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TXT全集下载_12(2 / 2)

心之所向 维维维贤 4722 字 2023-09-05

gu903();我不是什么好孩子,我只是不想成为下一个他。

我跟姥爷姥姥告别,姥姥没说什么,姥爷只是叮嘱我好好练字。

赵瑾昀和赵明弈都不在,我打电话说了一声。

赵瑾昀没接,回了条短信,说我和我父亲一样,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2015.6.20星期六阴

我重新回到一中旁的老旧小区。

别人看我的目光更为异样,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过着自己的生活。

我终于把《吴书》最后一卷看完。

我决定不再读史。

2015.6.21星期日晴

岑哲很快就搬了过来,他和赵瑾昀已办完离婚,堪称神速。

按道理,不应该这么快的,两人结婚多年,光是财产分割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由此可见,他们筹划已久。

岑哲开始“洗手做羹汤”。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补偿,就会有人照收不误的。

我不甚其扰。

我开始饭后去明河散步。

没想到会碰到陈瓷。

他似乎状态很不好,我只能看到他清瘦的背影。

我坐在不远处守着他,没想到这一坐就是一整晚。

天亮时他终于起身回家,我松了口气。

2015.6.21星期一晴

今天是父亲节,我下楼前,对岑哲说了一声“节日快乐”。

他站在餐厅里愣住了。

陈瓷开始抽烟,也许没有抽,但烟味浓郁。

他又坐了一整晚。

我只能守在身后,于他而言,我只是个陌生人。

2015.6.30星期二晴

今天岑哲开会,回来得有些晚,我做的饭。

有一说一,岑哲做的饭真难吃。

我希望他每天加班最好不要回家。

吃完饭照例去明河。

楼梯间的声控灯闪烁不明,最终熄灭。

我想着回来的时候要去楼下的商店买个灯泡。

我走到熟悉的河堤上,却没有见到熟悉的背影。

夏天的热风席卷而来,我却出了一身冷汗。

几次提笔手都在发抖,就写到这

2015.7.1星期三阴

很快岑哲就知道我救人的事,昨天晚上刚好碰上姑姑在急诊科值班。

我找他要明河的规划,他说没用,赵瑾峘最起码压一年。

我等不了那么久。

我派人守在明河,守在陈瓷楼下。

凭着记忆写了份规划书,其实内容并不重要,我的名字才重要。

我终于成了我憎恶的人。

2015.8.31星期一晴

规划书是求和,我见到了我的亲舅舅赵瑾峘。

岑哲虽然只南下三年,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在京任职时就着手培养自己的关系网,如果不是急着五年的任期结束回京,他也不至于输的一败涂地。

赵家当年能和肖家联手对付岑哲,如今也能和岑哲联手整治肖家。

风波过后。

这座城市终于活了过来。

陈瓷也回到了学校。

我真正松了口气,按照岑哲的安排进了D大。

自此再也没有见过陈瓷。

我告诉自己,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

当然,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守护一个人,我的父辈们守护一座城、一个省,本质上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有所图,但我们的付出也是真实的。

他们被称为实干家、改革家,我只是一个心中有一小块净土的普通人。

2016.6.3星期五雷阵雨

D大的一年过得很快,我每周都会回家,再和岑哲一起去乡下。

今天结束了所有的期末考试。

我修了很多门课,但很少去上课,大多时间都在图书馆看书。

图书馆的五楼风景不错,也许过道里会有一点嘈杂,但会让我更专注。

我开始办理去美国的签证。

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交换只有秋季学期,但我申请的两年签证。

岑哲问我为什么要去那么久,我说因为你做的饭太难吃。

2016.6.23星期四晴

我提早到了纽约,正赶上英国脱欧,我找机会入场,50万美元做空了英镑。

外汇现货是保证金交易,杠杆1:100,我翻了七倍。

但钱对我来说一直只是数字,我转眼就会忘记。

比起现货,我更倾向于衍生品交易。

2016.9.30星期五阴

纽大没有校园,主体在华盛顿广场附近。

但上至第五大道的艺术学院,下至布鲁克林的工学院,到处都是纽大的身影。

在纽约的日子很平静,与其说读书不如说是在这座城市游走。

2017.5.1星期一阴

上班,没有五一。

2017.12.24星期一雪

在美国过的第二个圣诞节。

2018.2.15星期四雪

除夕,岑哲说他的厨艺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要我回来尝尝,我说好,他再说话时带着哽咽。

