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无奈地笑了起来,“可以啊,反正奶奶又不能陪你一辈子,你开心就好,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你的大老板啊,以后是他养你啊!”
花招瞬间不想了,她扯过冯清的胳膊搂在怀里,低声喃喃:“我好像没办法爱上一个虚假的人物!一切都是假的。”
冯清疑惑地眯起眼睛,“傻孩子,又在胡说什么啊!”
花招摇摇头,闭上眼睛就那么迷迷糊糊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只觉得有一个人在和冯清细细私语,花招不满地动了动脑袋,被那人轻轻地一摸额头,冰冰凉凉的手似乎很舒服,花招又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病房内空无一人,花招伸了伸懒腰准备回自己病房,想着会不会碰见隔壁的文松林啊,却是遇到了鬼鬼祟祟的方剑在门口来来回回地打转。
“你怎么在这?”花招眯起眼睛觑着这个两次陷她于危险中的神经病!
方剑似乎被突然出现的花招吓了一跳,尴尬道:“我来看看你死了没啊!”
花招:“……你的嘴巴要不要这么毒啊!你三番两次咒我啊!”
“对不起!”方剑低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推开病房门进入病房中,又朝着杵在门外的花招歪歪头,“进来啊!在外面干嘛!”
花招:“……这好像是我的病房吧!”
方剑:“……是你的,我才不想生病!”
花招真的怒了,这人的嘴巴为什么这么毒,抬起一脚就冲着方剑身后一踢,直接将他踢得栽在了地上。
“那匪徒说你一脚将他踢翻,我本来还以为是假的,现在知道原来是真的,你这人死不了!”方剑无赖地举起自己擦破皮的手向花招展示,指着散落一地的水果摊手,“现在好了,你到手的水果摔了!”
“摔不死你,我才不要吃你的水果!”花招愤愤地爬上病床盖上被子就蒙头睡觉。
“好了,我道歉,发生这种意外我真的没想到,反正写字楼这个案子我们德源让利文景10%!”
“凭什么?着火被砍的是我,最后拿到好处的是他,他还要跟我分手,我怎么什么都落不到好啊!我不就是想做条咸鱼安安稳稳活着回家吧!为什么不行啊!”
花招的情绪瞬间被方剑的一句话点燃了,她掀了被子摔在地上,抬起脚使劲的瞪床,哭得眼泪横流、惨不忍睹。
女孩子悲伤的情绪在她不顾形象的哭相中完完全全流露出来,方剑突然就慌了,“我嘴巴是很贱,谁让我叫方剑呢!天生就带剑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气了!”
花招摇摇头,哭得更是奔流到海,一去不回头了!
“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也被甩了吗?我还是被10年感情的未婚妻甩了啊,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不是……跳……跳江自杀了吗!”
方剑真想甩自己一个大嘴巴,看他这张嘴啊,确实挺贱的,“不是,我都说了我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好了!别哭了,大不了我们再去江边故地重游,然后一起跳一跳、游一游?”方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把抱住了花招轻轻拍她的背帮她收泪。
“这个世界有很多爱而不得,那么痛苦怎么办,还是得活着啊!搞不好你就碰见下一个了呢?”方剑苦笑一声。
爱而不得?文松林真的爱她吗?她才不信呢!分明是他找了借口甩了她!
“花招,你去哪了?”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文烨廷兴奋地从门外摇着轮椅进来,便是见着花招和方剑搂抱在一起的场景。
“方剑?”
方剑点点头,“是我,文副总,有何事?”
“你在干什么?把手给我松开!”文烨廷瞬间暴怒,“你还好意思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花招会在医院吗?你想干什么?趁虚而入,我劝你少做这个梦了!”
方剑轻笑一声,无奈地收回手。
“文烨廷,你神经病啊,我爱谁抱就谁抱,关你什么事!”花招一把扯回方剑的手又搂回自己腰上。
方剑鬼使神差地心思方回路转,只觉得那双柔柔软软的手又冰又凉,但是他的手却是火一般升腾了起来,他屈起手指突然不敢碰触花招的双腰了,好似刚才拂背安慰花招的人不是他。
文烨廷怒瞪着花招气得说不出话,过了许久终于平和了语气:“花招,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二叔本来就是这种凉薄的人,你不要挂心了,以后都会好的,珍惜你的人会更珍惜你的。”
花招对这个厚脸皮的文烨廷彻底无语了,“文烨廷,你要不要脸啊,文松林比你好一百倍、一万倍,就是方剑也比你这个虚伪小人好!”
