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所以,渊儿成亲五年都无出。”原来如此啊,易王的拳头捏得“咯咯”的响,他都这么隐忍了,却依然想要让他这一房人灭亡。
“十有八九是这个原因。”看似风平浪静的易王府,其实也是血雨腥风。艾香懵懂的一脚踏了进来,然后没有了退路,她选择了易王站在一起。
想让易王府没有子孙慢慢消失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皇帝。
这一位皇帝才上位与他似乎并没有关系。
从老王爷身上就有毒,那就是说应该是大乾帝干的好事。
易王那个同父异母的好兄长。
“开府至今,易王府的人都是兰御医看诊。”易王心里恨不能杀了那个御医:“当年我救过他祖父的命。”
又或者,那根本就是一出戏,而自己出戏太深。
兰御医的祖父在父皇病重的时候伺侯,一次不小心打翻了药,差点被当太子的大乾帝拖出去砍头,是自己踢了他一脚让他滚出乾清宫。
父皇大行之后,一次遇上了兰御医,他给自己磕了头谢恩。
之后自己一家人有个头痛脑热的病都交给了他。
从他到他儿子,再到他孙子,自己也是一个老不死的,生生的熬了他三代人。
可是,他也只有三代人了,再没有曾孙出世。
“香儿,你有法子的,对不对?”老王爷突然沙哑着声音问:“香儿,你能护住我易王一脉的血脉对不对?”
“老祖宗,香儿……”艾香没有把握的,因为她连他们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而且,她一插手就是涉足了皇室秘辛,她或许都有性命之忧。
“香儿,老祖宗求你了,这事儿,咱们还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慢慢来。”易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本王要保住这一脉,本王不甘心啊,放弃了江山放弃了富贵,别人却没有放弃要我易王府的命。”
艾香也是叹息了一声。
“老祖宗,我进来有些时辰了。”艾香道:“请借老祖宗的笔墨一用。”
为了掩人耳目,她得开一些方子才行。
“鲜鱼腥草二两半,将其捣烂绞汁,冲适量蜂密,分两次饮服,每日一剂”艾香将一这方子标注着是风渊的:“表叔说今天咽痛口干,就这个清热解毒。”
“鲜葛根适量捣汁饮之。”艾香将它给了易王世子:“舅公昨日醉酒还未清醒,适用。”
“肉桂一两,研末,醋调,涂患处,每日两次。”艾香对世子妃道:“舅母,您脚上的足癣肯定能治好。”
“薏苡仁一两,水煎服。”艾香笑着对莫氏道:“表婶多吃必然能早日开怀。”
“真的?”莫氏激动万分。
“是的,表婶可以多吃一点。”这玩意儿能诱发排卵作用,治不孕症。可是,光排卵有个屁用,风渊的种子都没法播下去又怎么能生根发芽啊,排出来的东西还不是被冲走了:“表婶,别担心,您放宽心,孩子是缘份,该来的时候总归是要来的。”
“嗯。”莫氏红着脸点头眼眶却是湿润的。
“曾外祖母,您的药是山药半两,水煎,加糖半两,分早晚两次服,每天一剂,可别断了。”既然是全家人把脉,那就得全家人都得开药,多多少少总会有点问题的,易王妃这两天口腔里长了一个溃疡,就用这个了,补脾胃,益肺肾。
“鲜大蒜适量,剥去外皮,取一整瓣含口中,生津则咽下,直到大蒜无味时吐掉,再含第二瓣,直至症状减轻方止”艾香最后给易王开了一道药方的。
“这孩子,还真是人人都吃药啊,见了大夫真不是好事。”温春兰被女儿一人一个方子气笑了:“外祖父,外祖母,您们别听她的,她就只是懂一点皮毛。”
要知道易王府可是不缺御医的,艾香这是有点班门弄斧了。
“没事,我看了香儿开的药方,好像都不贵重,试试何妨。”老王爷想着生含大蒜估计味道很好。
嗯,明天一早兰御医就要来把平安脉了,到时候一定要含一颗在嘴里才好。
兰御医觉得简直是要被熏坏了。
“兰太医啊,你给看看,这是我那曾外孙女给开的方子,呶,小女孩子一时兴起,本王也不知道行不行,来,你们都拿来给兰太医看看。”一边说不信,一边却又含着大蒜不吐出来,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六张药方交给了兰太医。
