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晌午沈修宴提着食盒回来。
柳婉玗迎上去,笑嘻嘻的,“怎么还亲自提回来了?”
“这个新口味尝了吗?”掀开食盒盖,看明显少了三块的样子,她一脸笑意明知故问。
“还不错。”微一顿“同朝官员也试了的。”
她收拾盒子的动作停了,不敢相信“真的?”
“假的。”
“我给你的东西可不能让别人吃了。”她装贤惠着说。
沈修宴想着闻大人不是会在背后嚼人好坏的人,而斐君染估计是拿回去给仆人尝,要不就是喂给猫狗之类。
他镇定自若的说:“用午膳吧。”
“已经摆上了,走吧。”
柳婉玗以为事情过去了,沈修宴吃了暗亏顾记面子也不会对外声张。
人总是容易提前放下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521快乐!好像昨天说过了(智慧中又充满尴尬的一笑)
作者: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你想想他喝了多少年墨水了,你赢不了他的。
柳婉玗(眼神奇怪)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不能和输赢相提,懂?
我好像在521被纸片人喂了狗粮。
第31章
隔日,斐君染没能来上朝,有人问了注备官员。
注备官员面色奇怪,说是被斐老爷拿拐杖揍的下不了床。
斐老爷近些年修身养性,不与官场来往了,有官员奉承送了只鹦鹉,斐老爷就更不爱出门了,成日在家中逗鸟。
什么事能让斐老爷气成这样?
散了朝会,才听人说是斐老爷的鹦鹉差点被斐君染喂死了。
沈修宴听了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斐君染与他同年却还没娶妻。
中书省里不少人都知道昨日斐君染从他这拿了块糕点,官员私下里开始疯狂传消息,大家众说纷纭,意见不一。
这头沈修宴还在暗地里取笑斐君染是个傻子,没想那头的朝官也在背着他同情自己。
不少朝官都觉得沈修宴在府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你想想沈夫人不光自己口味奇特与常人不同,还喜欢邀人分享,这不是夭寿吗,瞧瞧昨的竟还给送到中书省来。
把好好一青年祸害成这样。
另外一个大好青年如今仍远在边疆。
北疆寒冷,如今到了正午才显出点暖意,大梁的军帐驻守在此地,挡住前方北狄的铁骑,保得京城的安全。
“父亲,您找我?”一位银甲裹身的年轻男子掀开主军帐,大步走进去。
已到中年的薛将军从沙盘上抬起眼,“皇帝不日会在京里论功封赏,你代我回京。”重新把视线放到沙盘上,薛将军声音低沉:“说了多少次了在军中不要叫我父亲。”
薛知皱眉却不是因为他说的在军中不要叫父亲,“皇帝这个时候叫我们回去干什么?寒冬马上要来了,粮草不见送来一车,就知道班师回朝,前面的北狄也不安分”要是直接打来了怎么办。
薛将军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所以我让你回去。”
薛知嘟囔着骂了句,薛将军耳朵微动,却没说话。“那父亲我带多少人回去?”
“又不是让你上山剿匪,能让你带多少走?去挑十来个跟着就行。”
“我今日启程?”
“明日风小一些,你明日再走,还有记得走前和你母亲说一声。”
薛知听令出去了。
帐内的薛将军撤掉沙盘上的一处小旗,手指颤抖,复又插上。
薛知先回自己帐子里摸出了个本子,瞅了眼,晃悠悠的到桌前把明天的日期添了上去。
扔了毛笔,快步走出军帐。
年轻的将领总能打成一片。
路过的将士凑来问:“薛小将军刚将军叫你去干什么啊?”
这将士也是薛将军身边得力的将领,算得上是左膀右臂。左右明天就要出发,现在说了也没关系。
“皇帝下令要回京论功封赏。”
“那敢情好,我都好几年没见着我妻子了,上次离京的时候她刚怀上。”将士挠脑袋,傻里傻气的说:“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你不想想,我们都走了,光这边疆驻军能守住这北疆?”
将士垮了肩,也不和他勾肩搭背了,死气沉沉,“我都五年没见着她了。”
你五年我可是八年!
