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徒文里的男配角》TXT全集下载_7(2 / 2)

沈要就不明就里:“什么?”

朱决吃掉最后一个葡萄,把着银勺,食指在空中上下划动:“师弟今日对我的称赞,可是难得的真情实感。”

沈要就咳了一声,低下头:“自是因要就向来崇敬师兄。”

朱决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没说话,只笑了笑。

因为与他人较为不同的对象标准,朱决向来是看准了人就出击。在一群精致可爱又美丽的小0里挑出一个有翘屁的英朗帅哥本就不易,又怎能被别人抢走?

然而很多时候他的攻略过于快准狠,往往是意乱情迷上了本垒后再交往,然后发现诸多不合和平分手。

多亏他有一副好相貌,托此他相当了解旁人对他的态度变化所属为何。

就像一只猎豹,为了猎物在草丛中爬伏数日,只等对方露出脆弱脖颈的那刻一击绝杀。

朱决眼梢弯起,嘴角微扬。

此时,他通过甜腻的气氛嗅到了,沈要就对他的些微好感。

从雪玉楼出来,已是子夜了,而街上的行人行鬼仍不见少。

朱决四周扫视一圈,将沈要就微微泛亮的眼睛扫进眼底,他指了指对面那座酒楼:“师弟,想不想喝点酒?”

酒?沈要就心里冷哼一声,他做魔尊时,可是日日饮酒也没醉过。

于是他淡然回道:“师兄若想,要就自然可以。”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师兄弟落座后连下酒菜也没点,只碰杯干杯碰杯干杯地来回数十回合。

“说起与师弟喝酒,已是十年前在空绝峰的事情了。”朱决端起酒盅,眼神悠远。

沈要就两指捏起酒盅,与朱决轻轻一碰:“嗯,师兄赠予我的云鹤金叶酿,还珍藏在乾坤袋中。”

“珍藏?在闭关时我便喝了一瓶。”

沈要就摇摇头:“暴殄天物。”

闻言,朱决颇不赞同:“进阶的事,怎能算暴殄呢。它对突破确有帮助,下次师弟进阶也可以试试。”

沈要就眯眼,起身给两只空了的小盅倒满。

他似不经意问道:“师兄为何如此笃信我能突破长源境呢?”

朱决歪过头,黑发自肩头滑落,他盯着澄清的酒液,没回答,嘴角一翘,正欲说些什么——

“师兄又为何如此了解我,开导我呢?”

朱决这才抬起头来,沈要就一个人自斟自饮,在倒酒的间隙吐出一个个埋藏已久的疑惑——在他内心隐隐猜到答案的疑惑。

“师兄又为何如此爱护我,安抚我?”

“师兄为何能对我的身世如数家珍?”

“师兄又为何对魔修态度如此宽容?”

“师兄你……”

酒壶倒了又倒,只甩下几滴落进盅底。沈要就把那壶砸在桌上,扬起脸,张开嘴去接盅里仅余的酒滴。

朱决无奈道:“师弟,你醉了。”

“我没醉,我当魔尊的时候,可是没日没夜地喝酒……”

“哦,好厉害哦。可惜现在你只是空绝峰三弟子。”朱决把沈要就手里的小盅夺下来,起身架起这个酒鬼,准备去找家客栈对付一晚。

毕竟若去将军府,免不了要和杜将军报备,几番礼节下来甚是麻烦。

沈要就依在朱决身前,头一点一点地,跟着朱决的步调走。

“师兄你……”

朱决叹了口气,醉成这样也要坚持说完,该说不愧是沈要就么。

“你又为何知道我对师尊有意……”

看来那日的暗示他是听懂了,朱决暗想。

就这么搬着一个与自己差不多高的醉鬼果然麻烦,朱决悄悄运起身法,悬空几毫,自然地结了账,又问了最近的客栈。

一路上,沈要就还在嘟囔些什么东西。朱决没仔细听,黑衣师弟头枕在他肩窝处,头发一下一下蹭着他的下巴,毛茸茸怪痒的。

交了押金上客栈二楼,朱决艰难地把沈要就撕下来扔床上。他走到窗户旁,把木户向外打开。顿时,一窗如水般清泠的月光流进房内,像一溪雪,堆落到沈要就身上。

本来安静下来的沈要就又挣扎起来,他似乎看不到隐于暗处的朱决,口中不明所意地喊:“……皎月,不要……要火,明火,好冷……”

朱决皱眉,从角落里走出,一个响指打亮了桌上的烛台。

那一小团烛火好似驱散了沈要就口中的“冷”,他注视着镀在朱决身廓的幽暗橘光,不自知地伸出手:“朱决,你是火。”