“这……”兰太医看后愣在了那里,这哪是药方啊。
“兰太医,我开的药方如何?”艾香这时候走了过来一脸的得意:“昨天闲着无聊特意给家里人都请了平安脉,然后各有各的不适,我就斟酌着开了药方,还请兰太医多多指教。”
“夫人过谦了。”兰太医嘴解抽了抽,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说精通医术,是了,她还真不能精通了:“下官看这药方就替好,对症,很对症。”
“这样就好。”艾香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老祖宗,您看看,就您还怀疑香儿,连兰御医都说好呢。”
“好是好啊我就没见着人参燕窝之类的补药,所以不敢吃,问问兰太医更放心。”易王哈哈大笑:“既然他说好,那你们都按着方子去抓药吃吧。嗯,家里有一个大夫倒也省事不少,若不然一点小事又要找兰太医跑一趟了。”
“王爷客气了,伺候王爷是下官的本份之责。”他真是看不下去了,这位定安侯夫人太天真了,她哪叫药方啊,顶多算是单方,不过,这些人家都觉得自己很聪明,那就让她们继续聪明下去吧。
第四百零九章走走亲戚
易王妃找到了自己几十年未见过一次面的外孙女,对温春兰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这么,在易王府住了二十天都还不放人。
不过外孙女也有自己的家室。
她要走,自己跟着走。
易王妃年纪又大了,易王世子不放心,特意让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一起陪着去了京郊的艾家。
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啊,没有根基啊,在城里买不起宅院就在郊外修。
“幸好今年正月开始修了三个院子,否则还真住不开。”温春兰不好意思的笑着安置好祖孙几人。
“没关系,要是住不开咱就再修。”易王妃在风渊夫妇的陪同下绕着艾家的院落走了一圈:“这儿清静,我喜欢,我要长住下来。”
长住是多久,无人可知。
老太太年纪大了,得顺着她的心意来。
她要住多久就多久,总之风渊也没有差事在身。
“祖母,您说渊儿身上有顽疾?”不该啊,他能吃能睡,没有半点异样:“而且,如果真的有顽疾的话,给我们把平安脉的太医怎么看不出来呢?”
“他看出来的就不叫顽疾了。”易王妃冷声道:“渊儿,听话,你必须在艾府住下,香儿说了,她也没有办法,她已经写信给了白清扬。”
白清扬祖辈是太医,风渊是知道的。
“对外,你是在府中伺候我的。”易王妃道:“我年纪大,性子刁,你和你媳妇儿一步都许离开我。”
“孙儿让祖母操心了。”风渊听出了这其中不一样的地方,他除了配合还是配合。
“闲着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去学堂里读读书。”易王妃知道要拴住孙儿还是有点困难的。
“祖母。”风渊哭笑不得,喻先生虽然有大才,但是他教导的孩子全都是才启蒙的:“祖母,让孙儿去学堂里读书岂不是成了京城的笑话吗?”
谁不是笑话一个呢。
想当年易王以为自己的隐退可以换得苟且偷生,而事实上呢,易王府的子息薄弱得让他们不得不怀疑。
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机会。
要不是有香儿的那番平安脉还真是看不出来。
大乾帝心真黑!
易王表现平平,却在书房里摔碎了他最爱的一方砚台。
可见有多伤心。
兄弟友恭,狗屁!
香儿没办法找到这种药是什么,她只有求助白清扬。
怕白清扬不来,易王还亲笔写了信。
白大夫原以为艾香又给自己捎什么好吃的来了,打开信看了却是大麻烦。
“这个丫头啊,我就知道她在京城不是好事。”白大夫叹息一声:“这次是遇上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
怎么个麻烦法?
