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的夫君是傅恒 [金推]》TXT全集下载_78(1 / 2)

以往的他可没这么谦和,东珊暗嗤此人虚伪至极,惯会在人前装模作样,不过转念又一想,她都能扮温顺,那傅恒也能佯装温雅,实则对方是什么性子,两人皆心知肚明,断不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

懒得与他多言,到得分叉口,东珊回往后院,傅恒不能再与她同行,索绰络氏也得回去照看孩子,命人带他去前厅。

只可惜傅恒与宁琇不怎么熟,来一趟还得找个适宜的借口,今日过来便是借着画作的由头,

“前日里得了两幅画,说是黄公望和韩干的真迹,几位友人各执一词,真假难辨,素闻宁兄在书画这方面颇有造诣,特来向宁兄请教。”

道罢傅恒命长随将画卷递过来,宁琇郑重接过,展开第一卷,是一副骏马图,画的马儿膘肥肌健,鬃毛飞扬,被栓于马柱之上,那昂首腾骧的形态极其传神,似乎能透过画纸感受到骏马桀骜不驯,嘶鸣欲奔的神采!

这幅《照夜白图》宁琇见过许多仿品,却始终不曾见过真迹,但他曾有幸得见韩干的另一幅《牧马图》,对比画工技巧,便可得出结论,

“照夜白乃是唐玄宗心爱的一匹马,韩干说自己以马为师,玄宗便让他来画自己的坐骑。

此画用简练,骏马轮廓的线条虽然纤细却不失张力,马的脖颈与四肢以淡墨稍作晕染,唐韵十足,图还有李煜、张彦远等人的题字,的确是韩干的真迹!”

宁琇这么一说,傅恒心下稍慰,还好没买错,他可是打算将这幅画送给皇帝的,若是赝品岂不贻笑大方?

同为唐代四大画家,韩干的画作存世极少,难得遇见韩干的真迹,宁琇甚为欣赏,将画放于桌畔,仔仔细细的瞧,对这画工赞不绝口。

看罢骏马图,宁琇又展开第二幅,说是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当他瞧见这幅时,眼已无神采,将画卷合上,但笑不语。

观其神态,傅恒已然明白,倒也没觉得可惜,“好歹得了副韩干的真迹,倒也不亏。”

“那倒是,画作这种东西本就难以鉴定,真真假假,结果其实并不重要,贵在鉴赏的乐。”

挚爱书画之人自是以此为,鄂容安亦有此好,是以他与宁琇才有交情,但傅恒不同,鉴赏宝石他擅长,书画他还真看不出来,他看重的只是这幅画的价值,只因皇帝心心念念,是以他才会想尽办法去寻,仅此而已。

实则他也可拿给鄂容安鉴赏,今日之所以来找宁琇,不过是为了给东珊送药罢了。

赏罢画作之后,傅恒顺口问起东珊选秀的情况,宁琇笑应道:“舍妹侥幸过了初选,下个月去复选。”

“宫道漫长,她的脚伤尚未痊愈,想来出入宫廷很是难捱。”说着傅恒拿出一瓶药膏放于桌上,

“此乃秦太医配制的药膏,说是对跌打损伤有奇效,每日涂抹两次,可祛除肿胀,活血化瘀。”

“先前九爷已然送来补品,舍妹她十分感激,委实不敢劳九爷您再送药膏。”

看来这宁琇扯谎的本事也是一流啊!东珊没当众骂他便是给他颜面,傅恒哪里敢奢望她感激?心知肚明的傅恒也不拆穿,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

“令妹的伤因我而起,我自当担责,太医也说了,脚伤恢复不难,但一定要将养一段时日,切忌奔波,万一不小心再次扭伤便会更加严重。复选还得入宫,是以这几日她得在家将养着。

一般的药膏常有刺鼻气息,这药是太医特制而成,加有香露,气味芬芳,见效极快,宫的后妃们皆常备,姑娘家应该会喜欢。”

傅恒所言合情合理,宁琇竟不知该如何拒绝,唯有顺势收下,代妹妹向其道谢。

这一回,傅恒很识,没再提出要见东珊,反正才刚已然见过,看她的反应便知她仍未消气,东西带到即可,没必要再去讨人嫌。

当宁琇又让夫人带药膏给妹妹时,索绰络氏不由起了疑心,“这位小九爷似乎对咱们珊珊很是关怀,原本不是什么重伤,他却接连两回亲自来送药,究竟是何意?”

