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gu903();梅惊弦还未反应过来,呆愣愣的低头看了一眼叶孤城。

西门吹雪:这是叶城主。

梅惊弦瞅瞅叶孤城,又将目光放在眼前的西门吹雪身上。

所以他奶错人了?

他奶错人了。

梅惊弦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紧接着眼前一黑。

西门吹雪飞快抬手接住软倒下的人,手上去探对方的脉。

少顷,他眉头紧紧皱起,低头去看下方的陆小凤。

无须多说,接到他的眼神,陆小凤立刻飞身落到太和殿顶上。

我要带他离开。西门吹雪一手抱着梅惊弦,一手握剑,眼眸扫了一眼脚下的叶孤城,沉声道:叶城主就交给你了。

陆小凤了解西门吹雪,叶孤城是西门吹雪所敬佩的对手,即使他如今身负着谋逆的罪名死去,西门吹雪也不会允许别人侮辱他的遗体。

我明白,你放心带惊弦走吧,我会将叶孤城妥善陆小凤心情沉重,低头看了一眼叶孤城,对上一双虚弱的眼眸,出口的话语立刻变得有些僵硬,下葬。

陆小凤豁然抬眸,复杂的望着西门吹雪还有他怀中的梅惊弦。

西门吹雪看了叶孤城一眼,又低头看向怀中昏睡的梅惊弦,沉声道:叶孤城已死,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

多年相交,陆小凤立刻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

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西门吹雪的剑已然刺入了叶孤城的胸口,在那样的伤势下,除非大罗神仙来相救,否则叶孤城绝没有生还的可能。

可在梅惊弦的几个御音招式下,叶孤城却神奇的重得一线生机,如今伤势虽重,却也已然脱离了生命危险。

偌大的江湖,恩怨无休无止,打打杀杀屡见不鲜,若这件事传了出去,梅惊弦便将陷入极其不利的境地。

能让心脏被刺穿的将死之人重得生还的力量,世上又有多少个人能不为所动呢?

为了梅惊弦的安全,给叶孤城补上一剑是保守秘密的最佳办法,然而以西门吹雪的为人绝不会去做这种事,单只这一行为也太过于突兀,反倒更惹人怀疑。

为今之计,只能让叶孤城假死离开。

方才所有人都看到了叶孤城倒在西门吹雪剑下。

而如今叶孤城气息微弱,太和殿又是皇城中最高的宫殿,屋脊离下方的广场有一些距离,不到屋顶上来是绝不会探清叶孤城此刻的状况。

以西门吹雪的性情为人,也绝不会做出剑下留情这种事情,所以此刻所有人必然都已经认定叶孤城已经死了。

第53章一只琴始皇

在所有人都确信叶孤城已死的情况下,陆小凤只要避免旁人查看叶孤城的尸体,便可将他带出宫,将梅惊弦的行为就此掩盖。

当然,要让魏子云等人松口让他带走叶孤城的尸身,必然要费一番周折。

陆小凤低头看了眼下方的大内高手与禁卫们,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还未开口说什么,西门吹雪却已经抱紧了梅惊弦,又将那把华美的金玉琴带上,几个起落间便离开了皇城。

陆小凤:

陆小凤带着叶孤城回到合芳斋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叶孤城如今伤势稳定,又被梅惊弦上过了药,如今只需休养些时日便好。

他将叶孤城安置好,出门的时候看到西门吹雪的房间还有灯光,想到救治了叶孤城后就忽然晕迷的梅惊弦,心中按捺不下担忧,抬脚便往那边去了。

西门吹雪的房门没有关,陆小凤进房间的时候,梅惊弦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只着纯白的内衫,一头乌亮的青丝铺在枕上,衬得那张原本秀致清雅的面容越发苍白孱弱。

西门吹雪正拿着毛巾替梅惊弦净面,面色波澜不兴,黝黑的双眸却含着凝静的微光。

陆小凤轻咳一声,在一边坐下,惊弦怎么了?

西门吹雪手上一顿,垂眸看着床上人眼下的两方隐隐青黑,沉声道:数日不眠不休,且过于劳累,一时心神松动而至昏厥,休息一两日便好。

从昆仑山光明顶到皇城,梅惊弦显然是一路奔波过来,才导致得这般劳累。

陆小凤已然明了了西门吹雪的心意,却不知梅惊弦是否亦同此心。

而如今决战过后,西门吹雪显然也并未放下,若梅惊弦对西门吹雪并无其它心思、而仅有朋友之义,长此以往下去也不知会不会平添什么周折。

毕竟就如他先前说过的,梅惊弦已是成家的年龄了,即使如今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却不代表日后也没有,而是时,西门吹雪又该如何自处。

这两位都是自己的朋友,陆小凤并不希望他们将来陷入某种不愉快的尴尬境地。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转移了话题道:我已经把叶孤城带出来了,以叶城主的为人,想必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再者,叶孤城犯下的是谋逆的死罪,如今死里逃生,必然不能以原来的面貌示人,单就此而言,他日后也必定会对此事守口如瓶。

西门吹雪心中也明悟,听了他的话后也只点头不语。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待在一片安静的房间里,看着西门吹雪细心照顾梅惊弦,陆小凤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梅惊弦醒来的时候,鼻间闻到一股秋菊与桂子的清香。

青玉流与盈缺就摆在床边的桌案上,屋内的家具摆设虽然陌生,却又隐隐透着一些熟悉感。

窗外一片大亮,远方隐隐传来街区的繁杂人声。

他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只着了一身内衫,头上的发冠玉簪都已被取下。

双腿仍有些酸软,更难受的是空空如也的胃部,因久未进食的关系,传来一阵阵抽搐的疼痛。

房门被从外推开,西门吹雪端着水盆站在门外,见他已经醒来,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梅惊弦对他笑了笑,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轻轻颔首,端着水盆进了屋。

梅惊弦打量了一遍屋中的摆设,忽然笑了笑,这里莫非是京城的合芳斋?

之前与西门吹雪一路同行,他们落脚的地方都是合芳斋的分号,这些个地方的房间摆设风格倒是十分相似,应是依着西门吹雪的喜好来布置的。

西门吹雪点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梅惊弦见他拧了毛巾,又在床边坐下,抬手似要替自己净面,忙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毛巾道:不敢劳烦,还是我自己来吧。

西门吹雪凝视他片刻,起身出了门,再回来时手上端着一碗稀粥并两盘小菜。

然而比起饥肠辘辘的肚子,梅惊弦却更不能容忍自己身上有半点的不洁净,想起因着数日赶路,他已经许久未曾清洁打理过自己,顿觉头皮一阵发麻,连身上似乎也感觉到一阵阵发痒。

西门庄主,他忍不住道:我想沐浴更衣,可否替我叫些热水来。

西门吹雪点头,却道:先吃饭。

比起吃饭梅惊弦更想沐浴,但见西门吹雪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显见着他不先吃了饭对方是绝对不会替自己叫水的。

梅惊弦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却忽然想起了被自己扔在背包里的那两个磨喝乐,此刻心中竟忽然有些莫名的发虚。

他避开西门吹雪的目光,正想下床,却没看见自己的靴子,连外衣也没找到,床边的木架上也只零星放着几样玉冠玉簪等饰物,想起合芳斋的仆从向来妥帖,他那身洁白的衣服和鞋子都沾了尘土,约是被收走清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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