薛知看不过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拐了他一肘子说:“薛将军允许我带十个人一起回京。”
将士眼神一亮,腰背挺直了,欣喜着说:“真的?”后想到了什么,又丧了脸“薛将军估计不会让我跟着你。”
薛知不解,将士一推他“你忘了我俩刚到北疆的时候。”
将士一提醒他就想起来了,那还是几年前的事,当时他是年轻气盛,本来就对北疆环境不满再加上又受了一肚子气,可劲的闹心。
趁人不注意偷了匹马就跑,就想这样回京城。
还没出营帐碰见了冯铮,还以为要缠斗一会才能逃走,哪知道冯铮思家心切也想做个逃兵。一句“等着,我和你一起逃”奠定了两人事后患难与共以及多年来的兄弟情。
不过最后还是没逃成,路上遇见了巡逻回来的队伍,队伍里的士兵人高马壮,对上了他们也讨不到好,两人对视一眼都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一转弯朝营地跑回去,刚迈进营地就被薛将军带着人绑上了。
当众被压在校场地上,实在丢人。所以当他父亲讽刺着问他怎么又跑回来了,他决口不提是被吓回来的,冷哼着说:“外面巡逻士兵拦着路不让我走,要不是怕他们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罚了,我早就跑了。”
这借口着实勉强,连他自己都糊弄不过去。而薛将军听了是皱着眉头看向副将,副将也心有疑惑,“今日巡逻的士兵早就回来了。”
“我知道。”薛将军抬起踩着薛知的脚,转而踹了他一脚,严肃的问:“你看见有一对士兵过来了?”
薛知被踹的滚了半圈,脸被迫朝下,咬牙,“看见了。”
副将深知事情有变,“薛小公子,他们是穿着我们的衣服?”
薛知舔了舔嘴唇,盯着脸前的灰尘,脑中闪过那对人马的模样,想到他们的步形睁大眼大声喊:“是北狄的人,他们穿着大梁的军服。”
薛将军脸色变了,眉间横起的山峰能夹死蚊子,声音严肃“传消息下去全员备战,派一对人马跟我出去阻击,你去北面小心他们声东击西。”
“是。”
校场上围着的人全散了,徒留被五花大绑的两人看着士兵脚步匆忙的列队离开。
冯铮像做梦一样,“刚刚的队伍不是我们营里的?”
薛知舔了舔嘴唇,心里惴惴不安,“不是。”
薛小将军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这里不是安逸的京城,这里是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的北疆,是要人命的。
“你怎么知道的?”冯铮也觉出后怕了,要不是薛知和他躲得快,肯定会被发现。那时候就不是单单的挨军鞭了,肯定连命都保不住。
到拂晓的时候,薛将军一身血腥味的回来了,他和冯铮才被解开绳子,将近一整天的捆绑让薛知根本直不起腰背。哆嗦着走了两步,被英姿飒爽的薛夫人一巴掌拍到地上,“小子,你还挺机灵的,不然今天我军损失可就大了。”
薛夫人显然没想自己这一巴掌能有多大力,她说完了想说的,拍拍屁股走人,徒留儿子跌在黄土堆里爬不起来。
这对薛知来说并不算什么美好记忆,但并不妨碍他故技重施,“你要真想回去,明早给我爹递个信就行,你跟着我偷跑。”
“小将军你莫害我,当年偷跑那是没官没职的光棍一个,现在可不行,我是薛将军贴身将领,怎么能随意走开。”
“那你就在这喝沙子吹北方,陪着我爹。”
冯铮还是不甘心,“要不我去和薛将军说说?”
“行啊,不过成功的几率不大,”瞄到了他母亲的军帐,薛知勾笑,“对了你知道薛将军不答应你要怎么做吗?”
冯铮来了兴趣,“怎么做?”
薛知瞟他一眼,眼神轻飘飘,吐出的字眼也轻飘飘“哭。”
冯铮瞪大眼,中气十足“娘们唧唧。”
当夜里周围军帐里的士兵都听到主将帐子里穿出的雄厚的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一章是昨天的因为存稿箱时间定成了2021年所以没发出来(我真像个傻子)
还有一件事,因为作者要体育考试了(鼓掌)所以今天要练习太极拳,今天的更新不能保证了。对了,考试还是视频模式哦(我可真高兴)
日常唠嗑
冯铮:哭?娘们唧唧
沈修宴:有被冒犯到。
第32章
昨日晚上冯铮是有多丢脸,今天早上就有多高兴。
天还没亮,就把包袱收拾好了。等薛知从军帐出来就见帐篷前杵着一人一马。
人在傻乐,马在打响鼻。
“小将军走吧?”
“走!”薛知一捶他胸口笑说。
十几人的小队集合成排,跨上马直奔京城。
如今的副将不如当年那般魁梧,这几年他大多是坐镇后方,原本挺直的脊梁被北疆多不胜数的军务压弯。
现在他站在将军面前一如既往的汇报。
“将军,小将军他们走了。”
“嗯,粮草运来了吗?”
