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完祁轶放开赵碧柔的手,带着程醉就往自己那辆路虎走过去。
直到被祁轶塞进副驾驶,程醉才从祁轶刚才侧漏的那阵王霸之气中回过神来,“叔叔,你刚才帅呆了好吗!”
祁轶给小少爷系上安全带,有一些隐隐的无奈,“下次来跟我说一声。”
“那不行,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了那还算什么惊喜?”程醉乖乖地让祁轶给他系上安全带,等人在驾驶座坐定之后接着道,“刚才那女的你认识吗?”
祁轶摇头,“南益最近和交通局合作筹拍了一个关于酒驾的公益广告,想出镜的人不少。”
祁轶这么一说,程醉立马就明白了,那女人找祁轶无非是想得到出镜机会,这是块香饽饽,不论谁得到都少不了好处。
“我记得祁雪不是在娱乐圈发展么,这个机会可以给她。”程醉想起祁轶那个梦想成为影后的妹妹,提议道。
祁轶再次摇头,“她不要,她说要自己凭实力拿。”
祁家人有个通病,都要强。
以祁家家世来说,祁雪想要什么资源没有,但她偏偏隐藏了家世在娱乐圈混,不得不说这确实很需要勇气,也很需要魄力。
还是年轻,毕竟是十七岁,想要摆脱家庭去证明自己。
如果是程醉站在这个角度,他不会拒绝家世的加成,这是他的优势,没道理不用。
更何况娱乐圈本来就是个看关系的地方,有背景和没有背景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过怎么都是祁轶的妹妹,程醉不做评价。
“啊!”程醉突然大叫一声,“叔叔,我车还在你公司外面!”
刚才他直接被祁轶拖着上了路虎,都忘了自己是开车来的!
祁轶往左打了下方向盘,转了个弯上了高架桥,“没事,我让保安给你看着。”
“不是,主要是没车我明天上班咋办?”没了车就意味着程醉要使用公共交通去上班,那么在上班路上花费的时间要比平时多十到二十分钟左右。
但程醉是属于那种能赖床五分钟绝不早起一秒的人,要他早起跟要他命一样。
大约是程醉的表情过于绝望,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祁轶心角都塌了一块,他揉揉程醉的头,“明天我送你。”
目的达成,程醉舒服了。
但舒服归舒服,他偏偏还要装一波,“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南益离程氏少说也有半个小时车程呢,叔叔送我过去再回南益可要花不少时间,但叔叔都这么说了,我拒绝的话好像挺不给面子的,那就谢谢叔叔了。”
“嗯。”祁轶应下这句谢,也不戳破程醉。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日光将天边的白云染上暖黄色调,藏着的橙红光线斜照在玻璃车窗上,天高云淡,人都被落日的余热晒得懒洋洋。
“叔叔。”程醉望着美如画的风景,突地开口叫了一声祁轶。
“嗯?”专心开车的祁轶没转头,但也应了他一声。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程醉偏头,望着祁轶俊逸的侧颜,说出来的话像个登徒子似的。
他还没说完,不等祁轶给他回应,程醉接着又道,“虽然之前咱们说好了只谈利益不谈感情,但现在我好像后悔了。”
“我想谈利益,更想谈感情。”
“说实话,我要是知道叔叔这么好,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叔叔只谈利益的要求。”
“后悔啊后悔。”
“我不好。”祁轶没什么表情,明明是在否定自己,音调却平平得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是祁轶的心里话,他一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没有健康的身体,没有丰富的情绪。他没有感情,也感受不到感情,除了赚钱外他不具备其他所有能力。
祁轶甚至觉得,自己不像是个正常的人。
“你好。”程醉在祁轶话刚落音就出口反驳,他音量拔高,还带上了手势,“你特别好!”
“叔叔,你该对自己有点自信。”程醉侧过身靠在车椅里,眼睛黏在祁轶的脸上眨都不眨,“我程醉眼光高得很,我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你还说你不好,这不是在暗示我眼光不好么?”
