
已经被吻得泪眼迷离的阮瞳,抬起微微泛红的杏眸回望他。
她抿了抿唇,舌尖甚至无意识舔过被吻得发肿的唇瓣。
面上不显,其实心里有点卧槽。
糟糕……
阮瞳头疼的意识到,她明明知道应该保持距离的,但是刚才情动起来居然下意识地就吻了上去。
这,大概不能怪一切太熟悉,沉郁太诱人吧。
理了理思绪,阮瞳还在打腹稿该怎么跟对方说抱歉。
“算你欠我的。”沉郁沉着嗓,声音很冷。
阮瞳张了张唇。
“上次你吻我,这次我吻你,扯平。”
阮瞳:“……”
不是,虽然刚才最后是沉郁吻她比较多。
可是有一说一,她也不占他便宜,刚才是她没把持住开始的。
所以……
“那个,其实我……”
不等阮瞳开口,沉郁已经推开她,起身。
阮瞳:“……”
来不及阻止。
看着在眼前打开又关上的房门,想到沉郁刚才飞快离去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阮瞳忽然有点想笑。
她刚才应该没有看错,沉郁的耳朵红了吧。
……
第42章(超肥8000字)
第二天到了片场,沉郁又恢复了高岭之花一贯的冷漠状态。
阮瞳丝毫看不出,这是昨晚反咬过自己的那个男人。
还真像他说的,一切扯平。
行吧,扯平就扯平。
“小阮,休息了这几天状态找得怎么样,准备好了没?”翁导关心道。
阮瞳:“嗯,谢谢翁导给我们放假,我现在状态好多了。”
翁导:“行,那我们就抓紧把你的两个重头戏都拍了。先拍你和顾染最后那场对手戏,上次找不到状态,今天我看你们俩的精神都不错,放轻松,好好演。”
翁弘毅把最新修改的剧本递上来。
他递来的一共两个剧本片段,一个是阮瞳和顾染的最后一段戏份,另外一个是她和沉郁的最后杀青戏。
这两段戏阮瞳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剧本虽然一修再修,但基本剧情不变,只是一直在不断修改细节,力求最完美的展现人物性格和他们之间的感情矛盾。
阮瞳草草翻了下,拧起眉头。
翁导:“怎么,对新改的这段剧情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倒不是不满。”阮瞳抬眸,眼底透着点困惑,“我跟顾染这段改得挺好的,只是……我和沈老师那段。怎么在最后加了段吻戏啊?我记得,沈老师签约的时候说过,不接吻戏的。”
“哦,这个啊。”翁导笑道,“为艺术牺牲,只要是合情合理的吻戏,沉郁也得答应啊。”
“可是这样好吗?沈老师签约的时候明确不加吻戏,总不能为难沈老师……”私事是私事,工作是工作,她可不想占沉郁的便宜。
翁导见阮瞳一脸‘惆怅’的样子,笑声更大。
他开玩笑道:“小阮,你这个表情,要是换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剧组逼你干什么为难的事。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别的女演员想跟沉郁拍吻戏都拍不到,你怎么还苦兮兮的。”
翁弘毅声音不小,沉郁就在不远处候场,自然听到了翁导的声音。
他侧眸过来,看向阮瞳的方向,偏冷的瞳眸漆黑深邃。
“沉郁你过来。”翁导朝沉郁招手。
翁导误以为阮瞳害怕得罪前辈,特意把沉郁叫到两人旁边。
“来,你来跟阮瞳说说,这吻戏是不是我逼你加的。人家小姑娘以为我硬给你们改剧本加了这条吻戏,怕得罪你,都不敢拍了。”
沉郁墨眉微蹙,没想到翁导叫自己过来是为了澄清这件事。
他目光扫过阮瞳,声音淡淡的:“跟翁导无关,是我加的。”
阮瞳哽了一下,着实没想到居然是沉郁自己让加这段吻戏。
“这……也太为难沈老师了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阮瞳唇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连眼底都染了一层光。
是谁特意修改了签约合同,抵死都不让拍吻戏的。
“沈老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明明合同都写了不拍吻戏,您这样为艺术献身,牺牲太大了。”
老阴阳家阴阳怪气起来,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沉郁眉锋轻挑了一下,“还好,为了最后呈现的效果更好,这点牺牲不算什么。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我也可以让步。”
行吧。
沉郁一口一个‘牺牲’、‘让步’,好像让他跟她拍个吻戏是天大的委屈。
阮瞳磨了磨牙齿,表面笑得娇娇软软,心里已经把沉郁埋汰了遍。
昨晚他回吻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委屈的。
翁导见两人‘相谈甚欢’,便去做拍摄准备。
待翁导一走,阮瞳立刻收起娇软的笑容。
“沈先生这是怎么了,昨晚没吻尽兴,今天就食髓知味还想再来一次?”
