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言诺想了想,才来第一天就分开相处,未免太不敬业了。
可对得起秦先生,就对不起吃友们,对得起持有们,又对不起秦先生。
言诺纠结半天,最终还是怯怯地去跟秦至简商量。
秦至简听他说完,余光扫去厨房,干净整洁地环境令他无比满意,便干脆地答应了他回屋剪视频的请求。
言诺对他的感观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没想到秦先生看上去一副不好沟通的样子,却出奇的好说话。
言诺一边抱着自己的东西上楼,一边听财经新闻。
他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但他对这门学科没有一点兴趣,见秦至简听得津津有味,十分佩服。
他之所有去读工商管理,是他爸爸言池喜欢,希望他学了以后,好接管自家公司,他才选了这门课。
他更中意烹饪,但用脚趾想,也知道爸爸不会同意。
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一想到爸爸让他实习期去公司实习,毕业直接进公司,他就头大。
不过,由于公司最近出了些岔子,爸爸暂且注意不到他,言诺也算因祸得福。
可这种祸,他一点都不想有。
秦至简说已经派人处理爸爸公司的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
以他的能力,应该会很快的吧?
言诺对秦至简迷之信任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生苦恼。
公司一旦好转,爸爸肯定会叫他去公司实习。
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呢?
第9章
回到卧室,言诺开始剪辑视频。
对他而言,剪辑视频比做饭难多了。
先把录下来的内容全部看一遍,用本子记录下关键点,然后才开始正式剪辑。
剪辑时的注意点特别多。
控制节奏,加字幕,配BGM,做一些搞怪的特效,插入奇奇怪怪的表情包,有时候上头了,言诺还会亲自操刀来一段鬼畜。
全部都做完,还要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看哪里不合适,再一点点调整,很是复杂。
平时言诺做的是一人食,做饭和吃饭的过程全部捡重要部分倍速播放,最后配上空盘,一支视频通常不超过十分钟。
今天这支视频特别长,光素材就两个多小时了。
除了做饭过程,重看录制内容时,言诺发觉和秦至简的几段对话挺有意思的,便下功夫剪辑起来。
为了防止被熟人听出秦至简的声音,言诺特地调了音,再倍速,双重保险。
视频做到一半,言诺肚子咕咕叫起来,他习以为常地拆了一包手边的薯片,边吃边继续。
突然,手机响了一声,来了条微信。
【秦至简:明早九点出发。】
【言诺:知道啦,要不要我起来做早饭。】
【秦至简:不用,公司有食堂。】
言诺瞅了眼时间,十一点零五分。
【言诺:好的,晚安。】
【秦至简:晚安。】
回完信息,言诺灵机一动,冒出一个灵感,连忙嗦了嗦手指,去修视频。
等全部剪辑完毕到自己满意的程度,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言诺才感觉到精疲力尽。
他打了个哈欠,脑袋晕晕地瞅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多了!
明早九点要出门,他急匆匆地对了个八点的闹钟,把视频传上w站。
言诺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等明早睡醒,审核通过,就可以直接发布了,一点儿都不耽误事。
辛苦一晚上,耗费大量脑细胞,言诺一夜无梦,睡得特别香。
被闹铃吵醒的时候,言诺根本舍不得被窝。
可是不起来又不行,他做不来让别人等自己的事,太没礼貌了。
言诺鼻腔里发出无意义的哼唧声音,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几个来回,才依依不舍地从温暖地被窝里爬出来。
他懒洋洋地抻懒腰,等电脑开机的当口去洗漱。
洗漱回来,一通操作后发布视频。
再直接分享到微博上。
【@一碗糯米粥:昨天鸽了大家不好意思,今天特地奉上五道菜。视频最后依旧是有小福利,大家记得在w站一健三连!】
一碗糯米粥是他的网名,取自言诺名字中“诺”的谐音,而他上传的第一个视频,就是糯米粥。
所谓的小福利,就在w站上进行动态抽奖,只要满足几个简单的条件就可以参与。
言诺每次发视频都会抽三个人送小礼物,通常只要关注、点赞和转发过视频就可以参加了。
这次的礼物是他辛辛苦苦抢来的干红辣椒。
全部流程走完,言诺去厨房下了碗面吃。
面煮开后,把水倒干净,再从昨天的辣子鸡里调出鸡腿丁丢进面里。
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辣子鸡,被滚烫的面条一包裹,立刻热了起来,而面条也因为急速降温,瞬间收紧,变得Q弹。
言诺尝了一口,温度适中,口感俱佳。
一碗丰盛的凉拌面,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盘子清空了。
他抬眼看了眼时间,刚刚好,八点五十五分。
秦至简说九点有人来接他,两人怎么联系,没有说。
难不成,司机直接敲门吗?