“他是说出于愧疚。”

男人心大,一般不会往深处想,索绰络氏却觉得此事不简单,美眸一转,眼尽是了悟,

“这话也就骗骗你,若只是愧疚,送一次即可,何至于送第二回?依我看啊!小九爷这是对咱们珊珊生了念想。”

“怎么可能?”宁琇摇头讪笑,“旁人不了解,咱们却是清楚二妹的性子,九爷那么挑剔之人,怎么可能钟意于她?”

嫁进门这么些年,索绰络氏与小姑子感情颇好,听到夫君这番话,当即板着脸嗤道:

“珊珊怎么了?你这个做兄长的怎能嫌弃自家妹子?谁规定姑娘家就得温婉娴静?指不定小九爷就喜欢珊珊这样的呢?”

宁琇暗笑她扯远了,“二妹还得复选,九爷是否有心都不重要,你呀!还是甭瞎琢磨。”

“怎的不重要?小九爷若真的喜欢珊珊,那还不是他皇后姐姐一句话的事儿?”

“你怎知皇后娘娘就一定瞧得上二妹?”眼瞧着夫人还想再辩,宁琇适时打断,让她赶紧将药送过去,

“切记不要乱说话,以免她不高兴。”

无需他来交代,索绰络氏自然晓得轻重,也就夫妻俩关上门论两句罢了,东珊再怎么开朗,却也是知羞的,她这个做嫂嫂的点到为止即可,绝不胡言。

今日东珊许的愿是不入后宫,却不知她忍着脚伤到庙祈的愿是否能灵验。

回房后,蔷儿伺候她褪掉鞋袜,端来一盆药熬成的热水,为其沐足,浸泡大约一刻钟之后,蔷儿才去拿药膏,预备为其涂抹。

赶巧索绰络氏在此时过来,让她用这瓶新的药膏,凝香露。

得知又是傅恒所赠,东珊疑心顿起,才刚傅恒可是说来找她兄长的,怎会给她送药?上次他送来的补品她可是一样都没用,这次的药膏她也不愿碰,谁晓得傅恒会不会在药里头加什么东西,万一涂抹之后她奇痒无比可如何是好?

心有戒备的东珊假意收下,说明儿个再用,索绰络氏却让蔷儿立马将药给换了,

“这宫太医的药定然比普通的药好,等明儿作甚?今日便用,小九爷说这药还有花香,你再也不必担心药膏难闻。”

蔷儿接过瓷瓶,顺打开闻了闻,的确芳香怡人,惊喜笑道:“姑娘,真的很香呢!奴婢这就给您试用。”

嫂嫂就这般立在这儿,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东珊推诿不得,唯有听从,面上堆着笑,实则心里苦啊!

她不禁暗自祈祷着这药最好没动脚,若是出了事,她定然不会轻饶傅恒!

事实证明,她似乎想太多,涂罢药之后,她的脚踝并无什么不适,次日又擦两回药,明显消肿,且身上也不会像先前那般,残留刺鼻气息。

看来真是她小人之心了,瞥见桌上的不倒翁,东珊随一戳,就这般倚坐在桌边,以支额,瞧着它晃来晃去,神思飘飞,悠悠小山眉下,她那双秋水眸似投映着被揉碎了的点点星光。

往后这几日,其他旗籍的秀女继续参加第一轮初选,东珊她们等着四月初八再入宫复选。

复选之时将会觐见帝后与太后,宫规森严,马虎不得,稍有不慎便会冲撞某位贵人,是以通过初选的秀女家人皆会聘请到了岁数被放出宫的宫女,请那些姑姑们来教一些觐见帝后的礼仪。

几百名秀女,通过严格的初选过后就只剩下八十人,这八十人分两日入宫参加复选,东珊她们正巧排在第二日。

此次人少,也就不必半夜入宫,卯时在地安门前集合,此时天尚未大亮,东方一线微光,风凉声寂。

待到神武门开启,众秀女紧随太监的步伐依次来到御花园时,旭日已然东升,薄辉轻洒大地,各色名品花种以最优雅的姿态绽放,好似在与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秀女们竞美一般。

初选只在绛雪轩,且还是夜间,来不及细看,今日秀女们不在屋,置身于园内,才算是真正开眼,饶是那些个惯见大场面的世家女,瞧见眼前的美景也不由感慨,皇家园林果然非同凡响!

星罗棋布的亭台楼阁间点缀着松竹花石,每一处看似自成一画,却又巧妙的与周遭的景致衔连,浑然成,意境深远。

东珊与咏微正在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忽闻身侧有人说话,回首便迎见那双熟悉的弯月眼,

“小蓝?你也是今日复选啊?”