程醉摸不准祁轶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但不论怎么说都不能算无动于衷。
那天祁轶抱着自己喂自己喝血的模样,程醉可是记得清楚。
祁轶对他肯定和对别人不一样,这个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感情程醉不敢确定,但就凭着血液匹配率这条纽带,他说什么都要把这个感情扭转成爱情。
“叔叔,我喜欢你。”程醉伸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祁轶的衬衫袖子,告白的话被他轻而易举地说出来,却因为话里的饱含的情谊无法让人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我想和你谈恋爱。”程醉看着祁轶被夕阳柔化了的冷酷侧脸,说出了最后一句重点。
祁轶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现在不就在谈么。”
“现在我们谈的恋爱是假的,是为了做给他们看谈的,我说的谈恋爱是出于喜欢的目的而进行的行为,是抛去所有外在因素,只因为喜欢在而在一起的恋爱。”程醉的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叔叔,你懂吗?”
“我喜欢你,我想要你。”程醉说着拿食指按了按祁轶心脏的位置,“我想住进你这里。”
祁轶垂眸看了眼程醉修长的手指,“这里是冷的。”
他的心是冷的,从未热过,祁轶有时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无法对那些浓烈的情感感同身受,他活得像是这个世间的局外人。
“没关系,我这里是热的。”程醉抓着祁轶的一只手,撑开他的五指贴着自己左心房,“叔叔,我的心为你跳动,你感受到了吗?”
温热的皮肤下是青年强烈又掷地有声的心跳,那咚咚咚的声响随着掌心传给祁轶,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们的生命绑在一起,你是我的血罐子,我是你的续命药,世间还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吗?叔叔,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想拥有你,我想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程醉的声音低沉,像是从海底人鱼嘴里传出来的低声吟唱,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祁轶像是被最后那句话打动,他缓缓将车停在高架上的停车区,偏头和程醉对视,“我没有感情,也很无趣。”
程醉耸耸肩,“我有感情,也很有趣,咱两很互补。”
祁轶又道,“我只看重利益。”
程醉点头,“生意人嘛,谁不看利益,我也看重利益。”
祁轶接着道,“我不会爱人,也可能不会爱你。”
程醉弯起唇角,做了个wink,“叔叔你不是不会,你只是还没爱过。”
第24章可以试试
“你为什么喜欢我?”祁轶不明白,他一直觉得喜欢可以用利益来解释,就像来公司找他的那些人说喜欢他,无非是因为自己可以给他们提供钱或者权这类利益。
可程醉不缺钱,他年少有为,家世不差,他要的东西都能从两家联姻中获得,唯独喜欢他这一点对程醉来说并没有什么利益可言。
“我下贱,馋你身子呗。”程醉笑嘻嘻,道出一句梗。
但祁叔叔显然不是一般人,眼见着祁轶要把这话当真,程醉赶紧进行补救,“我开玩笑的!”
“喜欢是件很简单的事,就像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倒小怪兽。”程醉捏着祁轶的手掌,“不过对祁叔叔来说,喜欢没有理由是站不住脚的,我也觉得站不住脚。”
“所以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没有理由,那种话别说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信,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
程醉露出一口大白牙,“我有渴血症叔叔知道吧,渴血症发作的特征是全身产生烧灼感,烧起来后会慢慢失去力气,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段记忆很深刻,算是程醉不愿回想起的童年噩梦。
为了祁轶,他主动划开了早已愈合的伤口。
“我第一次发病是在三岁半,那时候是半夜,所有人都睡得很熟。因为脱力我没办法呼救,只能承受烧灼感带来的痛苦。”
“我记得那天晚上天很黑,风很大,窗户没关紧,窗帘被吹得哐哐响,我特别害怕,总感觉有什么怪物藏在黑暗里,只等我晕过去就出来吃了我。但其实世界上根本没什么怪物,那只是我的心理作用。”
程醉说着笑了一声,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情,“那天晚上我一直盼着能有个人来救我,就像我妈跟我说过的神话故事里的英雄一样,从天而降,救人于水火。不过童话故事毕竟是骗人的,没有英雄,也没有人来救我。”
“因为害怕,我忍着烧灼感,直到天亮了才敢晕过去。”
程醉闭上眼,脸色有点发白,仿佛那股害怕混着烧灼的感觉再次顺着记忆爬了出来。