要不然,他去门口等?
言诺刚这么想,门铃响了起来。
司机走过院子,正站在房门口,毕恭毕敬道:“言先生,我是小李,秦总让我来接您。”
这是一位男性Beta,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言诺被他“先生”、“您”的一通称呼弄得手足无措,感觉小李不是在叫他,而是在叫他爸。
言诺一个劲儿地摆着手说:“李师傅好,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小李恭敬地笑了笑:“好的,言少。”
根本没有叫他名字,哪来的好。
不过,叫言少令言诺适应多了,至少不像再叫他爸。
言诺今天有两件事要做,一件是回家拿行李,另一件是去医院提取信息素。
丰富的生病经验告诉他,大早上的医院比菜市场还热闹。
言诺不想凑热闹,决定先回家一趟。
他把单身公寓的地址报给小李。
小李说:“好的,我跟秦总汇报一下。”
言诺惊讶不已:“这也要汇报?”
小李点点头:“秦总特地叮嘱的。”
叮嘱这个干嘛?
小李站在言诺对面打电话,没有避讳的意思。
言诺便大大方方地偷听。
小李跟秦至简只说了两句话,就结束了通话,一句是“先去言少家”,另一句是“好的。”。
这什么情况?
似乎秦至简又叮嘱了什么?
言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上车后问小李:“秦先生跟你说什么了?”
小李发动汽车,起步很稳:“秦总说结束后,让我跟他说一声。”
“……”言诺愣了一下,“秦先生是怕我跑掉吗?”
不然为什么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汇报给他。
言诺忽然有种被监视的糟糕错觉。
小李笑道:“没有,秦总心思细,对身边人都很好。”
没见到小李前,言诺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言诺望着小李的侧脸。
既然秦至简有司机,那前天晚上秦至简为什么要自己开车?
生了那种随时发病的病,还一个人开车出门,太危险了吧。
事关秦至简的隐私,言诺不好向外人多闻。
干脆直接问秦至简好了。
择日不如撞日,言诺准备今晚就问。
到了言诺家,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
昨天言诺跟秦至简说,薄衣服都在真空袋里没错,但换季打包时,他就是分类收纳的,整理起来很方便。
厚衣服直接塞进昨天用的箱子里,多出来的部分就拜托跟上来的小李帮忙了。
两人回到车里,小李按部就班地电话通知了秦至简。
言诺竖起耳朵听他们讲电话,心说:不知道一会儿秦先生又会下什么命令。
结果,没有。
等言诺到了医院,来到信息素科,一眼就看到熟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信息素采集室门口。
言诺瞠目结舌道:“秦先生,您怎么来了?”
秦至简神色自如说:“你第一次提取信息素,我不放心。”
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吧。
他们不是仅仅的对等交易的关系吗?
看来小李说的没错,秦先生确实对身边人很好。
可他自己开车的事,又怎么解释呢?
正在言诺疑心重重时,秦至简又说话了,却不是对他说的:“你先去看女儿,这边好了,我联系你。”
“谢谢秦总。”小李道了声谢,跟言诺打了声招呼,转身跑了。
言诺疑惑不解:“他女儿怎么了?”
秦至简说:“前天小李送我回家的路上,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他女儿高烧不退,送到医院被诊断出急性胃炎。”
前天……回家的路上……
倏地,言诺想明白一件事:“您就让他先来医院了?”