这是沈要就第二次喊他名字,相比起十年前第一次的针锋相对,由躺在床上向他伸手的沈要就念出来的第二次,多了一丝暧昧缠绵。

好似这次开了口,就没了顾忌。沈要就眯着眼睛,拉过朱决的手,摸摸自己的脸,又抚上朱决的脸。

他说:“朱决,我没醉,只是看到你,我便像是醉了。”

“砰咚”。

朱决听到自己的心跳。

某个喝醉的酒鬼折腾得七扭八歪,衣衫大敞,块状的胸肌随着呼吸一颤一抖,让刚喝完酒的朱决更渴了。

“朱决,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朱决的表情在阴影里模糊不清,他攥着沈要就的手,鼻尖触鼻尖,轻轻问道:“你希望我是吗?”

“嗯……”

“为什么?”

“你好温暖,上一世的我,也好冷。”

沈要就微微仰起头,嘴唇碰到同样柔软的存在,便如他所说,张嘴去摄取温暖。

朱决略一犹豫,就闭上眼,逗弄那条湿滑的小蛇。他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握着沈要就的手,用指节划去索吻那人眼角的含露。

第22章桃蕊,三七祭所思

夜浓流墨,云抱星月,皇城贺来客栈外的柳影,被剪入二楼明灭的烛窗里。

一吻毕,朱决微微起身。唇间勾架的银丝掉落,扬到沈要就的下颌处,黑衣师弟侧过脸,颤动的睫毛似乎也被染上一抹橘色。

朱决盯着那张还在喃喃自己名字的嘴,又伏下身,决定好好蹂/躏这颗圆红的樱桃。

他嘴里含着一个,手里玩着一个,直弄得沈师弟乱/颤不已,一腿折起,悄悄蹭着朱决腰间的衣带。

烛烧半条影摇红。

“噼啪”。

蜡芯燃响。

朱决猛地退开一步,薄唇绷成直线。他僵硬地站定于床侧,待到红烛燃尽后才缓缓吐气。

美食诱人,但不能趁人之危。

他叹了口气,把沈要就往里面推了推,给两人拉上被子,垫好被角,才闭上眼睛。

十多年都等过来了,不急这一时。

沈要就的起床一向很规律。

日始卯时,他同往常一样睁开眼睛,打算先伸个懒腰去去昨日的酒气。

说起喝酒,昨晚好像发生了……

“呃!”

白花花的胸膛晃在他眼前,他被牢牢地抱在某人怀里,而那人的下巴正顶在他的头上。

什么,发生了什么……不,他记得的。修真者不会忘记任何事情。

此刻,沈要就无比愤恨他这一身源气。

“嗯?师弟。”朱决迷迷蒙蒙地松开他一点,语气轻快,“早啊,要起床了吗?”

“……”沈要就不语,掀开胳膊准备跨过他下床。

朱决清醒过来,一把揽过身侧人的腰,将其重重摔到床上。

他抵住沈要就挣扎的腿,牵来身下人的手,引着它抚上自己的脸。

他轻轻笑道:“师弟,你不会不认账吧?”

白衣师兄为老不尊,俯首一啄黑衣师弟的鼻尖:“昨夜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还记得?不记得,师兄再让你记起来。”

“……我记得。”沈要就沉默片刻,答道。

“所以师兄,你是重生的吗?”

眼前的师弟目光灼灼,眼底有几分期盼和紧张。

朱决挑眉:“我不是。”

没等沈要就做出反应,他又道:“但我知晓你的一切。”

“是么……”沈要就垂下眼,胡乱铺开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我的身份,我的来历,或许你以后会知晓。”朱决松开手里的钳制,“而现在,该吃早饭了。”

沈要就去洗漱,顺便叫掌柜准备早点。朱决留在房内整顿衣装,他系好腰带,想起什么画面,顿了顿:“系统,在吗?”

系统1314:“在,宿主。”

“可否将穿越者信息告知原书世界的人?”

系统1314:“否,除非原书人物主动发现,否则会被违规处理。”

“违规?”

“根据《穿越者行为守则(太古时庭总编集)》规定,穿越者主动透露穿越信息并造成重大影响的,予以灵魂毁灭处理。”

“哦,虽然要造成重大影响才会被处理,但是,”朱决想了想,“依沈要就的性格,绝对会变成重大事件。”

系统1314:“是的,宿主。”

朱决眯起眼:“那为何刚刚不提醒我,要不是摁住了没说,现在我就被毁灭了吧?”