三岁半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在父母的怀里撒着娇,他们不谙世事单纯可爱,可程醉却在这个年纪经历了一个漫无天日的黑夜,甚至连求救都做不到。
他忍着能烧碎灵魂的痛苦,硬生生挺过了那孤立无援的绝望的半个夜晚。
“前两天我不是宿醉了么,蠢到没喝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发病了。”程醉深吸一口气,看着祁轶笑,“所以叔叔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因为我躺在地上觉得我快死的时候,叔叔你救了我。”
“就像我妈说的那些神话故事里的英雄一样。”
“叔叔是我的英雄。”
“所以我喜欢你。”
程醉之前想撩祁轶,是因为程妈说过,他们两个迟早要结婚,有感情总比没有感情要好。
现在他想撩祁轶,是因为他真心喜欢祁轶,也想让祁轶喜欢他。
程醉的眼神过于澄澈,祁轶在那双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祁轶有些动容,他不是瞎子,可以看到程醉对他表现出来的那纯粹又真实的喜欢,除了动容,他心里还涌出别的情绪。
那感觉又酸又涩,让他胸闷不止。
祁轶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否叫心疼,但他听程醉描述那个经受痛苦的三岁半孩子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想抱抱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没有要求你一定要接受这份喜欢。”程醉紧张时会去绕自己的头发,但他抬起手时才想起来他已经是短发,便掩饰性地摸了摸耳朵,“当然如果能接受最好。”
程醉一通话说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撩时没觉得害羞,但这会儿剖析完自己的心意后他反而有点不敢看祁轶。
祁轶看着小少爷泛红的耳朵,心像被羽毛刷过,最后他道,“可以试试。”
程醉突地抬起头,他眼神亮晶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可以和你试试真的谈恋爱,”祁轶说完顿了顿,“但我不能保证结果是你想要的。”
无欲无求了太久,偶尔渴望一次,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
大概和程醉在一起,他会明白到底什么是感情,明白为什么那些东西虚无缥缈,却依然有那么多人为了它前仆后继。
“没关系!我很开心!”程醉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祁轶能答应是程醉最大的意外,他以为这朵高岭之花怎么说都得让他追上一追,才能被他摘下,没想到祁叔叔倒是愿意主动栽到他手里。
不懂没关系,不会也没关系,他总能教祁叔叔学会。
最重要的是祁叔叔从没爱过人,他是一张白纸,程醉可以尽情地将自己染在这张白纸上,他会是祁轶的第一个人,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男人都有雏鸟情结,程醉也不例外。
一想到高岭之花祁叔叔只有过他一个人,程醉就止不住地激动。
两人就这个话题谈妥,祁轶再次发动车子。
程醉爱闹,也不消停,他戳戳祁轶搭在方向盘下方的左手,把自己右手伸出来摊开,“叔叔,这回可以牵手了吗?”
祁轶瞥了眼旁边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自己左手伸了过去。
程醉比他还主动,在祁轶刚碰到他时,程醉就顺势撑开五指和祁轶来了个十指交握。
祁轶也没说话,只是学着程醉收拢了手指。
南益到城南小筑也不过五公里的距离,下班高峰期在路上堵了一会儿,到家时也才堪堪六点。
程醉体热,他出了一手心的汗,也没肯撒开祁轶的手。
祁轶虽然不习惯,但对这种亲密的人体接触也充满了好奇,于是两个人愣是从下车到家门口牵了一路。
程醉站在祁轶边上,还在问前几天晚上的事,“叔叔,你那天晚上背了我没?”
他腻腻歪歪,就差整个人都贴到祁轶身上去了,这姿势对程醉来说无所谓,但对其他人来说简直像被雷劈了一样,比如说祁雪。
她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半天才把嗓子找回来,“哥???”
第25章铁树也要开花了
突如其来的女声让程醉抬头,纵使眼前这个女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但就凭那一声哥,程醉也认出了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祁轶的妹妹祁雪。
“Hi,小雪。”比起祁轶的点头示意,程醉甚是热情了打了个招呼。
祁雪看着那在她面前晃过的牵在一起的两只手,藏在口罩下的嘴角疯狂抽了抽,表情也有一瞬间的狰狞,“……嫂子。”
祁雪一开始觉得程家少爷和她大哥联姻,得到的无非就是段表面婚姻,最多的还是商业上的利益,但现在她被打脸了,还是啪啪响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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