我想,是时候和他和解。

2018.8.26星期六晴

D市的夏天还是这么热。

2018.9.3星期一晴

时隔四年,我在D大图书馆五楼见到了陈瓷。

我低头隐去眼中翻滚的情绪。

第50章

“我听说你要接管协会?”陈年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格外高亢。

“你听谁说的?”陈瓷举着手机,摸黑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门。

“我一觉睡到现在,起来煮了个养生粥,还没吃上,就吃到了你的瓜,大家都在群里讨论你呢。”陈年坐在书桌前,凝视着他的电饭煲说道,“大家都在讨论你的背景,说你太高冷了,跟你说上一句话都难。”

“刘觐中午找了我,我没答应。”陈瓷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八点。

“刘觐?这种好事他舍得给你?不过大家都说是刘书记点的你,还在讨论你明年会不会直接空降学社联主席。”陈年没想到是刘觐提的,劝说道,“他要你管你就管呗,明年咱俩就能在学校里横着走了,再说协会的管理层都是同一届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好说话。”

“回来再说吧。”陈瓷暂时不想说这些,他去拿茶几上的杯子,蹭了一手的灰。

陈瓷起身走到阳台,推开了窗户,外面是伸长了枝桠的老樟树和交缠的电缆线。

不远处是万家灯火。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过于熟悉,时间的流逝带来的改变似乎不大。

“行吧,明天下午有课,你上午会回吧?”陈年在电话那头问道。

“嗯。”陈瓷没有否认,很快就结束通话。

房子里安静下来。

陈瓷去厨房烧水,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

他没有像平常一样打扫屋子,洗完澡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窗外有光。

身侧还是夏天的空调被,晚上睡觉可能会冷,但他不想去柜子里拿棉被。

他现在思绪有点乱。

他想一个人呆着。

陈瓷是被冷醒的。

秋天的雨带着彻骨的寒意。

窗外阴沉沉的,雨也没有停下来的痕迹。

岑蹊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接通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耳边是很轻的呼吸声,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上午回学校吗?”岑蹊打破了清晨的沉默。

“回。”陈瓷的嗓子有些干,说话也带着鼻音。

“感冒了?”岑蹊轻声问道。

“可能吧。”陈瓷掀开被子起身,朝书桌走去。

书桌摆在窗户下面,桌角也被打湿了,幸好桌上没有放书,进入大学以来,他很少在家里看书。

准确来说,他很少看书,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

打开台灯,暖光的光亮起,似乎带来了些温暖。

“我在楼下等你。”岑蹊的声音依旧温和而遥远。

陈瓷闭着眼睛也能勾勒出他的眉眼。

“好。”陈瓷挂了电话,去洗漱。

路过客厅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第一次觉得冷清。

大概是今天太冷了,他想。

准备出门的时,陈瓷没有找到伞,因为家里的伞都被他带到学校去了。

在大学里,没有什么比伞更容易丢了。

去上课,下课的时候就有可能找不到自己的伞。

去图书馆,雨停了不记得拿,再想起时,早就没了踪影。

只要不是特别大的雨,他和陈年出门都不会带伞,因为根本找不到伞。

当然,如果是很大的雨,他们根本不会出门。

他们从来不缺翘课的理由。

站在一楼的屋檐下,陈瓷看到了岑蹊。

雨还在下,地上到处是积水。

风吹过来,沾湿了衣袖。

很奇怪,他们明明只有几个小时不见,却觉得横亘着几个世纪。

他们的目光纠缠在一起,隔着永不停息的雨。

岑蹊是这昏暗的天空里唯一的光。

见陈瓷没有带伞,岑蹊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当岑蹊一手撑着伞,一手打开车门示意陈瓷坐进去时,陈瓷想,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渴望爱,更渴望被爱。