说着花招就挑衅地瞪着文烨廷,“有没有气死啊?你不是最爱面子吗?气不死你算我输!”
文烨廷的面色已在崩溃的瞬间,花招更嫌不够地伸手紧紧搂住方剑,“还不走吗?要我上演更精彩的吗?”
“我走!”文烨廷摇着轮椅落荒而逃,“你还在气头上呢,什么事都等到消消气再说!”
方剑感觉花招一瞬就松了手,知晓是文烨廷走了,莫名的尴尬无声地弥漫在两人身边。
“很尴尬吗?反正你们不过是纸片人,我想清楚了,活人还能让纸片人欺负死了?”花招重重地摔在了病床上,红肿的双目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方剑感觉着身躯中一空,突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我前未婚妻带新男友约我见面!”
“哦!这样啊!”花招懒懒一敷衍。
“我是不是也需要带一个女友去才不会丢脸?”
花招终于反应过来望向方剑,指了指自己:“你在请我帮忙吗?”
方剑点点头。
“你算是被她pua了吧?我看你长得帅、身材好、又痴情又有钱,想不出任何理由你会被分手,还分手后跳江自杀!”
方剑一懵,继而点点头:“是吧!”
“好啊!我心情不好,正需要拿这种pua的坏人练练手!”花招爽快地答应了。
气氛再次突然尴尬了,方剑起身告辞:“那我走了!”
走到病房外果真见着文烨廷还在门口等着,摸了摸下巴:“走吧,找个地方叙叙感情吧!”
方剑甚至伸手帮文烨廷推轮椅,文烨廷:“……我自己可以!”
“我很忙的,我没有时间等你慢慢走!”
文烨廷突然觉得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毒呢,“你不会是对花招有意思吧?”
方剑摇摇头,“文副总,实不相瞒,我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件很久前的小事,本来都忘了,但你出现的瞬间我又记起来了!”
文烨廷摸不着方剑的话题转换,“什么事?”
“记得以前参加一场par,有个漂亮的连衣裙女孩被一群比基尼女郎齐齐按在水里羞辱,这种争宠的戏码我见过很多,但我没想到那个柔弱的漂亮女孩竟然直接干翻了那五六个女郎,而且女孩子还眉眼不屈倔强地大喊:我喜欢文烨廷怎么了?我不能喜欢他吗?”
文烨廷听到自己的名字一瞬呆了,“是花招?”
方剑点点头,“可是那些女郎还是奚落嘲讽她:文总根本看不上你啊,他的女朋友比你漂亮好一百倍啊!女孩哭得很惨,但她还是坚持:漂亮好一百倍有什么用?我更爱他啊!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文烨廷的脸随着这番话唰得失去了光彩。
“刚才花招嚣张地大骂你让我将她和记忆中的女孩终于对了起来,原来她就是那个圈中被众人嘲讽的文烨廷的跟屁虫啊!”
方剑遗憾地摇摇头,“我想那个女孩已经死了,文总应该明白!”
“死了?”
“应该吧,花招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丝一毫你的影子了!言尽于此!”方剑将文烨廷扔在了花园中,摆摆手大踏步走了!
趁另一个男人的影子还没有那么深,他突然也想试试了!
文烨廷那个倒霉鬼充当了花招的出气筒,又是被方剑忽悠了一顿真假不知的往事,而他的好未婚妻花蕾却是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无人问津。
她无法动弹,只觉得一动就是浑身痛得五脏六腑都碎了,一个孩子从她的身躯中无情流逝,但她却是连阻挡的能力都没有,她切切实实成了一个无能的人!
身侧的手机微微一震,一条微信发了进来:蕾蕾,爸爸好像因为什么事被文松林气得直接住院了,妈妈让文松林和花招分手,文松林本来不肯同意,但是花招知道她的身世了,结果她把文松林甩了,现在你要留心烨廷,我看他似乎变心了,大姑言尽于此,你保养好身体,来日方长。
花蕾瞬间又活了过来,所以这是什么,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抿了抿干燥的双唇,花蕾微一思索便打了电话给文松林,电话接通的一瞬,花蕾便是一阵哽咽:“二叔,你能帮我做主吗?”
“什么事?”
“他不要我了,我们的孩子没了,他也不要我了!”
电话对面一阵沉默,花蕾的心紧紧揪着快要窒息了,快回答啊!快回答啊!你不是向来讨厌文烨廷那个废物吗?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件事!”文松林低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感,似乎有些发哑。
花蕾呆住,讷讷问:“什么事?”