“……”沉郁脸色沉了一下,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而且下意识里,不喜欢听到阮瞳说这样的话。
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总是喜欢说这种露骨的话,显得经验丰富。
“不要多想。”他声音很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只是为了电影效果。”
“哦——”阮瞳把这个字尾音拖得很长,朝他无辜的眨了眨眼。
像小扇子一样的睫羽,微微颤动,好像搔在他心上。
会信他才有鬼。
本来因为沉郁一大早的冷淡,有点意兴阑珊的阮瞳忽然来了兴致。
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一切从昨晚那个吻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应该保持距离,就像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的他们,忽然地拐了方向,逐渐纠缠。
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错觉她也不管,反正阮瞳现在觉得,沉郁好像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要跟她保持距离。
“好呀,一切为了电影效果。沈老师,我要去准备下一场跟顾老师的拍摄了,待会儿见。”
阮瞳跟沉郁道别,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走向了刚刚出现在片场的顾染。
只留给沉郁一个轻盈的背影。
……
《末路王朝》阮瞳、顾染,最后一场重头戏开拍。
彼时的靖王已被新帝褫夺了王侯封号,因为多次不顾身份冲撞淑妃,即便是新帝幼弟也被贬为庶民。
对于帝王疯狂偏执的举动,整个朝堂都充斥着不满非议。
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兄弟阋墙,更何况,还是一个前朝公主。
从前跟随新帝和靖王打天下的老臣们心有不平,但碍于新帝威严,只敢私下感慨两句。
那些对新帝的不满,都化为了对前朝宝珠公主,如今的淑妃娘娘秦昭的非议。
新臣和旧臣,前朝和后宫,矛盾渐深。
就在这时,在朝夕相处之下,已经对秦昭动情的帝王,得到喜讯。
淑妃有孕。
初为人父的喜悦,对宝珠的感情,以及想要给自己跟宝珠的孩子一个世间最尊贵的身份,促使新帝决定将宝珠扶上后位。
自新帝登基后,悬而不决许久的后位,终于要迎来它新的主人——淑妃不日便要被册封为后,并在不久的将来便要诞下新帝的第一个子嗣。
让一个前朝公主封后并诞下子嗣,朝堂震动。
就在这时,趁着新帝巡视军营,淑妃以呆在宫内烦闷为由,特意央求帝王让自己至大相国寺为腹中胎儿祈福。
帝王怜爱公主,遂应下,并配以亲卫护送。
然而,新帝战玄不知道的是,被他褫夺身份的亲弟战怀瑾早已得到消息,等在大相国寺的禅房后,只为见心上人一面。
“瑾郎……”娇滴滴公主见到玉树临风的贵公子,便扑进他怀里。
她伸出双臂,紧紧环住心上人。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新帝最宠爱的淑妃娘娘,此刻却紧紧地抱着另一个男人。
矜贵风流的贵公子此刻环住前朝公主不盈一握的纤腰,即便已被诊出有孕在身,秦昭的腰肢也依旧匀称纤细。
战怀瑾:“昭昭,你消瘦了。”
公主垂眸掩面,泪珠安静滚落。
“昭昭日夜思念王爷,茶不思饭不想。王爷……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带昭昭离开。”
“我……”封号被夺,即便是骄傲如战怀瑾也露出几分犹豫。
他向来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才智多谋甚至比兄长更适合坐下皇位掌管天下。
可他从未真正生出谋朝篡位的念头。
“王爷,你可知……昭昭这里,已经怀了王爷与昭昭的骨肉。”公主拉着男人的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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