秦至简“嗯”了一声:“原本想等他女儿好了,再让他回来上班的。但知道我生病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之一,今早公司临时有事,我走不开,只好让他跑一趟。”
秦至简说得坦坦荡荡,言诺听得羞愧难当。
他以为秦至简是在监视自己,不想,却是为了抽身来陪自己提取信息素。
他以为秦至简对生命不负责,人家却事出有因。
言诺默默地在心里跟秦至简道了声歉。
护士从信息素采集室里出来,叫言诺进去。
秦至简准备跟进去,被护士拦在外面:“家属不能进。”
言诺当场脸红,小声解释:“不是家属。”
护士身经百战,顿都不打一个:“哦,对象也不能进。”
言诺窘迫不已:“也不是对象。”
不是家属,也不是对象,看相貌也不是亲戚。
不管两人什么关系,与治病无关的事,护士都不在意。
“这是Omega专用信息素采集室,Alpha禁止入内。”护士指着透明窗户说,“不放心可以在这里看。”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提取信息素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生怕又给护士误会两人之间关系的时间,言诺催促护士赶紧进去。
信息素提取与信息素检测、献血、捐献骨髓不一样,它需要直接从腺体中提取。
言诺坐在靠椅上,看到护士拿着针走过来,心里有点怕。
虽然他小时候经常生病,不怕打针,但一想到这根极细的针头将要刺破的是自己的腺体,刻在Omega骨子里的基因,就让他忍不住咬紧嘴唇往后缩。
可他的后背抵着坚固的椅背,退无可退。
护士让他放松身体,脑袋偏向一边。
腺体暴露在外,言诺无法控制地恐惧。他视线乱飞,不知怎么的,就和窗外的秦至简对上了。
秦至简一身笔挺的西装,两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秦至简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厉,他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就很凶。
之前言诺对上这样的秦至简难免有些犯怵,眼下,他内心的不安,反而因此渐渐平复下来了。
好奇怪啊……
后面进行的就很顺利了。
Omega的腺体天生适合被刺破,极细的针头扎进去,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一点儿都不疼。
提取信息素的过程很快很顺利,半个小时不到,言诺就将装有自己的信息素便携式喷瓶送到秦至简手里。
具体的原理言诺不是很懂,扎在他腺体上的针头,连接在一台机器上,机器的另一头就是这个便携式喷瓶。
抽取过程中,喷瓶被液体一点点注满。
仅从外表上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香水。
秦至简将喷瓶放进口袋里,偏头扫了眼言诺贴着气味抑制贴的后颈,关心道:“疼吗?”
“不疼。”言诺摸了摸脖子,还没秦至简咬得疼呢。
他放下手,跟着打了个超大的哈气。
秦至简以为跟提取信息素有关:“很累?”
言诺尴尬地挠了挠头,“跟提取信息素没关系,昨晚剪视频剪到两点多。”
“……”秦至简问,“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言诺感受片刻:“没有。”
秦至简不放心,谨慎地咨询了护士,确认的确不需要再观察一会儿,才掏出手机说:“我叫小李送你回去睡觉。”
言诺一口回绝:“不用啦,我现在很好,可以自己回家。你让李师傅多陪陪女儿吧。生病的人最脆弱了,我小时候一生病,最害怕没人陪。每次来医院,都要我妈哄很久才愿意,从医院走,也要妈妈陪着,我妈经常说我是粘人虫。”
他碎碎叨叨地说完,立刻就后悔了。
跟秦至简说这些干嘛,又不是件光荣的事。
言诺赶忙给自己打补丁,他腼腆地笑了笑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后来我长大了,就不这样了。”
秦至简心说:我看你现在也没长大,嘴上却说:“我送你回去。”
言诺受宠若惊:“真不用你陪。”
秦至简抬手看了眼时间,他是抽空出来的,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废话上,开门见山道:“那么多行李,你不好拿。”
怎么把这茬忘了!
言诺闹了个大红脸,他以为秦至简听了自己的碎碎念,要“陪”自己呢:“那就辛苦您啦。”
和昨天一样,依然是秦至简帮忙提行李箱。
只看他右手提着二十九村的行李箱,左手抱着两个大真空袋,愤张的肱二头肌把西装撑得鼓鼓囊囊的。
那么多楼梯,秦至简爬起来丝毫不见费力,把所有行李送进次卧时,连呼吸都是平缓如初的。
言诺捏了捏自己没什么力量的胳膊,羡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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