白笈和万月月都很担心。
“我得亲自去京城。”白大夫看着白芨郁闷得很:“回头店里还是见别人的药方捡药,不看诊。”
原以为自己收了一个徒弟是衣钵传人,可以让百草堂的生意越来越好。
哪知道还要去给白艾收烂尾。
她知不知道,自己这一掺合就是涉足了皇室秘辛。
不过也是,作为医者也好,作为晚辈也辈,她都有涉足的必要。
好在这事儿是大乾帝干下的,他孙子要么知情,要么根本不知情。
以易王的性子,顶多是发发火气,却也没有造反取而代之的脾气。
这对百姓来说也算是好事。
断子绝孙,这大乾帝对亲弟弟都能下得手去,真正是心黑啊。
“爹,您年纪大了,去京城合适吗?”白术担心不已,
“我年纪大我身体比你还硬朗。”白大夫瞪了儿子一眼:“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给我好好保养身体,不能有闪失,否则老子回来饶不了你。”
“是,爹。”白术惭愧得紧,从小到大自己都让爹操碎了心。
爹甚至还说他白术能多活一年就是他医术好的证明。
这和医术好坏扯上了关系,还真是稀罕的事。
“白芨,百草堂交给你,别给我出纰漏了。”都是些不肖子孙,没一个有出息。
好在重孙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现在已经在涉足汤头歌之类的东西了。
对了,这次要不将那孩子一并带去。
想了想,算了,他去京城还不知道有多麻烦呢。
万一皇帝要一竿子绝到底,自己说不定还不能脱身。
可不能连累了那孩子。
白大夫收拾好自己包袱去了古榆县找了一个镖局,镖局姓富,是安师傅以前共过事的人,知根知底的人用起来也放心。
又是镖师又是马车师傅,二人同行轻车熟路的,要不是顾着他这把老骨头,能提早到京城。
“爷爷,您老来得很及时。”艾香从易王妃祖孙在京郊住下后她就在这里住,每天都给风渊把着脉,给他调理调理。
毒解不到,能调理一下也好。
风渊为了打发时间还真的去了学堂。
当然,他不是去上学,而是去帮忙。
风渊也会一些武功,喻先生和艾长青商议一番后每天留半个时辰给孩子们练武。
这样也算是增加孩子们的一些防身功夫。
躁动的孩子们最爱的就是武功课,对风渊这个师傅喜欢得很。
艾风腿脚不灵便,每当上武功课的时候他就在座位上读艾香丢给他的一些药汤书。
每一个人都有条有紊的做着自己的事。
“你呀你。”没有外人,白大夫也就低声训起了艾香:“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干的事可能会被有心人惦记?”
“爷爷,白艾知道。”若不然她也不会在易王府开出那几张药方单子。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蒙的,原来什么都知道啊。”白大夫叹息一声:“说吧,怎么个情况。”
艾香想易王府男丁的脉像不对的情况说了。
“肯定是一种毒药,但是白艾不知道这药从何而入,是些什么毒。”白艾道:“爷爷,只有求您老帮忙了。”
“我只有晚上见那小子了。”白大夫可不想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骚:“我到京城的消息不要让外人知道。”
“爷爷,辛苦您了。”好在住的是城郊,又是天黑的时候才到的,这儿的人都单纯也惊动不了什么人。
第四百一十章病从口入
白大夫给风渊把脉的时候易王妃也在旁边。
“公子在小时候生过一次大病?”白大夫皱眉问道:“腹痛昏睡?”
“你怎么知道?”易王妃失声问,问后就自嘲的笑了:“白大夫果然不愧是白太医的子孙。”
“王妃谬赞了。”白大夫淡淡说道:“病从口入,那一次的病好后也就中了毒。”
什么意思?
“这种药材可以治腹痛,但是和其他的东西在体内混合了就产生了一种新毒。”白大夫道:“中毒有点久远了,这病……”
“白大夫,王爷和老身求你了,请一定要给易王府留下一点血脉啊。”说到这儿,易王妃老泪纵横。
“祖母……”风渊这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隐疾。
“王妃不必担心。”白大夫连忙道:“要治也是可以的,只是公子怕是要受些罪。”
“大夫请放宽心,什么苦什么罪风渊都能受。”一直以为是莫氏不能生育,哪怕他再用功都都于零。
祖父母和爹娘都未曾向他施加过压力,他也与莫氏夫妻恩爱,这样的局面让他也有动摇的时候,偶尔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要纳妾的冲动。
原来病因在自己身上。
幸好啊!
有些人的心一旦伤了就没有修复的可能。
风渊想到此对莫氏越发的愧疚了。
搂着妻子,风渊难过得很。
“夫君,宝儿不怪您的。”莫氏也是第一次听说原因出在男人身上:“夫君,大夫说可有救?”
如果真的不能生养的话,易王府的血脉岂不是就断了。
太可怕的皇亲国戚了,谁也没料到平静的背后是如此的龌龊手段。
“有治,宝儿,对不起,害你迟迟不能当母亲。”风渊将头埋在妻子的肩头:“宝儿,以后我会千百倍的对你好,将这些年你受的委屈全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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