系统1314:“因昨日检测到需要休眠的事件发生,直到宿主主动呼唤,系统1314一直处在沉睡状态。”

朱决:“……你们还挺人性化。”不用问,他也知道“需要休眠的事件”是什么。

“感谢您的表扬,任务积分已达5000,望您再接再厉。”

用过早饭,朱决带着沈要就到将军府。今日正赶上杜将军休沐,他把地方留给那叔侄二人,一个人来到假山池水边晃悠。

突然,传音石一阵炽热,顾不可如玉敲冰盘的声音传来:“吾已出峰。魔修有倾巢之兆,方向皇城。”

皇城?这城里太平得很,最大的魔修头子杜立业都没有异动,安安稳稳地在朝廷上班……等等,朝廷发现他是魔修了吗?

若没发现,还能解释得通,若是发现了,那可就出了大问题。

不过,难道就因为杜将军是魔修,便否定他的一切?

杜将军到这也有几年了,皇城人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万一龙椅上那皇帝正好是个开放的呢。

就在朱决胡思乱想之际,沈要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师兄?”

“哦,师弟。”朱决回过神,“和杜将军聊完了?”

“嗯。”沈要就上前几步,抚上这蕴含源气的假山,“杜将军问我是否知道九转轮回花,还说这假山是他从亭外楼台砍来的。”

朱决右眼皮一跳。

“说来,砍石头这事师兄你也做过。”沈要就笑着转头,看见朱决的表情愣住,“怎么了?”

“杜将军也去过亭外楼台?”

“嗯,他说跟着我们去的,想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师兄怀疑他会对师尊不利?”

朱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沉默。

沈要就背着手踱步,皱眉道:“师兄既是了解我的过往,也应知道杜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了替我父洗清冤屈,奔波了近百年……”

“人心易变。”朱决打断沈要就的话,叹口气,“罢了,只是我的感觉。恰巧师尊出峰,有些敏感了。”

不,到了长源境,对世事的因果便有了感知。曾是宽源境巅峰的沈要就自然明白那种感觉,心下也提了几分警惕。

“今晚酉时杜将军设宴接风,明日我们动身与师尊汇合。”

“好。”朱决拉起沈要就的手,“既是如此,可要抓紧最后的时间逛一逛。”

这一逛,就逛到了日暮。

“这条叫小甜水巷,还有第一第二第三条甜水巷。”路过一条脂粉香远的巷口,朱决向沈要就介绍道。

“都是做这档子事的地方?”沈要就盯着彩幔迎风的楼阁,面色复杂。

朱决还未答,就被一声娇嗔抢了先:“哎呀,两个好俊的小郎君。这甜水巷呀,还有宾店和浴室院,可不光是做那档子事的。”

两人闻声看去,只见一长相柔媚的美人娉娉而立,她捂嘴轻笑,袖里露出一个小纸人。

“奴家桃蕊,见过两位公子。”

师兄弟二人也见了礼,朱决看着她的纸人先开了口:“今日七三七,可见桃蕊姑娘是个重情深情之人。”

“哎呀,这位小郎君真会说话。”桃蕊点着引魂灯,步至最近的鬼台,鬼台上的贡品上插着引魂香,袅袅飘升,吸到小纸人身上。那小纸人瞬间变大膨胀,直至长到成人男子高。

桃蕊不顾身边有人,攀着那纸人的胳膊便吻了上去。

朱决一时无言,这场景让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是那纸人先不好意思,推开桃蕊,咳了咳:“蕊儿,先等等。”

“知道了啦。”这娇俏少女把引魂灯递给纸人,自己上前,两手各在两人身上拍了一拍,“快走快走,莫要打搅我同柳郎恩爱。”

“你……”那柳郎一时气红了脸,憋了半天,嘱咐喊道:“二位公子,今日切勿饮酒!”

待那两人快步走出巷子后,桃蕊才小声抱怨道:“哎呀,瞧你,告诉他们作甚。”

柳郎一个纸人,自己拎着引魂灯走得倒快。他回忆片刻,气乐了:“修为不见长,香魂引使得倒溜。这手法,我一个长源境的魂儿都看不清。”

“柳郎夸得奴家开心,再多夸夸。”桃蕊瞧见那纸人脸色变化,马上改口,“那二位公子分明是都对对方有意,我不过在将燃的柴火上吹了点风罢了。”

柳郎无奈叹气,望向被灯火熏亮的夜空。

“可这柴还太少,薪还太薄。它现在燃着了,燃尽了,若是一阵夹杂着冰雪的狂风吹来,又该怎么办?”柳郎左手提着引魂灯,右手牵着桃蕊,“如今不该点火,只应加柴。蕊儿,你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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