“可不是嘛!”蓝瑾甜甜一笑,“上回初选没见着你,今日总算是碰见了。”

蓝瑾关切的问起她的脚伤,东珊只道已无大碍,“休养这几日好了许多,今儿个倒也不觉着疼。”

实则蓝瑾一直都在挂念着她,却又担心东珊恼她上次带傅恒过去,是以迟迟不敢再去打扰她,今日看东珊面对她时仍有笑意,她才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否则我都无颜再见你。”

最初东珊的确有些怨她,但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蓝瑾是无辜的,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她实不该迁怒旁人,

“妹妹多虑了,又不是你推我,我怎会怪你呢?”

人正说着话,迎面走来一位姑娘,蓝瑾笑笑招,示意她过来,“媛媛,快来!”

东珊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身形娇小,脸如鹅蛋的姑娘面带浅笑,朝蓝瑾走来。

蓝瑾顺势拉住她的,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心怎么这么多汗?今儿个不算热吧?可是不舒坦?”

作者有话要说:战事部分参考资料:《清史稿》《清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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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位的传承

现下四爷昏迷不醒,大夫也没法子,西林觉罗氏生怕四爷有什么意外,让小厮带着大夫到客房住下,一有情况方便去请。

然而傅昏迷一整夜,直至次日晌午仍未醒来,傅恒又请来一位太医,为他四哥诊治,太医试过针灸之法,并无效用,此时的傅高热不退,整个人像是火炉一般。

用巾帕退热已然不管用,无奈之下,太医让人去冰窖里取来冰块敲碎,为四爷敷着。

饶是如此,他的身子依旧滚烫,妻妾在旁痛哭流涕,西林觉罗氏一再埋怨妾室卓儿,责怪她不知轻重,只要四爷去她房,她便放任四爷饮酒,忒不知轻重。

卓儿委屈哭道:“那四爷硬要喝,妾身拦不住啊!总不好惹四爷生气。万一四爷赌气不来我这儿了呢?”

“在你眼里,只有你的荣宠才最重要,丝毫不在意四爷的身子!”西林觉罗氏怒指恼斥,暗恨这些个妾室除了会迷惑四爷之外,有哪个是真心待他的?

钰娴不好袖旁观,在旁劝解着,“四嫂息怒,现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等四哥醒来,脱离危险之后再说其他吧!”

若然能醒来,自是最好的,她就怕傅醒不过来啊!忧虑的她寝食难安,一直守在傅身畔,不住的与他说着话,

“四爷,你快快醒来吧!你不稀罕做官,我再也不唠叨,再也不逼你,只希望你能清醒过来,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即可,四爷,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四爷!”

卓儿也在旁哭着,“四爷,我的腹还怀着咱们的骨肉,你得看着孩子出生啊!”

明瑞、明芳和奎亮亦在床畔唤着阿玛,奈何傅始终紧闭双目,没有任何回应。

东珊见状心酸不已,傅正值壮年,是家的顶梁柱,亦是承恩公府的支柱,他若是出什么意外,四嫂和孩子们又当如何承受?

据东珊所知,风也分很多种,若是症状轻一些,还是能恢复的,只要往后注意些便可,但愿傅能够尽快醒来,给他的家人一线希望。

眼瞧着四哥一直没动静,傅恒便劝东珊回去歇着,西林觉罗氏拭着泪对大伙儿道:

“有劳各位在这儿候那么久,四爷仍在昏睡,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大家还是回房歇着吧!无谓在此耗着,该用膳的用膳,此处有我守着即可,若有消息,我会差人去知会。”

众人挤在这屋里嘴八舌的也不太好,影响傅休息,商议过后,大伙儿嘱咐劝慰了几句,各自散去。

回南月苑的路上,幽凉的夜风迎面吹来,一阵阵寒意突袭领口袖口,方才听到消息时出来的匆忙,她忘了披斗篷,这会子冷得浑身轻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傅恒穿着袍褂,没法儿解开,顺势将她揽入怀紧搂着,帮她取暖。

迟疑片刻,他才问她,最近可有梦见过关于傅的事。

这可难倒了东珊,穿越之前,她只听过傅恒的名号,他有几个兄弟她并不清楚,也就不晓得傅此人,无法预知他的结局,不晓得他能否躲得过这一劫。

不确定之事她不能乱说,于是东珊摇了摇头,“没梦见过,其实我很少梦见别人的生死,只有皇太子和皇后,若是每个人的生死都被我梦见,那我岂不是很累?”

那倒也是,很多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一种负担和折磨,傅恒很理解她的感受,紧揽着她,扬首对着漆黑的天幕慨叹,

“知道结局却无力改变,尤为痛苦,你还是不要梦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