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旺仔破门而入,穿了件红绿大棉袄,一脚踩在了他们俩腿上,一脸兴奋。
焦丞摸了摸旺仔,“今天比昨晚还精神,这衣服谁买的?”
“前几天上网淘的,白毛容易脏。”李飞惮说着,正准备讨好旺仔,一脚被踹开了。
焦丞忍不住笑:“都不待见你,还招惹他。”
“前几天他明明跟我好的。”李飞惮不死心,上手准备撸,旺仔一脚踩上了他的脸。
李飞惮:“……”
早饭吃的虾粥,焦丞走出房间觉得脚底发虚,量了下温度,36.4,嗯,果然只是纵欲过度。
焦妈盛好粥,端出来,“午饭冰箱里有菜,你们热一热就可以吃。”
焦丞问:“今天要出门吗?”
焦妈:“哎呀,昨天老同学给我看照片,山上那寺庙下雪了特别漂亮,我准备和她们去拍照。”
焦丞若有所思:“最近很火的那个求姻缘签的寺庙?”
焦妈:“对呀对呀。”
李飞惮挤眉弄眼:“要不咱也去?”
“不好吧,爸去大伯家打牌了,就留旺仔一个,而且寺庙估计也没啥好看的,商业营销。”
焦丞说是这么说着,餐桌上的另外两位并不理会他,各自开始收拾东西。
焦丞:“带熟食干什么?”
李飞惮:“野餐啊!”
焦丞:“妈,丝巾拿一条就够了吧,外面怪冷的。”
焦妈:“这怎么可以!你懂不懂搭配!”
焦丞无语地盯着他们忙活,只好回屋拿了旺仔的牵引绳。
寺庙不远,在小山丘之上,焦妈和朋友先出发了,焦丞抱着旺仔在后座睡了一会儿。
下车,果然人头攒动。
这一带本来就是当地小景点,闲来无事的人都跑了出来,显得异常拥挤。
上山的路分两条,一条是正经烧香拜佛的,另一条则以商业求姻缘求财源为主,焦丞他们也只是打发时间,随着人潮上了第二条路。
旺仔许久没有出过远门了,一带上牵引绳就撒泼地在人群中跑,焦丞拽着它,跑了一身汗。
“糖葫芦!卖糖葫芦!”山路旁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贩子,蹲在角落叫卖,旺仔一嗅着那味就走不开脚了。
焦丞欲哭无泪地蹲在那里,李飞惮跑过去买了三串。
“旺仔不能吃,太甜了。”焦丞在旺仔脸上晃晃,拿走了那根本属于它的,旺仔就在原地跳啊跳,转身去骚扰李飞惮,逼他交货。
闹了一会,太阳越来越大,焦丞给旺仔喂了两块家里带的牛肉,两人一狗慢悠悠地上山。
“你以前有算过姻缘吗?”李飞惮问。
焦丞回忆:“没有过,我家不太信这个,就小时候姥姥经常带我去庙里乞求菩萨保佑家人健康长寿。”
“我小时候有过。”李飞惮笑。
“说什么?”焦丞问。
李飞惮拉了拉自己的耳朵,“哝,说我姻缘不顺,得在身上穿个洞才能娶到老婆。”
焦丞笑,他一直以为李飞惮有耳洞是臭美来着,没想到是这么离谱的理由。
“你要补偿我!这是为了你才穿的!”李飞惮嚷嚷起来。
焦丞:“?”
“比如安抚安抚我身上另一个差不多大小的洞。”
焦丞:“??????”
又走了一会,旺仔突然“汪汪”两声,往山上跑去,他们已经到了入口处,门前是贡茶,听说喝一口倒在地上可以洗去尘年的污垢。
他们俩意思性地喝了一口,焦丞蹲下又给旺仔舔了舔,才走了进去。
因为商业性比较浓,和普通寺庙并不太一样,右侧边几个祠堂可以求签,左边是一大块空地,移植了几颗硕大的松柏。
“小李叔叔!小丞叔叔!”一记清亮的童声。
焦丞扭头看去,竟然是沈小路,他站在祠堂前向他们招手,袁羽站在他身后,脸色不太好。
旺仔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跑过去绕着沈小路转来转去。
李飞惮意外,没想到在这儿也遇到他们,问:“你爸爸也来了吗?”