第51章

“怎么还不来?”陈瓷看向坐在他旁边写概率论课后作业的陈年。

活久见,陈年居然还会写作业。

三教有些年头了,墙壁上是斑驳的痕迹。

五点半,天就暗了下来,晚上应该还有一场雨。

投影仪闪着黄色的光,黑板上正态分布函数格外的长。

“大哥,是我以班长的名义叫她来,不是你以代理理事长的名义叫她来,这速度当然有差距,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她绝对坐火箭过来。”陈年停笔,看向陈瓷,“这分布函数太恶心人了,话说,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陈瓷转笔的手一顿,黑色的签字笔掉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想试试。”

过了很久,陈瓷才出声。

“试什么?”陈年转过身眯着眼睛追问,直觉告诉陈年,他室友绝对不是想试试当理事长。

陈年不放过陈瓷的任何一丝微表情,眼神在他身上来回逡巡。

“所以你们在一起啦?”陈年摸着下巴继续追问。

“!”

陈瓷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

陈年未免过于敏锐?

“呵,男人。”陈年冷哼。

“陈瓷?!”张晓站在门外把头探进来看他们,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美女,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吗?”陈年回答道。

“你一边去。”张晓不自在地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合上门朝里面走来,扫了一眼陈年后看向陈瓷,“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找我,来晚了。”

“没事,你先坐。”陈瓷示意张晓坐在他们前面一排。

“你这也太双标了吧,我们好歹同班同学俩年,你让我等了你二十分钟不解释一下吗?话说这么冷的天你穿条裙子不冷吗?”陈年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陈瓷看的出来,他们关系还不错。

“你知道你为什么单身到现在吗?”张晓立刻反唇相讥。

“好了,”陈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干净利落地问道,“张晓,你想当协会的理事长吗?”

“我...”张晓一时没能答上来,脸颊微红。

张晓在公管院的女生中算是例外,她从不化妆,性格很好,说话做事也是直来直去,倒是和院里的男生关系很好。

当她看到陈瓷时就知道了对方的来意,但没有想到他会问的如此直接。

“明天中午组织协会管理层开个会,你把具体的时间和地址发我。”陈瓷也不急着追问,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女生,“社联要求月底前重新选出理事长,你们需要有一次会员活动挽救形象。”

“好,我等下发给你,那要办什么活动呢?”张晓不解地问道。

陈瓷皱眉,重新接手学生工作就是这样,需要费神去和各种人沟通交流。

有时候,人和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是很难达成一致的,往往鸡同鸭讲。

“美女,这还要问陈瓷,你这个副理事长猴年马月才能转正哦?”陈年解围,顺便结束了这次谈话,他还急着问陈瓷的恋情,“差不多啦,你快走吧,我跟陈瓷要去吃晚饭了。”

“切。”张晓很不爽的瞥了一眼陈年,然后有些拘谨地起身,朝陈瓷说,“那我先走了,时间和地点晚点发你。”

“好,”陈瓷点头,也不知道张晓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补充道,“明天我需要看到活动初步的实施方案。”

“明天?”张晓有些惊讶地扶了扶眼镜,她没有想到这么快。

陈瓷揉了揉鼻梁,解释道:“你可以和协会的管理层策划全新的活动,也可以把协会的常规活动提前,重点是你们需要尽快办一次活动,办完后顺理成章地召开会员大会换届。”

“懂了吗?”陈瓷见张晓有些懵,再次问道。

“懂了。”张晓僵硬地点了点头,不过看样子需要单独消化一下或者回去找室友讨论一下,她朝他们道别,“那我先走了?”

“好,再见。”陈瓷点头。

张晓走后,陈年一脸探究地盯着陈瓷看。

“看我干什么?”陈瓷把桌上的东西收好后催促道“走了,吃饭去。”

“你转变很快,我刚上手办公室主任,恨不得什么事都自己去做,因为手下的人做的太垃圾了,我看不惯,然后别说点拨了,就是推都推不动。”陈年把手搭在椅背上,没有动,继续说道,“后来沈原开会的时候特意说了这件事,他说我们最需要的是心态的转变,领导者需要的是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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