“你在火场中扔下受伤的烨廷独自跑了?”
花蕾一瞬跌入了熊熊火焰中,似乎是无渊的火海,将她烧成了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花招:文松林,我错了,我爱你!
文松林:好嘞!我们大结局会在一起的,是吧,大大?
我:剧透死开!
花招:......这也算剧透?
第34章我不爱豪门
文丛在梦境中似乎回到了40多年前,冯清扎着两个辫子站在电影院门口恼怒地瞪他,“你怎么现在才来?电影都开始了,不看了!”
“碧水,别生气了,我家里有事!要不我们看下场?”文丛焦急地低声哄冯清。
“你怎么老是家里有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文丛笑着摇摇头,轻声搂住冯清说笑话,一瞬就将冯清逗笑了。
“碧水!”文丛惊呼着从梦中醒过来,睁开浑浊的双眼便是发现他在病房中,身旁的姚景正冷笑着望向他,“小景?”
“真是深情啊,心心念念都忘不了!”姚景悲伤地摇摇头,“我查过了,就住在这家医院中,需要我安排见面吗?”
文丛张张嘴,一个“好”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小景,我只是想着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怕是这辈子没机会再见了,我就只是相见一面,毕竟是我对不起她!”
姚景静静看着文丛许久,点点头:“可以,但我说了花招不许进我们文家门,松林想继承文景就必须和花招断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的往事干什么牵扯到小辈身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由松林来弥补你这份遗憾啊!松林不就是你弥补遗憾的产物吗?现在更好了,他和冯碧水的孙女在一起不就是让你死而无憾了吗?”
姚景握住床边柜上的玻璃杯一使劲便重重砸在了地上,满地的碎片昭示着她的内心崩溃,“我不同意,松林4岁起就是我亲自养大的,他和我的亲生骨肉有何分别?他可能不爱我,但我是真心爱他的,我不同意连他都背叛我!”
“花招绝不可以!”
“你这不是让松林恨你吗?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有误解,你就不能成全他吗?”
“不,他一定更想要文景而不是一个女人,他是孙蔚的儿子,我不信他是儿女情长的人!”姚景很是自信地点点头,高高在上扬眉俯视着文丛。
“你不知道吧?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中,松林已经和花招分手了,他是你最爱的儿子,你该是对他失望还是满意呢?总之我很满意!”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姚景怒吼,她仰头忍住眼眶的泪水,继而低声道:“对了,你一直相见的人就在这,在这个房间里,你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剩下的时间留给你了。”
文丛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慌张恐惧惊喜一瞬在眼中混杂交融,他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抬眼看到一个身影慢慢走进,不知为何他不争气地颤抖着就哽咽了:“碧水!”
冯清面无表情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文丛,年少时的爱恋夹杂着知道真相的痛苦,所有的前程往事奔袭而来,她应该掉几滴眼泪以示这段感情的爱恨情仇,但此刻这么多年了,她只剩下无感!
“文丛,当年我不告而别就是因为不想再见到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是这么虚伪滥情?”
文丛的复杂情绪瞬间垮了!
“碧水,你说什么?”
“我说我恨透了你,我搬家,我改名,我就是为了再也不见你这个负心人!”冯清呲笑一声,“你当是什么?知道真相后怕破坏你家庭?忍辱负重地爱你那么多年吗?”
冯清鞋底碾过地面上的碎玻璃,发出“擦擦”的摩擦声,面目微微丰富有了表情,是不屑和蔑视,“文丛,我对你只有恶心,你有老婆孩子了为什么要招惹我?你觉得这是爱吗?你根本就在侮辱我,当你的妻子带着孩子来找我时,我甚至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不要再找我了,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你的妻子说得对,我也不会同意花招和文松林在一起的,因为他的身体里流着你文丛的血,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不会让花招再受伤害。”
冯清终于勾起一个笑容留给文丛,“剩余的时光享受正确的人生吧!”
“碧水!”文丛抬起手想要挽留离开的身影,却只能抓到一团空气,他不断地哀嚎呼唤冯清,最后听见一声关门后便是长久的寂静,只余下他痛苦的呼吸声。
“碧水!原来你这么恨我啊!”
冯清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久久无法迈出一步,她因为一个混账男人就失去了她的爱情,又因为魏如佩彻底丧失了她的人生,这一辈子说不后悔,怎么可能!她是活生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