沈小路点点头:“对!”
李飞惮四处晃晃没看到沈川,“他人呢?”
袁羽冷哼一声,抢先道:“和一个女人去那边买午饭了。”
沈小路蹲下来摸了摸旺仔,兴奋说:“那个阿姨好漂亮的!”
话音刚落,焦丞和李飞惮同时看见袁羽的表情坠入了冰点。
“你们要不要来这边坐,外面人多,吃东西压根找不到地方。”袁羽领着他们到占好的公共桌,周围的人确实多到不可思议。
焦丞他们带了些吃的,这天野餐是不可能的,正好拆了直接当午饭。
李飞惮拉过沈小路,悄悄问他:“阿姨是谁呀?”
“哦,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奶奶打电话让她过来的。”沈小路舔两口糖葫芦,扭头对袁羽说:“袁羽哥哥这个甜,你也舔一口!”
袁羽笑着尝了一口,沈小路就去骑旺仔玩了。
“你的脱衣舞计划失败了?”李飞惮喝了口水调笑说。
袁羽瞪大他的杏眼,哀愁道:“别提了,我还没好好发挥,沈川给我二哥打了个电话,我差点儿被他们打死。”
李飞惮眸底暗了暗,悠悠道:“不该啊,我倒是觉得挺好用的……”
刚说完,焦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李飞惮赶紧换了个话题:“那个女人是来相亲的?”。
袁羽瘪了瘪嘴,“我也不知道,大概吧,反正以前没见过,而且沈川对她很殷勤。”
焦丞吃完半个三明治,发现袁羽还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认真,这神情焦丞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脸上有东西吗?”
袁羽收回目光,嘟囔道:“真好啊,真羡慕你。”
李飞惮笑起来,戳戳焦丞的胳膊:“别人羡慕你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帅气老公!”
“明明是羡慕傻大个还能泡到漂亮男人,真幸运。”
袁羽的尾调上扬,像是在调侃李飞惮似的,而脸却别向另一边,那边沈川走来,脸色挂着笑,不知道是不是焦丞看错了,袁羽脸上闪过瞬间的失落。
“哎呀!你们也在啊!”
“啊!焦丞!!你怎么也在这里?”
沈川和另一个人同时惊呼,焦丞抬头,那女人竟然是林心梅!
“抱歉我们挤了你们的位置。”李飞惮说。
沈川把沈小路抱上他膝盖,“没事没事,好坐的,没想到你们也认识。”
焦丞点头:“我们是高中同桌。”
林心梅有点激动说:“对啊,前天同学聚会才见过呢!这个帅哥不就是那天来找焦丞的嘛,好巧呀。”
李飞惮笑说:“还真挺巧的。”
“对了焦丞,白掣不是今天要回英国嘛,昨天上午徐兆敏他们还组局欢送了,让白掣打你电话,他好像说你有事,还挺可惜的。”心梅说道。
“嗯……有点事当时。”焦丞尴尬地说,李飞惮一旁暗自偷笑。
“你们怎么认识的?”焦丞好奇问。
沈川有点害羞,扭头看了眼林心梅,“正好亲戚认识,就出来走动走动。”
林心梅也红了脸,笑着点点头。
他们一言一语地说着,角落的袁羽吃着沈川买的章鱼丸,沉默不语。
祠堂后面有一座高塔,这是景点最著名的建筑,午后的阳光强烈,塔顶的雪渐渐消融,亮得人无法直视。
他们几人搭伴着四处逛逛,李飞惮和沈川各给各的工作室求了个发财签。
袁羽就一直默默地跟在身后,拉着沈小路,鲜少说话。
林心梅穿了一双高跟鞋,没过多久就磨破了后脚跟,人来人往压根找不到座位。
“你别动!我帮你去那边的小铺看看有没有创口贴,你等着。”沈川扶她去柱子边靠着休息,刚准备走,袁羽突然横在他面前。
“我想吃糖葫芦。”
沈川皱皱眉:“这儿没有,在上坡那边才有卖,我这儿着急,等会再说行吗?”