副将靠近几步低声说“再过几日就到北镇了。”
北镇是大梁最北边的一个小镇,也是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镇集。不过因为位置偏远,北镇里经常流窜朝廷逃犯或者是各路土匪。
所以朝廷每次运军粮都不会从北镇过。
薛将军放下手里的军务,思忖一会说:“到北镇后跟交接的人知会一声。”
副将眼神一闪,试探着问“是直接放到北镇?”
“对,直接放到北镇。”薛将军抬头,满脸笑意。眼神却是尖锐的很,直戳人心。
副将自知事情不对,立马起身奔出军帐。
噗的一声,刀剑刺入皮肉,血马上涌出来染湿了他半边盔甲。
滴答,滴答。
薛将军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过来。
副将被人从外面拖到帐子里,血在地上淌出一条长印。
薛将军伸手托起他的头,“张副将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八年了吧。”
副将身子起伏,断断续续的说:“将军你这是何意。”
“你不是靖王派过来的狗吗?”转手抓起他的头发,表情突然狠厉,“养不熟的东西留着干嘛!”
副将几次起伏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直到死去都没能吐出一句。
“将军,尸体怎么办?”
沙场上每天都有人在牺牲,官级不高的能有个土坑就行。像张副将官级至副将,自然有特权能把骨灰送回家乡。
薛将军扯过一旁的干巾擦手,闻言低头看了眼地上死透的人,“张副将在去北镇的路上遇上土匪,因寡不敌众被土匪绞杀。”随意丢下手里脏了的干巾,“薛将军体恤他劳苦功高,特准火化,允许送回老家。”
“是。”
“下去吧。”
沙场上每天都有许多人在死去,若非亲友谁又会真的关心呢?边疆风平浪静,副将突然死去的消息被压得紧紧的,没引起任何的风波。
北镇偷运来的粮食也没泄露风声。
大梁看似海晏河清。
而此时的京中除了修皇寺一事外也没有其他重大事项,朝廷政务进入一年一度休假期。
但皇帝陛下显然闲不住,靖王不除他心里就难受。
沈修宴最近又和石凡走的近了,皇帝这次没拖后腿,他把目标换了一个。
皇帝三天两头的用皇太后想念女儿的借口,把安阳公主叫进宫里。
住在慈宁宫里的皇太后并不是安阳公主的生母,一次两次的安阳公主还乐意陪他演戏,但时候多了安阳公主就不耐烦了。
成日的入宫,先是要和皇帝打官腔,然后再去慈宁宫对着不熟悉的太后装装样子,结束了还要再被叫去御书房。
“皇帝真是没事干了。”
“公主慎言。”
马车上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街道上人们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怕什么,都出宫了。”安阳公主沉吟一会开口,“你回府后拟帖子,本宫要在后天宴请京城夫人。”
婢女难言,“公主一个月一次的宴请还没到时间。”
“本宫想宴请还愁没人来?”换了一个坐姿,示意婢女揉另一边的肩膀,“有走动的都请来,本宫就不信了,就这样皇帝还能再让本宫进宫。”
婢女不敢回话,皇帝与公主间的私事也不是她能随便撺掇的
安阳公主回府后,嬷嬷倒是过来劝了几句。但安阳公主不给兵符,这个事情便是无解。
先皇当年没有把兵符的全交给皇帝,就是不放心他能拿动这么大的权利。但先皇一定没想到他走后没半年儿子手里的兵符就被靖王匡走了。
不过好歹拦住人只让她请了熟识的几位。人请的越多不就是越打皇帝的脸吗,倒不如装作是普通宴请的样子,都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柳婉玗是人在家里坐,帖从天上来。
“后天?时间这么紧?”
感觉奇怪但她还是准备去一趟,三番两次拂人面子着实不是好习惯。
后天她赶了个早起来洗漱,“你怎么也起来了?”沈修宴一转头就见柳婉玗从床上折腾起来,慢吞吞的拿衣裳。
他系好腰带顺手帮她把外衣套上,“今天有事?”
柳婉玗头靠在他肩上,眯眼说:“安阳公主开宴。”
“怎么又是她。”沈修宴给她整理衣裳的手一顿,不高兴的问:“这次又是在哪?画舫?”
“在她府里。”柳婉玗来了点兴趣,“你好像不喜欢我去画舫?”
他冷哼一声,给她系上衣带,“你知不知道画舫里有多少寻欢作乐的男人。”
“公主肯定是包下一整条画舫,怎么可能和别人同用。”
“那上下船的路上呢?”说话时还揪了一下耳朵以示惩罚。“上次在湖边被吓得腿软,还想着去游船,真是不长记性!”
沈修宴还要上早朝,和她黏了一会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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