袁羽不动,一板一眼重复说:“我要吃糖葫芦。”
沈川眉头更深了,不好意思地扭头对林心梅笑笑。
林心梅:“没事,我不要紧的,这边的小商铺估计也没有创口贴。”
沈川歉意说:“你等着,我买完糖葫芦就去帮你找创口贴。”说着,他匆匆地跑了。
焦丞靠着李飞惮,天气热得解开了羽绒服,袁羽蹲下来逗着旺仔,却并不是很高兴。
林心梅凑近焦丞,“喂,你觉得沈川那人怎么样?”
听她语气对沈川还真有点意思,焦丞寻思道:“其实我们也不太熟,只能算是邻居吧,他人挺好的。”
林心梅羞涩:“我也觉得不错,为人谦逊有礼,感觉会疼老婆,听我妈说他以前当兵的,虽然比我大六岁,但真不错。”
焦丞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沈川当过兵,转头问:“你不喜欢白掣了?
林心梅叹了口气:“人总要面对现实嘛,也不能一直活在小时候,不过……”她犹豫起来,“沈川有小孩,都这么大了,我听说是去世朋友的儿子……哎……”
焦丞没有说话,他能理解,一个三十六岁的男人还带着小孩,哪怕没结过婚,很多未婚女性还是很难接受的。
“糖葫芦买来了!”沈川气喘吁吁跑过来,递给袁羽,说罢就蹲下来给林心梅贴创口贴,林心梅的脸红成一片。
李飞惮拉过了焦丞,两人去姻缘堂求签。
“你上面写的什么?”李飞惮凑过来看。
焦丞展开:“我自是少年,韶华倾负。”
“呸呸呸,不吉利,看我的。”李飞惮自信地展开,看到后又赶紧藏到身后。
“什么东西,藏着掖着的。”焦丞笑着去夺,一把才抢到,上面写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焦丞忍不住老脸一红,甩在他脸上。
祠堂尽头就是下山的路,太阳也渐渐没晌午那么刺眼,最后一个许愿池是户外的,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跑去祈福。
祈福完,沈小路就困了,他枕在袁羽的肩膀上打盹,小鼻子翕动着。
沈川陪林心梅去松柏那里拍照,焦丞和李飞惮先下了山。
旺仔走得摇摇晃晃,显然没有中午那么精神,焦丞扭头问跟着他们的袁羽:“不等他们吗?”
袁羽笑笑,看了眼趴在他肩上的沈小路,“没事,我们去山下等。”
走到一半,袁羽说要去洗手间。
李飞惮抱过沈小路,把他扛在肩上。
山间的厕所很窄,焦丞看着袁羽独自走进去,却在后屋的角落停下了脚。
他从卫衣口袋里不知掏出什么,问一旁的大哥借了火,烟雾缭绕,瞬间随着空气上悬,糊上那张雌雄莫辨、翩若惊鸿的脸,桃花的眼睛若影若现,仿若神明一般……
看着这样矛盾的画面,焦丞忍不住喃喃:”沈川知道袁羽喜欢他吗?”
李飞惮站在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久久没有回答,背上的沈小路睡得并不踏实,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吸了吸口水,含糊不清地说:“小路…小路刚才听到袁羽哥哥的愿望了。”
李飞惮换了个姿势,让他更舒服一点,温柔地问:“袁羽哥哥许了什么?”
“他说希望爸爸和小路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第28章舞房小事
年关一过,冬雪消融,除了还在家享受安逸的学生党,大大小小的企业陆续开工。
李飞惮的工作室算是正式营业了,招了好几个新员工,课程也按级别重新规划。
上午焦丞把那架航模寄回了英国,地址是微信私戳白掣要的,对方给的不情不愿,他也不大想解释。
刚回到家,电梯口碰到送货上门的工人,“是李先生家吗?他订的东西到了。”
焦丞错愕地点了点,等他们全部卸完货,才看清这是个定制的展示柜。
之前回家除了带了点自家种的蔬菜,连同那些模型也全运了回来,焦丞没想到李飞惮特意去做了个收纳,尺寸刚刚好。
明明还在二月,今年却回暖得很快,把柜子里的羽绒服全部打包好,手机里弹出干洗店发来的消息,焦丞换好衣服,准备去拿李飞惮的大衣。
干洗店在市区比较拥堵,焦丞坐了地铁,地铁的人熙熙攘攘,车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开学了吗?”
少年正带着耳机听歌,之前换的屏幕虽然没有原装的好用,但是也渐渐习惯,突然被人从后面喊住,稍稍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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